眉头倏然蹙了蹙,心脏像是被钉子扎了一下得疼。
素叶虽习惯了我行我素,但也不是是非不分,刚刚那番话不过就是为了打发不经意窜起的心烦意乱,没真想着要来打击年柏彦,所以见他眉心蹙起后误以为是自己的言语不当,轻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我……其实刚才那么说也没别的意思。”
年柏彦从回忆中走了出来,没太多表示,只是摇了下头。
“对了。”素叶想起件事,马上凑到他跟前,“有关考试,能不能也延后啊,我刚从草原回来——”
“不行。”谁知年柏彦一口回绝。
“求你了。”她马上做楚楚可怜状,伸手拉过他的手臂轻轻晃动,“你是主考官就通融几天呗,我保我会通宵达旦浴血奋战。”
年柏彦一手搭着方向盘,任由她摇晃着自己的另条胳膊,忍着笑,“你想通融几天?”
素叶眼睛一亮,试探性说了句,“一个……星期?”
“那就是7天,行啊,没问题。”他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真的?”她有点意外。
年柏彦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状似宠溺地轻抚了两下,“多延一天就多扣两千块,7天,不过少了一万四,对你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你这么可以这样?”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年柏彦始终保持温润的笑,“怎么样?你是正常时间来找我考试呢,还是需要延后一周?决定权在你。”
素叶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我考!”
“骂人?”
“我说我正常考试!”她无奈重复了句。
年柏彦意识到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笑。
素叶愤愤不平地解开安全带,刚要开门下车又突然折回来,似笑非笑,“那你在草原强吻我,这笔账怎么算?我是不是要收点利息?”
她公然提及了这件事,不过是发泄心中不满。年柏彦怎会读不懂她的别扭,唇角微扬想了想,又眼底含笑地对她道,“既然要收利息,那我倒不如让你多收点,你看怎么样?”
素叶微怔。
他却蓦地低头,薄唇压了下来。男人的动作太快,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侧脸,他的吻擦着她的脸颊落在了精致的耳垂上。
他低沉浅笑,只是似有似无地轻吻了下她耳际的发丝便起身,没在为难她。
“上楼吧,今晚好好休息。”
被他轻吻过的地方有点燥热,素叶没再看他,手指微颤地打开车门,赶忙下了车,连再见也没说一句就进了单元楼。
年柏彦的手臂还搭在副驾驶位上,指尖和唇稍似乎还沾留她的芳香,笑了笑,刚准备启动车子,车座角落里的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弯身拾起是块手表。
手表有年头了,很旧,表带断了。
这是素叶的表,他见过她总是出门戴着,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便收进了衣兜,启动车子离开了。
楼上。
素叶进了门后心脏还在咚咚地狂跳,伸手使劲压了压依旧慌得很。
她从没见过年柏彦还有放肆逗弄的一面,这样的他,让她很不适应。将包扔在了沙发上,又走到窗前,楼下已没了他的车子,想来是走了。19Rbp。
像是一场劫后余生,赤着脚坐在地毯上,她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没等这口气喘踏实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慵懒地走回沙发旁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对方的嗓音轻柔得如同根羽毛。“小叶?”
声音熟悉到令人厌恶,素叶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断通话了,谁料对方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动作马上请求,“你先被挂电话,听我说。”
素叶皱紧了眉头,没好气道,“叶玉,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没事儿总骚扰我干什么?你有病啊?我可告诉你,就算你花重金来请我,我也不会治疗你的心理疾病!”
“小叶,你一定要对我剑拔弩张的吗?”叶玉压着气。
“呦,您老的意思是,我还要对您口吐莲花吗?”素叶冷嘲热讽。
“小叶。”叶玉微微提高了声调,“我今天打电话来只想约你好好谈谈。”
素叶坐起身,“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吧?”
“是,我们之间没话可聊,但是……”叶玉的嗓音又轻了下来,叹了句,“我要跟你谈的是,年柏彦。”
素叶拿手机的手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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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林要要潇洒地逛了一下午,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泡澡,足足倒了两大杯的鲜花瓣后舒服地泡了个澡,等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刚一踏进卧室就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
被她泼了一身咖啡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慵懒地倚靠在床头,脏的制服已经换成了干净亚麻色的休闲装,丝毫不在乎她歇斯底里的惨叫,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放置床边的内库,一脸玩味地盯着她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是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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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1
扑上去打,这招对于林要要来说很吃亏,毕竟他穿戴整齐而她,唯一能起到遮羞布功能的便只是身上这条半长不长的浴巾,面对一个无操守的男人,尤其是一个刚被她泼完咖啡保不齐还会打击报复的男人,她只能拼了命地拉回所剩无几的理智。
“你怎么进来的?”
叶渊把玩着手中的内库,“刚才我就想告诉你,其实我就住你隔壁。”
住不住隔壁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这才是关键。
上要完竟是。“哦。”叶渊拉长了音儿,浓眉微挑时狭长眼梢泛起一丝坏,“我不过就是跟酒店服务生说女朋友和我吵架了,所以人家好心替我打开了房门。”
“谁是你女朋友?”这个男人可不可以再不要脸些?
叶渊笑而不语,竟主动将她的内库放置鼻尖。
“你——”林要要脸色突变。
“好香啊。”叶渊怎么看着都像是登徒浪子,那双勾人的魅眸噙着似有似无的逗弄,“我做你男朋友还没资格吗?放心,也许在其他方面我不会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但在床上……”
他将内库放在床上,起身,冲着她走过来。
林要要心里警种大作,指着他,“你、你别过来。”
她的威胁对于人高马大的叶渊来说起不到丝毫效果,他上前,伸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紧跟着手臂一收,她便整个人跌进他的胸膛。
“你放开我,混蛋!”她从没接触过这种男人,不但言语轻佻连同行为都轻浮可耻,使劲挣扎。
叶渊却将她搂得更近,唇逼近她的耳畔,“在床上我绝对是称职的,让你……欲仙欲死。”
“闭嘴!不要脸的男人!”林要要的脸颊通红一片,伸手要来打他的脸。
“再乱动我就把它扯下来。”叶渊不紧不慢威胁了句。
林要要的动作如定格,叶渊的大手正落在浴巾的一角位置,只要他一扯,她便可以跟他赤诚相待了。
“脸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逗逗你还不行?”叶渊见她的小脸红如朝霞一时有点心猿意马,心情也格外地好。
“谁脸红了?你快放开我,再不放我可喊人了。”她冲着他横眉冷对。
“你喊哪,就算有人进来看见的也只是你浴袍惺忪地躺在我怀里,你说让别人见了会怎么想?”叶渊说着低头,目光正巧与她的沟壑相对。
林要要见他一瞬不瞬不知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陡然暴怒,“不准乱看。”说着拉高浴巾,奈何浴巾就那么一小点的面积,拉高了上面下面自然就会曝光很多,也方便了叶渊大手的不安分。
“不准乱看那就抱抱吧。”他将她紧搂入怀,伸手攥紧她的手腕,命她环着自己的颈部。
身体与男人相接触的那刻,明显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
“色狼!”她惊了一下,使尽全力将他推开,冲着门口一指,“出去!”
她跟丁司承有过鱼水之欢,自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身体变化的意义。她只交过丁司承这么一个男朋友,也只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他不但是她情感萌发的导师,更是引领她从女孩到女人的重要男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想过与其他男人接触会是怎样。
可眼前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她和他不过才几面之缘,他便能对她上下其手,还真是男人的败类女人的灾星!
叶渊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失笑,夏季本身就穿得单薄,所以很明显支起了帐篷,然而他非但没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看着满脸通红的林要要坏笑,“我可不小,要不要尝尝?”
“出去!”林要要快疯了,抓起枕头冲着他打过去。
叶渊一歪头躲过攻击,“你这女人扔东西扔习惯了?先是咖啡后是枕头?我警告你,前笔帐还没跟你算呢。”
“跟我算账?我都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林要要又扯过另个枕头冲着他打过去。
叶渊一闪身,刚要开口手机响了,只好作罢,“今天先放过你。”
“滚!”林要要歇斯底里。
叶渊出门的时候,房门在他身后发出重重地“嘭”地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唇角忍不住泛笑,紧跟着掏出手机,神情又转为无奈,“妈,您这个时候怎么打电话来了?”
“怎么臭小子,还耽误你泡妞了?”知儿莫若母。
叶渊走到走廊的尽头,图尔的夜色正浓,透过落地窗是大片美丽的异国风情,“您找我有事?”
“要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我才懒得给你打电话。”阮雪琴压低了声音。
叶渊一听又是公司的事,一个头两个大,刚要推说自己有事准备挂电话,就听那端说,“你先别不耐烦,渊啊,今天我听说年柏彦已经处理好了跟南非钻石矿的关系,之前准备投的那个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这很好啊,柏彦一向能干。”叶渊毫不在乎。
“还好?你知道年柏彦赌矿一向很准,经他看上的矿产,里面含有的钻石绝对价值连城。你父亲对他百般信任,这次他再成功,你和小玉的地位就难保了。现在精石上上下下都由他一手操控,保不齐哪天他重整董事局,到时候万一拿你们开刀怎么办?渊呐,你是叶家长子,精石应该由你来接手才对。”阮雪琴苦口婆心。
“妈。”叶渊抬手按着太阳穴,一脸烦躁但还是压着情绪,“我和小玉都不是经商的料儿,就算把精石交给我我也不感兴趣啊。这几年也幸亏有柏彦苦心经营,精石才能发展壮大,爸也才能轻松下来。妈,柏彦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您多虑了。”
“我的傻儿子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要有利益在,任何人都信不过。”
“他是我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哪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叶渊尽量安慰。
这话说的阮雪琴更是担忧,“难道你没觉得他跟小玉的婚姻怪怪的吗?”
“没觉得,挺正常的啊。”
“那是你没心没肺没看出来,两人结婚也不少日子了,小玉始终待在家里,这像话吗?”
叶渊笑了笑,“我姐不是住不惯四合院嘛,再说了,柏彦多忙啊,我姐又不上班,四合院那么大她每天一个人待着也挺寂寞的。”19UgA。
“已经结了婚的两口子怎么会这样?问小玉她也什么都不说,就说什么她和柏彦是真心相爱才走到一起,我是过来人,看着可不像。”
“好了好了,妈,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就不跟您聊了,总之就是,爸既然相信柏彦您也别多想,小玉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不会回精石上班,就这样吧。”
“渊,你听我——”
对方话还没说完叶渊就赶紧挂断电话,长长舒了口气。
良久后又踱步到林要要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妞儿,放爷进去。”
“滚!”里边是女人的一声怒吼。
叶渊被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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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睡了个饱觉,睁眼时已近中午,睁眼时看着被纱帘柔化了的阳光,心里叹了声真好,没有在凌晨惊醒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可舒服的感觉没有延迟多久,因为想到了即将到来的约会,她跟叶玉的约会。
起身懒洋洋地洗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意外接到巴纳师父的电话,他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声音发抖,言语断断续续地毫无头绪。素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的症状加重了。
果不其然,在素叶尽量安抚下巴纳才听明白,他又开始做噩梦,梦中的女人被一个开着卡车的男人狠狠碾压,又拖到别墅门口肢解,月黑风高,那个女人血淋淋的,变成了一团团只会蠕动的肉。
素叶先是安抚了巴纳,为他赶紧在何明那儿做了行为治疗的预约,何明这次倒是挺配合,也许也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所以同意巴纳第二天可以去机构找他。
安排完这一切后,素叶又给素凯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最近有没有重大杀人案件,如肢解之类的。素凯告知没有,又笑她常年跟个案打交道心理也变得不正常了。
素叶跟他简单贫了几句也就挂了,心多少有点放下了。
等快出门的时候又接到叶玉的电话,小心翼翼的,“小叶,我已经到餐厅了。”
“嗯。”她没好气地应了声,挂了电话。
餐厅约在三里屯的瑜舍,一个高档小资又充满异国风情的西餐厅。
许是叶玉为了迎合素叶的地理位置才订的这里,然而,素叶并不领情,坐下后,对着一名帅得掉渣的外国侍应生点了餐后冷笑,“富家千金就是矫情,不过是个中午饭,也要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叶玉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微微敛眉,“其实我平时很少出门,我们姐妹俩是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当然不能太马虎。”
“是啊,豪门之后嘛,就算不出来工作也饿不死。”待咖啡上来了后,素叶喝了口语气淡然,“但我跟你不同,我的时间很宝贵,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叶玉赶忙拿出手机,从中翻出一张照片来,“他叫曾宇,你看看对他有印象吗?”
素叶头也没抬眼也没挑,“在电话里你说只是有关年柏彦的。”
“是,其实今天约你来有两件事,一件真的是有关柏彦的,一件就是这个曾宇。”叶玉的神情变得焦急,伸手拉过她的胳膊,“我听说他有去过联众心理,小叶,求求你告诉我。”
素叶缩回胳膊,抬眼瞧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男人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花美男,将咖啡银勺放在一边后道,“是我的个案,我记得。”
“这么说,他真的去看心理医生了……”叶玉一脸惊慌,眼神失落。
素叶没说话,待侍应生将餐点上来后便埋头用餐,对于叶玉的神情如何她压根就不关心。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叶玉突然问。
素叶抬眼,语气淡漠,“抱歉,这是客户隐私,不能泄露。”她倒是记得这个男人,因为长相好的男人总会令人印象深刻,只是他询问了她个很怪的问题后就再也没来,那天她倒是跟他说了不少话。
叶玉见她的态也深知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默默收回手机,拿着叉子拨弄着眼前的甜点,一时陷入沉默。
素叶原本就烦她,见状后二话没说拿起包就要起身离开。
“哎,小叶——”叶玉赶忙叫住了她。
素叶压着气冷眼看她。
叶玉轻叹了一口气,从挎包里拿出个信封来,缓缓推到她的面前,轻声道,“你看看吧。”
素叶扫了她一眼,重新坐下,拿起信封一看,里面是一摞照片,将照片拿出一看,迟疑了几秒,再抬眼看了看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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