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没理会素叶,看着年柏彦愤愤不平,“你没权利这么做,你也不能这么做!偷着跑去酒吧唱歌的人是我,跟我的那些兄弟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他们下手?”
素叶一惊,愕然地看着年柏彦。
“兄弟?”年柏彦冷哼,“能拉着你一起吸毒的还叫兄弟?”
素叶这下子眼睛瞪得更大了,看向年柏宵,“什么?吸毒?”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素凯抓过来的那些毒贩们,毒瘾发作时,他们有多痛苦她不是没看过。
一下子急了,抬手使劲打了年柏宵一下,“你疯了?吸毒?你不是吸毒会毁了你一辈子吗?你——”
“我没吸毒!”年柏宵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一口英文说的跟炒豆子似的,他在年柏彦面前从来不说中文。
“大哥,你别不分青红皂白!他们只是偶尔碰那种东西,而且都是剂量很小的兴奋粉,压根就不是你口中的白粉!”
年柏彦一皱眉,重重地将杯子往茶案上一放,喝道,“废什么话?你给我乖乖跟那些人断了,否则,他们就不是失去驻唱工作那么简单了!”
年柏宵一挥手,气急败坏,“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手能伸到很长的地方!你已经让酒吧老板辞了他们,你还想怎样?有本事你把我一起废了!”
年柏彦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弟弟,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跟那些人来往,我会让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你——”
“好了好了。”素叶心知肚明,是他们偷跑去酒吧这件事曝光了,赶忙拉住年柏宵,急声道,“快点跟你大哥保证说不来往了。”
“我凭什么向他保证?”奈何年柏宵丝毫不领情,冲着年柏彦大吼,“你是我大哥不假,但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你总是以你自己的喜好来规定我未来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爱好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自以为是地安排别人!没错,他们是有些坏习惯,但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自由!我才能觉得自己不是个扯线木偶!你没资格要求我去做什么事,你以为你做得好吗?你要是真做得好的话现在为什么还在精石?为什么纪东岩会跟你翻脸?”
☆、你还爱着她
素叶在旁听得耳朵嗡嗡的,她不明白年柏宵说的是什么意思,年柏彦之所以在精石,不就是因为有年家的股份吗?
待年柏宵一顿叫嚣后,室内安静了下来。
年柏彦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与年柏宵是对视,目光沉稳冰凉。
气氛格外地压抑。
素叶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寒意。
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两兄弟时,阿姨推门探进脑袋,许是发现气氛变得更严重了,小心谨慎地开口,先生,晚饭好了。
年柏彦这才淡淡命令了句,“吃饭。”
年柏宵咬咬牙,转身大踏步回到了自己卧室。
“哎——”
“由他去!”年柏彦在素叶身后不满喝道。
素叶见年柏彦脸色不大友善,舔了舔唇,低眉顺目地说了句,“可是,不吃晚饭会很难受……”
“他那么大人了,饿不死!”年柏彦又不悦地甩过来一句。
素叶头皮发麻,心想着东窗事发后年柏彦先拿了年柏宵开炮,那么接下来她也自身难保,眼珠子快速转了转,灵光一闪,马上赔笑,“这样吧,我去劝劝他,兄弟俩嘛,总不能每天一见面就吵啊。”
说完这话,仔细打量着年柏彦的神情。
年柏彦看着她,微微眯眼。
素叶的脚开始慢慢移动,见他始终不出声后,准备溜之大吉。
身后,是年柏彦扬起的声音。
“我让你走了吗?”
素叶顿步。
完了。
“过来!”年柏彦低喝了一嗓子。
素叶缓缓转身,立马换上了一脸的委屈,“柏彦……”
“少给我来这套,过来!”年柏彦提高了音量。
素叶一声哀嚎,觉得这次年柏彦是动真格的了,心里不由地开始埋怨起年柏宵来,好你个年柏宵啊,再怎么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蚁,你头也不回地走掉倒是无后顾之忧了,剩下她一个人要承受年柏彦刚刚没发泄出来的怒火。
迈着小步上前,于年柏彦面前停住脚步。
年柏彦没给她缓冲的时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她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他的怀里,紧跟着就见他猛地抬起大手,宽大的手掌冲着她的屁股就拍下来了。
下一秒,虽然隔着布料,但火辣辣的疼就沿着屁股蔓延。
她惊叫了一声。
就听他在她头顶上喝道,“你胆儿肥了是吧?”
素叶没料到年柏彦会打她屁股,力道还不轻,她只觉得两条腿都跟着发麻,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大腿上,一张脸因为疼痛皱的跟核桃似的。
“知道错了吗?”他又喝一嗓子。
素叶赶紧点头。
“说话!”
她声音哽咽,“我错了。”
见她如此,年柏彦两眉之间的皱纹才平复了些,低头看着她,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却能看到眼眶的发红,他的心口刺痛了一下,多少有些心疼了,推了她一把,“知道疼,下次就给我长点记性!”
素叶使劲抿着唇,不说话。
依照她没理也能辩三分的性子,要是搁平常早就跟年柏彦火了,但这次她认栽,谁叫她没听他的吩咐偷着出去了。
她又不傻,心里明镜的。
年柏彦既然敢对年柏宵的朋友下手,那么一定是抓住了她和他偷着跑出去的证据,虽然他没说,但她能感觉得到。
她不是没后悔过,也知道这阵子因为照片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在处理这件事上已经很头疼了,这个时候她和年柏宵的确不应该再去找麻烦。
所以,她咽下了这口气。
见素叶的脸憋得通红,年柏彦终究还是不忍心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她拉了起来,“行了,吃饭去吧。”
素叶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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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一个场景后,导演喊卡。
白冰的助理马上上前为白冰披上羽绒服,又拿了热水和暖宝,说道,“冰姐,咱们再辛苦一下,还有一场戏今晚就收工了。”
白冰喝了口热水,不耐烦道,“该死的天儿这么冷。”然后起身,进了休息室。
助理在身后跟着她,赔笑道,“我已经跟导演调节好了,下场改了室内戏,您一会儿先看看剧本吧。”
白冰哼了一声。
休息室里有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正抱着个热水杯盯着手机看,没听见白冰进来。白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新进组的小演员,嫩模出身。
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后,倒是关心问了句,“第一次拍戏还习惯吗?”
小嫩模吓了一跳,见是白冰进来了后马上站起身,紧张极了。白冰示意她不用那么紧张,接过助理递上来的剧本,边翻开边道,“下场戏改了,你知道吗?”
“嗯,已经知道了,谢谢冰姐。”
白冰不再吱声,低头看剧本。
小嫩模看着白冰,小心翼翼上前,蹲在她身边,示好道,“冰姐,别人都说您挺难相处的,但我觉得您人很好,尤其是对新人,不像其他明星那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白冰傲是傲了点,但的确没有欺负新人的习惯,只是平时的样子让外界风评不好。她看着剧本,眼皮也不抬,“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
“嘿嘿。”小嫩模憨憨笑了。
“刚才看什么呢?”白冰问了句。
岂料小嫩模却红了脸,看着白冰欲言又止。
白冰察觉她有话说,停下翻看剧本的动作。
“冰姐,您之前跟精石有合作不是吗?那个……精石集团的总经理是不是特别难相处的一个人呀?”小嫩模舔了舔唇。
白冰何其聪明,翘唇,“怎么,你见过年柏彦?”
小嫩模的脸更红了,想起那晚在酒吧见到他的情景,想起他身上的气息和宽阔的胸膛,心又开始慌乱地窜跳,见白冰瞅着自己,她点点头。
白冰迟疑,微微挑眉,“他想包你?”
小嫩模马上摇头,眼神渐渐失去了光亮,“我哪有那么好的命啊,我只跟他见过一面。”那晚她偷着拍了他张照片,没敢设成屏保,只是在特别想他的时候就拿照片出来看看。
她知道艳照的事,这件事早就在娱乐圈传了个遍了。
说实话,她真恨不得自己是艳照中的女主角。
白冰笑了,“这有什么难的,这个圈子说大也大,但说小也挺小的,还都在北京,总有商宴上碰到的,下次我把你介绍给他。”
“谢谢冰姐。”小嫩模激动坏了。
白冰没说什么。
良久后。
“可是,那位年总貌似对叶家二小姐挺迷恋的。”她想起他手机里的那个昵称,宝贝。是不是在他心中,那个千金小姐才是他的宝贝?
白冰轻轻一笑,抬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小姑娘你要记住,跟男人玩绝对不能认真,你管他心里有谁呢,只要他愿意搭理你,你就有饭吃,你要是认真了那你就完了,明白吗?”
小嫩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白冰心中却冷哼一声:痴迷?可笑,那是他还没遇上下一个符合胃口的女人。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嫩模赶紧回答,“我叫安静。”
“安静?”白冰笑了,“有意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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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艳照的风波稍稍平息了一些。
素叶也多少有了可以出门的自由,然后,她才知道年柏彦被剥去总经理一职的事,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因为她看了报道,而是林要要告诉她的。
这一天,她陪着林要要试婚纱,两人聊天时无意提及了这件事。
素叶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给年柏彦,但想到他又出了差就压下来了。
“放心吧,现在精石压根就离不开年柏彦。”林要要安慰着素叶,“你爸爸不过就是做给董事局看的。”
“他才不是我爸。”素叶狠狠咬了下牙。
林要要赶忙作罢,又拿过一件婚纱,在镜子前比量了一下,对着素叶道,“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他能赶回来陪你吗?”
“不知道。”素叶不大有心思。
林要要放下婚纱,扭头轻叹了一句,“你生日那天还去那儿吗?”
素叶想都没想点点头。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你舅舅家一起蹭饭,如果他赶不回来的话。”
“好啊。”素叶笑了。
林要要不再多说,将手上的那件婚纱放到售货员手中,“就试这件吧。”
“你不多试几件?”素叶诧异。
林要要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倦怠,轻轻摇头。
等林要要进试衣间的时候,丁司承才赶过来,素叶见状后十分不满,上前教训了一通。丁司承态度很好,连连点头说对不起,然后又问及她最近的情况,又问她做了脑部扫描没有。
素叶简单敷衍过去了。
两人正聊着,林要要穿着婚纱走出来,令两人眼前一亮。
素叶上前,惊喜地抱着她,“亲爱的,你太漂亮了。”
“我更期待你穿上婚纱。”林要要在她耳边说。
素叶笑着推了她一把,“我可不在这儿继续被你消遣了,行了,你的准老公已经来了,我功臣身退了。”
“急什么呀,一起吃饭。”
素叶拒绝,说家里还有个年柏宵在闹别扭。
林要要见勉强不了,也只好作罢。
等素叶离开后,她看向丁司承,见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门外,唇角微微扬起苦笑,末了,意外地问了句,“你还爱着她,是吗?”
丁司承的身子猛地一颤,转头,惊愕地看着林要要。
林要要平静地看着他。
很快地,他的神情有一种被人戳穿的尴尬,语气略有慌乱,“要要,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小叶她现在挺幸福的。”林要要淡淡说道。
“要要,你别误会……”
林要要笑得勉强,看了一眼镜子,“我再换一套吧,这件穿起来的样子不是很好。”话毕,进了更衣室。
丁司承很想追上前解释,但还是顿步了。
进了试衣间的林要要眼眶悄然红了,她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丁司承看向素叶时眼神里多了什么……
☆、不是两个人的约会
蒋斌打来电话的时候,素叶正看着窗外的海棠枯枝发呆。
午后的阳光尚好,她眼前的那一树海棠沐浴在光亮中,从天际挤出来的光线撒落在零星的几片枯叶上,让室内的她都能看得到干枯的叶脉也被映得透明。
就在几分钟前,她跟年柏宵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自从年柏彦对年柏宵的那些兄弟“赶尽杀绝”后,他和那些人就彻底断了联系,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是那些人遗弃了他,还是他不想让那些人受到连累主动放弃,总之,自从年柏彦出差了后,年柏宵就像只幽魂似的无声无息。
直到今天中午她敲门叫他出来吃饭时。
年柏宵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看着一部赛车模型发呆。
素叶见状,干脆倚靠在门旁静静等待,她想了很多,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想出这么一句话,即刻也从嘴巴里溜了出来,她对年柏宵说,你去酒吧唱歌是不是为了能够参加比赛?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就是赚点生活费,但后来得知这小子在酒吧近乎称得上是爆赚,就开始怀疑他赚钱的真正目的了。
见他的目光陡然震荡了一下后,素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说她对赛车不懂行,但也知道参加赛车钱不能少。
于是乎,年柏宵怒了。
是那种被人拆穿心思后的尴尬导致的愤怒。
素叶也是好心,跟他解释说,如果你真想参赛,那么我可以赞助你。
岂料这句话又状似侮辱了年柏宵,他就像枚小炸弹似的终于炸开。
素叶向来喜欢跟他对着干,在她认为,人在争吵过程也是心情疏放的过程,总好过每天闷着不说话,将心思全都压在心里强得多。
她开始刺激年柏宵,说他压根就是没胆量再碰赛车了。
实际上,她只想用另一种方式来鼓励他追求自己的梦想。
而年柏宵很显然是不领情的,他开始发起反击战,讥讽她也是胆小鬼。
所以到了最后,素叶选择了坐在窗前看着海棠树发呆。
她明白年柏宵为什么骂她是胆小鬼,只是因为她跟他一样都有不敢面对的事,他不敢面对赛车,她不敢面对攀岩。
虽说这项运动其实与赛车早就成为年柏宵身上流淌的血液那般重要是一样的,她清楚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逃避,她还是热衷于这项运动。
所以,当蒋斌打来电话时,素叶有点懵,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谁,直到他自报家门。
“这阵子一直联系不上你,你搬家了?”蒋斌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温柔,就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
素叶前两天手机一直关机,很多人自然是联系不上她,再加上艳照一事她成了女主角,她更不想面对周围的亲朋好友。
因为她发现人的心理都挺奇怪的。
当你有了好事时,真心送上祝福的绝对是跟你比较瓷实的亲友。而当你有了坏事时,除了平日真正关心你的亲友外,那些个很少联系甚至是从不联系的“妖魔鬼怪”就会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各个装出那种类似关心的嘴脸来询问,表面看上去有多热心和关怀,实则是十分八卦地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来满足他们幸灾乐祸的心理。
素叶见怪不怪,从不否认有这种人的存在。
这是整个社会的诟病,那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因为生活太辛苦太枯燥,因为追求幸福和成功的道路太痛苦,因为这条路他们选了放弃,所以,当别人拥有时,他们才会羡慕嫉妒恨,他们痛恨这些拥有者坚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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