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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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余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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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别略有一些姿色的丫鬟觉得或许可以取而代之,成为包员外的贴身丫鬟。

    涟漪位份只是丫鬟,管家派人将涟漪家人唤来,给了一些丧葬钱,就在涟漪母亲的哭泣声下,涟漪的兄长和嫂嫂就将涟漪拖上早已备后的马车,拉着离开了包府。

    包云天沉默不语的望着桌子上的吃食,身旁侧立的丫鬟秀玉紧张的望着员外,过了良久才重重的喘了一口大气,道:“端下去吧,今日不食”

    秀玉深知老爷因为涟漪之死心情不悦,因此乖巧的上前将吃食收拾,又温好了一壶烧酒后,退了下去。

    包云天略显得寂寞的站立在窗前,望着雪后的花园,丫鬟连夜的再清理庭院。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了一些雪,扬在了包府的上空。

    包府包文正的书房。

    小翠有些心塞的站在包文正的身后,眼眶红红的,刚才还一起谈笑的涟漪姐姐,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香消玉殒了哪。

    花园内丫鬟们清扫积雪,议论涟漪的声音略显得噪杂,包文正临摹完近日的功课后,回首见小翠眼眶红红的,不由得心中一软,劝慰道:“管家已经让丫鬟们清扫庭院,但积雪难免有清理未到之处,后院虽然不大,你行走仍需小心。”

    小翠听闻少爷的言语,原本红红的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趟落了下来,哽咽道:“涟漪姐姐心肠好,很关照下人,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哪。”

    包文正眼见小翠梨花带雨,毕竟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丫鬟,于是上前握住小翠柔若无骨的小手,道:“所以,你更要好好的!”

    小翠矜持的抽了一下双手,便任由少爷拉住,脸庞像喝了烧酒一般红彤彤的,此刻涟漪带来的伤感已经消散许多,有些羞怯的道:“是,少爷!”

    包文正也举得自己的举止不妥,忙松开了小翠的双手,房内气氛略微有些微妙。

    自幼饱读诗书,子曰非礼勿视,又曰男女授受不亲,怎会犯下如此错误。

    第三日清晨,包文正起床梳洗完毕,刚用过了糕点,就有父亲的侍女秀玉前来,今日便是虎贲村佃农前来纳租的日子,老爷吩咐少爷用过了吃食之后,边去西侧的院落寻他。

    包府的西侧院落占地约有五亩开外,高达两丈的围墙将院落包裹。院落之内层次分明,中央是储存粮食用的粮仓,四边依着围墙建立了一排矮小的房屋,房屋不足一丈高。

    西侧的院落只有一扇大门,开于粮仓的正门前。

    虽然只是清晨,院落外早有佃农赶着包家的马车,运载着粮食络绎不绝地前往粮仓内排队等候验粮。

    包府纳粮也有许多步骤,首先是由账房核算,按照租种土地的多寡,以及今年的光景核算出各家纳粮的数目。

    根据数目的多寡,多则由包府派遣马车上门,少则由各家自行前来。

    进门之后,查验粮食是否有泥沙之类混肴,待查验无误之后过秤,随后就可前往西侧后院的流水席上饱餐一顿,包府的纳粮宴带有荤腥,对于寻常农户来说确实是难得,因此农户往往拖家带口的前来。

    包云天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佃农辛苦了一年,大多数粮食都纳粮给了包府,管一顿吃食倒落下了个好名声。

    包云天侧立在西侧的粮仓前面,笑眯眯的望着前来纳粮的佃农,见谁家的小孩子可爱,便上前抱在怀里,还吩咐端上了糕点,给孩子们食用。

    农家的孩子,能吃饱已经是幸事,何曾吃过这等糕点,皆是狼吞虎咽的,包云天吩咐下人送上温水生怕孩子噎着。

    若有哪家的孩子因为年少力弱,没有抢到糕点正在啼哭,包云天也会上前将其抱在怀里,再取一份糕点递给正在哭泣的孩子,并且告知其他孩子道:“你们都是咱虎贲村的,要相亲相爱,出去门也不能被外村娃子的欺负。”

    包文正在秀玉的带领下,走进了侧院之后,也是彬彬有礼,不住的抱拳施礼。

    “王大叔。”

    “李大叔。”

    “张家爷爷。”

    包文正一路打着招呼,一边朝父亲处走去。

005:王大娘提亲(下)() 
眼见包员外果然如传闻中乐善好施,慈悲心肠而小少爷虽然来年就要考取举人,也无倨傲之色,人群中孤立在一侧的一对夫妻,彼此对望了一眼,顺着验粮的人流缓慢前行。

    虎贲村原本没有姓吕的人家,也就是前年这户人家迁移至此,租种了包府的土地,成了包府的佃农。

    吕金霹和张霞夫妻原本是江湖上一对情侣,多年来混迹于江湖。吕金霹江湖人送外号“八臂罗汉”以暗器功夫响彻武林张霞江湖人送外号“鸳鸯刀”,擅使一对小巧的短刀,轻功极好,擅于近身搏杀。

    二人自江湖中结识,夫妻二人行侠仗义倒也闯出了不少小的名头。待张霞有了身孕之后,夫妻二人因为昔日旧友的反目成仇,也看透了江湖,于是便渐渐消失于江湖之中。

    混迹过江湖的人,都有一些仇家对头,也有一些陈年的恩怨,多年来夫妻二人带领子女去过许多地方,为的就是躲避昔日的仇家对头,不愿再起刀枪。

    五年前,张霞带着女儿前往绣门拜师学艺,绣门乃是江湖中一个很特殊的存在,门内皆为女性弟子,也很少涉及到江湖恩怨,张霞意图以绣门的力量,使女儿躲避昔日的仇家。

    也就在张霞带着女儿前往绣门的时候,昔日的仇家又追踪到了吕金霹的儿子吕三通的踪迹,一番厮杀之下,吕金霹虽然暗器功夫了得,但是儿子吕三通因为资质愚钝,暗器功夫颇为寻常,在一番厮杀之后,吕三通被仇家当场斩杀。

    丧子之痛的吕金霹将喂毒暗器也用了出来,杀出了重围。

    夫妻二人自此之后便知晓,昔日的冤家对头不死绝,这江湖是退不得的。

    但是唯一的牵绊就是自己的女儿,身在绣阁的吕三娘。

    吕三娘不同于长兄吕三通的愚钝,对于家传的功夫不曾撂下,进入了绣阁之后,也修行了绣阁的暗器功夫,在绣阁之中也得到同门的认可,得到了银针吕三娘的称号。

    如今吕三娘已经是双十年华,因为功夫了得,相貌秀美,追求吕三娘的江湖少年也络绎不绝。

    但都被吕金霹夫妻一概回绝。

    吕金霹夫妻只愿女儿能够找一寻常人家,相夫教子远离江湖中的恩怨。

    去年吕三娘回转家中,被村里的媒婆王大娘看到,便毛遂自荐愿意替吕家闺女寻一上好人家。

    而这虎贲村唯一的上好人家,便是包府最耀眼的就是这十二岁的秀才包文正。

    吕金霹夫妻耕种了包府的土地,一直对于包府有所关注,吕金霹更数次夜探包文正的书房,见包文正饱读诗书的同时,侍女小翠一直是处子之身,也很为满意。

    经过这次纳粮,包云天确实是乐善好施的慈悲员外,包文正也是彬彬有礼的读书人,虽然浓眉大眼的跟俊俏不沾边,但是洁身自好,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选。

    吕金霹夫妻就更为满意了。

    当晚,张霞就给女儿吕三娘去了一封信中将包家父子的状况详细道来,并嘱托吕三娘尽早回转家门一趟。

    入夜,估摸着包府的晚间流水席也应该结束了,张霞便前往媒婆王大娘家中,恰逢王大娘正在操办着明日的吃食,一问方得知临近过年,最近上门造访王大娘,托王大娘提亲的人家着实不少,明日便有四五家需得前去,因此趁晚就忙活明日全家的吃食。

    张霞这些年来张罗着全家的食宿,早已并非当日只会策马扬鞭的“鸳鸯刀”,于是也搭把手帮着王大娘忙活,待忙活完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略微洗漱一番,随着张霞来到了吕家。

    此时月光微亮,在月光和漫天星宿的映照下,不需油灯倒也清晰可辨,吕金霹正在院落中趁着未曾雪化之前多准备些干柴,听闻远处传来脚步声,连忙将棉袄披上,满身的伤疤自然不是寻常农夫该有的。

    吕家与其他农户的宅院一般无二,也是前年迁徙来了之后,从他人手中购置,三间低矮的瓦房已经算是富裕的农户,当中一间用来招待邻里前来闲话家常,东面上房是二人的居所,西面则常常空置,唯有吕三娘回来时居住。

    吕金霹见张霞搀扶着王大娘前来,放下手中的斧头,将干柴归置到棚下后,温了些酒,准备了些吃食,端了上来笑着道:“大娘年迈,大晚上请您老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是哪里话,大娘虽已年迈,但是手脚利索。”王大娘故做不愉,随即话头一转道:“张家媳妇可是好福气啊,摊上你这汉子,不但农活是一把好手,难得的是还能替她分担家务。”

    “哎!”王大娘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笑道:“我家的老头子年轻时砸伤了腿,连累我这老太婆要东奔西走的与人撮合亲事。”

    张霞笑着道:“大娘撮合亲事,不知多少人背后称赞,凑合亲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了。”

    王大娘笑眯眯的道:“都是街坊邻里,谁家的儿女都是大娘眼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大娘,我家闺女自小在绣房,甚少回转,还请大娘给撮合一二。”张霞笑着说道。

    王大娘乐道:“啧啧啧,不是我说啊,吕家后生,你这闺女可是长得标致啊,那摸样,那身段,是百里挑一的好闺女啊。”

    “闺女多大了?”王大娘接着问。

    “我家闺女名婉,排行老三,因此也唤作吕三娘,来年刚好双十年华。”张霞为吕三娘的年纪犯了嘀咕,但是婚姻大事却也说不得假,照实说道。

    王大娘眉头一皱,面上的笑容立刻消散为难的道:“张家媳妇,按说你家闺女的模样和身段自然是百里挑一,如果撮合给其他人家,自然是水到渠成,可是如果要与这包家少爷撮合,恐怕是不成的。”

    张霞闻言也不奇怪,这包家少爷家境暂且不提,但是包员外慈悲心肠,少爷也是彬彬有礼,难得的是十二岁便考了秀才,来年或许能够高中举人的,如此人家倘若不得结亲,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于是,张霞朝吕金霹示意,吕金霹转身从房内拿出一锭雪花银,放在了王大娘的身前。

    这是一锭白花花的银锭,五两大小的模样,顿时让王大娘眼光直了。

    这年月,一锭五两银,足以让王大娘家数年不必忧心钱财,撮合亲事这么多年,王大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奉上这么丰厚的茶水钱。

    随即,王大娘也心觉不妥,按理来说这吕家应该也没有这般财力,否则何至于租种包府的农地,但是随即抛掷脑后,拍着胸脯道:“大娘就算是施展浑身的解数,也定然将吕家闺女和包家少爷的亲事给撮合了。”

    “你家就等着嫁闺女吧!”王大娘大包大揽地道,眼神仍然斜视着那锭银两,包家少爷和吕家闺女的年纪悬殊,在银两的面前,已经显得并非过于遥远。

    寒暄片刻,王大娘走出门来,北风一吹这才清醒过来,足有七八岁的年纪悬殊,这可该如何撮合哪。

    王大娘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返回家中。

    苦苦想了大半夜,王大娘辗转反侧,这才昏昏的睡下。

    第二日一早,王大娘梳洗过后,张罗了一家的吃食,也不归置就朝包府走去。

    经门房的引领之下,王大娘来到了包府的大厅之上,包云天正在端坐在大厅之上,身侧丫鬟秀玉在一旁伺候。

    “包员外,老妇给您施礼了。”王大娘笑着福了一福。

    包云天起身笑道:“大娘哪里来的客气,云天乃是晚辈,怎当得大娘的礼,这不是折寿吗?”

    秀玉搀扶着王大娘落座,斟茶后不多时端上了糕点,然后侧立在一旁。

    “包员外,老妇是来给您道喜了!”王大娘瞧着包员外的神态,接着解释道:“员外或不知晓,咱虎贲村的吕家,就是前年迁徙过来,租种员外家村北农田的吕家。”

    王大娘接着道:“这吕家有个闺女名婉,虽不常在家,但是大娘曾见过一次,那模样和身段,真是百里挑一,这方圆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包云天笑眯眯的听着王大娘的卖力夸耀,神情不便其实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然而听王大娘说这吕三娘居然在大名府的绣阁中,这才认真起来。

    二弟包云中在灰狼山占山为王,曾经提起过这绣阁,这绣阁表面上是商户,其实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门派,规模甚大却不曾涉及到江湖纷争,能进入绣阁的女子皆是才貌无双,多年来下嫁的都是江湖中的少侠或是名门,由这帮弟子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几乎覆盖了整个江湖。

    因此,绣阁也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根基深厚。

    既然吕家的闺女如今在绣阁中,自然要谨慎对待,倘若包家真的能与绣阁的弟子结成亲事,对于包家来说,到真的是一件好事。

    听闻王大娘说到这吕三娘业已双十年华,心中虽然也觉得年龄悬殊甚不合适,自家麟儿过了年才满十三岁,但是包云天不曾回绝,于是想了想道:“文正幼年丧母,这吕家闺女年龄略大,倒也并非坏事。”

    “不过,小儿自幼甚有主见,还是待年关临近,让这对儿女见上一面,毕竟是婚姻大事。”包云天解释道。

    王大娘听闻不由得一喜,但故作不悦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做主才好啊!”

    “大娘稍安勿躁,文正来年前往大名府考举,当下不可分心。”包云天解释,随机又笑着道:“待吕家三娘年关回来,大娘可带她前来府上,与我家文正见上一面。”

    “倘若二人真有姻缘,大娘可是功德无量,皆时定有茶水钱奉上。”包云天言罢,又接着道:“我包府多年未有喜事,茶水钱定然让大娘满意!”

    “那我这老婆子就先谢过员外了!”王大娘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给包云天行礼。

    王大娘寒暄之际,又侧面探问包员外是否有续弦之念,被包云天拿话题岔开。

    一直陪伴着包云天的涟漪刚刚去世,此刻的包云天自然无心于续弦。

    王大娘见天色不早,频繁的有下人前来禀报事务,于是起身告辞。

    王大娘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吕家,将自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包员外不再有年龄悬殊甚大的顾虑,又以包少爷来年考取举人为由,请吕家闺女归来之后,一同前往包府。

    吕金霹和张霞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连道谢不已,又准备了农家略微丰盛的吃食,王大娘酒足饭饱之后,这才微醺的离开了吕家。

    晚间,包云天吩咐秀玉前往厨房,刻意准备了适合包文正的菜肴,于花园凉亭中落座。

    包文正自然觉得不妥,北风凛冽的时节,与花园的凉亭中享用吃食,虽然有周边炉火取暖,但是寒风从四面袭来,依然不禁瑟瑟发抖。

    包云天屏退了丫鬟,举起了火堆上的酒壶,为包文正斟满后道:“文正我儿,可知为父为何唤你与这凉亭中享用吃食。”

    包文正闻言,思索再三这才道:“父亲可是告知孩儿,温酒易凉,让孩儿用心拿下来年的考举?”

    “我儿说的不错,我包府虽外有你二叔占据灰狼山,内有虎贲村与酒楼无数,但是终归是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大名府下乡村中一乡绅而已。”包云天点头道。

    “如今的包家,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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