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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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余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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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龙裂天”剑招取自苍龙已末牛斗横,东方芒角升长庚之意,剑招古朴凝重又暗藏十三种变化,配以碧落剑的锋锐无匹和一流高手的剑气纵横,长剑悬与一丈开外,远融七寇便已经感到剑气扑面而来的寒意。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大寇祝知礼的破锣声音吼起。

    七寇手中黑枪一变,七柄黑枪结成宛若刺猬一般的枪网,将七人的身形围住,长枪约有一丈开外,远非碧落剑三尺有余可及,正是占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

    南宫宇自是不愿纯以剑气硬捍七柄铁枪,剑气离剑而出与长枪撞击之时,借力扭转了身形,宛如神龙蜿蜒盘旋再次飘飞到半空中。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

    大寇祝知礼吼完,七寇阵型一变七人皆是单手持铁枪的末端,将手中的铁枪朝空中的南宫宇激射出去,闻听有锁链“哗哗”作响,只见七寇手中暗扣铁枪的末端,铁枪枪身中拉出了一丈有余如拇指粗细的锁链。

    南宫宇见状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寒,身影与缓缓飘落之余竟是新力又升,再次腾空跃高了一丈有余。

    江湖中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一流高手,在内力浑厚的基础上便是占据了这内力能激射一丈之内的便宜,这远融七寇能依仗这一条细细的锁链就将这差距拉近到了极致,猝不及防之下能昔日围杀一流高手,却是有其过人之处。

    大寇祝知礼冷哼一声,七寇手中的铁枪与力尽之际,手腕翻转抖动手中的锁链,只见这铁枪新力再生,铁枪犹如猛虎跃涧般笼罩着南宫宇的身下。

    只待南宫宇身形飘落下来,便将其乱枪诛杀。

    若是昔日的南宫宇,虽为一流高手,仗着“云龙九现”身法飘然远去,但是要诛杀这远融七寇却也是力有未逮。但如今重获了神剑山庄失传的三招剑法,能以气行剑而又以剑行气,与人拼斗之时最不惧的就是缠斗,每多争斗一刻,体内的内息便强上一分。

    而“云龙九现”身法能仗着一口内息在旧力已尽,新力方生的法门空中提踪九次,乃是武林中公认的精妙轻功身法。

    南宫宇待到“云龙九现”身法提踪到了第十次之际,才再次催发剑气离剑而出与远融七寇的黑枪撞击借力。

    “长枪一横花飘零,松风追月伴我行“

    大寇祝知礼眼见这南宫宇的轻功身法精妙绝伦,心知徒劳之下反而耗费自家兄弟的内息,内功不到一流之境自无法生生不息,久此下去反而不利。于是破锣声音一吼,七寇随即变换了阵型。

    七寇内力的催动手中锁链拉成一条直线,沉重的铁枪垂落下来分毫不差的将锁链又纳入了枪身之中。

    与此同时,南宫宇得见七寇阵型变换之际,体内积蓄的内息已然是翻腾到了快要抑制不住的地步,失传的三招剑法中的绝招“九龙归天“施展出来。

    南宫宇化作一道残影,瞬息自空中消失不见,一身化作九道身形落于地面之上,在远融七寇身侧一闪而过。

    七寇面色骇然之后身形顿住,突觉得内息竟然不由得自家驱使,面露茫然之色后,方觉周身经脉内剑气肆虐,随即身躯之上由血液溅射而出。

    南宫宇单膝跪地,手中碧落剑平与臂端,山风吹拂起背后已然散开的长发。

    七寇面露不甘,口吐鲜血轰然摔落在地面上,躯体上被剑气撕裂后涌出的血液,顺着躯体的剑痕淌落到了地面之上。

    一众山贼呆若木鸡的看着片刻前还威风凛凛的七位寨主,此刻已经命丧剑下,彼此面面相窥露出骇然之色后,手中的长剑钢刀缓缓放下,向后退了几步,便树倒猢狲撒,各自逃命去了。

    南宫宇有心将这一众山贼剿灭殆尽,但这“九龙升天”剑招虽然是威力甚大,损耗内力也是极多,如今体内内力已然是十不存一了。

    南宫宇缓缓站起了身躯,强提最后一丝内息朗声道:“如今远融七寇已经伏诛,若尔等日后作恶,我南宫宇必将尔等尽数诛杀!”

    远融山山寨之内的山贼见南宫宇言辞有意饶恕自家性命,,忙俯首拜倒在地,连呼自此痛改前非不再作恶。

    “滚吧!”南宫宇一声断喝道。

    山寨之中的山贼忙不迭的远远躲避开南宫宇的身形,将手中的长剑钢刀扔在南宫宇的身前,你推我挤的朝远融山山下跑去,还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这杀神突然转了主意。

    南宫宇见山贼已然散去,略微调息片刻,这才朝远融山山寨之中走去,眼见山寨之中囚禁的近百女子大多以形神枯朽,双腿分开黄白之物腥臭难闻,便上前将这些女子尽数放出。

    又将远融山中的金银分发与这些受尽凌辱的女子,众多女子寻了些衣物遮掩身躯后,泪痕满面的俯身叩首道谢,相互搀扶着朝远融山山寨外脚步蹒跚的走去。

    一把大火将远融山付之一炬,望着这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远处脚步蹒跚的女子,南宫宇心中的郁闷之气涌上心头,若不是适才内息不济,应当将这远融山上下一众山贼尽数诛杀才是。

    走转到山寨之前,南宫宇挥剑将山狗与七寇的首级割下,连夜策马朝谢沈氏所说的村落赶去。

    谢沈氏用南宫宇给的银钱,雇佣了马车将老伴和孙女的尸首拉回了老宅之中,村中的人方才得知谢家的祸事,便帮手置办了丧葬的事宜。

    尸首停放三日后便要入土为安,谢沈氏跌坐在灵堂之中放声大哭,望着老伴和孙女的尸身心中悲痛欲绝,又恐那仗义的青年侠客有所损伤,嚎啕大哭之声让旁人心酸不已。

    南宫宇催马来到了谢沈氏的家中已经是三更天了,将山狗的首级端放在灵堂的供桌之上,上了三柱清香后便策马离开了。

    谢沈氏望着灵堂供桌上摆放的头颅,疯癫的朝山狗首级的面颊抽打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后大笑起来。

    待大笑之后,谢沈氏走转到了灵台之外,对着南宫宇策马离去的方向,俯身拜倒在地叩谢不已。

    待第二日村中的村妇上门前来帮手之际,才发现谢沈氏梳洗的干干净净,苍白的发髻纹丝不乱,身穿昔日那一身破旧的罗裙,已然气绝多时了。

044:吕三娘绣阁争真传(上)() 
大名府绣阁之中。

    清风徐来,湖泊中碧波粼粼,栏杆边荷叶临风倾斜,白莲袅娜摇曳,清香沁人心脾。厢房内有绣女轻抚瑶琴伴以低吟浅唱。

    金针绣阁内着实冷清寂寥,丫鬟倩雪身穿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罗裙,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倩雪照例将绣阁内打扫的纤尘不染后,望着空荡荡的厢房不由潸然泪下。自从孙薇薇年前返回天王后至今未归,便有天王庄被魔教围剿的消息传来,虽说孙雄拼死带着孙薇薇突围而出,但是时至今日依然不曾回转。

    人情薄如水,近月来已有绣女和丫鬟嚼起了舌根,言道孙薇薇被魔教追杀,显然是已经凶多吉少,令倩雪也是担忧之极。

    一晃眼,来到绣阁之中已有十年了。

    那一年河水决堤,倩雪随着双亲逃难来到大名府中,全家人两日未曾有吃食果腹,双亲眼见弟弟饿的奄奄一息,便有了将倩雪卖与勾栏之中的举措。

    赵嬷嬷心善又见这女子清秀,便带回秀阁之中做了个弟子。然而倩雪虽然乖巧但于武学一道并无天赋,修炼碧鸢流溪心经也无甚进展。

    赵嬷嬷本意欲将其配给燎原山庄的门下弟子,但倩雪听闻这名门下弟子曾因炉火翻腾时灼伤了面部,心中不愿却知难以让赵嬷嬷转换心思,终日以泪洗面。

    孙薇薇见这倩雪素来对其恭敬,便带回了金针绣阁中做了贴身的丫鬟。

    绣阁之内,绣女终要嫁人,而作为金针绣女的丫鬟虽说只是孙薇薇的夫婿的侍妾,但金针绣女的夫婿自是江湖中的青年侠少,比那燎原山庄的门下毁容弟子有天差地距,倩雪倒也甘之如饴。

    现如今孙薇薇生死难料,倩雪烦忧之下也开始为自己打算起来。

    银针绣阁内

    吕三娘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吕三娘正与桌案之上素描丹青,只见宣纸上寥寥数笔已然是有残月透过云层尽显寂寥之意,其下则是荷塘中的莲花含苞待放,清风徐来吹皱了湖面的涟漪,荡起月影婆娑。

    如今吕金霹和张霞在大名府中暂居,恰逢昨日吕金霹生辰,吕三娘便携梅香回转家中恭贺,刚回转到家中却见有一陌生男子正与厅中与吕金霹话着家常,倾听片刻吕三娘得知这男子乃是大名府中的秀才张溥,也将于今年考取举人。

    张溥本是大名府中的秀才,自是知道大名府绣阁之内的女子皆是才色无双。听闻吕家有女在绣阁之内,便应允了媒人前来吕府恭贺生辰,与吕家伯父攀谈之际,瞧见吕婉儿携丫鬟梅香进门来后,不由得双目放光,心中庆幸不已。

    吕三娘眼见这秀才频频无礼的侧目打量,心中不悦之极。

    便开言问道可知保安镇虎贲村内的少年秀才包文正。

    大名府的秀才张溥本听人传言过片语只字,但此时有心在吕婉儿面前卖弄,便言到那包文正乃是贼寇出身,秀才功名已然被革,如今畏罪潜逃已然是下落不明,有道十二岁便中得秀才想来也是行贿官员,料想蓬头稚子焉能熟读经史子集。

    吕金霹和张霞面面相窥,自知这秀才张溥此言一出,吕婉儿势必不与其干休。

    “包文正便是我的夫君!”吕三娘冷笑连连,已然明悟今朝这男子上门所为何来。

    张溥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年考举,焉能与贼寇有过婚约的门户过多牵扯,自是面色大变,不待用过寿宴便匆匆告辞离去。

    吕金霹和张霞瞧着那秀才张溥身形离开了吕府的大门之外。

    “啪!”

    吕金霹一拍桌案,目露怒容不悦的望着吕婉儿和张霞,厅堂之内的气氛凝重了下来。

    张霞叹息一声,上前拉过吕婉儿的柔荑轻声道:“婉儿,做父母的自是盼望子女能够喜乐安康,如今包府被官府查抄,文正已经被革除了功名后不知去向,婉儿何以如此不知变通。”

    吕三娘攒眉蹙额的望着厅上的双亲,清泪从面颊上淌落,凄婉的道:“昔日让我回转家中的是二老应允了包府请期的是二老故此在虎贲村中,我曾与文正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

    吕三娘哽咽之声渐响说道:“昔日二老目睹包伯父被仗毙,却袖手旁观不肯相救,我已无颜再见文正如今更是要悔婚,女儿熟读女训,有何面目苟活在天地之间!”

    吕三娘并指作剑,蕴含内力的双指犹如利剑将发梢的一寸青丝斩落,悲怆说道:“若是二老再提及为女儿另嫁他人,女儿唯有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这一番话说的吕金霹和张霞夫妇面面相窥而哑口无言。

    “不愧是我八臂罗汉吕金霹的闺女!”吕金霹心中百转千回,而后叹息苦笑道:“这死心眼真是与为父一般无二。”

    “自古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张霞心疼的拾起散落在地面的发髻,眼眶有些泛红哽咽的说道:“婉儿莫要如此,为娘再也不逼你了。”

    经过此番一闹之后,吕金霹自然是无心再过生辰,于家中与张霞和吕三娘商议一番后,定下了日后好生打探包文正的踪迹后,嘱咐吕三娘在绣阁之内好生修炼武功。

    “婉儿,如今这孙薇薇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不能与你相争真传弟子,你可要好生把握机会。”张霞拭去吕婉儿面颊上的清泪,柔声说道。

    梅香见此时气氛已然缓和,便上前说道:“如今小姐的碧鸢流溪心经已然修炼到了第五重,飞瀑针法已经小成,赵嬷嬷曾言小姐若能名列真传,有望三年内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一流高手。”

    吕金霹闻言喜不自禁,技痒难耐的说道:“想不到我八臂罗汉吕金霹,竟能得此虎女,来来,与为父比试几招!”

    张霞瞥了吕金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绣阁飞瀑针法名震江湖,能单手发七十二枚银针,如今便是你我夫妻联手,在婉儿的针法之下也难讨的好处。”

    “这倒也是。”吕金霹嘿嘿一笑,面露些许尴尬说道。

    吕三娘望着双亲强颜欢笑,心中仍是愁苦不已,倘若能时光倒转,情愿不要这名列真传弟子的机会,只要昔日那孤身阻拦灰熊的少年能够安然无恙。

    闲话少叙片刻后,梅香见吕三娘始终是甚少言语,知其心中仍是愁苦,便寻了个理由,吕三娘和梅香辞别了家中,回转到了绣阁。

    梅香望着桌案上的这幅荷塘月色的丹青画卷,较之以往的更平添了几分意境,自是欣喜不已的说道:“三姐,这幅荷塘月色可谓是一笔传神,残月的凄婉倒影在荷塘湖泊中泛起的涟漪更是妙到巅峰。”

    吕三娘接过了梅香递来的丝绢擦拭了手上的墨痕,倚栏凭望窗外的池塘中荷叶下锦鲤畅游,开口道:“梅香,这几若是无事多去金针绣阁中走动,孙薇薇昔日对你我二人不薄,如今虽然生死难测,但昔日的情分不能因此而断。”

    梅香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大河帮帮主黄大鹏携手下无常扇方智来到了绣阁门外。

    黄大鹏身躯凛凛且相貌堂堂,胸脯横阔,两弯眉浑如漆刷,一身浅黄色劲装着身更显得气宇轩昂。

    无常扇方智一身浅白色的书生长袍,手中的折扇轻摇间,从怀中拿出一张拜帖送转于绣阁的门前护卫,折扇一合拱手施礼道:“大河帮帮主黄大鹏携无常扇方智,前来拜访绣阁!”

    “二位稍待,我自前去通禀。”当中一个护卫抱拳回礼后双手接过拜帖,便朝绣阁之内走去。

    黄大鹏看似胸有成竹的前来拜访绣阁,实际上心中却是毫无把握,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数月前大河帮与天波盟因为商船起了冲突,初期只是小有厮杀各有胜负,但是随着双方不断的加大了人手后,已经变成了大河帮和天波盟不能并存的局面。大河帮在黄大鹏苦心经营下势力本是占据了优势,一月前天波盟突然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了十几个高手,均是武艺高强不下于黄大鹏。

    经过多番打探才得知,天波盟的少盟主在松阳剑派习武期间,便依仗天波盟的钱财多番交好同门。如今见天波盟节节败退,便修书一封送到了松阳剑派,请的同门相约一同下山为天波盟助拳。

    松阳剑派身为武林六大门派之一,内门的弟子武艺自是超群,大河帮原本占据上风的局面在这一月内被天波盟打的形势逆转。无常扇方智苦思之下,想起大名府绣阁的银针绣女吕三娘,倘若帮主能重拾和银针绣女的姻缘,自可使得松阳剑派的内门弟子不再插手此事。

    如此,大河帮的危局可解。

    黄大鹏闻听此言,心知这是唯一能够挽救大河帮困局的方法,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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