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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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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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换上礼服,坐上前往酒会现场的车後座时,我把手覆上他的:“那些老股东不好打发吧?”。 
“幸好没让你出面,否则你也要被疲劳轰炸。”他翻过手背缠住我的手指,“老爷子三通电话打过来都没能让他们把话打住。” 
“各显神通,谁都清楚这时候不压你,可能将来没机会能压住你了。”为了防止严氏将来可能会有的反扑,我们还需要做足准备,而谨慎的老股东仍将郑耀扬列在审查期。 
“你说我们什麽时候能去度假?” 
我笑:“短期内你还是收收心,没希望的。” 
“为什麽我们在一起麻烦不断?” 
“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问你。”我靠过去,非常认真地锁住他的眼睛,“没有你,我可走不到这一步。” 
“是好还是坏?”他的笑从嘴边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我摇头。 

“李医生今天告诉我,体内的残留基本清除,我的健康状况在逐渐恢复中。”之前,他仍有隔三天就去复查一次的习惯,情况在好转。 
“这才是该庆祝的事。”我倾身吻了他的脸一下,然後若无其事地坐正。 
“陈硕。”他的声音异常沈静,“经历过这场劫难之後,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怎麽?是好还是坏?”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的你,简直令我不敢逼视。”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吧……”一句未完,嘴已被他抢先堵截,舌尖攻进来,搜刮我所有的激荡,强迫我的意志就范,心里的浪头整个被他翻搅起来。 
他喘著粗气用额抵著我的:“没有你,很多事我做不到,你是不一样的。”他吮吻我的脖子,一路向下。 
“喂……我们是不是该对得起两位设计师的辛劳和这身礼服?”我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阻止他高超的挑逗,前面可还有司机在。 
他抬起头整了整我的领口:“Sorry,你知道,面对你我总是会失控。” 
我看著他侧面三秒锺,笑起来:“谢谢你到今天才正式承认这点。” 
“不客气。” 

再新颖的酒会也无非是走过场,历尽艰辛的过程换来这两小时虚伪的应酬,那些我们想见的、不想见的、平日见不到的、常见的人都来了,已经没有所谓的意外。 
但成功毕竟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在我和郑耀扬的生活中曾倾力客串的人,到如今,我心存感激,或许我们太自私,忘了太多已成文的规矩和道理,可我们一直在努力处理一切,殷实而迫切地面对人生中的种种灾难性事件,即使因害怕而退缩,即使因风暴而止步,我们最後都选择了继续,心里的声音是无论如何挡不住的。也许是倔强,也许是不服输,我们挣扎抵制像足男人。 
我总是回想起郑耀扬戒毒那段日子,我真怕失去这个人──无论是哪一种形式。我承认我怕失去他。 

在舞池中,我们的黑、白色礼服在炫目的灯光下相当刺目,灼伤了很多人的眼睛,他们惊异激赏错愕困惑,但我们的表现并不含糊,这是一支舞,不仅是一支舞,没有真正合适的舞伴,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一种无人可插足的境界,这只有我同他才有的体验。 
这一晚,属於我们。 

续(完) 

冲撞(续)番外



番外



决定尽快回香港处理宙风的公务,也尽量不惊动成业这边。

我和郑耀扬没有选择同行,而是我先走两日,他等了结成业的人事档案和权职交接再赶回来。

直到几天後的一个中午,当接机的四驱车驶进花园,管家立即欢天喜地地出去迎接,他跨下车敏锐地抬头望向靠在一楼窗台边的我,我随意扬了扬手。

行李交给管家,他风尘仆仆几个箭步上阶梯进门,快速向我走近。

我张开手臂给他一个久违的拥抱:“旅途愉快?”

“能回香港,我能不愉快麽?”他在我耳侧一吻,打量我的拖鞋和T恤,有点意外我的家居扮相,“情况
还算顺利,安抚好局面就飞回来了,过一周再回去收拾剩余问题。”

我微微一皱眉:“这麽赶?只待一周?”

他向吧台走过去供应自己一杯热咖啡,回头冲我无奈地叹笑:“有你在香港,我才放心宙风。”

“你倒是会算计我的精力。”

“其他人,我还不屑算计呢。”

“不是吧?还有一个人因为我们的事遭殃了──陈仅因为私自跨地域调派人手追查与组织不相关的事,被上级调查,似乎有麻烦了。”

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有这种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他喜欢自己解决。”

“这点跟你倒像。”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俩同时向上看去。

“耀扬,就知道你今天回来!”马莉一脸狡黠地冲下来打招呼,“我可是为你专门准备了一份厚礼噢。”

他调整目光向我询问似地歪了歪头,我装作没看见,似笑非笑地在沙发上坐下。

马莉揭晓答案:“来,肥施,过来见见你英俊无敌的大房东。”

“大房东”一脸古怪地往楼上望去,只见一只肥头大耳的长毛金吉拉猫从楼梯上款款步下,并且还在半途
停下警惕地研究陌生人的脸,然後发出两声示威般的嘶吼。

马莉翻译猫语:“它在说:我真喜欢你。”

郑耀扬揉了揉额头:“我怎麽觉得它在说:小心点儿,别惹我。”

“哈哈,你很会曲解肥施的好意哎,它很强壮美丽,原本可是街头霸王,打遍天下无敌手,正宗的猫王。

”马莉一见他面色凝重地盯著自己连忙推脱责任,“哎别这麽看我,我是受宝贝受托,扬扬非要领养这
只……最凶的,说这样才够厉害,她过两天春假要回家住,不照顾好猫不能交代。哪!”她食手指向我,我顺利被拖下水,“陈硕也是同意的,肥施还经常去陈硕房里作客,还很喜欢他那床……”

其实是每次我一开门它就溜进来,好像一直在门口侍机潜入。

“你们好好相处吧。”马莉煞有介事地转身对著肥猫循循善诱,“如果能让耀扬喜欢你,你就能继续在这
屋子里当老大,OK?”

我善意地插嘴:“马莉,耀扬对猫狗有些过敏。”

“没事没事,这个季节,稍微吃点过敏药就行了,问题不大。”她嘿嘿一笑,走到郑耀扬身边软磨硬泡,
“扬扬回来看不见猫咪会好伤心的,再说,你也不忍心看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再去流浪街头打拼混世危害同胞吧?这不人道啊。”

“约法三章。”他妥协,“不准它靠近我的睡房,不准它搞破坏,不准他到陈硕房间去。”

“成交。”马莉干脆地与他击掌,“除了最後一条有点不公平外,其他还是可以加以控制的,虽然操作上
有些难度,但我会尽力而为。”

马莉这麽说就是绝对不保险了,我笑著摇摇头。

肥施这时慢吞吞下楼来,优雅地走到我脚边,噌一下跳上沙发,挨著我坐,眼睛还直愣愣地看著“新来的家夥”。

“看,他们多般配啊。”马莉赞叹道。过了两秒锺,我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我和──肥施的组合,呵,那
可真够妙的。

整个下午,从耀扬洗了澡出来後,就一直离肥施远远的,基本保持十米以外的距离,态度极其谨慎。晚上他进我的房间,眼睛先四处浏览了一下。

“怎麽?”我架著门,有点好笑地看著他。

“猫呢?”

“刚被我请出去了。”

“我的拖鞋在你房里。”

“不可能。”我也有些意外。

“不用怀疑,我看见那只猫把它叼到你房里来了。”

“噢?”

“陈硕,你不会不知道那小东西有叼鞋的习惯吧?”他佯装恼怒,“前一分锺马莉才保证过它不会窜到我
们的房间,结果──”

“天不怕地不怕的郑耀扬居然躲一只猫?”我回到电脑桌前翻看公司报表,回头看了一眼正谨慎走进房间
的他,表情相当玩味。

“鼻子现在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他摸摸鼻尖,有点孩子气。

“你这是典型的心理作用。”

他坚持:“肯定不是。这古怪生物不是你弄进来的吧?”他从床头柜旁拾起自己的拖鞋,举起来。

“不敢。”低头专心看数据。

“喂──”他坐到床沿上,有点慵懒地嚷嚷。

我没理他。

“陈硕!”

转身,手臂撑著椅背,斜睨他:“郑董,如果你不想我把宙风搞成烂摊子,麻烦你支持一下我的工作,保持安静,如果你很闲,麻烦出去,肥施很乐意找你玩。”

他笑了,有点无可奈何。

“呵。”我心一软,於是站起来向他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让员工干活,你这什麽老板?”

他顺势揽住我的腰,有点无赖地拖住我:“怎麽?你以为你还能辞职?”

“这算吃定我了?”

“要我出去可以,来点奖励。”他得意地仰起头。

“行。”我不经意地应答,低头快速赠他一个轻吻。

“嘿,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他有些不满,猛地拉我到床上,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腾,用整个身体覆住我,低头交换一个浓到窒息的深吻,唇舌的交缠炽烈而凶狠,几乎能让最理智的人在最短时间内引火上身,在火势未蔓延前,我用尽力气迅速推开他,靠到床单上埋首呼呼喘气。

灯光有些昏暗,他立即向我逼近,修长的手指抚开我的上衣纽扣,摸上我的胸膛,顺著腹肌线条滑行,肆意游走。两人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身体又忆起以往那些狂欢时的激荡,空气中都仿佛能带出花火,我经不住诱惑抬手围住他的上身,任他用膝盖紧紧抵住我的腰侧,那久违的热度夹杂著些无以名状的急迫与征询。

一时间,他的眼中透出野性的深情的光,那样的熟悉,几乎令我不能自持,这样的郑耀扬,恐怕是我身体里唯一的软骨了。口腔里是激情的味道、皮肤相摩擦的质感、十指相缠席卷般的冲动,稍一犹豫,已经被对方的沈迷姿态扯住心神。

他俯首於我的颈窝间很长时间,直到抬头再与我对视,暧昧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如洗过一般闪现著幽深的华光,我可以清晰地读到他气息的吐纳,听到他有力的脉搏跳跃,有多少次,我几乎失去他,又有多少次他重返身边。

“现在才知道……你其实也定力不足。”他语气轻佻,呼吸沈重。

“多谢夸奖,那你可以滚了。”我轻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局势转变,你要记得防著点儿。”

“你准备什麽时候搬到我房里去?我们一直这样……像偷情似的。”

“免谈。”弯著嘴角,我挡开他略带戏谑的视线。

其实长久以来,我跟郑耀扬都很好地保存著各自的私人空间,说到底,我们都是天生自由惯了,厌恶束缚,24小时面对面并不是男人的愿望,精神上的需求胜过形式上的,我们很懂得如何维护相处之道,也很认真地保存自己原有的特质,争取与对方相溶,却不需要彻底修正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只须不断加深意念和默契。

感觉他指间的一股凉意,我的视线跟过去,他抬手在我眼前一晃:“戒指,你的呢?”

“谁戴这种东西。”

“我昨天重新戴上的,感觉不错。”

“什麽感觉?”我的手向他身下移,“你要什麽感觉?”

“你给什麽我就只能感觉什麽。”

“你他妈也会油腔滑调了。”

“呵,我郑耀扬还从没听人这麽夸过我。”他开始搞袭击。

被夜色浸润过的房间,在肢体相拥、情欲涌动的时刻,显得特别情热,包裹著狂乱而又宁静的痴迷,凝视对方灵魂深处的震颤,拉近一切距离,我与他从未有过的亲昵。

继续著挑情,我的指腹滑过他宽阔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部以及线条优美的臀部,贴合的下半身敏感地接收到不堪重负的激热。我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只有跟他,我才能这麽快进入状态。

彼此修长身型、健壮体格、匀称体态、麦色肤色、英俊面孔,如果只是外表单纯的吸引,真的不足以令我们维系这麽久,但这麽多年来的相处,很多局面被改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像现在这样:他在我耳边说著最煽惑的话,手没有停止过爱抚,追求生理上的快感和思想的契合,我们看过对方的每一个侧面,每一次肉体和精神上的波动。

“唔……你能不能……快一点?”他的脸泛起潮红,令我觉得这个爱折磨人的男人仍有股纯真的气息。

“你想我怎麽快,嗯?”我实话实说。

“陈硕……你别又惹我!”他断续顺著气,狠狠拉下我的腰,感觉得到身下的热度凶猛上窜。

“啊!”我们同时喊出来。

撞上对方的目光,做一个深呼吸。手腕被我制住,他的眼里透出诱人的狼狈:“你今天想上我?”

“你还有别的建议?”

我沈默著轻抚他的腰胯处,让这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身躯以一种被动却隐约散布著淫逸味道的姿态呈现在自己眼前。体内更加兴奋起来,激烈的渴望伴著点疯狂的探索,开始啜吻他每一寸皮肤,长串的吻痕泛著情色的湿印。

“陈硕……”他的手臂围住我的脖子,迫使我抬头,他专注地看著我的眼睛,“你有没有说过……爱我?


我的胸口磨擦他的:“你想听?”

“说啊。”

“我爱你……郑耀扬。”其实这三个字抛开肉麻感,也没那麽难出口。

他猛地推开我坐起来,在我愣怔的瞬间,重重地压住我,那眼神像要把我烧了一样,他俯身咬住我的肩膀,在我耳朵喃喃道:“你让我激动了。”

突然,他一个挺腰。“呃!”我低喊一声,“你……”我咬住牙,简直不能相信他的冲动来得那麽鲁莽,
整个人都绷紧了,我想退一退,结果却使他插入得更深,等磨合片刻後,汗水已涔涔而下,湿热一身,直到能感觉到体内涌动欲狂的火烫。

仍有些艰难,我一再吸气,想稍微放松一点,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却更像是在暗示需要得到更强烈的感官享受,他的汗滴在我的脸上,我们拥抱住狂吻起来,他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摆动。

征服他可以让我感到自己的强悍,为身体结合处带来的触感而深感快意。腰身被他强大的力量控制住,层层的进攻填满灵魂,他足够的技巧与我激烈的回应,每一下都挑中双方的敏感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乱当中,渐渐失去清醒,痛感与麻醉已变得那麽不真实。当彼此放松身体,在无以言喻的狂热感觉里,随著一波波强劲的冲击,断续的呻吟和呐喊,情欲都化开了,本能的抵御也敌不过迷失的意识。加深晕眩感的,是他的手和唇,一次次唤起我的热情,抵达巅峰……

用身体语言,渴望强健的征伐和动情的交融。恍惚中,还来不及清醒,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我想占领他,带著高潮的余韵,格外缠绵入骨的快感如浪潮般起伏。

“啊……”

“再来──”接近顶点,我们忍不住低声嘶吼,空气真正被情欲浸染透,身体深处被一再挑起的热望倾覆
,完全身不由己。

动荡的空间里,律动的节奏、投入的肉体、火热的口唇、相缠的手指,足以挑起隐藏已久的情动,赖以持续的能量纷至沓来,所有包括陈硕和郑耀扬的一切,都不再恍然若梦,而是能真切可感地触摸到感知到,总是在关键时刻,我们选择彼此,而不是别人。

绝对的疲倦换来绝对的休憩,醒来後的我们对著一床的凌乱和散布一地的衣物失声笑起来。

我先坐起,把靠枕搁到手臂下,侧身望著他,回味著这张完美的脸上曾经经历过的满足、冷静、得意、动情或是痛楚、失落、挣扎,震惊自己居然会跟这样一个男人走到一起,更多的是惊诧自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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