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将心中一奇,瘦小身材的人能使如此着实的兵器已是一奇,却还能如这般轻巧灵活,不容细想,急在马上一俯。
接下来就有更奇的事情了,大柱子没有依寻常时那样从他背上扫过,而是在背上压了下去,可见董能对自己兵器的掌控能力足强。
那家将本以为命在俄顷,可那大柱子只是把他连人带马给压趴下了,竟未有对人和马造成重伤。
“不要再多作孽了,你们赶快走。”此时用螺丝柱挑开了舅妈绑绳的董能冲想下杀手的步、向二“虫”道。
“你还给不给你舅舅报仇了?”微生雪斥问到,语气还真有点像个当舅妈的。
“我已经把舅舅安葬了。他老人家真正的死因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管了。别再做过头的事情了,还有你们三个,我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大声说罢,转身走了,之先扔在路边的寿礼他再没有看上半眼
《办案》(二十)()
不知在牢狱里待上了多少年,衣裳和身上那股监牢里独有的味道打鼻地熏人,带血污的囚衣肮脏破烂,露出同样肮脏的身子,蓬垢的须发更是不成话,简直让人无法分辨出模样,两只手脏得让人怀疑这辈子有没有洗过,腕子上是精钢手铐子,满是泥土沙石的赤足,脚脖子上是精钢脚镣子,还带着个链子铅球。
就是这么个囚徒已跟冷悟情过了三十招,虽属实,但若有旁观者看不透。
此刻,囚徒一脚踢了过去,虽然力道不弱,可因为镣子的碍事遂算不上强攻,但是被带起的铅球才是用来实现攻击的,那铅球跟铁西瓜似的,穿了囚徒的裆口,直奔冷悟情的左大腿,看着像不利索,要想躲得开可也不容易。冷悟情急运功收缩肌肉迅速将左大腿移开数寸,也只有神飞门下的弟子才有如此的技巧,铅球几乎贴着冷悟情裤子的内侧擦了过去,终究毫发无伤,继而仔细留神沉着应对。
囚徒此时后退了一步,似是因先前的低估现在有些惊讶,也是为能缓口气将内息调匀。
冷悟情已趁此攻进了一步,双胳膊肘戳囚徒的肩胛骨。囚徒用铐子的链子往上一撩,寻求有无机会能锁住对手。冷悟情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拉肘抬膝,撞囚徒的丹田。囚徒镣子上的链子此时也撩起挂冷悟情的脚面,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可也逼迫对手收了膝盖,进而身子快速一转,铐子上和镣子上的链子一齐横扫了过去。冷悟情腰塌腿往后飞蹬,双掌从两条链子之间推了出去。囚徒马上身形一弓,一改力道,让两条链子上下去夹攻冷悟情的双臂。冷悟情一翻掌拽住了两条链子,脚落地,全身运力一甩。囚徒可能是在牢狱里把身体搞坏了,又经过此番的打斗,力量已衰,一下就被甩出了圈外。可冷悟情何尝不知是诈,大步一迈,躲开了被带过飞砸向自己小腿的铅球。
等囚徒脚挨地站稳了又是一骇,当初还没入狱前可说也算是个武学新秀,因一时糊涂伙同几个绿林大盗做了件惊天大案才一直被关到数月前,在里面的每一夜偷着苦练成的镣铐功夫正想施展施展痛快痛快,可谁知遂囚徒不得不使出一招比较硬的招式,见冷悟情又攻了上来,整个人飞身而起,半空中把身子一颠倒,用大力将链子铅球从后面甩到前面飞砸对手,这样的招式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加之又不慢,可只听一声清脆的金铁声,火花连闪几点,铅球带着链子飞到一旁重重地落地,在半空中一觉双脚之间的分量一轻,不等落地身子猛往旁边甩,落下后一个劲地倒退,同时观察到对手的手里似有一物,又似空无一物。
难道是什么仙家宝兵刃不成?
一见冷悟情在快速靠近自己,囚徒害怕让对手近身,右手使劲一甩,左手的手铐立刻脱落攻向冷悟情。
看来他还练成了“错骨功”之类的本事,可见不用帮忙也会逃狱。
铐子一甩之下就是数招,又是火花几闪,脆声几响,囚徒的手铐两半了。
囚徒佯装倒地,双脚在自认为对手没注意到时飞快抬起,要用镣链子去绞对手的双臂,可结果是一样的。
被除去了镣铐的囚徒立刻“精神”起来,再没有那副要终身监禁的犯人在囚牢里那种颓废的样子,其实都出来那么长时日了,这身“行头”、装扮和那副样子无非是为镣铐功夫应个景而已。
转变果然不小,“囚徒”一招拳脚功夫使出,俨然有大门大派的气势,师承应该是有名望的。
冷悟情用手去抓他的招数,其间发现此人武功出处虽是正派,但使出来却不是一般的狠毒,成了一个囚徒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而且被人冤枉的可能绝不会大,这人打根上就是个狠手。
这时,“囚徒”因为冷悟情对他狠毒使用正派武功的痛恨出了重手而紧紧地把眉头皱成一堆,硬充好汉没叫出声来,可呼痛的声音快把他的嗓子给憋炸了,即使如此好汉也不是用来装的第二声呼痛的声音也没有出来,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有活人才会喊疼。
当路人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个因为逃狱跑到这个地方筋疲力尽而死的囚徒。
《办案》(二十一)()
李侯爷府老安人的寿宴办得是完完满满,是呀,谁不希望能天天活在喜庆之中,可世事往往不随人愿。
鱼爱媛为追捕“五欢喜”路过这个地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里正在闹灾荒,朝廷的赈灾钱粮一时到不了,老百姓的苦处不问可知,第二个消息是有一位京城高官的准儿媳妇回家乡祭祖,从修祠堂的钱里拨出一部分买了不少粮食捐给了受苦的百姓,虽是杯水车薪,可一位路过这里姓凤的大内侍卫听说后十分钦佩,曾经去拜见过,第三个消息是离此地不远的诡道堡一下拿出两万多两白银直接赈济灾民们。
京城高官的准儿媳妇?会不会是她?令狐幕操会捐钱给受灾的百姓?不行,我得去趟诡道堡,要真是她的话,得保她周全。这是鱼爱媛听到这三个消息联系思索后暗忖的。
自凤舞用怪药方给黎歌和仲孙涂猕疗毒后,他们没少给这本药书扬名,本就有点名气,这样一来更是路人皆知。
有的人偏偏对外表的东西特别重视,不能以容貌去颠倒众生就是他们平生最大的遗憾。
“这就是那不用动刀动剪便可让容颜变美的药丸?”令狐幕操问窦旎纨到,有些质疑,可又不想相信是假的。
“不错。”窦旎纨拿着个小盒子道,“药材是你派人买来的,总不会错的,方子的要义是我在凤舞那里骗来的,制药丸的过程你的人看得真儿真儿的。你已经兑现了承诺,所以现在它是你的了。”
“可我怎么知道这粒小小的药丸真会像你所说的那样管用?从一个成名了的骗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几成是可信的?”即使令狐幕操被急于解决自己平生最大遗憾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这两个问题也是问得出来的。
“令狐大堡主说笑了。那阁下何苦浪费那两万多两银子呢?再说,我窦旎纨就算真跟猫一样有九条命可也不敢到这里来耍花招儿。”窦旎纨脸上的表情真实可靠,可对于一个久骗江湖的人来说,那绝对要比台上的名角还要会做戏,但是,敢在拥有一万净兵的地盘上骗他们的堡主,那胆子简直可以包天了。
就在他仍半信半疑之时,一名净兵在门外禀报说有六扇门的捕头鱼爱媛要见堡主,说是要缉拿骗子窦旎纨。
令狐幕操听罢冷冷一笑,暗忖:好个小女娃子,竟敢只身再来诡道堡,比窦旎纨敢骗我的胆子还大,“让她进来。”
随着这四个字,窦旎纨将盒子盖好,毕恭毕敬地走过去放到他左手边的红木桌上,“大堡主可要将我送予她?”
“有必要吗?你要是真的敢骗我轮的着她来收拾你吗?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窦旎纨听罢不再多说什么,冲着令狐大堡主营生地一笑,然后回归了自己的座位。
令狐幕操无心空等鱼爱媛,将盒子拿在手中,刚要打开,但又马上停住了。
这被坐在下首的贝二堡主看出了心思,“还是由小弟帮大哥打开吧。”
“欸,此等小事何劳二弟你呢?啾啾,去那边冲着窗户打开盒子。”
一直平视前方规规矩矩站在他右侧的啾啾领命,双手接过盒子走到钉有钢丝细孔网子的窗户边,用身子挡着,在假使盒子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射出暗器但却无从伤及大堡主的位置上打开了盒子。
令狐幕操一直用眼睛盯着她,此时只见她身子一动,然后慢慢转过身子。
站在贝二堡主左侧同啾啾一样守礼规的肉蓉这会儿看见了盒子身子也一动,因为盒子里已空空如也
这时,鱼爱媛被带了进来,一见当场的情景立时清楚了,但却微笑没说话。
“来人,把这屋子给我搜个遍,一定要找到那颗药丸。”贝二堡主厉声地道。
“光搜屋子怕不稳妥吧?”鱼爱媛提醒到,脸上的笑七分像个好意的专职捕快三分像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肉蓉,把这个窦旎纨的身上也仔细搜搜。”“那她要是已经吞进肚子了呢?”“那就看看谁变漂亮了。”“那药丸要是假的呢?”“那就”
不等贝二堡主说完,令狐幕操此时说话了,“那就还得仰仗鱼捕头大显身手了。”
鱼爱媛道了句“不敢”,而后直接走到了窦旎纨的面前,双目“尽忠职守”地盯住她,“你没把整部怪药方都骗过来?”
窦旎纨二话没说,因无奈而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示意让鱼捕头搜身。
“就算你没偷没骗,可要制成这样一颗药丸也须窥得将近四成的内容要义。你不怕经济和伯讲找你算账?”“内容要义我可偷得,可撰写怪药方之人的才学我也可偷得?难不成我还能依着偷得的内容要义把整部怪药方都续写出来?然后对世人称怪药方全是我写的?有那才学我自己写一部不好吗?续写还得前思他意后想我念的,麻烦不麻烦啊?”“知道吗?我此时认为你说了半天无非是想掩饰你那颗药丸是假的。”“假的?我们的鱼大捕头,真假总得等你找到了再说吧。”“哼哼。”“你要不要闻闻我的嘴啊?干脆把我的肚子剖开看看,反正一只野猫的命也死不足惜。”“嘿嘿,你先好好坐着,有兴致咱们一会儿再聊。”
鱼爱媛转身走到肉蓉的身旁,并没有驻足,慢慢地围着她转。
“肉蓉,原名韩不小,小名‘蓉儿’,属鸡,不会水,晕水。晕水的人别说吃,就是只放在身上也会晕,而且比晕水晕得厉害。”
她转完了肉蓉,又去转啾啾,都是边转边说,问案是需要手段的。
“啾啾,因为平时说话细声细气而得名,寻常之时绝不会大吵大闹大嚷大叫,这往往显现出一个人的性格是谦卑的,也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冒犯主子。”
行,还真有你的,看来上一次没有白来。令狐幕操暗忖到。
这时候,鱼爱媛来到贝二堡主的面前。
天啊,她不会是怀疑他吧?
“你以前被‘疯狗’咬过吗?”“你说的是赖显纯?还是疯狂的狗?”“嘿嘿,自然是得病后的疯狗。”“没有过。”“真的?”“当然。”“你确定?”“我确定。”“你再仔细想想?”“鱼捕头追问这个干什么?被疯狗咬过的人也不可以吃这个药丸吗?”“那倒没什么关系。老‘心魔’曾经追问过伯讲同样的问题,其方法很适合于欺诈,因此伯讲差一点儿因为怀疑自己而上了‘心魔’的当。那种追问的方法虽然很适合诱供,可惜的是我没有机会学到,但我却另有用处。”“什么用处?”“可以先让我看看你的手吗?贝二堡主。”
贝二堡主似乎迟疑了一下子,但只在瞬间里,依言将双手递到鱼爱媛的眼前。
“你的手没有药丸的味道,这说明你很聪明,没有用手去碰药丸,是拿着盒子把药丸送进嘴里的。”此言一出,语惊四下,鱼爱媛接着道:“可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那药丸的味道却让我闻到了。”
令狐幕操此刻的面上疑云满布,“鱼捕头难道事先闻过那药丸的味道?”
鱼爱媛把脸扭过,冲着他答道:“药材的种类虽繁多,但那股药香味儿都差不多,尤其是咀嚼了以后,药香会散发得重一些。”
“那么说药香味儿散发在我二弟的口中,然后就让你鱼捕头闻到了?那鱼捕头的鼻子可够好使的呀?”“那就烦请令狐大堡主叫人给我弄些画眉石的细渣子来,我至少能让盒子上的指纹印儿显现出几个斗几个簸箕来。”
此时令狐幕操不说别的了,二目瞅着贝酒珏,意思好像是在问他用不用按鱼爱媛的话去
贝酒珏突然站起冲着令狐幕操躬身抱拳当胸,“大哥,一个骗子送来的药丸可信不可信尚在未知之数,故此想替大哥试一试。如若是真,便要她再制一颗出来,如今看来是假,为表明酒珏的心意,我情愿毁容立誓,绝无二心。”
“光阴似箭”,这是贝酒珏轻功的名字,不说名副其实,也不似过分地夸张。
屋里一个大花盆前,掰下一块儿,他用力照自己的脸上划去。
好一招“马后炮”,令狐幕操的象棋子一前一后打出,飞快碰撞在一起力道更重,而只是击落了花盆块儿。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弟之间还用得着什么立誓不立誓的吗?见刚才那般架势,若不是我的两颗象棋子,二弟你的容貌此时定然不在了。二弟,以后行事切勿鲁莽,否之定会铸成大错的。”“是,哥哥的大人大量酒珏佩服得五体投地。敢问哥哥要如何处置这个骗子?”“嗯就交由二弟你看着办吧。”“是,哥哥。”
在贝二堡主的房间里,门里门外都挺清净,鱼爱媛正看着他喂“猫”,这似乎是贝酒珏最大的消遣。
“我明明就是在陷害你。为什么?”“为了那些受苦的灾民们。”“就只这?”“还有”
没有往下再说的必要,头脑正常的人看他喂“猫”的样子即可知。
“鱼捕头可是与她一道?”“我只是怕她捅出不可挽回的大娄子,所以进堡来看看。不知贝二堡主可否知晓那颗药丸的去处?”“在令狐大堡主向通报的净兵吩咐让鱼捕头进来的时候她盖上了盒盖儿,应该是那个工夫儿如鱼捕头所言她把药丸吞了下去。”“今日之事我替嗷嗷待哺的众灾民谢过二堡主。喜欢的话,这只‘猫’就多喂几天吧。”
“令狐幕操够有钱的,真没少赚啊。唉,我办案,人家雇兵,除了老太公,无论谁要想江湖上消停那真是痴人说梦。唉!”出得堡来的鱼爱媛在路上自语到。
《办案》(二十二)()
“轰隆隆”,一个圆径三尺许的铁笼子从山坡上滚下,不是空的。
经过坡下的冷悟情自知又是魔卒中人来发难了,而且这次来的绝不是简单脚色。
不等冷悟情细忖,笼子冲着他飞速直滚了过去,他一个大纵躲开。球型的笼子立刻改变方向,冲一旁滚了过去,就像是谁推过来个大碾子一样。冷悟情冲天而起,掠过上方时,笼子冷不及防地顶了上来,冷悟情立刻下盘一沉,硬将笼子踩了下去,踩到地上仍旧猛运内力。“喀”的一声,笼子左右分开,一人从笼中蹿起,双拳攻冷悟情的下盘。冷悟情在半空中身子往右面一侧,借下坠之势一脚照那人的肩头蹬去。那人不躲反上,拼着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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