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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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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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衣女亦是焦急,知道这样打下去无益,蓦地灵机一动,横手中的铁笛迅速地从低音吹到高音,一阵怪异的曲调让在场打斗的众人都稍稍一愣,借此,她凌空一招“鹊桥不会”,把自己的女伴和五欢喜的人给隔开,别人还容易些,就是微生雪这一对难办,黄衣女只得把怒使羊角棒繁密招数的女子硬生生拉了过来。

    “别再打了,一会儿把官差招来了,快走。”黄衣女朝自己的三个女伴快速地道。

    “不行,我要替我们孝义门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使羊角棒嗓子稍微沙哑的女子不听还想再打。

    可让蛇剑女到跟前也一把揪住了她,连拽带劝,硬是给拉走了。

    “说了不让你们跟着去韶家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要是再多事,小心我翻脸。”不近人情的微生雪冲那三个五欢喜的兄弟嚷嚷到,然后就悻冲冲地走掉了。

    这三人费了不少力气却讨了个没趣,刘侣骂骂咧咧的,和那两个兄弟走了。

    伯讲一直暗中观瞧,此时忖:从招数看,那个黄衣女就是“江南娃娃”中的柯闯上,蛇剑女定是她们的老大尤又物,甭问,那美脚大姑娘准是巴踏细,那使羊角棒的就是孝义门掌门的女儿安菁。那微生雪是蚀骨门下,就无怪她们要大打出手了。微生雪要去安阳韶家,而“江南娃娃”们能在此地现身也有可能是去安阳。由此可见,传言是没跑了。这个书坊的伙计我也先别干了,路上尽量再省着点花,腰里这点盘缠也该够了,反正钱对于我来说想什么时候有都不是难事,正正当当的就是了。韶家有大麻烦,我得赶快去。也许也许还能看见媛媛。

    一刻不敢迟疑,伯讲深知光阴的宝贵,曾经就因为懒惰白白耽误了五年的课业。

    增识书坊的坊主比较失望,因为他曾找个亲戚扮成一个特别挑剔麻烦的客人试过伯讲,伯讲的耐得其烦让坊主很满意,增识书坊里缺的就是这种伙计。

    其实在伯讲小的时候是很不耐烦的,记得有一次,伯讲的母亲和伯讲推着一大一小两辆三个轮子的车去找一位老师傅去修,当时母亲有事离开一下,那位老师傅只是对那辆不需要修的大三轮车多问了几句“是谁的”伯讲就烦了,言谈举止神情都不太礼貌,尽管那位老师傅在伯讲的母亲还未离开时夸过他“一看这孩子就知道在学堂学得肯定错不了”,等他母亲回来后,那位老师傅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那位老师傅的不尊敬,伯讲懂事以后心中悔意颇重,可遗憾的是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再找见那位老师傅当面赔个不是,就这样,他的狂躁让心愧给磨消了。

《后悔》(五)() 
增识书坊在西城,东城有家药铺字号名“晴忧”,乐言周与强妙娃婆媳二人打里面走了出来。

    “婆婆,上好的高丽参,为什么不让儿媳给您买呢?儿媳打听到晴忧堂有这般好东西,这才陪您来郑州的。”“我儿子雷锐和你把挣的钱都接济穷学生了,这我不是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攒点儿钱也不容易,我也还没到要用人参吊命的时候。算了吧。”

    这时,乐言周轻咳了几声,“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爱口渴。显纯。”她冲跟在她们婆媳后面的赖显纯吩咐到,“去给我买些果品来。好好挑挑,一定要新鲜的。”

    “是。”赖显纯恭敬地答应着,然后照办去了。

    等赖显纯走了,强妙娃一笑,“婆婆是有话要跟儿媳说吧?买了人参让显纯拿着,然后把她一个人支开,咱们婆媳不放心一个外人。不叫她拿着,又显得咱们婆媳多心。”

    “到底是老太公的弟子,果然冰雪聪明。”乐言周迟疑了一下,道:“你来开封,不是为了想见见拒绝你三番五次追求的爱大哥?本来你已经受过老太公的点化,虽然你以前放纵过,但如今你是尤家的好媳妇。可我见你如此迫切地想来开封,所以我就”话不是没说完,而是没必要再说,乐言周知道自己儿媳妇明白是什么意思。

    “婆婆,这不怪您多想。要说我不想见他那是绝对的假话,可现在的心已为人妇,就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如此迫切,一是已经答应显纯这丫头带她来见见‘情侠’,真要是能见着爱大哥就让他给这丫头开开窍。二是因为我觉得小玲那丫头也会去安阳。”“小玲?自从那年丢了以后了无音讯,后来听说创出个‘江南娃娃’老大的名堂,再后来还听雷锐说过回过几次家看过他,可她任性不认你这个娘。”

    强妙娃叹了口气,“因为我的放纵她才会被拐走,而且小时侯也对她太少疼爱,也难怪她”

    说到此,有赖显纯与人喝骂打斗的声音,婆媳二人掠过一条街,在另一条街的尽头找到了她。

    那里好不热闹,她拿着人骨双节棒和梅花狗头棒正跟两个侍女模样的人打斗,“两个骚气烘烘的娘们儿,帮臭男人欺负女人,一准儿都不是好东西。”她边骂边打,不过也是死命硬撑。

    在她们三人的旁边有一个拿一对凤凰喙爪的女人正跟一个拿一对乾坤圈长得像蛤蟆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原来赖显纯买果品的时候,看见了凤舞“大战”常廿思略占败相,认为准是这个“公蛤蟆”欺负人家大姑娘,遂上前帮忙,可没看见“公蛤蟆”还有两个侍女在一旁,一下子就被姬、印二女给敌住。

    强妙娃欲劝解开,让她婆婆拦住,“你跟我说过这赖丫头的功夫不差,今天就见识见识吧。放心,有你公婆我在,还能让她吃亏吗?再观看一下,真不行了,到时再说。”

    这时的赖显纯看见强妙娃和她婆婆来了,心里立刻就有了主心骨,登时抖擞精神,人骨双节棒和梅花狗头棒交错,在身前舞如车轮,暂时把那二女的攻势阻住,她观瞧着,见铁印的武功较弱,照着此女一扑,合身撞了过去,还别说,这一下顿时就把二女那一左一右的配合给破坏了,一见印允值连退三步,不等姬樱熟跟上,赖显纯疾步紧逼,梅花狗头棒连连狠施,“狗嘴”一“咬”着链子就不放过,反正她也是女人,也不用顾忌太多。

    姬樱熟被挡在人骨双节棒后,口中怒喝道:“哪里来的浪蹄子,到底是不是女人?出手怎么没轻重?还净往”

    不等她说完,赖显纯立刻“回敬”道:“呸,别不要脸了。你们算什么女人,为虎作伥,帮着男人打女人,还问我是不是女人。”

    “哼,说你是浪蹄子还真没冤枉你。还没弄清楚我们是怎么回事就来狗拿耗子。你是不是属狗的?还是属疯狗的。”印允值边过招边气骂到。

    这下可冲了赖显纯的肺管子,气得她咯嘣嘣直咬后槽牙,“对,我就是疯狗,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疯狗的厉害。”她说完手下更是发狠,越发不管不顾了。

    凤舞和常廿思自是老对手了,一打起来就似有不死不休之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帮她挡住了两个蛤蟆的帮手,虽然她用话激得常大蛤蟆吩咐了两个侍女,他俩动手不准她们帮忙,可心中还是暗暗感激赖显纯。

    那么“涅槃”凤舞又是为着什么样的原由来到郑州的呢?

    大内侍卫在那次商议中被分派的任务是监视天外崖的一举一动,一监视到天外族“天外四将”中的“妙闪”后施容离开了天外崖,而且走得很神秘,就引起了凤舞的怀疑,一路跟踪,直到那姐弟的家,由于不便就没在附近观察盯梢,直至一天再去那姐弟那里,发现后施容已经走了,遂就夜探姐弟的房间,在二人的牢骚中得知了后施容因为“情侠”大人去河南安阳了,凤舞也因为爱大人而犯了心思

    这不,就在此不是冤家不聚头地遇上了常大蛤蟆主婢三人。

    二女对主婢三人打得正酣,周围大部分看热闹的现在都在倒退,不怕自己被误伤出血,也怕溅身血。

    “小凤,停手。一个大姑娘和人家当街打架成什么样子。”随着话声,一条柔若无骨的丽影来至切近,把凤舞给拉开了。

    强妙娃也趁此时机将赖显纯给拽了过来。

    凤舞“兴致尚余”,“小鲢鱼儿,你松手。”

    鱼爱媛“啧”了一声,使劲把她又拉了回来,小声解劝,除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几个字,旁的说了什么只有被劝之人能听见。

    “呦,这不是常老板吗?”“呦,蒋大老板,咱们可好久没见了,大老板还是那么丰姿绰约。”

    蒋大老板一笑,“有件事我要跟常老板说,先赔礼在先。”

    “蒋大老板千万可别说这话。真是吓煞常某人了。”“常大老板与和事佬的债务我已然接手了。事先没有知会一声,自是要赔个礼。”“欸,大老板何出此言。一切好说,好说。”“怎么?常老板也要去安阳韶家?”“听说‘情侠’大人的侠踪终现,就带着两个丫头凑凑热闹去。”“彼此,彼此。”

    “尤大嫂。”这时蒋男看见了强妙娃。

    “大老板万福。”

    “这是干什么?”蒋男马上扶住了要施礼的强妙娃,“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更何况你还是嫂子。这位是”

    “我家公婆。”“呦,原来是乐前辈。丫头蒋男这厢有礼。”

    房在握在蒋男身后随着主子亦拜了下去。

    乐言周也立刻扶住了蒋男,含笑看着她,打心里就喜欢。

    鱼爱媛、常老板主婢三人和凤舞一听是乐前辈也立刻上前施礼。

    强妙娃知道房在握原来是“江南娃娃”中的,上前打听自己女儿小玲的事,但房在握已经离开江南好久,只得说说以前的事情,自己与老大相处日久,凭着对其了解来估计她十有八九要去韶家找“情侠”大人。

    这样看来,河南安阳的韶家马上就要有一番大大的热闹好瞧了。

《后悔》(六)() 
这里应该算是偏僻,但不能算萧索,来往的行人不多但总是有,遂就有人在路边搭起了一间茅草店,做起了吃食的生意,卖的包子只有一种馅,就是萝卜白菜馅。

    鱼生火,肉生痰,萝卜白菜保平安,老话虽然那么说,但真正能听进去这句话的人太少了,即使是穷苦的人,还是愿意吃鱼肉的多。

    可无论贫富,来这里吃包子的人总是不断,店面小容不下多少客人,就给客人打包拿家里吃去,但往往根本等不到回家,包子在路上就全被“干掉了”,更有甚者,一些个吃惯山珍海味鲍参翅肚的挑嘴客人也慕名前来,居然吃起这种他们平时视如嚼蜡的蔬菜做馅的包子也能津津有味不倒胃口。

    蒋大老板曾经七顾茅店来请这位面点师傅,都被婉言谢绝了。

    “不倒金刚”束乏味吃过这里的包子后,转过的三天里,据说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此刻天色还尚早,店里已有客人,两个衣着富贵的人在等包子上桌,仆人们背着拿着大包小包站在他们的身后,本来包袱可以放在马车里的,此店的掌柜兼主厨也是奇怪,可闻见那包袱里的墨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南京写珍斋的文房四宝是该倍加珍惜。

    “三哥,听说了吗?‘情侠’大人最近出现在河南安阳了。”“是吗?我怎么听说是‘情侠’大人到底在哪里韶家的公子知道,所以不少想见‘情侠’大人的武林中人都赶奔安阳了。”“会不会是什么人下的套儿要坑人吧?”“应该不是,我听说这个消息是‘掌机’呵蔼尔放出来的。”“呵蔼尔?哦,就是那个外国大相士,听说过听说过,他的卦还算是比较灵的。欸,三哥,要不咱们也去安阳看看。”“算了吧,咱们又不是武林中人,蹚这浑水没准儿要招灾的,还是赶快回家的好。”“三哥你就是胆子小。你不想想现在安阳得是多大的场面啊!肯定有不少的好戏能瞧着,有不少新鲜事能看着,咱们要是去了安阳”

    这时候包子上来了,二人立刻无话,拿筷子,夹包子,蘸着醋,品味其中。

    店里的面点师傅吩咐小二,给他们的下人们也准备些包子,临走给他们捎上。

    看来消息没有错。面点师傅暗忖到,挹儿家要有大麻烦了

    在一座凉亭之中,一个长得短小精悍已过尔立之年的男人和一位稍矮微胖的少妇,还有一位嘴上微须的瘦高文士,三人围坐,把酒畅饮,边谈天说地边等着另一位好友的到来。

    少年夫妇是晴忧堂的堂主皇甫辉带着自己的妻子解兵花。文士则是晴忧堂的坐堂大夫龚烨龚理畅。

    也可说是月尊教“中八天”中的“休星”带着“中八天”的“生星”,夫妻二人对酒“中八天”中“惊星”那一重天的代管,正在等着“中八天”中的“景星”的到来。

    “景星”已来至,姓惠名壮字荃稼,是给晴忧堂种药材的。

    大家本已熟识,就无须多客套,大眼睛颇为健壮的惠壮落座,“有事耽搁来晚了,自罚三杯。”

    凉亭较远处有四位大厨,早已像军队里的火头军那样弄起了锅灶,三位大厨的师父为徒弟们准备好了做菜的配料,端起两盘包子走进了凉亭里放在了石桌上,又给三位“星君”和一位代管把酒都满上。

    “我现在得赶快夸你两句。”“生星”解兵花笑着道,“要不然一吃起‘淡中有味’包哑尝包的包子还哪里能够说出话来。还别说吃的时候,就算吃完了包子,光回味也得不少工夫。”

    “是啊,别看馅儿里就是萝卜白菜,可怎么就那么好吃呢?我曾经问过他那萝卜白菜是不是种的时候有什么秘诀,可他就说是普通的食材和作料,没什么秘诀,反正我是多多少少有些个不信。等哪天,我一定亲手种点儿萝卜和白菜,让他给我包包子尝尝。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景星”惠荃稼也笑着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那人参和萝卜可不是一个价儿,弄错了你可就赔到姥姥家去了。”龚理畅说罢,凉亭之中哄堂大笑,也包括穿常见的红黑相间衣服,长得像个大行李包的包哑尝在内。

    三位大厨。第一位长得就像那画上的灶王爷但年纪轻,却文士打扮,高高的个子,正往炒菜锅里搁着陈醋。二一位从后面看,他拥有美女高挑的身材,要从前面看,有些个男身女态,他正往碗里装的主食中撒着白糖。第三位,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此人打小就没享过福过惯了穷日子,是个一点不搀假的苦命人,衣着朴素,正往满着调味料的杯盏里兑着滴酒。

    “休星”皇甫辉看着自己的妻子和那二位吃起包子,目光一转,看向包哑尝,“老包,韶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难道韶挹真有‘情侠’大人的消息?”

    “我也不确信,想去封信问问,就怕不赶趟儿了,这才斗胆来跟三位‘星君’和代管商量。我也不认识太多的朋友,只好来找三个徒弟,也是无奈,带他们去挹儿家看看,帮他度过这一阵子再说。”

    “好吧,将您这三个徒弟带去吧。什么时候事情都稳妥了,再让他们回来。”皇甫辉不假思索地道。

    “这这话说着都有些个烫嘴。本来三个徒弟是教里派来保护几位的,万一要是要不,我带走一个,留下俩。”

    “我们的安稳你毋庸担心。虽然我们都不会武功,但就凭老太公创出的‘月尊’二字就没人会伤害我们。三个徒弟你都带走吧。”说罢他也夹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地咀嚼,弄得包哑尝无话再言。

    这时,他三个徒弟的拿手好菜已成,他们马上快步端了进来

《后悔》(七)() 
这一天,是河南安阳有头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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