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陡翻在贝二堡主面前告退后,立刻去见令狐大堡主,由一个叫“啾啾”的女荤兵领着,把他带到了一个石洞门前。
“大堡主,勾少爷回来了。”“让他进来吧。”
啾啾答应了一声,向勾陡翻一示意,然后自行离开了。
勾陡翻打开了石洞的大门,进去后关好大门,看见令狐大堡主正背对他坐着,赏玩着自己的收藏,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大堡主的收藏室,可每一回来都有股脖子根冒凉气的感觉,要是没有大堡主在的话也许会好得多。
“陡翻拜见大堡主。”说罢,大礼拜下。
“回来啦。人带回来了吗?”“回大堡主的话。按照大堡主的吩咐,八刀已有其四死在郎自伴的刀下了,所以我值得把须小翠带回来了。”“那四个呢?”“全死在容功成的刀下。”
令狐大堡主这时往椅背上一靠,道:“本以为他们八个还能剩下几个。算了,早死早托生。他们都是囫囵死的吗?”
“没有,东西已给大堡主带回。”说着,他把大包袱打开,双手将檀香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呈到大堡主面前的条案上,打开了两个盒盖。
要说令狐幕操的收藏爱好也真是特殊,他喜欢收藏高手的“杰作”。
一根断成两截的头发,断处的截面竟然是弧型的。这是“狠心刀魔”从始祃的“杰作”。
一具分得特别平均,被劈成两半的尸首,内脏已收拾过。这是“王刀斩”卜鹄的“杰作”。
两把剑锋贴在一起斩下的右小腿。这是“败家万剑子”的“杰作”。
这三件“杰作”放在大小不一嵌宝石的玻璃盒子里,而且还并列摆在前面正中间,可见是令狐幕操收藏之中比较“珍贵”的,其后还有些放在普通玻璃盒子里的“杰作”,如被一指穿过的头盖骨、生生捏下的手指、飞刀旋下的左脚等等,全都是人身体上的各个部分被高手用各种方法弄下来的“杰作”。
“本来我想要卜鹄的脑袋,可咱们下手晚了,虽是同一人所为唉,多少欠点儿工艺。算了,马马虎虎吧。”令狐大堡主把玩着师牐源牡犊谒档剑帜闷鹆梭瘟徿叩牟斜酃劭矗灰换岫成暇驼揽烁詹诺囊藕叮昂茫飧錾系取U媸且馔獾氖栈癜。《阜憧墒谴蠊σ患 K担阆胍裁唇鄙停俊
“堡主对陡翻恩重如山,理应为堡主尽心尽力,陡翻不敢讨赏。只是”“别吞吞吐吐的。你不知道我最烦别人这样吗?”“是,我想请堡主能不能对须姑娘”
这回是令狐大堡主打断了他的话,“好,事后就把那个聋子交给你处置。”
勾陡翻先是一愣,然后赶忙谢过堡主,躬身告退。
随后,令狐幕操一踩脚下的机关铃铛唤进了啾啾。
她来到大堡主身侧蹲身一福,“大堡主有什么吩咐?”
令狐大堡主做了个手势。
“是。”啾啾立刻把郎自伴的“杰作”换进了普通玻璃盒子里放在了后面,把容功成的“杰作”放进嵌宝石的玻璃盒子里,放在了那三件“杰作”的旁边,而且还都撒上了特制的药粉。
晚上总算到了,等得已经心焦的鱼爱媛实在等不及了,毕竟蛛丝马迹球的作用不能保持很久,她拿出一副镜片泛着暗暗奇异光泽的眼镜,也是“六扇门六宝”之一的“寻踪眼镜”,戴上它可以看见蛛丝马迹球留下的亮绿色痕迹,此时她已经在追寻,只希望路不要太长,否则一颗小球的效力怕不够,一路仔细追踪着,穿过了一大片农田,直直找到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子前。
进到宅中自不可还在地上寻找,她一跃上房,在屋顶上穿房过院就寻到了一间正房的门前。
没有下到地上继而走门或窗户,她直接揭下瓦片,从屋顶顶棚下到屋中,直到鞋底挨地砖终始无声。
鱼爱媛借着窗外的夜色略一观看就知屋中的陈设富丽堂皇,不亚于王公贵族的寝室,看来他们应该没委屈了小翠,再一找寻,屋中红木大床的锦帐中似乎有人就寝,遂小心地来到床前,轻轻撩开往里一看,正是自己要救的小翠,刚要去唤醒她,忽然觉得床底下有人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可是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还伴随着语声。
“看来须姑娘一定是鱼捕头的知交,如果你刚进来时往我这边靠近一下,我想坐在阴暗里的我就不会现在才跟你见面了。我知道是鱼捕头救人心切,不过下次一定要小心,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君子。”贝酒珏好心提醒到。
鱼爱媛也只是略微一惊,“君子?君子会绑架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吗?君子会待在人家一个大姑娘就寝的屋中吗?我是真没想到,诡道堡堂堂贝二堡主竟做起看门狗来了。”
贝酒珏涵养还挺好,一点没生气,“连大名鼎鼎的六扇门鱼大捕头都做起了这小贼夜进屋的勾当,贝某偶尔做做看门狗又何妨?更何况我为了避瓜田李下的嫌疑,还特意放了只‘猫’在床底下。”
“猫?”鱼爱媛心里一动,盯着贝酒珏警觉地背退到床前,抽出鱼骨剑一挑,果然看见床下被褥里枕头上只是眼珠会动的窦旎纨。
“她没有须姑娘乖,还很调皮,因此我点了她的穴道。”贝酒珏又道。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们?”“贝某敬重鱼捕头是女中丈夫,也无须多费口舌,你我兵器上见见高低。贝某要是技不如人,那还有何话可说。”“好,不知贝二堡主的武功高低,今日正好见识一下,就快请亮兵器吧。”
话音刚落,屋中一道诡异的光芒闪出,原来是贝酒珏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珠光宝鞭,鞭上每一节半面是镂空的花纹,每一节的中间还有隔断,上下分为两层,一层装的是夜明珠,一层装的是霞光珠,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会放出乱人眼神的光彩,这让鱼爱媛未跟他动手先减了两分气势。
鱼爱媛马上收了收目光,鱼骨双剑直取腰眼。贝酒珏一摆宝鞭,鞭头找鱼骨剑的偏锋,鞭身荡另一柄鱼骨剑的鱼头,还有一节鞭身从鱼骨双剑的中间攻了进去。鱼爱媛一见立刻抽招并剑,想用鱼刺挂住鞭身,自己再一脚蹬出。可就是这夜明珠的光让她的眼睛失了一分的准头,没有挂住,自己还差点被卷住,遂立刻改变战术,施展自己的“滑鱼功”游走,寻觅破绽攻其不备。贝酒珏把自己的珠光宝鞭舞成一片,令“畅游”在这一片“光海”的鱼爱媛是有地方施袭没地方着眼。
这时,门外有多人的脚步声响起。
“二爷,屋里有什么事吗?”这是肉蓉的声音。
“没什么。长夜难眠,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贝酒珏收了宝鞭朝鱼爱媛一示意继而冲门外道。
“二爷,可要蓉儿来陪您吗?”
贝酒珏一笑,道:“我还没有那样的寂寞。如果我想了会告诉你的。你们去吧。”
“是。”
门外立刻恢复了平静,而屋中也没有再热闹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的兵器占了便宜。”“那我们比拳脚。”“改日吧。再把他们招来,我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被珠光扰醒的须小翠坐了起来,一掀床帐认出了鱼爱媛,“媛媛姐。”
鱼爱媛立刻走过去,双手握住了须小翠的双肩,“你还好吧?有没有被欺负?”
由于夜色较暗,须小翠没有看清鱼爱媛说的什么。
鱼爱媛看着没有回答的须小翠更是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后,“姓贝的你听着,小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转天的清晨,洗漱完毕,贝酒珏与须、窦二女一同用点心。
窦旎纨再淘气也不能饿着她,自然是解开了穴道让她自己进食,可“猫”就是“猫”,况且还是只“笑野猫”。
岂能那么容易安生?
窦旎纨虽是在吃早点,而且目不斜视很专注,但动作慢慢开始轻浮起来,尽量掩饰着惺惺作态的感觉,一切都是在尺度上下展示着,可也就是这样,她让自己身上山峦起伏的玲珑曲线在妙不可言间流动,也不知是有“高人”的传授还是无师自通天生就会,如果有男人能不把目光停留片刻,那绝对是让人敬佩的真君子。
贝酒珏也许是君子,但或许不是真君子,在窦旎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把余光丢了过去,后来又把双眼目光送了过去,再接着把脸整个转了过去,最后自己走了过去,现在贝酒珏一只雅士的温柔右手在轻抚着窦旎纨的秀发。
当窦旎纨头皮上刚感觉到的时候,低下头去脸红红地一笑,娇羞得很。
一会儿后,贝酒珏的手并没有拿开,他似乎有些舍不得了。
窦旎纨遂就去看着贝酒珏的眼睛,笑靥如花,直把他笑得停下了手。
然后贝酒珏将窦旎纨拉走了,直奔后面自己的卧房,把须小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可须小翠并没有害羞或厌恶的表情,心里也没对贝二爷的待客之道提出什么质疑,她笑了,真的在笑,笑这只“猫”真的太调皮了,因为通过同为“肉票”的这几天,她已对窦旎纨了解了一些,也算是认识了贝二爷其人。
果如她对二人的判断,她还在笑的时候,卧房里的窦旎纨就“喵”的一声叫了出来。
“前些天的事我没太在意你就得寸进尺,今天对你只是施以薄惩,再不安分守己耍滑样儿想逃走,我就把你‘栽培’成女荤兵。”贝酒珏的声音很严厉,之后回到了餐桌前,面上的表情居然和刚才房里说话的口气极为不符。
“猫”是跟在贝酒珏后面出来的,两只胳膊不知什么原因耷拉着不能动了。
“张嘴。”贝酒珏要喂窦旎纨吃早饭。
“你让须姐姐喂我吃。”她语气还蛮倔强的。
“须姑娘多慧质贤淑啊,让她喂你岂不如同惩罚。你乖一点吧,来,张嘴。我可提醒你一句,在你饿死之前胳膊是不会自行恢复的。”
无奈的窦旎纨在思索片刻后张开了嘴。
“这就对了嘛,我喜欢听话的好孩子。来,吃口这个,好乖。”看那神情,他真是在喂自己家里的猫,而且还喂出了乐趣。
是不是他以前养过些什么?
须小翠看见窦旎纨此时的表情,笑容稍微收了收,并且垂下了头。
鱼爱媛的早饭虽是吃饱了,但却吃的不舒服,因为食物是从有人把守的厨房里偷来的,还得拿回用“错骨法”才能躲进的假山窟窿里吃,她吃的时候就在想两个问题:昨天晚上贝酒珏为什么要帮我?诡道堡为什么要绑架小翠?
《起因》(十)()
丰大剑客和老太公的高足们接受了郎自伴说的话。
“众位要动手,一定要等我进堡以后再动手。”
全喜智留下照顾须老爹,其余四子随同丰大剑客这日早上来到了诡道堡外,其实他们曾经建议过丰大剑客夜间潜入偷袭。
“我不喜欢。”这就是丰大剑客利索地回答。
“停下。干什么的?”在高高的崖壁上连下来一条长长的钢管子,这个人声就是从管子里发出来的,“是来雇净兵的吗?”自己用问题回答自己的人又道,“留下拜匣。回去听我们的信儿。”
“我们没有拜匣。”“巧绵女”强妙娃对着传话的钢管子说到。
“没拜匣你还雇什么兵?懂不懂规矩?走,走,走,回去准备好拜匣再来。我可告诉你”
崖上说话的人就在快不耐烦的时候,丰大剑客在一丈五尺外就让他丧失了反抗能力。
四子走进了两崖中的山谷,由强妙娃在前开路,孙炎黄、庄运富、康随心依次鱼贯而入,没走多久,强妙娃觉得有异,朝三师弟一使眼色。
康随心立刻把身形贴到了右面的山壁上,仔细听了听,运起自己师父创出的“无病呻吟”的功夫,“哎呦”声连连发出送了进去,立刻有人倒地的声音从山壁中传出。
强、庄二人用兵器撬开了掩饰成山壁的石门,“老鸹”孙炎黄第一个走了进去。
一个倒地的净兵,一把椅子,一根延伸到不知何处的绳子,想来应该是示警用的。
“他只能从山壁的缝隙中观察外面的动向。”仔细看着石门的强妙娃道,“看来他的眼力绝不会弱。”
“外面盛传的净兵果然不是吹的。”庄运富道,“而且他在没有确定前不敢贸然拉绳报警,那‘狈帅’令狐幕操制军果然有一套。狼狈为奸,狼无狈不奸,‘狈之元帅’就更难对付了。”
“大家必须加起十二分小心,不怕他们早有准备,就怕遭了暗算就不合算了。”孙炎黄警告师弟妹们到。
“是,大哥。”强妙娃、康随心和庄运富礼敬地异口同声。
就这样,一路以里相隔的暗哨、明哨、远哨、近哨、流星哨都被四子并没“大动干戈”地弄成了哑哨。
一路上,山路弯弯崎岖坎坷,一般的军队要是进来作战不亚于登天,可忖来要是净兵在家门口阻击,应该就如家常便饭。
当四子来到堡门前的时候,远远的就引起了堡墙上净兵的警惕,但由于没有接到前面岗哨的报信,所以还没有多大的敌意,都在等着四个人出示最前面那道岗发放的凭信,以为堡里又来生意了。
诡道堡的大门同样引起了孙炎黄的注意,那堡门竟然立在一个光滑大斜石坡的上面,右面的一扇是个大象棋盘,左面的一扇是个大围棋盘,他略微端相了一下,两扇大门上安设的分别是古棋谱残局中四大名局里的“千里独行”和北宋宋星河曾经在河南擂鼓山摆下过的珍珑棋局。
工夫不能耽搁太久,四子事先早已定下惑敌之策,此刻依计而行。
只见,四子居然在诡道堡的门前,自己人跟自己人二对二地打了起来,就像在给守堡门的净兵们卖艺一般,弄得他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也就是三招两式,也就是令他们这短短的起疑,康随心快如鬼魅蹿上高坡直直地纵起。
强妙娃亦是不慢,紧随而至坡上,也一个高纵。
由于堡门堡墙太过高大,康随心无法一纵而上,可就在他这一纵的势道还未完结之时,伸手一托强妙娃,让她借力上升,进而到得堡墙上。
净兵们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见一女子已经上来了,两个枪手和三个刀手立刻围了过来,但不是一味拼杀,用手中傢伙往敌人身上所指的地方,都是为了容易让己方的人活擒住来犯之敌,这足可见诡道堡不同于普通的山寨强盗窝,令狐幕操训练的兵丁绝对可以用来征战沙场。
强妙娃的兵器是一把大剪刀,一招就铰下了两条木杆枪的枪头,又回手一挥,三把刀和三个人一同滚落在堡墙上,趁此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线,不是普通的缝衣线,那是“仙蚕”吐丝,由老太公亲手纺成的,唤做“生机一线”,
她把生机一线往堡墙下一甩一抖,孙炎黄立刻就出现在了净兵的眼前,一把弯把拐杖在手,兵器所至就是人倒刃毁。
强妙娃与大师兄并肩作战,一批批上来的净兵被一次次地败下,正要再甩生机一线让康、庄两个师弟上来,可骤然发现净兵正在有秩序地退下,只片刻就是个干净,这时堡墙上两边辚辚的车轱辘声响起,高大而布满钢锥的盾车从两个方向几乎严丝合缝地从两边的甬道被推了过来,而盾车后面则是净兵的“枪林”。
孙炎黄抡拐杖上前奋力击打,也只是弄出一串串火花来,而后只得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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