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苍蝇’是你们藤杆队的人抓的吧?”“不假。怎么?你和那‘大苍蝇’……”“你别乱想,谁不知道苍蝇应该是蛤蟆嘴里的肉,你们却捷足先登了,这怎么讲?”
林子大在笑。
“那你说该怎么讲?”
“好讲,来我圣蟾赌坊看场子,保你‘站蟒’用不了多少日子也能祭咱们老师了。”常廿思道。
“唉,老师的六字真言看来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既然你提到老师的六字真言了,你不是停了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赢还是没赢。还是色子吧,不如由林老弟你代我跟他赌一把,毕竟他来你的场子捣乱,赢了好处任你说。”
林子大一笑,“赌大赌小?”
“我的赌艺只是微末技巧,就赌小吧。不过你要是输了得告诉我一个消息。”“什么消息?”“云螭的母亲。”“哦?我说怎么多年不赌了的高押来我的神魔鸟赌囿呢,却原来是受人所托呀。”“你赌不赌?”“我说不赌了吗?色子伺候。”
言发,一只藏羚羊驮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个精致完备的摇筒。
林子大一把拿过摇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竟是三粒金钢石做的色子。
“高师兄……”“小心,以后别叫我师兄。”“那好,高兄先请。”“不,当初是你先摇的,这次还是你先。”“多谢。”
林子大把摇筒往上一抛,落下时竟缓中带慢四平八稳,打开一看,三粒色子摞成一柱,最上面的色子一点冲上。
常廿思一看,心忖:人家摇了个一点出来,你高押要想取胜就得摇出个一点没有。金钢石的色子不信你能给摇碎了,色子又那么小,无法一齐卡在拱型的筒顶里。难道要让色子嵌进筒子?这可是铅做的,不是我小瞧了你,你会有哪功力?我看你怎么赢?
高押一见之下面色也稍稍改了改,拿过来先一晃,然后学林子大的样子也抛向半空中,高低都跟林子大抛的差不多,可比之落下得还缓还慢,而且落下后筒子自己飞开了。
常、林二人一见点数都说不出话来了,下面两粒和林子大摇的一样齐,可最上面一粒色子的一个尖立在下面色子的一个点窝里,最上面的色子是一个尖朝上,一点没有。
蓦地,林子大双手似鸟头状飞快啄高押的五官,这是他“鸟为食亡四十四式”中的“飞鸟抢虫”。
高押双手更快,如大蟒开嘴把林子大的双手给“吞”了。
“行,你的武功我放心了,你可以带他们去找找看,但是你们不能伤害它们。”“谁们?”“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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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坟》 十二()
这里是神魔鸟赌囿的下面,光线暗淡,由一条雪獒带路,一直走到一扇小门外吠了几声转头跑了,门很小,像高押那样的体形侧着身也只能勉强通过,而且门框还是生铁铸的。。biquge。info
高押先进去了。
鱼爱媛和小孩子们也进来了,云螭高喊“妈妈”。
突然灯光大亮,在这间又空又大的屋子里,他们对面的不是云螭的母亲,而是一只大块头的猩猩,大猩猩大吼了一声却不向他们进攻。
高押和鱼爱媛都看到了在它的背后同样有一道铁框小门,猩猩应该是接受过特殊训练,专为守门,鱼爱媛和高押低语商议,最后高押点头。
她向小孩子们道:“我们引开猩猩,你们只要有机会就闯过去。实在不行别管别的先立刻退出去,明白了吗?”
云螭的感激溢于言表,其余三个小孩子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押在先,不想激怒它,与鱼爱媛慢慢靠近。
大猩猩始终盯着他们,不把屁股后面的门让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
冷不丁高押两粒铁色子出手,打它的双眼,但打的方位和力道比较有分寸,恐林子大真跟他计较,这里毕竟是姓林的地盘。
可大猩猩被低估了,大毛手一扬把铁色子击落,隐隐带着招式,俨然一个同类中对付暗器的“武林”高手,并且还有着连某些人都不具备的涵养,虽怒视着,可自己是干什么吃的绝对在意。
出于先前斗乖乖的经验,鱼、高两人开始了“骚扰战术”,意在让它把门让出来,他们都是一击之后不管有无功效全都撤离老远,希望大猩猩来追,但令他们失望着急的是它的尽职,虽然气得暴叫,但始终用屁股堵在小门前,这已经区别于一个普通兽类的野性,当属不易,看来得废些工夫和力气。
一直观战的小孩子们跟着一样起急,於菟居然冲了上去,那三个小孩子出乎意料,等发现也晚了。
於菟上去照着大猩猩生满黑毛的腿上就是一口。
大猩猩更是没想到,狂叫了一声,一把抓起於菟狠狠地扔了出去。
云螭、鹓鶵和狻猊三个用“肉垫式”把於菟救了。
它生的气终于超出了尽忠职守的极点,奔着小孩子们就要迈腿追过去。
高押知道机不可失,以最快的身法贴地上前,就在大猩猩前面迈出去的脚还未踏实,后面的脚几乎离地之时双手抓住它的小腿,“把它摔出去。”
鱼爱媛更不怠慢,照大猩猩腋下一挤,利用它自身的力量摔倒了它。
这可不是预先商酌过的,全凭着二人用多年拼斗的经验配合着。
大猩猩一个“嘴啃泥”,六人快而有秩地通过了小门。
但狻猊过小门的时候忙慌了一点摔了个跟头,不慎又让高押撞了一下,“咕噜噜”滚了出去,直到碰上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才停下,后来感觉又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给抱了起来。
灯光一起,着实把狻猊惊得不小,几乎脸贴脸的是一头人熊,呼出来的气直往自己鼻子眼里喷,正伸出生满刺的舌头往自己腮上舔去。
突飞来一粒铁色子打中了它的舌头,人熊一吃痛松了怀。
高押贴地冲来接住狻猊,但急急离开的时候让人熊的脚伤了后背,到了安全的距离把小孩子放下就无法再直起身子。
这时常廿思不知打哪里蹦了出来,半扶半拖,“我师弟受伤了,不能再帮你们了。”说完,也不知往哪里一钻,他带着高押踪迹不见。
鱼爱媛也没工夫管了,冲上前去,在勉强保护自己的同时全力向人熊进攻。
那过关的铁框小门在人熊的脑子里不如大猩猩职守心重。
鱼爱媛在前面跑,人熊在后面追,“你们赶快从小门过去。”
她是想兜一个圈子,最后绕回小门处过去,但经过大猩猩也就是进到这个屋子里的小门时那大毛手伸了过来……
大猩猩爬起来后自是气愤不已,虽小门它过不去,可扒着铁门框看着,一见鱼爱媛过来了上去就是一下。
鱼爱媛的“滑鱼功”急慌中一个没使好,一个踉跄抢出一丈多远后一腿跪地,后面人熊正奔来……
人熊虽能直立行走,可奔跑与普通走兽无异,后肢向后磴,前肢向后刨,腾在半空中时前后肢相交。
就要临近,人熊前后肢相交后展开时,岌岌可危之际四个小孩子冲上,应该是早就一起练习过,一人抻人熊一肢,把它弄了个“马趴”。
他们此次更迅而有序地过关了,鱼爱媛和云螭断后……
简妮刚结束了一场成功的表演,弄得台下五迷三道的,她则在掌声中和叫好声中退到了后台,高高兴兴地对着灯镜准备卸妆,可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而亲密的面孔。
“费!你来了?我太高兴了!看我的演出了吗?”简妮边转身站起边道,然后过去抱住了自己的情人。
费标把简妮轻推开,“你刚才台上的舞蹈的确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难道我的演出还会不够完美吗?”简妮撒娇般问到。
“就是你的衣裳太不够尺寸了。常大蛤蟆也太吝啬了,就差几尺布他买不起吗?”费标皱着眉道。
“这衣裳怎么了?不好吗?”说着,她伸开双臂在他面前连蹦带跳地转了个身,“知道吗?要是衣裳够尺寸了,恐怕他就真连布都买不起了。”
费标苦笑,“这个送给你。”
“哦,谢谢。”简妮接过情人递过的一幅画,上面画着一片绿草地和四朵黄色的梨花,每朵花上的纹路好像是汉字,她仔细一看……“我”、“们”、“分”、“手”。
“这是为什么?”简妮非常不解地问到。
“因为你能让常大蛤蟆买得起布。明白了?”费标正色道。
她一脸的更不理解,“难道你真和你们国家的人一样保守?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人。祝你幸福。”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一下,你是不是又找到别的女人了?”“那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就像你找上那个管家也和我没关系一样。”“你不会是认为我和他真有什么关系吧?”“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就是和常大蛤蟆有关系我也同样祝福你。”“你……你……”
费标不顾她又要走,可陡然间腰上被戳了一指,登时就不光是岔气,可马上痛苦又来了,她踹了他下面的……
简妮别的已经不去看了不去听了,只看见那个地方出血了,“马蜂的尾巴我只会这一下。”说完她笑了,得意的意味中带着几分悲惨,“就是你好了以后也没后代了。哈哈哈……”
“别人不会知道的,为主顾保守秘密是我们营生的规矩。”
费标一笑,掏出几张银票付给了蘑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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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坟》 十三()
又是一关,光亮中一头异常壮实的吊睛白额猛虎在看着他们五个,这可不同于寻常的老虎,这是雌老虎和大野**配生下的,相传当年武松打死的就是这种虎,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出的,得找高人。。biquge。info
北宋年间,曾经有一位高人得了这种虎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可由于一时疏忽居然让它跑了,急得那位高人满世价找寻,等到了阳谷县景阳岗一打听竟被一个姓武的给打死了,开始他想去寻仇算账,后来又一听说才知道自己的宝贝为害太多,但是心里那道槛怎么也迈不过去找到武氏兄弟的家,想先观看观看再说。
冬末春初的一日,那位高人看见武家漂亮的媳妇在楼上支窗户帘子,正巧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官人打他家楼下走过,遂心中一动,运内力用嘴一吹,那妇人手里的叉竿正掉在那大官人的头巾上,那人一抬头一副要发作的样子……
看到这里那位高人转头不看快步离开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做出进而报复的事情,反正总算给自己的宝贝出了一口小气,权且就把这段仇怨放下吧。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是那位高人没有预料到的,估计最后也不知道打虎英雄如何曲折上的梁山。
其实,要是那位高人提前把那妇人手里的叉竿换成小狼牙棒,那位楼下的大官人不就更生气了吗?
现在,猛虎向前走了几步,虎爪刨地,好像是在说:“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一对小短戟先刺向它的“恶贯”。
猛虎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一双短戟。
使短戟的孩子想把兵刃插入虎口,可这种猛虎是何等的力量,一甩头先将他甩出去,然后再把他的兵刃甩到自己后面。
这种猛虎果真是有灵性的。
接着,使一双小剑的孩子在前佯攻,使小短刀的孩子跃到猛虎身后扎它屁股。
猛虎不管她真的假的,先一口咬下两把小剑,几乎含在了嘴里,同时尾巴跟钢鞭似的一甩,扫落了小短刀后进而扫使小短刀的孩子。
最大的一个孩子一个箭步飞来,双手把住猛虎的尾巴,使出自己枪招里的半招变化。
猛虎疼得“嗷”了一声,用浑身的力气甩尾巴要将敢弄疼自己的人甩上天。
可那孩子双手入了“着实扣”,身子随着猛虎尾巴各方向飞舞就是不撒手。
他们的大姐姐怕那孩子出危险飞步上前想化解一下猛虎的力气,但有因无果。
最大的孩子双手开始在往后移动,一旦被甩出去,那可就……
使小短戟的孩子一声狂吼,一股激劲促使他飞身跃起骑到猛虎背上,使足全身的气力抡拳狂打。
其余两个孩子与其同进退,依次冒险骑到了猛虎的背上。
最后大姐姐骑上的位置靠近虎臀,所以最颠簸。
猛虎自然不让,扑纵蹦跳,“立志”要把背上尾巴上的对手弄下去。
骑上虎背的一个抱前一个连如一器,不约而同地使“千斤坠”,双腿狠狠地夹住。
这力量已经是一个武松无法达到的了,当真是骑虎难下,又加之一通“皮锤”……
终于,它哀号了一声往地上一卧,“呼哧呼哧”喘粗气,那意思好像是……“哥哥姐姐们,我服了行嘛?”
几个孩子和大姐姐同时也歇落在地,那意思好像是……“虎爷,我们也服了。”
史震在监视天外崖有无异动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忆起当年在大远城斗猛虎的事情,记得事后自己几乎虚脱了,而且甚至还有一点点后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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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坟》 十四()
鱼爱媛狞笑着正冲麻辣蕾猛攻,招招都取致命之处。。biquge。info
麻辣蕾一个弱小的女孩哪里承受得起,边哭边求饶。
可鱼爱媛并没有心软,攻击反而更猛烈,但目的却是要把她往一个方向逼去。
麻辣蕾最后被逼无奈之下,“噗嗵”给鱼爱媛跪下了,满脸是泪学捣蒜样给鱼爱媛磕头哀求饶过她的性命。
鱼爱媛招式虽停下,但脸上的狞笑可没停,“饶你可以,你得往后跪着爬四步。”
麻辣蕾又一通磕头谢恩,然后泪痕未干的脸上笑着调转身跪爬,可等爬够了四步,“哗啦”,“啊……”,“噗嗵”,一下掉到了陷阱里。
鱼爱媛看了一会儿那陷阱口,放声大笑,笑声既邪恶又残酷。
一条长链铁锚飞来直打她的笑脸,同时骂道:“你个丧心病狂的狠婆娘!还我辣妹的命来!”
鱼爱媛好像并没有看到打过来的兵器,也似乎并没有听到骂过来的语声,事情办完后离开得很及时,既没被打到,也没被骂到。
汪晓哪肯放过,眼睛都红了,后面紧紧追赶,“还我辣妹命来再走!”说着,他又抡出一铁锚直打她的后脑。
可鱼爱媛前面是堵墙,人家飞身过墙正好躲开。
汪晓紧跟着也翻身跳了过去,可落地后却不见鱼爱媛的踪影,只有蘑菇娘站在那里。
“姓鱼的婆娘呢?原来以为是江湖上的传言,没想到真是她干的,我要杀了她。她在哪儿?”“自打你一找我,我就很纳闷儿,麻辣蕾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她怎么会是你的老婆?”“我们定的是娃娃亲,辣妹就是我老婆。你快说,姓鱼的在哪儿?”“嘿嘿,鱼爱媛确实在城中,不过你得先把账付了。”
一座客店被装潢成一个大坟包似的,前脸还立着一块墓碑似的招牌,上面写着……
“神魔人客‘幽’,这儿还写着‘胆小勿进’。”一位要住店的老太太暗念到,之后也没犹豫,叫门住店。
现在虽是白天,走进这家特色的客店时自然也是有阳光的,可是这里面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森森的。
“您要住店吗?”声音应该是属于一个女人的,清脆动听,但可怖的是声音虽然离得较近,但却不见人在哪里。
老太太好像没太在意,答应了一声。
遂,“哗啦”,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