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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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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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诺千钧的力量当然颇巨。可不知面对雨雪会有什么样的力度?

    蛤蟆应该是冬眠的,可在雨雪中却瞪着双眼出了神。是装的吗?

    一条狗已经冷了,在颤抖,可又有些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雪。在遭遇苦难时,孩子都容易想起自己的母亲,可却只找到了一棵在雨雪中挺立的翠竹,刚毅得快像“父亲”了。

    有的人装什么像什么,扮什么是什么。但能装成此时的雨,扮成现在的雪吗?

    大校场里,净里荤的冰也好,荤里净的冰也好,在雨雪中也是无不惊冷。

    现在,雪中艳人在轻抚着雪狼,不是对宠物的那种抚摸,而是温柔得像情人,而且一齐在雨外雪中踯躅着。

    倏然,艳人与雪狼分两个方向欺进大雨中,艳人那如白羊般的手直取哀伤,雪狼亦与其一起进入。

    哀伤里同时容下两个敌手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情,情痛也许是世间中最强烈的痛,而哀伤是不是已被痛得麻木了呢?

    雪中艳人羊白色的手快速攻向了悲伤的碎心,想一颗颗一片片地像采撷花朵一样掐走。

    在雨中的悲哀除了碎心的地方,雪狼在其间纵蹦着,欲去使什么东西淆乱。

    可这样竟使哀伤更重了,心也更碎了,这让雪狼的搅乱迟缓了,而雪中艳人的手仍旧柔取着。

    然而雨中的悲哀心碎并不冰冷,雨雪愈剧,心愈滚烫。

    雪中艳人强忍着,但抽撤连环中仍是柔美。

    雪狼不忍让艳人挨悲伤的心烫,自己改为攻击碎心来替代了优美的羊白手。

    遂,雪中艳人的手就着雪狼,但只有不到半成功力在碎心外哀伤内游走着,剩下的力气辅助着雪狼,他们的配合就算不是世间绝佳,也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有着有效的默契,而正因如此,他们也就更伤心了,悲伤把他们本来的伤心变成了痛心。

    雪狼想要哭,雪中艳人欲泣,所受到的浸染都是很剧烈的,所以此时雨雪交加中的悲郁也就更浓了,气氛也就更沉闷了。

    碎心已成粉末,粉末在燃烧,任谁要想取夺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没有流下的眼泪化成了更冷冰的雪与哀伤外的雨争凉斗寒。

    雪中艳人心与雪狼心也在争疼斗痛,虽还在配合,但配合的已大半是如何抚慰对方。

    雪狼已实在不想让雪中艳人心再痛下去,想早些结束这一切,一头扑过,把艳人让到了一旁,想用一通疯狂的进攻使自己能不去理会那刺心的疼,但不起什么作用,那已经占据了雪狼心的全部。

    拥有白羊手的雪中艳人,心痛地逐渐消失了,使得雪狼的嚎叫在雨雪中回荡。

    雨中的哀伤也渐渐地将心拼凑复原,但碎心的痕迹没有退去。

    雨住,雨住在哀伤,还再哀伤。

    雪停,但雪狼的心还再像下雪一样。

    “这套剑法你比我还应该去施展,但可惜的是,你感情的收放太直了。”“惆怅魔”萧然境道。

    现在,场中有不少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刚才真的下了一场雨加雪吗?

    “谁赢了?”“谁输了?”丰大剑客和令狐幕操在互相问着。

    自古刀剑相争确是最盛,但显然今天还是没有个结果,也许以后会有,或许以后的以后才会有,更或许以后的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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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 十三() 
    “自古军侠之争亦盛。。biquge。info”丰大剑客冲令狐幕操道。

    “军侠之争?”“不错。军侠都是武,有武必有争。”

    令狐幕操明白了丰大剑客的意思,命伺候他饮食起居的女荤兵羊氏三姐妹拿来了自己的兵器铁山令箭,还有一袋自己的暗器象棋子,忖:不但要小心古长大剑,更要留心“阴风掌”。

    忖毕,他走上战术面亮开了架势,其势见之如虎贲军列开了阵势般。

    “孙子三十六令”。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这是令狐幕操熟读《孙子兵法》后自创的功夫,其计谋要大于武功。

    丰大剑客玉树临风般站在对面,脸上微微地笑着,慢慢地,笑融于无形……

    风已起。大军遇大风阻,一场风战是不管怎样也避免不了的了。

    军队迎风,原地不动,其司令之人在思忖着策略何如。

    第十七计。攻战计。抛砖引玉,曰:类以诱之,击蒙也。

    左军正面勉强的江湖?”

    令狐幕操果未食言而肥,打开大门放下专用的软梯,由贝二堡主陪着一直将丰大剑客送出了崖口,四子、鱼爱媛、萧然境、郎自伴、窦旎纨跟在后面,须小翠被一只“小狗”跟着缠着,所以走在最后。

    “你以后还来吗?”勾陡翻恳切地问须小翠。

    令狐幕操听在耳里不亚于一个炸雷,回头用目一扫,更是惊呆了,做梦也没想到勾陡翻居然还会腼腆,一件杀人的武器都快变成布娃娃了,可是当他看到须小翠的时候也就不惊讶了,完全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初我为什么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女娃?令狐幕操懊悔忖到,要是我能比现在早观察一眼,我还跟自己打什么劳什子的破赌。须小翠别看是个聋女,一旦要是训练成荤兵那可了不得。

    “来,一定再来看你。”须小翠回答到,脸上带着长辈对孩子怜爱的笑。

    “对,以后我诡道堡的大门永远为须姑娘敞开着,想来随时来。”令狐幕操爽快地答应着。

    “对,只要你在崖口喊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就能出来接你。”快把勾陡翻激动得不成样子了,连上下之分都忘了,竟然抢着接大堡主的话。

    可令狐幕操没有生气,因为这更证明了他的眼光。

    恋恋不舍还是要舍,毕竟勾陡翻还知道自己吃的是那家的饭。

    丰大剑客和众人离开了诡道堡的势力范围,四子与郎自伴陪着丰大剑客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丰大剑客此时已经发现,郎自伴当狠则狠又何必一味的去狠,当初的忧虑也一扫而空。

    须小翠与鱼爱媛在后面亦是边走边说话,窦旎纨一直跟在最后面,见须、鱼二女聊得正高兴,一侧身就想溜。

    “站住。”鱼爱媛语声虽不大,但其中官差喊贼人的味道异常浓重。

    “干什么?”窦旎纨虽是有几分的惧怕,可话中耍光棍的味道也不淡。

    “你最近是不是又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了?”“哼,你有证据吗?”“你说你不干那些勾当你能靠什么吃饭?嫁给一个土财主当小老婆了?”“要你管。你要是有证据就来抓我呀!”

    鱼爱媛拿眼睛瞪了她片刻,“到现在为止,你还是认为我只是想把你投入大牢吗?”

    “那你想怎样?难道你还想把我豢养起来不成?”

    “你……你是不是认为我奈何不了你?萧师弟。”鱼爱媛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师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诡道堡,可身后没有人答应,当时她也许是因为平安救出小翠的缘故庆幸已极,却没发觉师弟因为窦旎纨被救出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股天凉好个秋的惆怅一直洒到了灵魂的深处,早就在丰大剑客面前告退了。

    这下窦旎纨更是得意了,“你的证据呢?不去追吗?大不了我等你就是了。”也不知窦旎纨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自己分明就是在拱鱼爱媛的火,“怎么?懒得追啊?那你直接抓我啊?反正你们当捕头的每天拿抓人当饭吃,欲治其罪何患无词,就是你们官府里的人最大的本事。你抓啊。抓我啊?”

    真把鱼爱媛给气急了,见她伸过双手一步一步走近,上去就抓她的双腕。窦旎纨见对方动真格的了也不含糊,探十指反扣鱼爱媛的双腕,还居然给扣住了。却哪知正中鱼爱媛的下怀,“小鲢鱼儿”一出溜就拿住了她的脉门使窦旎纨动弹不得,又一反手,将她的双手反于背后,膝盖一使劲让窦旎纨跪了下去。

    一旁的须小翠刚才见她们的口形知道自己确实不便插手,可此时一见,心里实在疼窦旎纨,央求地一把抓住媛媛的胳膊劝道:“媛媛姐,你轻点儿,你好像弄疼窦姑娘了,轻点儿吧。”

    窦旎纨虽被制住但嘴仍不饶,“凭什么抓我?你又没有证据,你这是滥用职权。六扇门鱼捕头打人啦!捕头打人啦!”

    “再叫!”鱼爱媛手下一加劲,疼得窦旎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终于闭上了嘴。

    须小翠看见了窦旎纨痛苦的表情,更劝道:“媛媛姐,快别这样,你轻点儿。”

    鱼爱媛听了小翠的话,“我没证据是吗?好,我就治你个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检点的罪。”

    这回窦旎纨眼泪真的掉下来了,确实,一个大姑娘被定这么个罪名以后还怎么见人,似是越想越难过,哭得更大声了,简直就像有个男人把她绑在床上,逼着给他生孩子一样,看来她真是很在乎。

    连熟知她一贯行素的鱼爱媛此时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须小翠自是不迭地相劝。

    最后,鱼爱媛心一软,手下一松劲。

    窦旎纨趁机跳起,反身用自己的双唇和舌尖在鱼爱媛的脸上一碰,然后一个跟头翻跃而走,“没骨头的白鲢鱼味道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帮我照顾好须姐姐。”估计她眼里的泪还没停呢。

    “你……”

    “媛媛姐。”须小翠拉住了她,为她擦拭着,“窦姑娘太顽皮了。”

    鱼爱媛一声苦笑,“她太顽皮,你太单纯。”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她还不太坏。”“你就是容易把别人想得都那么好,以后可要多小心。”

    二女又跟上了丰大剑客和众人。

    鱼爱媛在丰大剑客面前替冷悟情讨得了一件事情的答案,就是那三位巨擘没有二次再劫叛天星。

    难道说是郝佳活和慎缜其中有一人监守自盗不成吗?鱼爱媛犯起了这样的念头。

    常老板带着自己的侍女早就没影了。

    诡道堡里的事并没有完,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令狐幕操命勾陡翻带着两队净兵去把被破坏的物事恢复,自己则和二堡主谈起话来。

    “既然知道那姓鱼的丫头进来了,怎么后来也不搜搜?”“本来想调弄一下她,没成想结果是弄巧成拙。”“二弟的口味真是不一般,连咱们堡里的女荤兵都不和胃口?”“大哥取笑小弟了,现在我在想一件事情。她是怎么进来的?”“的确要察察这件事情,要不然诡道堡就成了菜市了。”

    这时有人来禀报,发现啾啾被人点了穴道塞到了床底下,而且被扒去了外衣,据她所说这样已经好几天了,每天夜里还有人喂她米汤。

    “那这几天我们看到的啾啾又是谁?”贝酒珏思索了一下,“莫非是‘心魔’来了?”

    “不大可能。以‘心魔’现在的年纪怎么会装一个姑娘装得那么像?假啾啾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她也是救人来的?”令狐幕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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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一() 
    她是个看似娇小的青年女人,嘴长得很好看,但嘴角天生微微地向下垂坠,呈现可怜欲哭状,且带着种美丽的轻愁。。biquge。info

    现在是清晨,她正用各种各样的头饰为一位来自朝阳的女贵人梳着头,梳头正是她的谋生之道,而且还为每位梳头的女客人“赠送”自己甜美的歌喉,让来她这里的女客人们有双重的享受。

    只听她曼声吟唱,手中轻巧不闲,在那位女贵人的丝发里“绣”出了一只墨身彩染的蝴蝶。

    “……树侠风,心暖锷,剑永魂恒天地中。”

    她歌尾的收腔一落,那位女贵人笑赞道:“唱得好一首《剑魂吟》。我表哥鄂哩收了个好学生,音律真不错。嗯,梳头的手艺和你的嗓子一样好,真舒服。”

    她马上又拿起了另一面镜子,不远不近地捧在女贵人的脑后,与女贵人面前的镜子相映。

    女贵人含笑看着,满意得不用再说什么了。

    “这怎么行?您跟我的师父和老师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能收乐姨的钱呢?”她不接乐姨递过的银票。

    “你拿着。既然知道你乐姨跟你师父和老师的关系,怎么还跟我客气?你不拿着,乐姨会生气的。”“那……好吧。不过也太多了,我给乐姨您打个折吧。”“不要,你乐姨就要全折,拿着。”“那就谢谢乐姨了。以后您也不用亲自来,只要您找人给我捎个信儿,我随时去伺候您梳头。”“听听,我们轻愁就是会说话。”

    用真心的笑容把乐姨送走后,她收拾停当,带上自己的兰清剑腰佩金兰绦,出门挂上歇业的牌子,准备去赴一场决斗。

    一片空地,大树有不少棵,但称不起是林子,一个至多十岁的女童正等在那里,女童戴着副比较少见的大玻璃眼镜显得还蛮可爱,只是十个手指头竟然要比她满头的长发还要黑,可见练了一种毒功,“黑浊十锥”。

    “丧气脸儿,你真不守时。”女童的声音与年龄还是相配的。

    “是你来早了。你为什么杀死那只山狸?”虽然是质问,但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种唱歌人梦寐以求的水音。

    “谁让它吃了我要给小嘎吃的赤铁果。”“‘小嘎’?”“一个会飞的宝贝儿。”“可它还怀着小山狸呢。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哎哟哟,我是还吃着奶呢,不像你是过来人,没有那个经验。再说了,它就是怀着大山狸我也照杀不误。”“可你的手段也未免太残忍了。”“残忍吗?我倒没有感觉出来。怎么?丧气脸儿,你今天是来跟我舌战的?小姑奶奶我奉陪。”

    此话出,两人之间对视沉默了一阵。

    首先沉不住气的是女童,“黑浊十锥”中一招“地动山摇”,十个指头如魔爪般拼命抓向她。

    她没抽剑,带剑是对敌手的尊敬,虽然敌手不值得那样做,只见她不闪不避,右手轻抬,没见使什么力气,那女童的双手就垂了下去。

    可垂了下去不是折了下去,十指指力还在,女童立刻抽身形换招,一招“地狱冥火”,十指如烈焰之形,似抓非抓似拿非拿,攻击的位置好不卑鄙龌龊。

    她面色稍愠,但还是没有改变那轻愁带来的哀美韵味,一个起纵如祥云翩翩落到女童身后,欲施以严惩,但终归有些于心不忍。

    可那女童并没有念及什么,招数越发的歹毒,“怨地无环”,力气使足了,十指在前,如小牛犊子般合身撞了过去。

    这回可令她不得不加点小心,拿里带扣,逼女童自己撤招。

    “赤地千里”,女童又使出狠不得拔光千里农物的劲头,去拔她如墨染的秀发。

    她低下了头,为了避过这招,更为那女童的无药可救。

    女童看来是缺少与人动手的经验不会存劲,力气似是要打折扣了,比她要给乐言周打的折扣可能还要大,一招稍取巧势的“魂归地下”,抓拿她的下盘穴道。

    可女童认穴不是太准,此招自是被她不费劲地接过。

    这招“魂游地府”,女童使来与逃跑没什么差别,能反攻到人家的可能已经不大。

    而她已变静为动,要先发制人,追了过去。

    “九天十地”,滴溜溜地乱转,像是游攻,实是女童被逼得无处躲无处藏,又一个“经天纬地”,现已不得不用这招唬人的花架子来给自己壮壮胆,要是能吓到她就更好了。

    可她已看出女童已然不行了,步步招招紧逼,欲生拿活擒。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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