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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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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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武士一见不怪反喜,边笑边点头,还看了别的戏子一眼,示意夸赞。

    头上:行,还挺勤快的。反正也打了半天了,干净干净也好。

    枯瘦戏子勤杂的功夫看似不弱,一会儿就把台上给擦好了。

    “行啦行啦,起来吧。啊。”

    枯瘦戏子依言起来了。

    “我听他说你会擒拿是吗?”“啊?啊,是,我是学勤杂的。”“那你很能打喽?”“能打?啊,我是很能打。”

    枯瘦戏子边说边做打扫的动作。

    武士头上:这是哪路擒拿的招式呀?

    然后武士又指着台上的刀枪架子问道:“会使傢伙吗?”

    “会呀。”说着,枯瘦戏子走到了刀枪架子后面,抄起了斜立在墙边的大笤帚。

    “呀!”武士大怒,把枯瘦戏子吓了一大跳。

    “你小子太张狂了!敢这么瞧不起我!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用破笤帚把我怎么样?你看招!”

    就在枯瘦戏子还想解释一下的时候,武士居然滑倒了,而且把刀枪架子还给带倒了,连架子带刀枪全都压在了武士的身上,遂就不动弹了。

    打背供:地擦得太干净太滑了!

    然后带枯瘦戏子上来的那个戏子头上:不是擒拿手吗?怎么改无影手了?别是真人不露相吧!

    枯瘦戏子也傻眼了,看意思要过去寻求帮忙,想把武士给扶起来,结果一靠近就把台上其余的戏子都给吓跑了,只剩一人尴尬地留在台上,紧接着台上的灯光又慢慢暗了下来。

    台上又一亮,后面的乐曲又响起来了,其意味中充满着无奈。

    枯瘦戏子拿着笤帚在扫地,上来一个戏子好似无意间认出了他,立刻又找来了一帮戏子上台来,一起冲着枯瘦戏子施礼,然后比比划划的。

    打背供:拜师!

    枯瘦戏子一个劲地摆手摇头,可只见那些戏子又作揖又鞠躬的,简直是盛情难却,最后把枯瘦戏子给逼得直往下场帘那边躲,实在受不了就把手里的笤帚往其中一个戏子手里一塞,而后逃下场了。

    那得到笤帚的戏子立刻眼笑眉飞,双手举着又蹦又跳,就好似得到了神兵利器一般。

    台上别的戏子们眼馋了,立刻就一拥而上疯抢了起来,抢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枯瘦戏子又上台拿着大笤帚扫地,一个满面凶相的戏子上台了,手里还拿着把刀,一上来就用刀尖点指枯瘦戏子,使其又是一惊。

    只见那个拿刀戏子又冲枯瘦戏子比划上了。

    打背供:比武较量!

    枯瘦戏子更吓坏了,先是摇头摆手都不行,而后用手里的大笤帚自卫,结果被一刀砍下了笤帚头,他扔掉笤帚柄就再次逃下台去了。

    接下来,枯瘦戏子就在台上不停地奔逃,好似无休无尽。

    最后,枯瘦戏子他来到了一个和尚的身边苦苦地哀求。

    和尚点了点头,带着他又下场去了。

    这时,后台的乐曲也停了。

    打背供:不知多少年过去了。

    台上的灯光此时比较暗淡,枯瘦戏子是一名僧人了,面容也已经衰老了,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无力,还是在扫地,但好似在一处藏书的地方,因为台上有书架和满书架的书籍。

    这时,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僧人蹑足潜踪,偷偷地潜了进来,似是浑没察觉到枯瘦戏子的存在,在书架上一通翻找,应该是找到了一本自己想要的,而后就悄悄离去了。

《善终》(十七)() 
不多时,枯瘦戏子叹道:“第一次是无相劫指谱,这一次又是般若掌法。唉,萧老居士真是愈陷愈深呀,放一部法华经和一部杂阿含经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吧,只盼萧老居士能研读参悟。”

    打背供:扫地神僧呀!

    台下又是掌声又是叫好声。

    “传说中的扫地神僧,最早的经历原来也是个扫地的。”田佩雨道。

    “看来还是少林寺的佛法和武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呀!”后施容赞到。

    “要我说事情还是因人而异的。”鱼爱媛道。

    “前者是扫地,后者也是扫地,但心境却是判若云泥。”冷悟情道。

    “我说小铃铛,咱们这个段子是不是主次不分喧宾夺主了?”窦旎纨道。

    “是呀,咱们的嘉宾都不怎么商量段子里让人笑的地方了。”小铃铛道。

    “那别的就甭多说了,咱们快看看下一个段子吧。”

    台口的牌子:劫道。

    台上一个戏子推着一辆小车就上台了,“托我押这趟镖就算找对人了。哼,想劫我‘算计大侠’的镖,做梦去吧。”

    打背供:是挺会算计的,连车夫都省了。

    “我就敢说,敢劫我的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呔!”这时,一个戏子从后台蹦了上来。

    “你要干吗?”

    “劫镖。”这个戏子倒回答得干脆,连“此路是我开”之类的山歌词都免了。

    押镖戏子这时的表情比较尴尬,“哟!我倒要看看你凭的什么敢劫我的镖!”

    “那你甭管,反正你这镖就是我的了,你走就是了。”“哼哼,我要不走呢?”“哎呀,你走吧。”“我不走嘛。”“嗯嗯,你走嘛。”“嗯嗯,我不走嘛。”

    就这样,两个戏子像小孩子似的在台上一个劲地晃肩膀,当然,口中的“嗯嗯”也没停。

    最后那个劫镖戏子都躺到地上撒泼打滚了,可是,就在押镖戏子也在陪他做戏的时候,他一指点了押镖戏子臀上的穴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是傻小子呀?”劫镖戏子阴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这叫示敌以弱骄兵之计。”

    说完,劫镖戏子转身就要奔镖车而去,可立刻就被押镖戏子点了后背的穴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以为你是傻小子了?我这才是真正的骄兵之计示敌以弱。我是公孙止的传人,我会‘闭穴功’。哼!”说着,押镖戏子走到了自己镖车的近前,可当即又被劫镖戏子点了后腰的穴道。

    “嘿嘿,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以为你以为我是傻小子了?”

    打背供:好复杂呀。

    “你还什么公孙止的传人?那我告诉你,我是‘金轮法王’的传人,我还会‘推经转脉易宫换穴’呢。哼!”说完,劫镖戏子就上了镖车,把车上的箱子一打开,“欸”了一声,从镖车里捧出一盆花来,正疑惑间,后脖梗子又被点了穴道。”

    “你真以为我以为你以为我以为你是傻小子了?这盆花对我修炼的这种内力有快速提升的功效,只要花的味道让我闻见,自行解穴跟玩儿似的。”说完,押镖戏子把花盆又放了回去,可那个劫镖戏子又能动了,不过这次押镖戏子躲过了对方的点穴。

    “哼哼,你真以为我以为你以为我以为你以为我是傻小子了?”

    打背供:让人听不懂的复杂。

    台下:“哈哈哈”

    “你刚才点的是我练的功夫里与死穴相反的生穴,我是故意让你点中我这里的穴道的,我的功力也大长了。哈哈哈”

    “好呀!那咱们明明白白地比上一场吧!”“来呀!哪个还惧了你不成?”

    接下来,两个戏子拉开了架势,在台上就转起了圈子,一圈接一圈,方向不改。

    台上一亮一暗,他们俩还在转圈子,但一人手里拿着一张大饼和一根大葱正吃着。

    又是一亮一暗,俩人边看书边转圈子。

    接下来就是俩人又用马尾牙刷子边刷牙边转圈子,最后俩人竟然梦游着转圈子,直到后来似是睡醒了,又恢复了拉着架势转圈子。

    台下的越看越有意思。

    “行了!”那个押镖戏子不转了,“你都跟我转了好几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出手呀?”

    “哼哼,我是怕真交起手来,你若是伤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哟!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是谁?告诉你说,押镖只是我的掩护身份,其实我是县衙的卧底。”

    说着,押镖戏子把衣服一甩,把里面的官服给露出来了,同时一块牌子已拿在手中,冲着劫镖戏子一摆。

    “哼哼,县衙的卧底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实话吧,我明面儿上是个劫道儿的,其实我是府衙的卧底。”

    说着,他也把衣服一扒,露出了里面的官衣,也有一块小牌子拿在了押镖戏子的眼前。

    “那我再告诉你,其实我还不只是县衙的卧底,那也是我的掩护身份,我是刑部的卧底。”

    说完,押镖戏子把衣服又一甩,露出了里面的官服,然后把牌子一翻,给劫镖戏子看反面。

    打背供:同样的衣服干吗里外穿两件?

    “那我也告诉你,府衙的卧底也不是我的真实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锦衣卫的卧底。”

    说完,劫镖戏子也把外面的官衣给脱了,也露出了里面同样的一身官衣,也把牌子一翻。

    打背供:锦衣卫也是这样的衣服吗?

    “看来不亮出我最真实的身份是不行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是东厂的卧底!”

    又脱了一层官衣露出里面相同样式的官衣,牌子又反过来一遍。

    打背供:刚才不是翻过一回了吗?

    “看来不亮出我最最真实的身份也不行了!”“你到底是哪儿的卧底?”“我是大内的卧底!”

    衣服一去,牌子一翻。

    打背供:你刚才不也已反过来一次了吗?

    “那我还是太上皇的卧底呢。”这回押镖戏子光膀子了。

    打背供:忘了多穿一件了。

    “那我还是你看我像哪儿的卧底?”

    俩人都光膀子了。

    打背供:莫非你是澡堂子的卧底?

《善终》(十八)()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戏子上场了,边走边训斥:“你们俩干吗呢?啊?干吗呢?一宿不回家!你们俩跑这儿折腾来了!”她边说边脱下了一只鞋,照着两个戏子就打。

    “妈,妈,别打别打,当着那么多人呢。”“就是,别打。妈,有啥事儿咱回家说不行吗?”

    他们的妈不饶,还是边打边说,“啥别打!那地里的杂草都快比你俩高了!给我锄地去!”

    “我们去!我们去!妈别打!”“妈别打了!我们去还不行吗?”

    就这样,“押镖”戏子和“劫镖”戏子都被他们的妈拿鞋底子抽着下台了。

    打背供:原来俩傻小子闹着玩呢!

    台下的笑声又起。

    “好一个一波三折的段子,情节在不断地翻转。”田佩雨道。

    “他们俩转圈子那点儿太可笑了。难道是比谁转得工夫儿长?”后施容道。

    “要是我们海天镖局遇上这样儿的,早给轰一边儿上去了。”冷悟情道。

    “怎么?冷大哥走镖时还真遇上过这样儿的?”“还别说,保不齐就有那吃多了的。”

    “哈哈哈”

    这时,窦旎纨和小铃铛又上台了。

    “好,感谢大家观看由珲瑗珠宝行独家出资的‘野猫商量事’。不去不知道,珲瑗有奇妙。”窦旎纨道。

    “要不人家萧老板给窦姐你出钱呢,一有机会就不忘给人家的买卖打打招牌。”小铃铛道,“那我也顺便提醒大家一句,萧老板有很多家生意,几乎是遍布各地,见到一定要进去逛逛哟。

    “好啦小铃铛,咱们的重头戏立刻要开始了。”“没错,压轴儿的段子要上来了。”“那咱们也别吊大家的胃口了。接下来就请大伙儿观看吧。”“好,请欣赏。”

    台口牌子:月老无错之真心真意。

    这一场,台上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位老人正看着一本册子。

    “欸?那不是咱们头儿吗?”台下的有认出来的,那老人正是冷悟情所扮。

    这时,一个红衣少女也上台了,“月老爷爷,您还在看姻缘簿呢?”

    “那不是鱼捕头吗?”

    不错,扮红衣少女的人正是鱼爱媛。

    “红娘,你看过这姻缘簿吗?”“当然看过了,不是在月老爷爷您允许以后看的吗?”“那你又看出什么了吗?”“嗯除了名字就是生辰八字,也没有别的呀?”“这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更像是一本百家姓?”“那月老爷爷您能看出什么呢?”“很多,人世的恩怨情仇悲欢离合此簿中皆可见到。”“哦?这上面不是只写着男男女女的姻缘定数吗?”“要是只写着这些的话,那我也不用挨世间男男女女的那些埋怨了。”“他们为什么要埋怨您呢?”

    月老不答,眼中却像是看到了很多。

    “月老爷爷,是不是一些怨妇痴男因为不能在一起?又或是在一起了却不快乐?”

    月老还是不答,眼中看到的事情似又更多。

    “红娘,你跟我去人世间走一遭如何?”“红娘紧随月老爷爷。”

    遂,月老和红娘一起下台了

    当台上又亮了的时候,场上有一张床,床上一个女戏子半躺半坐,容颜很憔悴,看上去比较虚弱,几乎面无血色,应该病得不轻,头上还裹着白颜色的东西,既像药布,又像头巾。

    床前有一个男戏子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关切地看着女戏子。

    “今天你好些了吗?”“还问这些有用吗?你知道我得的是血症。还有个好吗?”“会好的!一定会的!你要有信心。别再说这种丧气话好吗?”“谁又真想说丧气话?能治血症的都是名贵的药材,而且不知道还要吃上多少回,我爹又患上了消渴症,我们这个家现在全靠我娘给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支撑着”“不是还有我吗?”“可你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有婚约吗?你是我们家的亲戚吗?咱们至多是个朋友,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总来我们家,不怕坏自己的名声吗?”“耀心,让我帮你好吗?咱们之间的关系,等你的病好了再说,可以吗?”“月心,你可是在东洋念过书的,完全可以创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但现在把心思全花在我的病上,值得吗?”“耀心,我可以既干一番事业,又帮你把病治好呀?”

    耀心苦苦一笑,“月心,咱们分开吧。我不想说什么伤你心的话,也许下一辈子有缘,咱们还能”

    “这一世我就已经跟你有缘了,为什么要等到下一生呢?耀心,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少操心一些别的事,都交给我好了。”

    “交给你有什么用呀?”这话不是耀心说的。

    这时,耀心和月心那半边地方的灯光暗了,另半边的灯光亮了起来。

    台底下的人一见,说话的是一个怪模怪样的戏子,只听他又道:“这个女人的命我是要定了!任凭你这个小子再真心,还能从我恶疾的手里把她给抢回去?我看你们就认命吧!哈哈哈”

    说完,恶疾往前一来,似要更靠近耀心一些,但,之后的情形把台下几乎吓了一跳。

    就在恶疾移动身子的同时,离原来站立位置很近的地方莫名出现了一个人,好似刚才恶疾一直用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把这个人给遮挡住了。

    “呀!你是谁?”恶疾应该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立刻惊问到。

    “大哥。”说着,台上的这个神秘人单腿跪地,并向恶疾抱拳行礼。

    “你到底是谁呀?”“小弟可不敢比大哥之名,那才是如驴贯耳呀。”“如驴贯耳呀?那叫如雷贯耳。”“欸,驴叫唤起来声儿也不小。”“你就快说你是谁吧,我可没工夫儿听你瞎胡扯。”“哎呀,小弟之名真的不敢比大哥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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