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净兵一下就把义士们给包围了,里外各一圈,一围上立刻进攻,里圈人手里的大铁刀几乎同时劈下。
义士们一致面冲敌人背对背站好,用各自的武器抵挡,但不待换招,里圈的人一击就退,换外圈的人轮番进攻,步法身法一致。
“车轮战!”路宽道,“大家先制住里圈进攻的再说,别让他们转着圈儿打咱们。”
农耪听完首先一锄砸了过去,相对的净兵力气没他大就一矮身子,但身子并没有停下向外圈移动,外圈的净兵此时立刻迎上摆大铁刀就砍。农耪把钢锄一横压住他们俩,也就是说他们已不能完成里外圈的调换,可两旁的两个净兵从外圈挤了进来,一双大铁刀照农耪的双臂斩来。农耪伸双手抓住大铁刀的柄,双脚踏上钢锄的长柄照旧压着那两个净兵,但净兵们毕竟都是膀阔三停,好在他没有被反制住而且兵器没离手。
慎缜的铁尺尽打净兵的穴道,可对方只消把头颈的穴道防住,身周有皮铠护体。
此时净兵又再里外调换,慎缜手握铁尺要利用此时机先点住一人,可训练有素的净兵压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反而步步紧逼,用有防护的身子推撞,使得慎缜不得不退,也就无疑让敌人进得更深,于他于人都已不利。
慎缜想设法改变这种局面为时却晚,几把大铁刀也不是那么好逼退的。
薛习用折扇上的刃去削净兵的手背和腕子,可惜人家的皮铠能护住的几乎全护住了,也就给人家造成了几个印子而已,又一摆扇子,用前面的尖去扎对方的指尖,可人家的皮铠连指尖都能防护住,薛习强迫自己不要后退,一旦让净兵把圈子越缩越小,那大家的武功就不得施展,到时连跑都不方便,可几把大铁刀如同拦路虎一般,想进不易,稍一松懈就只退不得进。
路宽别看是头一个喊的法子,可自己要做到还真难,有暗器不能用,生怕那不大不小的小车轮子伤不了对方,倒会让人家用大铁刀一挑误伤了己方的朋友,一条赶车鞭现在都甩不直了,长兵器的优势几乎成了劣势,他同样也是不敢退呀,脚下牢牢苦钉,手中牢牢苦撑。
确实不是义士们无能,实在是诡道堡无废物,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主帅创出的此阵不是死物。
就属冷悟情这一方的情势尚佳,一条真极丝抖开,让识货的净兵不敢近身,也知道身上的铠甲制作价钱不菲,所以在退的反倒是他们,冷悟情此时也想立刻打破这种被包围的局势,只要自己能把这个口子撕开,至少带着大家伙脱离困境是没问题的。
果然,这个“金坚阵”从原来的圆圈逐渐变成瓜子形,别的地方都渐往里收,一个地方反在向外突破。
“把冷悟情给我放出来。”贝酒珏命令到。
“二堡主,还是让属下”“你给我掠阵。”
贝酒珏一抖珠光宝鞭,霞光万条,瑞彩千道,直把冷悟情给罩住了一般,可同样把那边布“金坚阵”的净兵也晃得眼一花,登时让陷于阵中的义士们松快了一会儿。
勾陡翻面上一变,可却又没有说什么。
冷悟情目力不比车逅倚,但却有一种可把心放冷静视而不见的功夫,手里的真极丝甩向那片霞光瑞彩中。贝酒珏把鞭一圈,去卷冷悟情的胳膊,胳膊卷不住就卷手里的兵刃。冷悟情没想到,真极丝如此之细,对方竟用兵器来卷,料想对方不是等闲之辈,继而后撤。贝酒珏的兵器尚未鞭长莫及,脚下未动,长鞭的前端打冷悟情的手背。冷悟情一反手,真极丝如长刃要断珠光宝鞭。贝酒珏还是没动步,用鞭头打丝头。冷悟情先前就不会小觑了贝酒珏,此时更生佩服,他的兵器竟可灵活到这种地步,要是伯讲在就好了,遂又让了一步,眼见珠光宝鞭攻近,飞身跃起,以上打下,真极丝奔珠光宝鞭最薄弱的镂空花纹击去。贝酒珏这回动步了,脚下和手上配合着,用鞭上花纹不镂空的地方先撞上了真极丝的尖端。冷悟情又知道了贝酒珏的功夫简直比绣花针还细腻,一顺兵刃,脚下用“上下为天无地走”的功夫“走”到了贝酒珏的上方,冷不及防甩向贝酒珏的手腕。贝酒珏兵器一转,连光带影竟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冷悟情一时无法分辨对方的手腕究竟在哪个位置,索性奔人削去。贝酒珏把珠光宝鞭大转,漫天的光影一通闪晃。冷悟情不管,直直照那团光影中攻去,可真极丝也削到了,光影也消失了。贝酒珏利用宝鞭不是抵挡,而是遮掩移动,就是想出其不意。幸好冷悟情经验丰富全神戒备,及时躲开了出其不意的一鞭。贝酒珏不停,兵器又改攻冷悟情的下盘功夫。冷悟情收起真极丝,步法连环,看准时机,身子贴着珠光宝鞭而进。贝酒珏并没有去卷,知道一卷容易被对方拿夺,手里围棋子打出,使了招“提子”,如同把吃掉对方无气的棋子掷离棋盘,劲道里七分是锐气三分是得意。冷悟情接还暗器的功夫不生疏,脚下不停,二指嵌住飞打过来的围棋子,但是夹在指中时感觉就像棋子有口气一样,并没有登时就把它夹稳,遂不能当时就打回去,“驯服”了片刻才又打回。贝酒珏一下拿住棋子,看似不再用而收起,其实执子从珠光宝鞭之下又打了出去,由鞭和珠光挡住了围棋子的路径。
好个冷悟情,不愧是神飞门下的高徒。贝酒珏看着冷悟情二次接住那暗器心忖到。
冷悟情此时已至切近,伸手就拿贝酒珏的脉门。贝酒珏一弃鞭躲开冷悟情这一拿,身子如光影一绕,珠光宝鞭不曾落地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那帮净兵们有苦不敢说,让珠光晃的都快流眼泪了。
义士们都是武功高强,虽也晃眼可心神不散,还可听声辨位,只听得路宽的赶车鞭在半空中“啪”的一响,其余人不约而同地跟着他冲出了“金坚阵”。
勾陡翻不能不说话了,“追!”他第一个蹿了出去。
冷悟情用“神飞大纵”纵了过去,手里的围棋子打他的“瞳子髎”穴,逼得他退了一段距离,为大家争取了些工夫。
义士们展开各自的轻功飞奔,净兵被甩的算远了,可贝酒珏“光阴似箭”的轻功果然不俗。
勾陡翻一通撒丫子也没超过二堡主,当然,也许是出于礼。
“先留住一个,别的就跑不了了。”勾陡翻把手里的刀当暗器打了出去,直打农耪的小腿。
农耪听劲力的方位,猛回身将鬼头刀击落。
可就是耽误了这一点工夫便让勾陡翻给赶上了,他一抬脚把刀勾回手中抡起便砍。
正如所料,别的义士们忙过来帮忙,一上来就让珠光给晃了一通,而后见长鞭一展,暂不让他们容易靠近。
就这样一耽误,后面矫健敏捷的净兵就追上了。
“不能让他们再围上,拉成长线打。”慎缜喊到。
随着他的喊声和义士们长战线的拉开,从右面路口冲出三个人,头一个长的跟金刚相仿,舞动手里一面大旗,第二个是名女子,手里兵器是连着链子的两面铜镜,第三个则是一个头戴小红帽子的女孩子。
有认识的,是天外族的束长老、后施容,至于那个小红帽嘛应该是个后起之秀。
束长老的大门旗一抡起来,净兵们就更别想再布的成阵了,再加上“捕意捉形”引着贝酒珏在那帮净兵中游斗,要围就得一道给围上。
后施容施展功夫的时候用铜镜反射珠光,净兵的眼睛更是大吃苦头。
这时从左面路口又冲出两个人也加入了战团,一个是拿着鼠头锹的小个子,一个则是握着犀角刀的车轴汉子。
薛习一见,边跟净兵动手边心里忖:这两个小子来干什么?准是也听到了什么消息吧?看来财白动人心,我们也有做的欠考虑的地方。但恶果怎么也不可食!他忖到这里,用上全身的武功,勇战强敌。
那个小红帽挺有意思,专找体壮的,别看她长得弱小,出手必是对方的弱处,强壮的净兵已经让她空着手招呼躺下好几个了,她此时居然奔着勾陡翻过来了。
勾陡翻可不是善男信女,上去就砍。
小红帽不惧反笑,快速躲开,使出以弱胜强的“赤手空拳”功夫来,先照他腰眼捣了一拳。
勾陡翻登时就一愣,从没见过这种女孩子,比那个会“远拳”的小娘们还难对付,遂撤刀扭腰扎去。
可这个小红帽双脚竟踏到了刀面上,继而还想夺刀。勾陡翻使足了劲把她给掀到半空中。
要是一般女孩子必伤,可小红帽半空中腰一折,落下时还借力一拳凿在一个身大力不亏的后脖颈子上,一下就给凿晕了,这可不是随便练练就能成的。
勾陡翻不饶,蹿过去又要比划,冷悟情过来把他给拦住了。他其实早就想会会冷悟情了,今天又有大堡主的命令,上来就是一刀。冷悟情进手拿他的腕脉,顺势脚下蹬他的脚脖子。勾陡翻脚下一旋躲开一拿一蹬,刀转过来又奔冷悟情。冷悟情想拿个活的好要挟住众净兵,一矮身形,胳膊肘顶向他的腋下,同时一手抓他的软肋。勾陡翻不等手中刀划过去,一翻腕子,刀刃冲下劈,同时双腿向后甩,身子平在半空中。冷悟情蹲身前行,让过对手的刀,眼见勾陡翻要把身子翻过去的时候,探手拿咽喉。
那帮净兵们不是不过来帮忙,而是不敢抢勾陡翻的头功。
那小个子用鼠头锹上的老鼠耳朵刚别住一个净兵的大铁刀,往这边看了看,使劲把对方的傢伙往旁边一送,而后不管不顾地钻了过来,一到跟前就用鼠头挑冷悟情的革囊。
冷悟情一闪身。
勾陡翻遂就少对付了一招,可一点不领情,看见小个子在自己和冷悟情之间碍事,一刀挑去,可一下被另外一把刀给挡住,一见是个车轴汉子。
车轴汉子这一挡之下就知道勾陡翻刀上的功夫超己不知多少,后下手遭殃,急急摆开犀角刀,招招不敢少使劲。
小个子看了一眼那革囊,一皱眉一咬牙一跺足,迎上前去,二人双战勾陡翻。
冷悟情可不想承他们的情,刚要上,只觉如神抶电击般一个女子到在面前。
“冷总镖头,请您把我们族中的圣物归还。”后施容拿着兵器边施了一个万福礼边道,同时一牌把后面抡刀砍来的一个净兵给削躺下了。
“后姑娘,此宝是福是祸还未做定论,就这样草草地奉为圣物不嫌欠妥吗?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冷悟情说着双手抓住一把大铁刀的长刀杆一拧一带把个净兵给带出去了。
“冷总镖头出此言不会是想独吞我们的圣物吧?”后施容又拍倒俩。
“我会交予朝廷。”“然后再让姓邵的大太监给你要回来是不是?”
后施容边说边兵器出手,一铜镜就拍了过去。冷悟情一避,不想跟她纠缠,飞身“走”入半空中。后施容的轻功不弱,可一团团交手的人群不是那么好绕过的。
冷悟情刚一落地,珠光宝鞭就横甩了过来。
这时,勾陡翻一脚踢开小个子一刀架出车轴汉子,之后以最快之速蹿到冷悟情的身边。
也不知是不是贝酒珏干的,革囊已飞在半空,正巧让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喘着跑来的卫大醒给接着了。
农耪就在旁边,一见立刻过去夺。
不会任何武功的卫大醒知道这个农夫力气大,登时吓的不知怎么好,就听有个声音叫道:“喂!抛给我!”
卫大醒便稀里糊涂地扔给了“手子”。
离“手子”最近的义士是路宽,上去就拿赶车鞭去卷,可差了些许距离。
“手子”练过“重手法”的功夫,有拦路的几个净兵被他给推躺下了,后来看见冷悟情和勾陡翻都奔他来了,好似心一虚,又给抛到卫大醒那边了。
勾陡翻不要命地蹿了过去,从卫大醒手里抢过革囊翻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竟是块断砖,“‘手子’!”他边叫边跟狂癫了一般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人群中找寻着
《难题》(二)()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叛天星在“手子”那里!
一个戴着大草帽的人匆匆走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饭铺,“有什么现成的吃食快给我拿来。”他话说的很快,而且故意哑着嗓子,眼睛还从大帽檐的破口里四下踅摸着。
“有素包子。”“赶快给我裹上一斤我带走。”“马上就好。”“告诉你,慢了就不要了。”“给您,快不快?”“多少钱?”“不用了,这位姑娘已经给过了。”“嗯?呀!是是鱼鱼捕头呀?”
“先别着急了,把素包子吃完我带你走。”“上上哪儿呀?”“还能上哪儿?衙门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地方,至少那里想把你怎么着的人没那么多。”
“手子”不说别的了,坐下开始吃包子,也不管知不知道那包子是打哪儿咽下去的,反正先填填肚子。
鱼爱媛要了醋碟,一碗面汤,还亲手给他包了两瓣蒜。
“手子”这才吃出点滋味,“鱼捕头,这回我又得在里面待多少日子呀?”
鱼爱媛看了看他,刚要说话,一个气派十足却一副奴相很重的人过来先说话了,身后还带着不少家丁穿戴的人,“鱼捕头立下大功一件,真是可喜可贺呀。”嘴里说着贺词,可从他脸上也只能看出一丁点诚意来。
“不知您是”“在下免贵姓卫,蒙国公不弃,在国公府做个小小的大总管。”“哦,原来是卫总管。敢问是哪位国公府上的?”“可称老国公爷的又有几位?”“那您找我有事吗?”“我们老国公爷早就听说至宝叛天星乃天下罕有的奇珍,一直想观赏观赏可总不得机会。刚才有人给我们国公府送信儿,说携至宝之人就在此地,我想以鱼捕头的冰雪聪明,下面的话我也就不必多说什么了,不过还请鱼捕头放心,头功是您的,朝廷有什么好处我们一丝一毫都不争。我们老国公爷也早知道鱼捕头办案机智过人恪尽职守,要是能在司寇总捕那里说上几句好话,我看六扇门总捕的位置迟早是鱼捕头的。怎么样?您带着这个犯人跟我们回趟国公府吧。”
鱼爱媛听完一笑,“卫总管的话确实句句有理,也确实应该拜见拜见老国公爷。”
“那您头前请吧。”“可”“您还担心什么?”“我们六扇门没有把赃物和犯人平白带进国公府的惯例。”“平白?惯例?鱼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嘿嘿,我想要是司寇总捕在这里也不会驳我们老国公爷的面子。”“那好,我现在就带着赃物和犯人去问问我们总捕,回头再给卫总管您答复。‘手子’,吃饱了吧,咱们走。”“你哼哼,鱼捕头想走?是不是得吃杯罚酒再走呀?”
“欸,卫总管,卫总管,您稍安勿燥,稍安勿燥。鱼捕头,我这儿有礼了。”“你是倒是看着面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叫司宝,原来在慎捕头手下当差。”“哦想起来了。怎么?又到国公府里干差事了?”“可不。嗯刚才卫总管说的那事,您就不能通融通融?”“这是我说了算的吗?”“好好好,您什么都别说了。我一定尽力在我们老国公爷面前好好儿给您解释清楚的,有事您忙去吧。”
鱼爱媛看了看他,“那就多谢了,替我向老国公爷请安。”
“一定,一定,您慢走。”
这小子脾气的好坏原来是因人而异的。鱼爱媛边带着“手子”离开边忖到。
《难题》(三)()
“‘手子’,你什么时候变的胆子那么大了?敢摆诡道堡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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