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不是要让印姑娘送老多钱给你呀?”
“咣啷”,那香炉被打翻在地,里面撒出好些没有燃尽的粉色粉末。
“啊哈,就是那么让我做梦的。”“你个奴才是谁?竟敢乱闯我的道场,不怕遭欸,你是金散来?”
这个下人正是化了装的金散来。
印允值从躺椅上坐起,“是够厉害的,我刚才真的见到那没良心的卜鹄了,还挺真的。”
“你们”“你别管我们,我先问问你是谁?是不是个净兵?”“哼,是又怎么样?我们大堡主想要你那片林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啦。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地送给我们大堡主,要不然天兵一到,教你什么都剩不下。”“好呀,‘天兵’是吧?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喂,我可是诡道堡的人。”“诡道堡的人就能骗人了?”
说罢,金散来上去就抓那个假术士,假术士脚下一“醉”,溜到了一旁。
“哟呵,我还以为温陈盏真是光杆掌门呢。”
其实是这个假术士跟温家沾亲带故,武功完全是偷学的。
金散来利用自己武功的“摇”,第二次过去抓的时候,一下就“摇”到假术士要躲闪的位置,一脚把他踢得一溜滚,一直滚出大门口。
“告诉你们大堡主,明人不做暗事。”金散来指着假术士道。
窦旎纨这次虽然没有骗成功,但责不在她,所以回去也不是不好交待,但路上被拦住了。
“大胆窦旎纨,竟敢助纣为虐,帮诡道堡骗人家的林场。说,该当何罪?”“那小女子任凭常老板发落好了。”“发落谈不上,你到我的赌场来就行。其实十赌九骗,你那么会骗,我再教你几手,管教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十赌九骗?那我想你来之先是不是贝二爷跟你打了个赌?赌这次骗林场的事情定可成功?”
常大蛤蟆听罢若有所思,先苦了一下,又笑了一声,“难怪你能从诡道堡里全身而退。”
福寿人家里,金散来正咀嚼着一块金鱼型的小点心,咀嚼得很慢,似是一定要不辜负大师傅用心的好手艺。
常大蛤蟆坐在对面看着他,打了个好大口气的哈欠,看来是等得有些厌倦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嘿嘿,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说我有所企图。”“难道不是吗?”“是你们二场主蔺浇找到了我,说跟我打个赌。要是我能拆穿那个假术士的勾当,就把他生日那天所收的全部礼钱都输给我,反之,我就倒赔一文银子就行。”“蔺浇这个二场主我果然没看错,他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领我的情。”“你只不过做了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何必领你这份儿情。”“也罢,等我回去跟樱熟讲讲,会有人替你领我的情的。”
“情”这个字他说得语气异样,弄得金散来连萝卜鸟也不用吃了,吃醋也可解酒。
“我看你还是少在我面前洋洋自得。那个术士就是我们二场主做寿那日让我吃小点心的人,其实我早就认出来了,无非是想再见识见识那诡道堡还有什么新花样而已。”“金大场主刚才自诩蔺二场主用的得当,那应该是你的心腹才对。怎么连他也瞒着?”“我就要让他去找你,以便让你好好在我面前耍耍厚脸皮。常老板满意了?”“我满意?金大场主在允值面前的演技有没有令她满意呢?她可跟我说你可演得够像的,真情流露不说,还没有那种人家上了你的当自满的感觉,果然够谦虚。”“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就那么自负呢?认定我一定是上了别人的当?”“关键是我身边有人了解你。”“你给我住口。”“说实话,我真正想赌的是你有多混蛋”“闭嘴!”
金散来一拳照常大蛤蟆的蛤蟆大嘴打了过去,这一拳的劲道至少是三个大金钱的。
“欸,你这是护完庄稼打蛤蟆。”常大蛤蟆冷笑着道,别看“没”脖子,可脑袋倒灵活,一扭一避,蛙舌一吐,舌尖点他手背。
金散来一吃痛,急忙反手去抓蛤蟆的舌头,恨不得揪住了就给扔出去。常大蛤蟆立刻将蛙舌一翻转,又去打金散来的胳膊。金散来一撤臂,这回双手都抓了过去,可还是让人家及时把蛙舌给收回去了。
“怎么?醉得手都慢了?看来得让你多吃点儿醋了,管用。”常大蛤蟆笑嘲到。
“你”
“大场主。”蔺浇不知何时来到了金散来的身后,“咱们林场里像是有点儿火情,您快回去吧。”
金散来知道,这是蔺浇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懂得吃的吃的是意,不懂得吃的吃的是味。”小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惊怀》(十三)()
这时,一盘精致的黑米面窝头被端了上来。
单间内的邓孔目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粗粮细做,的确精致。
“哟,巧呀,邓孔目也在蒋大老板的东泰大酒店里用早饭呀。”“鱼捕头早。小的以前还算有钱的时候就喜欢吃这里的饭菜,现在没落了,但有时也咬咬牙到这里来小小地享受一回。鱼捕头一起用一些?”“我用过了。既然来享受怎么也不点些好的?”“嗨,谁让小的原先是个败家子呢?现在有钱了也没多少不是。”“有钱了?工钱都被孔品甜给偷了还有钱?”“啊!小的是说一直攒了些银钱。”“哦?攒了些银钱也不敢花?”“可不,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当然不敢乱花。”“看来是真不敢乱花。”“是,是。”“因为是偷大家的,当然不敢乱花。”“欸!这个当口可不能开这种没凭没据的玩笑,大家误会起来小的可担不起。”“邓七爷也太自谦了吧。既偷得又为何担不得?”“那就请鱼捕头拿出证据来,要不等夏知府回来我可要好好找他评评理。”“我打听过,你一直是单身。”“那又怎样?单身就得偷东西吗?那案子倒好断了,是光棍都抓起来就行了。”“我原以为是邓孔目人品的缘故才致使的踽踽独行,可难道说在你没落之前连个想钓金龟婿的都没有吗?”“终身大事,理当谨慎从事。”“这话倒不假,但谨慎从事就该找个女贼吗?还那么一往情深把邓七爷你的心全给占据了?”“哪个女贼?”“那笾呀?”“嘿嘿,鱼捕头鼎鼎大名怎么还说这种蠢话?我想只要跟‘冷家四怕’和夏辽斐大人打过几回交道的都应该知道外面关于他们不清不楚的传言是真的。”“那邓孔目你恨他们吗?”“关我什么事?我犯得上恨他们吗?”“你先别急躁。”“谁急躁了?”“就冲你这句话你就急躁了。”“我”“我要是没说错,你原先是想栽赃在那笾身上的,同时也是报复夏知府,可偏偏却让孔品甜担了这个罪名,看来世事往往都不尽如人意呀。”
鱼爱媛的这句话让邓七陷入了沉思
想当年的一天,邓七因为酒灌多了,从床上爬起来要去“放”一些,经过账房的时候听见有动静。
“咱们不是只动海天镖局的钱财吗?”“反正也是不义之财,拿点儿就拿点儿呗。咱们的日子可好久都没像样过了,大不了再拿去济贫一些就是了。”“那你也拿得太多了,快给人家”
“咣当”,邓七一脚把门踹开了,大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找你七爷爷的便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们”
当时他看到了一男一女,男的什么样子早就没什么印像了,就是那第一眼的那笾。
看她紧身的装束,凸显一个发育成熟女孩的魅力,身子一动就显得全身上下像丝一样柔滑细软,这要是大动起来,尤其是在床笫
“小妹妹,缺钱花了怎么不跟哥哥我说呀?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我只要你陪我就行。”
“呸。我说怎么样?不是个东西吧?不拿都对不起他。”那个男的冲那笾道。
但当时的邓七并不太在意,因为眼神和一番心思全在那笾身上,“哎哟”一声叫,自是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的打过来的一拳,立见乌眼青,马上就不干了,疼不疼还是其次,主要是在那笾面前丢丑了,上前就是一拳,那时的他自认功夫还算练得勤。
那个男的一下躲开。
邓七转过去又要补上一拳,却被那笾给拦住了,“别打了。”
他听在耳里那叫一个好听受用,刚一见面就关心起自己来了,看来应该是对自己有意思,“咣”,两只眼睛成难兄难弟了,这下可更不干了,因为已经知道疼了,上去就划拉了一个勾拳。
那个男的又一下躲开。
“你怎么回事?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动手。”“哼,他不是说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吗?坑家败产的东西,不拿也得让他给糟践了。”
说着,那个男的大把往怀里塞银票。
邓七气往上撞,“呀呀”暴叫,俩胳膊一通大抡大甩,不管怎样也得在那笾面前挽回点面子。
那笾还要拦,可那个“冷家四怕”里的男人抢先一步迈了过去,“到底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她知道已经劝不住了,索性在一旁静观其变。
邓七一见那笾看着自己呢,更得好好表现了,“嘿”了一声,一腿扁扁地踹了出去,他打算把对方踹个“狗吃屎”好好找找面子,没想到那个男的用脚面往旁边一勾,他就来了个侧倒,赶忙用下盘一个劲想法子扎“马步”,刚一站稳,见那个男的也没乘胜追击,站在那里一脸怪笑地看着他,更是气上加气,猛冲了上去,“你敢接我一个‘羊头’吗?”
“‘羊头’是俗称,真正的招式名字叫‘头槌’,你老师不会连这都没教给过你吧。”那个男的边用双掌抵住他的脑袋使其不能再靠近边说到,“喂,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就算是跟你师娘学的我都不信。”
邓七使足了劲,反正怎么说也得把对手顶得退后几步,结果人家一松手,他的脑袋就奔墙砖顶了过去。
那笾当时可能是怕出人命,脚下一个带有弹性的“绊子”,把邓七给绊躺下了,同时拉起那个男的就往外走。
邓七登时就觉得脚踝那里无比的舒服,看那笾要走忙往外追。
那笾以为是邓七不依不饶,道了声“行啦”,接着“唰”的一下子,她亮出一柄不长的剑甩手直直飞刺向他的脚前。
邓七像是接绣球一样接下了这柄铜剑,再一抬头,那笾不见了
后来他好长一段时日里不洗脚踝,可不是因为接“绣球剑”时两条胳膊被划伤了不得劲。
“唰”,正是当初那笾甩给他的那一招“苍茫剑法”里的“一碧无际”,一柄铜剑直刺向对面的鱼爱媛。
剑法自还交待得过去,可功力和心法就差了许多,被鱼捕头一把捉住腕子一拧,让邓七背对着跪在楼板上,铜剑到在了鱼爱媛的手里。
“‘苍铓’是那笾刚在绿林出道时的傢伙。”“你把它还给我,我可以用一切去换。哎哟,轻点儿。偷可不是为了那些钱,我是想让那笾和夏知府分开。”“人家就是分开了也没你什么事儿。说,钥匙你是怎么得到的?”“哎哟!疼!我说就是了,那天下雨,钥匙掉在了湿泥里让我看见了,我等天晴泥干了,就把钥匙的泥模子取走了。”“那是谁给你配的钥匙?”“其实我们邓家就是以修锁配钥匙起的家。”
《惊怀》(十四)()
“家?”“对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间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寨中最好的,而且由事故精心挑选过,此时的他正戴着长可及肘的厚厚皮手套为幸花水洗脚,体贴入微得就跟丈夫对自己身怀六甲的结发妻子似的。
“不好啦!不好啦!”一个毒匪冲进来嚷嚷到。
“怎么啦?”事故仍在给幸花水洗脚,此时正用软毛巾擦拭。
“他们杀进来啦!”“杀进来就杀进来呗,用得着那么大呼小叫的吗?吓着了幸姑娘你担待得起吗?以后要是再敢乱闯幸姑娘的房间,看我怎么惩处你。出去,我一会儿就到。”
那个毒匪慌里慌张地答应了一声,出去的时候好悬没把门框撞下来。
“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吧。”事故对幸花水温柔地道,“也许会吵一些,不过你放心,一会儿就没事了。”说完,他端起脚盆拿起毛巾走了出去,还把门轻轻地给带上了。
幸花水独在房间中,耳边似是响起了与左折的说笑声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会讨人家喜欢的。”“可以讨得你的喜欢,我就是”
“喂,那个男的。出来!”“可千万记住我说的话,那个大夫一定要护住了,千万记住。”“磨叽什么呢?快走。”
“砰”,牢门关上了,而后幸花水听到了他们无顾忌的对话。
“给她吃了吗?”“吃了。”“真吃了?你小子可别自作聪明,看那妮子漂亮耽误了事情,到时候谁可也放不过你。”
总攻开始了,临行动前,司寇总捕说的最后四个字是“********”。
既然他们绑架了经大夫不是为了赎金就是有事相求,遂轻易不会伤害,况且都自负“神奇”武功甚高,忖来也不会做出挟持胁迫的事情,总之听“搜细猎微”的准没错。
司寇总捕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小山寨,其余的八人分从四面冲杀,郜三娘和文小伟从东面杀,向光铭和刘侣从南面杀,董能和微生雪从西面杀,步量力和左折从北面杀。
喊杀声中,惨碧色的毒血快流成小溪了。
微生雪在董能的“帮助”下“忆”起了“何其毒也”这门毒功的罩门在后心上,这让大家省力不少。
司寇总捕一上来就用飞抓抓死了几个毒匪,而后快速游走,看见的毒匪能杀必杀,不过还是以找经济为要。
郜三娘和文小伟一个内功较高一个硬功不弱,一路冲杀,所到之处总有几具毒尸倒地,不久,就来到大厅外。
“噌噌噌噌”,从厅里一连跳出一大帮毒匪,一齐冲向他们。
文小伟当先用粗布厚厚缠绕的一掌直拍了过去,只要对方一躲,另一掌立刻直取要害,就在刚才,被拍死的毒匪已不知有多少了。可眼前的这个毒匪功夫不同一般,用手一截他的胳膊,继而也一毒掌冲他拍了过去。文小伟不是托大,一掌迎了过去,二掌砰然相撞,文小伟退后了三步,见那个毒匪则被震倒。
可是不等文小伟再在他的罩门上补上一掌,就又过来了三个毒匪把他团团围住。
那边的郜三娘已经用刀戳死一个武功高不到那里去的毒匪,正大战四个把自己包围住的毒匪,这些个毒匪的功夫要比先前碰上的高,所以不得不卖卖老力。
文、郜二人拼了不一阵,他们俩其余的六个帮手纷纷杀到,这一大帮毒匪自也不可能光顾着这老少两个,平摊下来,每个人要对付四个武功比较高的毒匪。
其中要属微生雪的功夫次一些,围住她的人都是带艺投“师”,对于他们的路数自不如别的毒匪知根知底,钢管总找不上罩门,眼看不支,一会儿一掌被击在腿上,一会儿一拳被打在肩头上。
董能本想替她接过一半,可围攻他的毒匪们不给机会,守多攻少,抽冷子出杀招,只待那方的同伙马上结果了那女人再过来一同杀了他。
刘侣想过去,但四个毒匪比他还“膏药”,身上已经挨了多下。
向光铭奋力拼杀,但打不准要害直在浪费力气。
步量力此时挨毒匪的打虽没有刘侣的多,可也不少了,同时卸掉他们的攻击力也太费劲了。
还得说郜三娘,老力气没白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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