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修士傻呆呆的点头,他嗤笑一身,松开手连连摇头。“啧啧。”
芙锦又是嗲嗲的笑。心中却骂道:观川那臭小子,一个男人居然敢比我漂亮,我定然不叫他顺心。
台下众人看了这么一出,只觉得脚底升起一道寒气一直往上蹿。
也有些好色的在心里呐喊,请尽情的欺负我把!我愿意!!!
当然,这里站得都是些十多岁的孩子,有这种想法的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人都想:那个芙锦修士好生妖孽,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但很快又转移心思去捉空中飞舞的纸鹤,毕竟,妖孽与否,在自己未来都不确定的时候去关注别人,也实在也有些多管闲事了。
花姐专注的打量着四处飞舞的纸鹤,双眼闪闪发亮。乌黑细弱的发丝垂在脸颊旁,被纸鹤飞过时带起的微风吹得晃动。
“你说,我们能抓到这些纸鹤么?”秋实不是很确定的问。
不远处已经有不少人在尝试抓纸鹤。那些人在地上蹦蹦跳跳,纸鹤却灵活的在半空中来回飞舞,总是能从众人指间溜走。
“当然能。”花姐很肯定。“它们飞的又不快,我们跑快点肯定能抓住。”
说着,她就伸手试着去抓,附近原本飞的平稳的纸鹤群顿时乱了,不再按照原本的轨迹飞行。
花姐很认真的在纸鹤群中打量,力求从纸鹤分析出对应门派的财富值。
有一个特别大的纸鹤,没有炫目的色彩和光影,只是普通的白色纸鹤。根本没人对它感兴趣,它很缓慢的飞到花姐身前,花姐没有搭理,它又慢悠悠的飞走。
直到秋实都抓住了纸鹤,花姐还没选定目标。
又过了许久,她才看中一只艳红色碎金的纸鹤,因为那个看起来最值钱。她深深觉得,连纸上都舍得贴金子的门派,肯定很有钱,不只有钱,而且还很有品位。
谁知她看准位置要去抓时,那白色纸鹤又飞过来挡在前面。等再看,红纸鹤已经落在了钱小胖的手里。
钱小胖很嘚瑟的走到一边空地。那里已经站了许多抓到纸鹤的人。
空中的纸鹤已经被抓走大半,稀稀拉拉在越发空旷的空间里飞舞。每一个都好像在呐喊:来抓我吧~恩哼哼~
花姐被自己的想像恶寒。仔细打量剩下的纸鹤,这时,白纸鹤又晃晃悠悠的飞到花姐跟前,还很嚣张的停住。花姐就怒了,你丫的那么大空地干嘛非要往我跟前凑!想到那金光灿烂的纸鹤落入他人之手更觉得气闷。
“花姐,你赶快抓一个。没剩多少了。”秋实看她还不动手,一个劲催促她。
要不是把手里的纸鹤给别人,纸鹤就会化为灰烬。她都想自己动手帮花姐抓了!但她的纸鹤在她的手中不停挣扎,她根本腾不出手,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花姐无奈的叹口气,剩下的纸鹤都没她看上的那只财大气粗……
场中渐渐只剩下四五只纸鹤,没抓到纸鹤的却还有八十多人。
那只白纸鹤还在花姐身边晃悠,已近有不少人向这边走过来。秋实正火急火燎的拦住靠近的人,一边催促花姐。
花姐无奈,犹豫的伸出手去抓。这纸鹤倒是很机灵的躲开了,花姐顿时来了兴致,一点点把纸鹤逼到墙角,在它要飞走时腾空一跃,随着一阵嗡嗡声,纸鹤被她一巴掌拍在墙壁上,都压扁了……
秋实激动的欢呼起来,跑过来用肩膀推着花姐往边上去。她手上的纸鹤还在挣扎。隐约可以看见也是个白色的,只不过描了些银边。
剩下的人竞争更加激烈,八十多人捉一只纸鹤。互相间使绊子,纸鹤又四处逃窜,吵吵闹闹很是一会。
最后是一个花白头发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抓住纸鹤的。一身比花姐身上的粗布衫更加粗布,简直可以称为麻布的粗布衫,腰间围了一块褐色的兽皮,袒着的胸口能清晰的看见肌肉的纹理。
长大了一定是个帅哥,这是花姐和秋实一致得出结论。
分歧是——花姐觉得是健硕型,秋实觉得是猛男型。有区别么?当然有。猛男肌肉比较丰满。
等那个少年走过来,玉珩就示意他们将手上的纸鹤打开。
又有两名修士带着没抓到纸鹤的人从另一边出去。他们第二天还可以参加其他门派的测试。
门派大选囊括了桫椤大陆千多个世家家门派,自然不会只有在场的寥寥几个门派代表。只不过是将上六等和下六等按每个等级分组,随机抽一个城市,再随机抽一天,那天的弟子就由一组的几个门派制定考核规则。
天分和根骨都合格的,如果没被选上就会顺移到第二天重新参选。如果天分合格根骨不合格的也可以第二天重新测试。
所以才会规定报名要一人一两金子,否则不死心的人一遍遍重复测试,到最后肯定会人满为患。
花姐他们运气不错,抽到第一天的是第一等的门派。
当然,也可以说运气不好。如果他们加入的是二三等的门派,说不定还能得到师长的关注,成为被人门人艳羡的内门弟子。
但第一等的门派,正式弟子几乎是由血脉传承者组成,连下等弟子许多都是小家族的血脉觉醒者。天生的灵力和卓越的资质足以让他们傲视普通修士
本质上,就连这搅翻了桫椤大陆的门派大选,也是这些人一时兴起才整出来的。因为他们在一次修真者集会上探讨了一下座下弟子的各种无趣。
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之后自然就有那些一心巴结的二三流门派争先恐后的给他们排忧解难,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出云城是其中一站,其他还有南襄城,沧澜城,沛水城等等两百多个城。
这会花姐正在拆手里的纸鹤,因为压扁了,有些不好拆。一不小心纸鹤就被撕裂……
那清脆的‘撕拉’声,盖过了细碎的纸张抖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显得有些突兀。
“呵呵呵呵。”坤亦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一身粉红的羽毛随着他的笑声沙拉拉的颤动。
芙锦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虽没有没有笑出声来,那好心情也是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其余几个修士懒散的抬眸看一眼花姐,没说什么。
反正抓到纸鹤就算成功了……至于撕碎纸鹤的罪过,还是分了门派再由她的‘主人’教育吧。
周围人都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看着花姐,还有人偷偷的交头接耳——“那个就是刚才吃了一百多盘点心的女人。”“不是两百多盘么?我数过的!”
到后面就越传越神奇,什么三百盘四百盘都出现了。
秋实觉得头大,花姐也被这帮人的超凡想象力震惊,又一次深刻理解到了八卦的魅力。
她手里的纸鹤在撕裂后终于打开,只见里面是写的不怎么样的观川二字(其实是奇险率意),是重名吧?花姐想起昨日夜市里的少年,也叫做观川。
秋实凑过头,看见她手里的字奇怪的‘咦’了一声。“你这个怎么门派都不写?花姐一看,秋实手里的字条上分明是写着:隐神宗,衔音阁。
花姐惊讶的说:“我这个是什么?难道是观川派。”
不会是门派太小连峰主阁主什么的都没有吧……这么想着,她更加郁闷。如果不是钱小胖抢了她看中的纸鹤,她才不会这么倒霉!
秋实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定是写的人忘记了。其实还不错啦,咱们原来还说,要是选不上,就去给修士们当婢女呢。现在咱们也能成为修士了。”说着,她用憧憬的目光看着上面坐着的几人。
花姐皱眉看着手里碎了边的纸条,洁白的一看就很普通的纸,扭曲的一看就没练过的字。
她很快下了结论,这个门派不是很穷,是非常穷。因为就连她自己都练过不少字帖……
其实是花姐完全不懂赏字,也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块下品灵石一张的紫萱草纸。(一块下品灵石约等于一百两黄金。)更不知道除非是下六等的门派,别的门派都不会缺钱!这些修士穷的只剩下灵石了。
第十章 …一颗头的极限()
选不上就当婢女?说不定还不如给人当婢女呢!花姐哀怨的看着周围的人,顿觉自己身处迷茫之中。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咳·咳”两声,她顿时回过神来。
只听见一个机械的声音说:“好·了,都·知道·自己·的·门派·了·吧?隐神宗·的·站·左边,”
她循声看去,站在高台下的是一个皮肤白皙面容平凡的灰衣男子,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似乎是刚刚来的。“然后·是,坤舆圣宫,玦岚山……”
众人依言站好,只剩下花姐还站在中间。
人群里想起细碎的笑声,他们都觉得,花姐已经失败了。
“你·为·什·么·还·站·着?”那男人缓慢的扭过头看着花姐。
苍白的脸,眼眶里是乌黑的眼珠子,没有眼白。
花姐吓了一跳,在心里呐喊:‘鬼啊!!!’
想到这是在修真者的眼皮子底下,鬼怪不会这么嚣张,才没有喊出声。但也傻愣愣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很·害·怕?”男子歪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一半脸,看着更像女鬼……
“还,还好。”花姐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那·这·样?”男子抬起手。
花姐紧张的看着他,只见他一手按住头顶,一手托住下巴。
然后是’咔擦’一声——“好·玩·么?”
我去,头掉了……头掉下来了……怎么没有血……不对,头掉了为什么还会说话?这不合理!花姐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准修士们也是。
当然,台上的修士们也没好多少。都是一脸‘坑爹啊!’的表情,只有一身粉红羽毛一看就有怪癖的坤亦笑的很是开心。
一时间,寂静的大殿里只有他越来越变态的“呵呵呵”。
半响,花姐结结巴巴的说:“还,还好……你……你好,我我我,我叫花姐,今,今年十岁我我我……我来自……”
“好·了,开心·了·吧。你为什·么·还·站着,快去·排队。”那男人把头按回脖子上,一脸无奈的说。当然,前提是他的木头脸能做出无奈这种复杂的表情。
卧槽一点都不开心啊魂淡!这是在场众人的心声。
“我,我,我的纸鹤上没有门派。”你把头拿下来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我伤神……
“没·有·门派?”男人身体没动,头扭到背后。“师·兄,师姐,你·们谁·没写字?”
“都写了哟~”芙锦笑的很是神秘。
菠萝头玉珩则没有说话,也许是已经被‘虐’的懒得说了吧……
然后,花姐惊悚的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来,苍白的手指触到她手中的纸,她下意识的捏紧,依然被轻松的抽走。
‘喀拉’‘喀拉’那人嘴里(或许是身体里)发出这样的声响。
花姐想,我当时肯定是被他的头吓坏了,一个人在你面前把头摘下来,谁不怕呢?如果不是被吓坏了,我一定会摸摸看,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人。
这会,她和春杏还有其他三十几个人跟在男子身后,走在假山流水之间,说是带他们去隐神宗的驻处。因为那负责人还在睡觉,根本没到大殿去……
当时,男子摸着她手中的纸条,用完全没有起伏的机械音说:“恭喜·你,得到·隐神宗·大·弟子·的·亲笔·手·书·一份,因为·保存·不当,将·有机·会·额外·收获‘大弟子·的·怒火’。”
然后将纸条塞回花姐手里,转身就走,“撕掉·真是·太好·了,我·也想·撕。……很多·人在,不·能·说……但是·好·开·心。哈·哈·哈!”
“这么与众不同的人偶,真亏观川小弟喜欢。”芙锦笑的别有意味。
众人皆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这样独特的人偶,还真是消受不起。
男子回头‘看’了众修士一眼,将眼睛朝向花姐的方向:“隐神宗·都跟·上,带你·们·去见·大弟·子。”
之后就是眼下的场景。
一路上,除了秋实,所有人都和花姐保持五米以上距离。而花姐一旦慢下来,那男人就会回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催促她跟上。
花姐真的很想说:大哥,你是多想看见‘大弟子的怒火’啊?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大哥!不要这么**裸的表达你的期待啊!
于是,现在的队形是:男人在前面带路,花姐和秋实跟在五步开外,然后又五步远的后面跟了整整齐齐三十多人的一群……
如果不是服装不合适,这可真像画本里的小姐逛园子。花姐炯炯有神的想。
沿着花园的小径走到底,是一个用树墙隔开的八角小楼,周围摆满宝光闪闪的奇花异草。成群结队的侍女在花丛间穿梭来去。
小楼的门口守着两个铁面武士,看装扮就是她们昨夜遇到过的。
“天啊,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人吧?”秋实惊呼,“太巧了!”
这时,男子突然站住,扭过头颅:“忘了·说,我·叫·魍魉,我更喜欢你们叫我罔两。我不是鬼。咯·咯·咯。”
他发出阴惨惨的笑声。
果然是鬼么?果然是鬼啊!!!这是花姐和众人心有灵犀的震惊。
所有人齐齐后退一步。
魍魉继续往前走,头却没有转回去,众人就盯着他无神的眼睛哆哆嗦嗦跟在后面。
这么变态的‘人’,‘大弟子’到底会是什么玩意儿啊?!!!
走到小楼门前,左鬼右鬼伸手拦住径自要走进去的魍魉。
“主人还在睡觉。”
“去后院小厅等着。”
一左一右两个声音先后响起,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你的头装反了。”
“啊。是这·样,所以·感·觉怪·怪的。”魍魉伸手把头掰回去。“原·来是·卡住·了。呵·呵……”
魍魉往左边的小径走,众人连忙跟上。
将人带到后院一处小亭子后,魍魉就离开了,然后又有一个锦衣侍女带他们往不远处的一排屋子去,领着他们进了一处大屋子。
进门是一副蜀绣百鸟朝凤的屏风,走线细密,色彩绚烂,展翅的羽翼虚实结合,物体浑厚圆润,凤凰百鸟展翅欲出。
绝对是一幅值不少钱的屏风。花姐以前在镇上见过的一幅芙蓉牡丹,手帕大小就要五十两金子,绣得还没这个好。
那侍女见她看得投入,就说,“这是我们姐妹闲来无事一起绣的,你要是想学以后我教你。”
“好!”花姐很开心的答应了。刘婶以前总说她对女工没天分,她从来都不信,打定主意要绣出模样。
花姐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屏风一眼,然后转身跟着进到屋里。
这是一个不小的小厅,站着三十多人还空落落的。
通往两侧的位置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
梁上垂挂着六盏雕花宫灯,角落里也摆着落地灯架,该是放蜡烛的位置都摆着圆润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房间没有一丝昏暗。
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面摆着十张矮矮的交椅。上首位置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放。
“你们找个位置坐下吧。地方有点小,不要介意。”侍女拿起一张椅子上放着的綉篓。“稍等一下,公子他应该快醒了。”
微微额首后转身出去了。
花姐拉着秋实一屁股坐到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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