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啊。”何安在头也不回。
姜初一手心朝着自己,手腕一勾,何安在的身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了回来,按在凳子上。
何安在诧异,盯着姜初一问道:“你要干吗?”
“我自有安排。”姜初一拿起一旁的酒碗,倒了碗酒递到何安在面前,“喝酒。”
何安在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不喝吗?”
“不行。”姜初一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容反对。
何安在苦着脸,捧着酒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姜初一眉毛一挑,瞪大眼睛拍下桌子,“大口!”
何安在吓了一跳,赶紧一仰脖子,咕咕咕的一碗酒就这么见底了。
那股醇香顺着何安在的喉咙往下流淌,落进肚子里瞬间变成一团雾气扩散开来。
乳白色的雾气滋润着何安在的**,一瞬间,何安在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全身流淌。
一团圣洁的白光在其体内游荡,最后在脊柱处停滞,被吸收殆尽。
金色脊柱悄无声息的闪烁几下,而后何安在的全身七百多个穴位有金曦小人若隐若现。
这一切,姜初一看个实在,而何安在只觉得浑身舒坦,还有就是脑袋有些昏沉。
缠梦酿,一碗接着一碗。
那金曦小人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
·······
夜色未浓,灰黑色的天,月亮才刚刚挂上梢头。
薛长义坐在书房中,燃一支烛火,翻看着一卷书籍。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望向房门方向,淡笑道:“出来吧,我就知道早晚要来的。”
屋门被推开,缓缓走进来一位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黑纱遮挡了容颜,她身材匀称,腰间悬着一把长剑,眉间透着一股英气,双目湛湛透着寒芒,当真是宛若春梅绽雪,星洒秋霜。
虽看不清容颜,却隐约让人觉得这双眸子,便最是人间美。
少女的手纤细白皙,此刻正握在剑柄。
薛长义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刺客如此年轻,还是一位姑娘。
宁如意身子下沉,向前挪动一步,手脚骤然发力,雪白剑光长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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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仙子手摘星辰光()
薛长义神色闲适,淡然起身一手拿捏起桌上的烛台,身子稍稍倾斜几分,避开了那道势如破竹的剑气,剑气如虹,身后的墙壁像是一块豆腐,被轻而易举的劈开。
而这不过一息的时间,薛长义反手在空中摔了一巴掌。
空中随着那一巴掌发出“嗤”的一声,隐隐约约可见有一道掌印奔袭而来。
宁如意长剑在手凌空刺出几下,掌印剑气相触,绽开了数朵剑花。
下一刻,宁如意身体紧绷,身形弹地而起,握紧长剑,只瞬间便来到薛长义面前,二话不说,当头斩下。
好快。
薛长义短暂的失神,而后身子向后掠开,只见他一手掐了个奇怪的法诀,而后中指抵着大拇指,轻轻一弹。
一道细微不可见的螺旋状气流激射而出。
宁如意心中一阵剧颤,原本气势如虹的一剑停滞,曼妙的身影在空中强行扭了一个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那道气流。
面纱轻舞被那气流削去一截,露出少女倾城的面容,那黑纱如一团烟雾在空中簌簌落下。
宁如意站定身形,当即扎下马步,单手握剑,悄悄环顾四周,寻找着撤退的机会,经过这般的动静,恐怕薛府上下已经察觉,要不了一会儿,军队包围过来,那就插翅难逃了。
薛长义一手握着烛台,一手负后。
烛火跃跃,忽明忽暗,仿佛摇曳在风雨中,却始终未灭。
而屋子也随着烛火忽明忽暗。
薛长义望着少女微笑道:“既然杀我,那需要一个理由,我想知道你背后那个人的理由是什么?”
宁如意没有说话,她正在默默思索一会儿的撤退路线,这次截杀已经失败了,她不能把命也搭进去。
大隋国师也不着急,甚至已经暗中遣退前来支援的帮手,眼前这个少女他不能杀,更不敢杀,这就像是一场博弈,是他薛长义和背后那位圣人的博弈。
若是杀他一个薛长义,简单,甚至那位圣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够了。
而之所以派遣一个比自己境界还要低的刺客,那其中意味就值得琢磨了。
如此细细想来,本就与大隋皇帝截然相反的二皇子,突然寻到真龙气得天运加身,想来也有这位圣人在背后的手笔。
前些日子,二皇子,不现在应该说是太子,太子违反规矩带兵理应当罚也应奖,但是大隋皇帝很坚决,明面上被说是太子苦修,实则是软禁,也让圣人看清大隋现在的态度。
这也正是这一点,让这位圣人起了杀心。
所以眼前这个姑娘,能杀,但更多的是不能杀。
若是杀了她,那就等于给了这位圣人一个理由,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理由,虽然说不得逼大隋皇帝退位这么严重,但却趁这个机会扶持太子谋权。
若是不杀,自己也不会死,但总归是给大隋一个警钟,也就是所谓的敲山震虎,借他薛长义来给大隋皇帝一个当头棒。
这前因后果说起来麻烦,其实也不过是在薛长义脑子里两个呼吸间的时辰罢了。
薛长义摇头笑道:“姜初一,不愧是位半圣啊,只可惜我大隋的半圣数百年前早已经不知所踪,不然哪能落得如此落魄的局面。”
他突然止住话声,停下话语,瞬间来到少女身边。
宁如意右手握着剑柄,一道寒光横扫而至,直奔着薛长义面门,试图趁机将其立劈。
烛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只见得火花四溅,那抹利刃被烛台抵着,薛长义漫不经心地抖动了下手腕,一股巨力顺着剑刃传来。
这股力道如一线潮,临近时陡然变大。
时间仿佛静止,过了许久。
宁如意突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瞬间往后掠开,直至背触墙壁,才堪堪止住。
少女大口大口喘气,持剑的右手如今空无一物,血肉模糊,正在微微颤抖。
还未等她修正过来,尘雾中那盏烛火迅速接近,只一瞬间那道持着烛火的身影显露,一张枯瘦的手张开五指伸了过来,冲着她脖颈。
已是暮年的老人身子消瘦,一如那盏将熄未灭的烛火,似乎一阵狂风便能叫他永远闭上眼睛。
可就是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他一手拿捏着烛台,一手扼着少女的脖颈。
自逍遥。
宁如意瞳仁紧缩,这种威势她心知肚明,这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修为的彻彻底底碾压。
“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薛长义轻笑道。
宁如意阖上美目,左手轻轻一勾。
地面的长剑化作一道寒光掠来,薛长义随意地一抛,宁如意的身子撞破木门,被丢了出去。
而后他转身轻轻那么一捏,长剑微微颤鸣,被两指手捏着,丝毫不能前进半分。
薛长义捏着长剑,缓缓走出书房,看着宁如意道:“小小年纪就已经斩仙台二境,叫我们这群老家伙可是自愧不如啊,只是这九州的天才屈指可数,去了何安在这个变数,那就只能数往生宗的李涵雪,小林寺的虚弥小和尚,还有就是青衣山的李久刀,你是哪家大宗的隐世弟子?”
还未等宁如意开口,他随手一甩,倾斜着刺入黄土地中惋惜道:“要是给你百年,日后天下便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成圣契机也非你们莫属,可惜今日,我薛某人倒有扼杀的想法。”
宁如意飞身而起,一双秀拳绽放金曦,在其身后上空有连绵的山脉虚影,层软叠嶂,比之何安在的更加清晰,仿佛真的将山脉拔地而起。
一拳轰出,山脉竟然显化成数条苍龙,咆哮而出,直奔薛长义而去。
这是真真在在的威势,而远非何安在的空有其形。
“大袖乾坤。”薛长义身形未动,持着烛火的手臂长袖一挥,竟陡然放大,宛若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将那苍龙束缚。
另一手以掌抵拳,宛若鹰爪牢牢的将宁如意藏匿其后的金曦拳头,薛长义突然面色一变,一脚飞踹,将宁如意踢飞。
然后食指中指并拢,狠狠点在右臂,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左手自上而下沿着手臂推动,右手臂顺势向上一抬,数条苍龙咆哮着冲上天际,不见踪影。
再看薛长义的右手衣袖已是全无,整条手臂血肉淋漓,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有仿佛闪电一般的裂缝布满骨头上。
而那盏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不远处的地面上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宁如意的飞剑早已握在手中,瞬时间尘土激荡,卷起千层尘烟,片刻后,薛长义只觉得脚下地面沉了几分,一阵阵涟漪激荡而出,以少女的身形为中心的地面出现了一圈下沉,土地寸寸碎裂。
在尘雾中隐约有金曦透出,穿破强千层尘浪。
而随着金曦越来越浓,浓郁的剑气在少女的身上爆发,在她体内的脊柱迸发出滔天的威势,这金曦形成了冲天的气柱,冲入云霄中,竟使得漫天繁星悄悄黯然了几分。
原本撤退数十丈的援军,全部身体一阵,有浓郁的灵气爆发出来,如百鸟朝凤争相辉映,向着那道金曦光柱靠近。
方圆数十丈,不断有点点灵气接连成线,疯狂涌入那道金色光柱中,而那道光柱不断地凝聚中,隐隐的,要形成一把长剑。
一把开天辟地的长剑。
薛长义身体一震,神色突地沉了下来,此刻他的灵海如一只蛮兽搅动,不断地溢出灵气,向前方那个少女涌去。
薛长义突然面色大变,他伸出手,摘得一缕清风来,掀起了一连串的音爆轰鸣,一步踏出,浑身裹挟着漫天狂风迅猛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撼天。
那狂风撞击在一面光幕之上,仔细看去那竟是一朵徐徐绽放的巨大金莲虚影,其中蕴含了勃勃生机,看似柔软却坚不可摧。
“摇光!”薛长义瞬间明白了,什么狗屁的敲山震虎,他姜初一摆明了态度,我就是要你的命而来的。
薛长义算天算地,自以为明白了那位圣人的心思,结果却忘记了那位圣人根本就不会算计这些有的没的,他看不惯的东西,那就是一剑斩了就是。
所以那位半圣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薛长义的命。
摘了李瞰贤的人头,杀一儆百,**的头羊死了,然后又一举灭余党,重整大隋重臣的格局,接着便是收虎威将军兵权,对外征战,直取大梁,最后伙同其他背叛的国家与十万大山内外接应,一举攻破九州。
这一切的版图刚刚从李瞰贤的人头开始,就已经开始拉起帷幕。
薛长义只是看了一眼天,他仰天一吼,心有不甘。
百年前,他还只是个读书郎,幻想着考取功名,做一方父母官,为百姓谋平安。
百年后,他是大隋国师,幻想着为君出谋划策,助大隋国力鼎盛,一统中土豫州。
前一个,他没有做到。
后一个,他同样没有做到。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皇城那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薛长义看着悬在空中逐渐明朗的金曦长剑,嘴角划出一丝惨笑。
他似乎隐约明白了陛下的心思。
太子一直与陛下政观不同,陛下有雄心,连年征战。
而太子宅心仁厚,极其反对劳民伤财。
李瞰贤拉拢数位大臣,站队太子,企图让太子提前对陛下取而代之。
所以李瞰贤要死。
他薛长义只记得太子背后有李瞰贤,却偏偏忘记了为什么李瞰贤在陛下盛年时就早早的站队太子?为什么他李瞰贤这么容易就选择赴死?
因为他知道太子背后有一位圣人。
圣人一怒,浮尸万里。
这一刻,大隋的皇帝终于想到了太子背后的那位圣人。
哪怕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的皇帝,在这件事上也选择了退让。
实力不济却有狼子野心,但那也要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而如今狼子野心被对方解剖开来,血淋淋的丢在自己面前,那就是在告诉你,我不杀你,但是你给我老实一点。
所以,薛长义甚至已经想明白了他死后的大隋是什么样子。
大隋皇帝退位。
太子程孜顺理成章的登基。
而这一切的契机就是李瞰贤的死。
“可笑啊,可笑。”薛长义双手负后,扬起脑袋看着那柄巨大无比的长剑,突然爽朗大笑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不亏,不亏!”
“我薛长义这辈子不亏了!”
宁如意周围,灵气如海,浪涛翻滚不息,气势惊天,她一只手轻轻举起,而后缓缓落下。
遥遥看去,仿佛如同天上的仙子,手摘星辰光,天边的金色银河倒灌一般。
半空中,那柄大剑一震,撼动苍穹,随之落下。
那一抹金色,犹如天地一线间的光熙倒立,向着下方,狠狠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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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烛火耀九天()
当漫天的瑞光尽敛,天空中那把大剑彻底消散,薛长义浑身满是鲜血,向前踉跄两步,这一剑叫他受了重伤,距离死亡只剩一线距离。
宁如意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双腿发软,剑尖插进黄土地中,撑着身子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方才那一剑,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灵气。
而其余修士更惨,甚至生生掉落了一个小境界。
“原来是玉女亲临。”薛长义一开口便有鲜血喷出,五脏六腑在刚才的那一剑之威下被齐齐震得粉碎,已然命不久矣。
他抹了把嘴,咧嘴笑道:“听闻金童玉女能夺修者灵气为己用,果不其然,简直就是天生克制吾辈修者。”
宁如意不接话,咬着牙艰难起身,以剑为拐,一步步缓缓挪动。
潜伏已久的薛府军士瞬间包围过来,长枪战戟泛着青幽的光。
宁如意闭上眼,呼吸放缓,整个人平静空灵,在她体内此刻却狂躁无比,金色光华宛若龙翔于天在全身经络游走,最终凝聚在她的右脚。
只见宁如意的缓缓抬起脚掌,而后踩了下去。
“放了他们吧。”薛长义突然开口劝阻。
宁如意的右脚此刻绽放着金曦,停滞在离地一寸的空中。
薛长义苦笑着扫视一圈,瞪大眼睛怒喝:“还不退下!”他看向为首的将军怒道:“你身为禁军将领,可知私自遣军离开京城,玩忽职守是何等大罪?”
就是这一声暴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夹杂些许器脏肉块。
为首军士是个虬髯大汉,他面带悲怆之色,抱拳说道:“十年前,我失手打死欺凌我妹妹的恶霸,被判死罪,是大人您救了我,还提拔我参军,我这条贱命早就是国师您的了。”
说着,大汉一挥手,脱去坚实的甲胄,道:“弟兄们,脱下你们身上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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