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主将挥枪如梭,在那蜂拥而至的兵海中扭曲交织的硬是拼出一条血路,血雾漫天与霞同色,哀嚎遍野似狼来袭。
太平公主真是的女中豪杰,看着在血光中凛冽威武不输于男儿的太平公主,牧曦骤升敬佩之情,为了心爱的男人,敢独自一人面对万千敌人,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林羽朗,你此生能得如此执着爱慕你的女子,也应该知足珍惜才是了。牧曦默默感叹,身边是公文的侍卫手持令旗正在一旁候命。
只见夕阳渐渐落下,光线越来越暗,为首的南雪此时已经抵达山谷内部与羽朗接应。
羽朗的队伍立即反扑,向外冲刺而出,迎面而来的正是太平公主的小队人马。
金军见羽朗与太平公主皆在阵中,立即调整大部人马全部向此二人聚集,准备一举擒拿二人。
牧曦远眺着兵海之中,羽朗与太平里应外合,在血海里共同拼杀,在人肉中共同奋战,她的心中一股酸楚带来了深深入骨的刺痛。
此时,一员大将紧张的来到台前,焦急的询问,“公主的秘令呢?何时出兵,再迟,就来不及了!”
望着生死攸关,紧紧依赖的羽朗和太平,哪里有什么公主的秘令,如果有,就是公主说,酌情势出兵。
牧曦向身边公主的侍卫略略点头,一面令旗立即被传到将军的手中。
太平公主,如此危机之时,你为何就这样相信她颜牧曦一定会出手相救呢?牧曦心中纠结不已。但至少,她相信,刀光剑影,生死之战面前,太平公主对羽朗的感情是真执的。
到底还是女人,重情义,感性更多过理性。
牧曦站在眺望台上,不敢放松对战局的观察。
又是一万人马,在大将军的带领下,冲杀出去,目标明确,解公主和驸马之围。
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牧曦估算着,凭借南雪的武功,此时应该已经得手,再向身边的侍女示意,随即,轰轰的鼓声再起。
金军完全被辽军这没有章法的乱冲乱刺挠得失了阵法,打的正酣,突然又听辽军击鼓出兵,已经是混乱不堪的阵式更是慌不知措。
辽军一听二鼓之声,所有分散的队伍全部向公主和驸马靠拢过去,而此时,有一支从山谷深处飞杀出来的队伍,杀得金军措手不及。
南雪一支单骑,马背上捋着一人飞速从人海中冲杀出来,同行的将士一路保护着南雪居然并不顾及公主与驸马的安危,直冲出人海向辽营飞奔。
而此时,有人大喊,主帅被俘!
这一喊不要紧,那金军即时便像是没头苍蝇,到处寻找主帅踪影,几员大将更是放眼追踪,怎奈,此时的南雪,已近辽营的大门,这金军拼命来追,不仅没追回主帅,反倒被辽营出来接应的大军给俘获。
溃不成军的金军,在几个时辰之内由猛虎变成了羔羊,公主和驸马在众将士的护卫之下成功脱险而归。
又是一阵收尾的喧嚣拼搏,当那片山谷恢复宁静,已是深夜。
回到营帐,全员皆是欢欣鼓舞,到处都充满着激昂和斗志,将士们纷纷向公主俯首敬佩,各个滔滔不绝的都在颂扬公主的飒爽英姿。
太平受伤,点名要求牧曦来治。
牧曦来到大帐之内,一扇屏风透着柔和朦胧的光,遮掩在大帐的中央,公主坐在屏风后面的将军座上,众多将士各个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谈论着战场上公主的英勇事迹。
公主高声问道,“南雪,可回来了吗?”
侍女们忙着卸下公主身上的盔甲,牧曦提着药箱静静站在公主身边等候侍诊。
“回公主,南雪在此。”屏风外面,随着公主的话音一出,立刻收声安静下来,南雪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回应。
“今天一战,南雪功劳最大,孤身入敌营大帐,骁勇无敌,擒拿金军首领,本将军定向可汗为你请功!”太平透过一到屏风说道。
盔甲全部撤下,公主身上的伤口显露出来,牧曦小心的为公主一一处置着,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受了些许的皮外伤。
“南雪谢公主!”南雪站在门口,向着屏风内恭敬行礼。
“那格格协查现在情况如何?”公主高声追问。
“回禀公主,金军主犯还未清醒,南雪已经将他押入死牢,等待公主处置。”南雪淡然回答。
“嗯,做的好!今日一战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南雪,你伤势如何?待这里结束,命这个军医为你好好的治疗,千万不能大意,日后,本公主还期望着你能立下更多的功劳。”太平忍着牧曦清理伤口的痛,关切的叮嘱。
“谢公主的关心,南雪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南雪依旧恭敬回话。
“公主伤势如何?!”
牧曦听着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羽朗风尘仆仆的从屏风外面奔进来。
第五十二章 医治太平()
“公主!你情况如何?”
牧曦见那羽朗冲到公主面前,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烦躁难耐。
“朗哥,你可有受伤?被困这么久,可有伤到哪里呀!”公主也从座椅上跳起来,来回翻看着羽朗已经破损零散的铠甲。
“我没事,这些日子,没经历几次大的战斗,那些小伤不足挂齿。”羽朗打量着公主的伤口,闪眼间,牧曦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他心砰砰的一通乱跳,却面不改色的收回眼神,环绕着公主似是心痛的检查着。
“公主的伤情如何?”
这是自从他入赘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牧曦侧目偷偷望去,他在太平的身边,羽朗面容憔悴,战袍已被鲜血染红。
“问你话为何不应答?”
牧曦听到羽朗再问,才缓过神来是问向自己,赶紧站立呆呆的回应,“公主伤情不重,只是皮外伤,略加清理,过几日便可痊愈。”
“啊,太好了……”“是啊是啊,……公主没事就好。”“公主骁勇,一人可抵金军百人之兵!”
屏风外听闻公主的伤情无碍,一个轮回的阿谀奉承扑面而来。
“末将林羽朗,拜谢公主救命之恩。”他后退一步,单膝落地,举手向太平深深行礼拜谢。
“朗哥,快起来,你是我郎君,救你,是太平必须要做的,也是份内之事,为国,为家,我都不能没有你。”太平公主起身去将他扶起,双目深情的望着他,轻轻的依进他的怀里。
羽朗双臂轻轻环抱,低声羞涩,“先疗伤,众将士都在呢。”
屏风外面,传来将士们不自然的窃喜声。
太平宛然回到座椅上坐好,牧曦立即上前继续清理伤口。
“南雪,今日你是如何快速擒拿的格格协查?想那也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如何一举成功还能全身而返?”羽朗站在太平的身边,疑惑的向外询问。
“回驸马,这都是公主的计策好,而且,启山提供的金军大帐的位置也是非常的准备,南雪只是凭一时之勇,尽莽夫之责。”南雪俯首回答。
“公主神武,智勇双全。”其他将士又是一轮恭维之声。
“方才在山谷之中,我见到我军的眺望台上站着一人,掌控全局,适时发令,才有了这凶险的胜利,山远战急,我未曾看清,不知是何人协助我军取得奇功,不仅解被困之围,居然还能擒得敌帅。”羽朗回头望向公主,期待的眼神扫向屏风外面。
“是我!”
众人寻声望去,从大帐最后面的角落里,走出一名将士,一袭军装凌然英姿,如琼枝铁树,终身流露出铮铮光彩,双目炯炯望着羽朗,饱经风霜的脸上浅浅的几道皱纹。
“大胆,你是谁,居然不到外面候着,怎么在这里窥视公主疗伤!”羽朗大怒,抬手去抓那将士的衣领。
那将士侧身闪过,回转向前直逼羽朗面前。
羽朗见对方来势迅猛,本能的回手挡在胸前,同时侧身飞脚踢出去。
将士顺着羽朗的来势,抬腿,探身,手掌抓向羽朗的心口。
牧曦没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看那太平,不急不慌,稳坐在座椅里,侧目看着这两个人你一掌他一腿的支招,脸上似乎还有淡淡的笑容。
屏风外面的将士更是不明就里,想冲进来保护公主,但公主挥手拦住,侍女们会意,站住路口,将所有人都阻挡在外。
只见两人越战越急,越来越凶狠,“好了,到此为止吧,过过瘾就行了,退下吧。”公主抓起一件长袍披在身上,轻轻的呵止道。
那将士立即抽身退回,默默向公主和羽朗行礼,又回到了帐后黑暗的角落里,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到他的存在。
“太平,他是?”羽朗满脸的不解和疑惑,转向询问。
“众将士们,今天都辛苦了,今夜,那金军不会再有动作,你们可以尽情的欢乐一番,待本公主传捷报给可汗,大家就等着论功行赏!就此散了吧,南雪留下。”
众将士纷纷行礼退出门去,只留下南雪,默默的等候。
看着太平公主的举手投足间,洋洋洒洒,奔放自然,牧曦想起当初自己是那样的恨这个女人,但现在看上去,这个太平公主,似乎就与她的内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牧曦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想侧眼看一下羽朗的伤情,更想尽快了解南雪伤在哪里,一不留神,手上没把握住,直接将被凝血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咝,哎呀!痛啊!你……”公主失声痛叫,随手马鞭挥到半空。
牧曦被惊醒,赶紧赔罪,但见马鞭已经就在面前,也不躲闪,停收肃立,无声的等待。
“公主!”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阻止。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都这里心疼这个妖精!?”太平将马鞭狠狠的盘在手里,脸色立刻难看。
“太平,你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如此用力,一旦加重了伤势,让我如何向可汗交待。”羽朗夺过牧曦手中的工具,向着牧曦冷冷训斥,“这么不小心,下去吧。”
太平公主冷眼旁观的看着羽朗,又望向屏风外面,质疑的问,“你又是紧张什么?”
南雪又是深深行礼,“启禀公主,南雪要说的,驸马已经说了。”
“放肆!你怎能与我的朗哥相提并论,不知深浅的东西!”太平娇声娇气的斥责。
“算了,你下去吧,好好医治我的功臣!”牧曦听着太平公主这般袒护羽朗,心中更是酸楚,见太平下了命令,立即回应。
“南雪,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过来向我禀告啊!”
牧曦站了一天,又是一通的诊治,腿伤一直没来得及换药处理,此时,已经痛得有些麻木,行完礼,独自一瘸一拐,慢慢向门口挪着。
“唉,算了,看你今天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的份上,南雪,找人抬她回去吧。”牧曦听到太平公主从身后传来和缓了许多的命令,本想回身道谢,谁知心急,一转身腿还未动,失去平衡摔倒下去。
刚要着地,被一双坚实的手牢牢抓住,有力的搀扶起来,抬头道谢,“牧曦谢公主厚爱,谢南雪将军搭救”
太平公主不耐烦的甩着手催促他们出去,牧曦在南雪的陪伴下,还好有侍卫抬着,回到帐中。
第五十三章 故人来访()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担心别人伤势如何,差点又挨打……”牧曦听着南雪自主自语般的嗔怪,感觉心里好温暖。
刚一推开门,关新像个兔子一样跳到牧曦面前,再一看到身边的南雪,正是原地三跳,“师兄师兄师兄,我想死你了!……”
“住口,去打盆热水来,给医师洗脚解乏。”南雪嗔怒。
“关新,启山呢?”牧曦见屋内空空,立即询问,谁知,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声音。
“启山一醒来就吵着闹着去找驸马,早就被人抬走了”关新快嘴回答着,身体去是凑到南雪面前,嗲声说着,“师兄……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牧曦熟视无睹的自己坐到床上,南雪驻足沉默冷眼瞪向关新。
片刻,关新失望的撅嘴推门出去。
“好端端的一团火,被你这冰块给硬生生的熄灭了,怎能对小女孩如此残忍呢。”牧曦接过南雪递来的药材和工具,轻轻的将腿放到床上。
“人是不错,心也善良,武功也好,头脑更是灵活,只是,全加在一起,都太过活泛了,整天像只止不住的麻雀,话太多。”南雪说话间,缓缓走到窗前,面向天空,背对着牧曦。
打开包扎,伤口又有拉伤的痕迹,如此这般,何时才能痊愈,牧曦心中着急,下手便狠道了一些,“咝……嗯……”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
南雪一个箭步冲过来,推开她的手,“哎呀,这么深,你不是说一点小伤吗?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感染了!”
牧曦两眼羞涩难耐,脸上红一下紫一下的发烧,心里通通直跳,女子的发肤岂能被你这样说看就看,“出去!!”
南雪马上反应过去失礼,起身飞速推门向外奔出去,与开门进来的关新撞了个满怀,两下都没有准备,用力过猛,关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南雪伸手去救,将她的细腰一拦入怀。
关新突然被南雪抱在怀里,羞涩难当,低头垂目,满脸红霞。
南雪轻轻放开手臂,扶关新稳稳站住,拾起地上的空盆,平静的说,“去帮医师换药,我再去换盆水来。”
关新望着南雪飘逸的身影,回想刚刚硬朗的胸膛,双唇紧咬,目光乱闪的走进屋来。
牧曦看着面如桃花的关新,也不刻意的去打扰她的美梦,独自收拾伤口。
浅浅的笑容,沉淀了所有,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这样的简单,可以这样的美丽,可以这样的充实,只那一瞬间,便足够撑满整个心里的空间。
“想什么呢!怎么不替医师换药!”南雪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推门进来,看到站在窗边发傻的关新,立即不悦。
“啊!”关新被南雪的斥责吓了一跳,木然而立。
“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喜欢你并没有错。”牧曦反过来斥责着南雪。“过来,我看下你的伤势。”
南雪规矩的坐在椅上,“请恕刚刚南雪的冒失无礼,南雪不是有意的。”
“刚刚你做什么错事了,吓成那样?”关新收拾着药材和工具,好奇的追问。
“你少插嘴!是不是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汇报给医师了!?”南雪责问。
“嗯,不是你说,颜姑娘是你这辈子的主子吗,不是你说,颜姑娘,可以依赖终生吗,不是你说,颜姑娘是你心中有勇有谋以智取胜的榜样吗,不是你说……”关新一发不可收拾的辩解。
“住口!!!”直将南雪说的面红耳赤,立即呵止。
“你又说我!!!……哼……”关新再被训斥,转身甩袖大步迈出门去。
“哪有你这样的”牧曦见关新恼怒,嗔怪南雪。
“医师,有个将士非要你给他治伤。”突然关新又推门回来,怒气冲冲的说。
“军中那么多军医,颜姑娘是公主指定的医师,按规矩,只给公主驸马或者是公主指定的人治疗的,岂能说要治疗就给治,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南雪也恼怒训斥。
“我说了,他不听,刚刚我在前帐就见他向这边张望,就她不听,居然还要硬闯。”关新气极。
南雪腾的从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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