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脸吧!〃阿美说。
〃不行〃
〃那就亲脖子!〃
〃没味!〃
徐建设抱起阿美,一下咬住了她的嘴唇。
众人劈里啪啦鼓掌,李宝国也很开心的样子。
迫于韩国那位董事长的权威,对李宝国在那家公司的前后利益也作了一个综合考虑,很快李宝国就与阿美结婚了。
李宝国扮演了所谓的老公的角色。
我们每次听到阿美娇滴滴地叫〃老公老公〃就忍不住想笑。
阿美也装得很贤惠的样子,居心不良的两只乳房也收敛了不少,没必要弄得那么突出,那么狂野了。她似乎有意扮演良家妇女。
贺迷那家伙每次去她家蹭饭,总是甜得肉麻地叫阿美〃嫂子嫂子〃。
所以,李宝国对贺迷另眼相看,对我说:〃贺迷学习切·格瓦拉,我很赞同。〃
因为我的据点在北大,贺迷就选择了清华。
贺迷是一个聪明而隐秘的家伙,他在本校有一位低年级的小美眉作女朋友,这个女孩我见过,是那种说话柔声细气的猫咪型,如果非要把她与某人相比的话,我看她与杨钰莹小姐很像,脸蛋、身材都很像,属于那种甜甜的乖乖女。
但贺迷还经常往清华跑,我想她在清华肯定还有女朋友。
有一次,贺迷把我和李宝国请到清华,他要给清华的学生作关于切·格瓦拉的讲座。
〃到时你们可以看到有多少清华美眉崇拜我贺迷,在她们眼里我就是男人之神。〃贺迷这样向我们吹牛,引诱我们去听他的讲座。
〃希望二位到时提些可以煽动听众的问题,明白吗?也就是帮帮老弟的忙。〃贺迷还说。
〃嗨!贺迷你这不是让我们去作托吗?〃李宝国说。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捧捧场总该可以吧。〃贺迷说。
他娘的贺迷,对他我们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嫉妒。
在清华校园里,李宝国发出感叹:〃如果我能再重新回到学生时代,我一定要比贺迷还疯狂。〃
〃我那时也是随便和本校或邻校低年级的小美眉约会,在校园的树林里、湖边、旧运动馆、学生会办公室,都留下过我爱的回忆,我是说,在这些地方我是真搞,二天总有人会发现我们遗留的避孕套和一大堆粘糊糊的卫生纸,那时真是疯狂,似乎除了上课就是恋爱。不过,青春已逝,岁月不饶人,我转眼也快啦!再也不可能有那种校园式的恋爱感觉了,是的,好时光被贺迷赶上了,我们这些老男人走在清华校园里,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能与低年级的小美眉拉拉手,亲亲嘴,那可是时光倒流,青春复活啊!〃我说。
〃这都是梦想。〃李宝国说。
〃但贺迷正生活在这种现实中。〃我说。
〃我说,胡春你怎么这样忧伤?好歹你比我年轻,我都快岁了,还稀里糊涂结婚了,你呀,自由而成熟,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把陈曼这样的博士都调教得如此听话,再说,你现在只要看上了这校园里小鸟一样活蹦乱跳的哪一个小美眉,随便动一动指头,不就到手了吗?〃他指着校园里走来走去的女孩说。
〃唔!别提现在这些女孩,她们走路的神态,还有那垫得又大又高的胸脯,她们正一步一步远离纯真,最让我烦心的是,你说她们中谁还是处女?麻烦你大哥,你能不能问一问她们谁还是处女。〃
〃胡春,你别跟我较真,我比你清楚,现在可是新经济时代,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少几个处女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处女与妇女到底谁坏?谁重要谁不重要?这都很难说。你还关心处女不处女的,是不是有点矫情?有女孩给你就算不错啦!〃
〃嗨!其实我对处女也无所谓,只是怀念青苹果一样的少女,但我并无什么处女情结,在我这岁的人生中,我也丧尽天良地破坏过好几个处女。只是我发觉世风愈下,岁以上的处女正在绝迹,连校园也难以保护她们。〃
〃关键是她们自己,现在年代出生的女生都以自己不是处女为荣,谁如果到大三还是处女,那一定是没有男生喜欢,这才可悲,这就是她们的观念。〃
〃看来,我还不了解她们。〃
〃是的,你不能整天与陈曼这样的已婚妇女呆在一起,那样不好,不是说你的心理越来越不健康,而是你越来越变得迟钝,没有对更年轻一代女孩的追求了。〃
我们聊着天,走了好半天才找到贺迷作讲座的那间梯形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十位听众,大多是那些怀揣理想,涉世不深的学生,但也有几位头发花白、空着中山装、满脸沧桑的像是老教授的人,我想他们一定是经过〃文革〃迫害的〃老右派〃,只有那些涉世不深,对革命充满幻想的青年,以及经受过革命磨难的老同志,对切·格瓦拉才会表现出乎异常的热情。
贺迷戴着一顶贝雷帽,上面别着一颗鲜红的硬质塑料五角星,上身空着一件劳动制服,下身穿着一条又旧又肥大的黄色军裤,脚上穿着棕色皮军靴。
他这身行头颇费了一番心思,看得出他在极力模仿切·格瓦拉。只是他又白又嫩如婴儿的屁股一样的脸蛋,不论怎么看都与他这身行头不相称,虽然他刻意留起了一圈浅浅的络腮胡子,但还是不行。
我看革命者是无法模仿的。
真正的革命者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股革命的气质,比如瞿秋白、李大钊、闻一多、毛泽东等等革命者,他们的革命气质与生俱来,后人难以模仿。像古月这样的职业演员,也只是在外形上和动作上能模仿毛主席,毛主席的革命气质谁也模仿不了。
贺迷突然清了清他沙哑的嗓子,好像他憋着难受,然后抬起头,他年轻的脸是那样醒目,他的双眼闪闪发亮,目光坚定,注视着他的听众。
他开讲了:
〃请相信这个因穷人的情谊而感动不已的人
请相信这个靠穷人的祝福而跋涉不已的人
请相信这个为穷人的将来而告别过去的人
这就是切·格瓦拉!〃
他咳了一下,显得非常激动,他的开场白让在座的人震动不小,一阵掌声响起。
这时从教室后门涌进了一大批听讲座的学生,他们像一群风尘仆仆的战士,等待着与贺迷一起进行虚构的战斗。
贺迷接着介绍切·格瓦拉:
〃切是一个怎样的人?切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和勇敢正直的人,但首先他是一个最具爱心和最善良的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在论述格瓦拉的人品时十分动情地说,格瓦拉是人民理想的典范、人类良心的典范。法国哲学家萨特则认为,切·格瓦拉是我们时代最完美的人。〃
是谁点燃了天边的朝霞?
千年的黑夜今天要融化。
也许光明会提前到来,
我们听见你的召唤:切·格瓦拉。
是谁指给我闪亮的星斗?
心灵战胜了虚荣的繁华。
在寻找家园的十字路口,
我们看见你的身影:切·格瓦拉。
是谁带领我重新出发?
正义的思想再度升华。
前进的路需要新的脚步,
我们跟随你前赴后继:切·格瓦拉。
是谁站起来永不倒下?
身后的大地开满鲜花。
革命的意志百炼成钢,
我们决心和你一样:切·格瓦拉。
几位学生与贺迷一起唱起了话剧《切·格瓦拉》的主题歌。歌声雄壮有力,充满了正义的革命的激情。
几位飒飒英姿的女生跑上讲台,挽起贺迷的胳膊齐声合唱:
坚定我的心让红旗飘扬,
接过你的枪奔赴战场。
唱起我的歌就有了力量,
走在你的路上我们找到新的方向。
教室里已经挤满了赶来听讲座的学生,他们被歌声打动了,全场起立,掌声如狂风一样响起来。
我看见贺迷的双眼里闪动着泪光,他激动得哭了。
颤抖着声音,双手向天花板张开,贺迷瘦高的身体向前排的美眉努力倾斜,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讲起切·格瓦拉,不过,他不说切·格瓦拉的全称,而是口口声声〃切、切〃,好像他贺迷就是切·格瓦拉的老朋友。
〃切于年月日晚上出生于巴拉纳河上,他是阿根廷人,从小患有哮喘病,切后来在给母亲的信中说:’我依靠平喘药物要胜过我依靠枪支。’在艰苦的游击生活中,哮喘病甚至使切的面容都变了形。切的父亲回忆他时说:’可能是哮喘病使他坚强起来,使他学会控制自己,遇事不冲动,也不受别人左右。’岁时,父亲在密林深处教切学会用枪打靶,教切用大丈夫的气质去进行搏斗。切的共产党员舅舅科尔多瓦·伊图布鲁还教会了少年的切驾驶
飞机。
〃年月中旬,切结识了卡斯特罗律师,卡斯特罗是古巴’月日运动’的领袖,年仅岁。当时古巴是美国半保护国,其总统巴蒂斯塔只不过是一个见钱眼开,难登大雅之堂的独裁者。卡斯特罗是古巴革命者,胆略超人,他发表了他的著名辩护词《历史将宣判我无罪》。年月日凌晨,格瓦拉与名勇士身着普通劳动服,登上一艘木制小游艇,从墨西哥向古巴进发,他们遭到古巴政府军的围攻,有人在战斗中牺牲。从此,切加入了轰轰烈烈的古巴游击战争,成为卡斯特罗最为信赖的助手。
〃切说过这样的话:’人民武装力量能够打败政府军并取得胜利,无须等待条件成熟后再进行革命,起义的力量能够创造出条件。’切组织了著名的’敢死队’,他成了只有支冲锋枪和支步枪的八纵队的司令。起义电台当时针对切已死的传言辟谣说:’请南美洲的家属和古巴人民放心,我们确切地告诉你们,格瓦拉司令不仅活着,而且正在前线作战’。切肩上挂着枪,腰上系着皮制的子弹袋,其中装满了子弹。
〃年月日清晨,巴蒂斯塔逃亡国外,古巴革命取得胜利。切在讲话中说:’这次革命是一部纯真的即兴创作……是宇宙中组织得最完美的一场混战。’《时代》周刊年月日对切进行了报道,认为他是介于赫鲁晓夫和毛泽东思想之间的人物。还认为切是古巴三人执政中最引人注目的危险的一位,他脸上充满着使许多妇女为之动心的带有伤感的微笑,他用冷静的头脑,超凡的能力,过人的智力以及幽默的情绪领导着古巴。
〃切是古巴的工业部长,又是古巴国家银行行长,但认为金钱是剥削阶级的标志。他是一位藐视金钱的银行家。每个周末他还参加义务劳动,收割甘蔗。
〃年月日,切出访中国,见到了毛泽东,他成功地把一百万吨蔗糖卖给了中国。毛泽东当时指责以赫鲁晓夫为首的一小撮官僚是’修正主义’。切认为,当务之急是左派团结起来,共同反对美帝国主义。
〃年月切出席联合国大会,他身着普通劳动服,端坐在西装革履的与会者中间。切在发言中说:’今天我们用获得了自由的双眼,可以看到昨天我们还是殖民主义奴隶时被禁止看到的现象。这种现象就是:西方文明在其令人眼花缭乱的外衣掩盖下的那种狼狈为奸的行为。年切在内心已对’社会主义国家’有了明确和肯定的看法。他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在与西方的竞赛中失败了,其原因并不是由于他们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而是因为他们背叛和放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年月日,切当面交给卡斯特罗一封辞别信。信是这样写的:此时此刻,许多往事历历在目,我回忆起在玛利娅·安东尼亚家认识你的情景;回忆起你邀请我参加你们队伍的时刻,回忆起在做所有准备工作时的非常紧张的情况。有一天,大家谈到,一旦我们蒙难,应该向谁通报。实际上存在的这种可能性使大家感到很震惊。后来,我们明白了,在革命过程中(只要是一场真正的革命),不是胜利,就是牺牲,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再次说明,古巴对我不负有任何责任,只是古巴的榜样指引了我。在异国他乡,如果我到了临终的时刻,我脑海中最后想到的是对古巴人民,特别是对你的怀念……祝永远胜利。誓死保卫祖国!用全部的革命热情拥抱你。切。
〃切放弃了自己的职务、军衔、古巴国籍以及为之奋斗过的一切,其中包括自己的家庭,他隐姓埋名,化装成一位资本家,带着他几十位追随者躲过国际情报部门的耳目,经过天的迂回,终于抵达坦桑尼亚。切的行动表明,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只要哪里存在着被压迫的人民,哪里就适合开展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
〃有一道《献给格瓦拉的歌》这样唱道:最纯真、最勇敢的游侠骑士,你在哪里,你在黑暗之中点燃了游击队的篝火……切讲到,要到敌人正在打仗的地方去打仗,要打到他们的家里,打到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要全面地展开战斗。
〃切的起义活动几乎处于原始状态,但是,他们面对的却是本世纪最残暴的一支联合部队。这是一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扶植的拉丁美洲部队,双方力量悬殊,因此,对切来说,就具有一定的浪漫性。切的愿望是想点燃美洲大陆剧变的火种。
〃切后来被捕,关押在当地一所小学校里。下手枪决切的是政府军士官马里奥·特兰。当他走进关押切的那间房间时,被吓得有些颤抖。切坐在地上,背靠墙,他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当切看到这个刽子手已被吓得发抖时,切说:你是来杀人的。开枪呀!胆小鬼!这位吓得发抖的年轻人向后退了几步,闭上眼睛之后就动手开了枪。这时正是年月日中午点分。
〃月日下午,切的遗体被政府军用帆布包裹起来捆在直升机下送往瓦耶格朗德。在当地的马尔塔圣心医院洗衣房里,对切的遗体进行了冲洗。村民们默默地排着队从切的尸体旁走过,他们注视着这位先知的面容。一位妇女剪下了切的几绺头发,想用它做一个圣盒。在展示遗体的地方,每件物品都为贵重之物。医院里冲洗过切的尸体的洗衣池,被视为举行宗教洗礼仪式时的洗礼池。那里的一切都显示着,由于大难临头,这位先知为救世界而做的事业被迫中断,他被视为魂归西天的英雄典范。人们看到,切目光炯炯,带有轻蔑的微笑,这就是躺在那里的灵体。切死得纯真无瑕。
〃有人说,这位革命家很像神话中的圣人,他们的共同特点是:远离家门,漂泊异乡,传播哲理。年来,玻利维亚东南部的人民一直不断地在马尔塔圣心医院的洗衣房内供奉鲜花,并为这位献身的领袖祈祷。洗衣房成为一座圣殿,墙上贴满了追念切的悼词,充满了肃穆气氛。〃
……
贺迷的声音时而低沉悲伤,时而慷慨激昂,他俨然一位青年格瓦拉研究者,他讲述着切·格瓦拉的传奇一生,他完全沉浸在对英雄的怀念中。
贺迷双眼潮湿,讲到动情之处,还略带十分真诚的哽咽,引得台下的美眉们泪流满面,场面堪为感人。
我和李宝国也感动得一塌糊涂。
一位亭亭玉立的清华美眉站起来给贺迷提问:〃请问贺老师,您是不是把切·格瓦拉当作您的精神导师?〃
我和李宝国马上怀疑这位像女战士似的美眉可能是贺迷的清华女友;她像在作托。
贺迷显得特别激动,双手往空中一挥,沙哑着嗓子说:〃对!太好了!切就是本人的精神导师。这个超凡的男子汉一生忠于自己童年时代的梦想,忠于自己梦想中无法实现的王国。从他谱写的传奇史诗来看,这位英雄始终遵循着自己青年时代的追求。他是一位非凡的英雄人物,他早就把自己置之度外。他短暂的一生是一部悲剧,然而他的死最终嘲弄了敌人。他的敌人们绝对没有想到,他虽然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