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
陆风澜的低喃被任芳菲热情的吻吞咽了下去。
当陆风澜与任芳菲再次找上姬无双,把计划要开男子会馆的事跟他一说,姬无双不禁又惊又喜又惭愧,原来自己错怪了她。看着计划中那闻所未闻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他用明亮的眼睛盯着陆风澜,问:“郡主怎么会想到这些的?这样的会馆定会得到所有男子的喜爱,也让男子们多了一个去处,还不会使家中人阻拦,郡主真是好主意。”
陆风澜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便笑道:“姬公子认为可行?”
姬无双点头:“自然可行。不过,”
姬无双看着她与任芳菲,问:“郡主拿来给无双看,是——”
任芳菲笑道:“郡主是想请姬公子出面来做这事,她一个女人家不好出头露面,想着姬公子既是男儿又懂得经营之道,做这个再好不过。”
姬无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陆风澜笑道:“姬公子想来也知道我的名声,如果由我来出面只怕无人敢上门,所以便想请姬公子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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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双抿嘴一笑,想了一下又问:“郡主怎么会想起开这个会馆来的?”
陆风澜叹了一口气,说:“我想帮一些人,又不好让人知道是我,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姬无双“哦”了一声,问:“恕无双冒昧,能问一下郡主想帮的是哪些人吗?”
陆风澜迟疑了片刻,任芳菲道:“是那些以前被郡主送走的男子。”
姬无双不明所以,任芳菲接着道:“姬公子也该听说了,朝堂上三位大人一同参奏郡主,虽然那三位公子如今各有不同的归宿,却让郡主很为其他的公子忧心,所以才想着开这个会馆,暗中打听其他公子的处境,如果生活无忧倒也无需过问,如果处境艰难,便想着在会馆中妥为他们安置,总是让他们不再苦恼才是。”
陆风澜问:“姬公子可愿做这个出面人?”
姬无双低头沉思不语
陆风澜与任芳菲对望一眼,陆风澜又问:“姬公子不愿意?”
姬无双抬头一笑,问:“投入与分成怎么算?”
陆风澜笑道:“点子我来出,投入与分成姬公子认为怎么算?”
姬无双盘算了片刻,笑道:“郡主负责所有的筹划,投入你三我七,分成对半,你看如何?”
陆风澜笑道:“姬公子真是个爽利之人,成交。”
姬无双叹道:“真让人难以相信,郡主竟是这样一个人呢!”
任芳菲含笑看着陆风澜,心中充满了爱意。
姬无双垂下眼帘,双手拢在衣袖中紧握成拳。
陆风澜见正事谈完,便问:“姬公子,最近周世女可有来惊扰与你?”
姬无双脸色一白,淡淡地说:“郡主可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陆风澜见他脸色不对,便解释道:“上次来听张老板说有人给姬公子提亲,说是与太女府有关,我向皇太女殿下询问了一番,殿下并不知情。我怀疑是周世女在里面搞鬼,殿下讯问了周世女,周世女一口否认,如果是她,姬公子不用再担心她会来骚扰,殿下已经告戒过她不许来打扰姬公子。”
姬无双心中掀起了波涛,他没想到郡主会主动过问这事,还为了他到太女府上求证,如此一来他便不用担心周世女会再来纠缠不放了。
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多谢郡主为无双操心,这样无双便不用担心了。”
陆风澜吃了一惊,问:“她果真来过?”
姬无双摇摇头,说:“周世女倒没来过,只是她通过家姐来向无双提亲,被无双拒绝了。”
陆风澜“哦”了一声,笑道:“怪不得周世女在殿下面前断然否认,原来是这样。”
姬无双问:“无双听说皇太女殿下与郡主送来的贺礼均是周世女所出,不知是否?”
陆风澜笑道:“那天,我与殿下在怡景园游玩,听说了周世女的不端,殿下很生气,为了给姬公子出气,我便向殿下提议由周世女来出双份的贺礼,既警告了她也给姬公子与张老板壮壮场面,姬公子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姬无双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又好笑又好气,却说不得她,只好苦笑:“原来郡主是借花献佛啊!”
陆风澜笑着说:“那倒不是,你当我真是那般慷他人之慨的人?那份贺礼中也有安靖王府的一份,殿下的也是,不过是为了惩治一下周世女,让她心有顾忌不得前来滋事罢了。”
姬无双叹道:“无双谢过皇太女殿下与郡主,如果不是殿下与郡主的关照,只怕这天外天会惨淡开门。”
陆风澜止住他,说:“姬公子太客气了,想我在梧州得到姬公子的热情款待无以报答,些许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任芳菲也笑道:“既然以后是合伙,就不用这般相互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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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双也笑道:“夫人说的正是呢,是无双过于执着了。”
任芳菲笑道:“姬公子真是很能干呢,以一己之力担起家族的生意,真让人佩服。”
姬无双凄然一笑:“夫人说笑了,如果不是家姐太过无行,祖母怎么会让无双一个男儿来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陆风澜道:“不以身份来取人,只以能力识人,姬家的主母是个很有眼光了不起的人。”
姬无双两眼射出烁烁神采,道:“是啊,祖母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不是祖母,只怕姬家早就没落了。”
任芳菲笑道:“能让姬家依然屹立不倒,姬公子的功劳也不小呢!”
姬无双笑道:“夫人太夸无双了,如果没有祖母时刻提点,哪里会无双的今天?”
陆风澜笑着说:“姬公子,内子在凤都没有朋友,我希望你们能成为好朋友,以后合伙之事也由内子全权负责,毕竟我不便常来,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特别说明。”
姬无双心怀惆怅,却道:“哪里,只怕无双难以高攀。”
任芳菲笑道:“姬公子客气了,在下很想交姬公子这个朋友,姬公子可愿与我兄弟相称?”
姬无双这下子倒有些难为情了,笑道:“只要夫人不嫌弃,无双怎能不愿?”
陆风澜笑道:“这下可好,内子今年双十,怕是要做兄长了。”
姬无双施了一礼道:“正是,无双见过兄长。”
任芳菲也还了一礼,笑道:“无双弟弟,仓促之间没有什么见面礼,”取下身上佩带的玉佩送与他,笑道:“这是我随身之物,还请不要嫌弃才是!”
姬无双接过笑道:“正是随身之物才显得哥哥没把无双当成外人,无双又怎么会嫌弃,哥哥说笑了。”
也把自己随身的玉佩取下来双手交与任芳菲,道:“这是无双二八时祖母送我的生辰礼物,如今送与兄长收下。”
任芳菲也笑着接过,陆风澜很开心,说:“好啊,如今你们成了兄弟,那姬公子是不是要喊我一声嫂子啊?”
姬无双还没说话,任芳菲笑道:“这是我们男儿家的事,你还是不要搀进来才是。”
陆风澜叫道:“唉,这才刚有了兄弟,就不要我这个妻子了,夫人,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任芳菲笑道:“如今是在弟弟这里,自然没你的事。”
陆风澜叹道:“既然如此,我还是找张老板去,你们聊,我走!”
姬无双看着他们夫妻相互打趣,心痛得直想流泪,却仍是强颜欢笑,道:“正是呢,张老板时时提起郡主,想跟郡主好好喝上两杯。”
陆风澜笑道:“吃嘛,还可以,喝就免了吧,我可不想被我夫君抬着回去。”
嘻笑间便留下两个男人在一起聊天了。
第三十七章 繁 忙
甜蜜的婚假一过完,陆风澜便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她提出来的人员各有分工与统一度量用具的事情落实下来,也已经行文下发到全国各地,再有她曾提出过要与军营中的军医商讨些事,此时也要去进行,一下子竟忙得无法再与任芳菲亲亲我我了。
任芳菲倒也知道她的难处,幸好,之前与姬无双已经谈妥合作的事,每日里前去与姬无双叙谈倒也不寂寞,只是看到陆风澜每天回到家里累得倒头便睡有些心疼,却也是无法,谁让澜儿如今已经投入到改革医疗措施与方法上去了呢?
提纯高度酒用来做医用酒精,又让她不得不去走访酒坊,与酒坊多方实验,终于提出了近似于酒精的高度纯酒,只是酿酒要耗费粮食。在这个时代只有在保证了全国粮食有了充足储备之后,才会允许把粮食挪作他用,如果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耗费粮食酿酒,是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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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澜也不去跟下面人去费话,直接找到了女皇,把因由说了一番,女皇听后,立即下旨,专设了一个司酿坊,专门生产医用酒精。
女皇笑呵呵地问:“蓝儿既然想出了这个主意,这司酿坊由何人出任主管便由蓝儿来挑人选吧!”
此话一出,几位大臣都看向了陆风澜。
陆风澜不明所以,道:“皇上,臣对酿造并不在行,还是由皇上找一个专业人士来管吧!”
女皇乐了,对众臣笑道:“看来蓝儿不明白啊。”
几位大臣也会意地笑了,陆风澜摸不着头脑,问:“皇上,什么事臣不明白?”
兵部尚书李琴笑道:“皇上,既然此事是由金参事提出来的便由兵部来承办吧!”
户部尚书笑道:“皇上,这司酿坊既是与粮食有关还是交与户部承办才是。”
安适之笑着偷偷对安靖王道:“殿下,郡主可是把好大一块肥肉给推掉了,呵呵呵!”
安靖王但笑不语。
女皇笑道:“好了,别争了,就由兵部来承办,至于人选嘛,你们几位再商量吧。”
安适之道:“皇上,依臣看,这酿造的粮食大可由其他两国收购,虽然我朝这几年连年丰收,却也要防着万一,再说其他两国也同样是丰收之年,都屯积了大量的余粮,所以这两年粮价偏低,如果前去收购,还可以稳定粮价。”
女皇点头道:“安相说的是,只是要防着引起两国的警觉才是。”
左相赵佩莲道:“皇上说的是,我们可以委人暗中分散收购,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女皇点点头,道:“你们回去拟个详细的章程呈上来,待朕审阅。”
离开御书房,李琴对着安靖王笑道:“殿下,郡主真乃我们兵部的一员福将啊,呵呵呵!”
安靖王笑道:“小女初入仕,什么都不懂,还要李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哎,殿下说错了,”李琴笑道:“就是这样的初生之犊才不怕虎,有干劲,有冲劲,以后怕是我等还是要由郡主来提点才是!”
安靖王摇头,道:“大人对她太过宽了,须知玉不琢不成器,严师才能出高足,李大人一定要对小女严加督导才是。”
户部尚书酸溜溜地道:“李大人可是好了,如此越界的事,只怕还是建朝以来的首次,李大人可喜可贺啊!”
李琴笑道:“好了,胡大人,谁不知道你们户部肥得流油,我们兵部可是清水衙门,这个差事,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对我们可就是雪中送炭了,再说,这可是与我们兵部有着直接干系的差事哟!”
安适之对安靖王笑道:“殿下如今可是放宽心了。”
赵佩莲笑着对安适之道:“殿下如今就差抱孙女这一桩心事喽!”
众人哈哈大笑,陆风澜被笑得满脸通红,没想到她们说着说着竟突转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几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身,李琴笑问:“金参事,可有了好消息?”
陆风澜大汗,赫然道:“大人取笑了,哪有那么快。”
众人见她脸红,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回府后,安靖王在书房对女儿的表现很满意,笑道:“蓝儿不把任人之事揽上身做的很对,母亲很是欣慰。”
陆风澜有些汗颜,开始她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想到其她,但看到两位尚书如此相争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因此最后干脆一言不发,如今安靖王这样一说,她便笑了,说:“母亲,并不是女儿想到了其他,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所以才推了。”
安靖王更是点头,道:“正是女儿这样才是真正做事之人,不过,女儿以后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应该先跟上司沟通后再上达皇上,否则被人认为越界便很难与同僚们相处了。”
陆风澜点头笑道:“是,蓝儿记下了,女儿是听了酒坊里的人说得厉害,不免想到了直接上奏,省了好多手续,也容易了许多,下次决不会再这样鲁莽。”
安靖王“呵呵”笑道:“蓝儿这可是利用了身份的便利,如果是其他人,只怕不是如此简单。”
陆风澜也笑道:“该用时便要尽情利用,反正又不是为了自己谋利,皇上也是会通融的。”
安靖王爱怜地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容。
陆风澜想起要与姬无双合伙开店之事,便把事情说与了安靖王听。
安靖王听说是与姬家合作,便有些不悦,陆风澜不明所以,问:“母亲不同意?”
安靖王沉声问:“蓝儿难道不知姬家与锦王的关系?”
陆风澜点头,说:“知道一些。”
安靖王喝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她们来往?”
陆风澜吓了一跳,安靖王可是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一时间竟有些傻眼。
安靖王一想起杀女之恨便激动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女儿道:“你的两个亲姐姐便是死在锦王等人的手中,你却还竟与她们来往,你,你,你气死母亲了。”
陆风澜忙上前扶住她,连声道:“母亲不要生气,听女儿一言可好?”
安靖王气哼哼地看着她,陆风澜便把自己的初衷与打算有所保留地告诉了她,这才使她稍稍消气,却道:“蓝儿不是为了姬公子才这么做的?”
陆风澜哭笑不得,看来金夙蓝好色的名声真是太深入人心了,只得信誓旦旦地道:“母亲,女儿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怎么还会再去招惹他人?再说姬公子也不是轻佻之人,那是个精明果断的一奇男子,女儿可是配不上人家,也不敢去招惹他。”
安靖王这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道:“姬家与锦王的关系,不仅是母亲心中的刺,即使是皇上也一直耿耿于怀,只不过如今姬家也是后继无人才放任她苟延残喘,女儿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与她家多有牵连。”
陆风澜不住地点头,说:“母亲只管放心,女儿与他只有生意来往,断无其他瓜葛。”
回到自己房里,陆风澜不由深思起来,看来这女皇对姬家并不是心慈手软,倒象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才不愿去动她。隐隐觉得事情好象并非是眼看的这种表象,却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去想,这才惊觉任芳菲竟然还没回来。
问了秋霜才知道是被王夫唤了去,便起身向王夫的住处寻去。
到了王夫处,春喜见了她笑着问好,说:“郡主回来了!”
陆风澜笑笑,说:“父亲在做什么?”
春喜笑道:“主子正在与夫人说话呢。”
正说着,便听王夫问:“可是蓝儿来了?”
春喜笑着回道:“正是呢!”
陆风澜进了屋去,见只有父亲与任芳菲,便笑道:“你们在聊什么体己话呢?”
王夫看到女儿,心里高兴,笑道:“我们男人家的话,你一个女人家问什么?”
陆风澜看了任芳菲一眼,见他脸带羞色,便不再追问,笑道:“父亲可有什么吃的,女儿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