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宫廷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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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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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要再受风要紧!”她满口答应,邢老安人又叫雪儿起来,帮着明儿服侍小姐。雪儿一骨碌爬起来,没口的答应。邢老安人又叮嘱一番,才扶着碧儿下楼去了。接着阴识、阴兴也自下楼去安寝了。
  雪儿揉揉睡眼悄悄地向明儿笑道:“姐姐!你今朝可碰着钉子了。”明儿笑着,悄悄地答道:“还不要问呢!蹄子蹄子,直骂了一大堆儿,也是我合当倒霉晦气罢了。”她二人见丽华已经睡着,便对面赶围棋儿。弄了一会子,不觉疲倦起来,伏着桌子,只是打瞌盹。一会子,两个人都睡着了。
  再等她们醒来,已是天色大亮。二人忙到丽华的床前,见她已醒了,粉面烧得胭脂似的,紧锁柳眉呻吟不祝明儿低声问道:“小姐,今天好些么?”她呻吟着答道:“汗可是夜来出得倒不少,只是热怎的不肯退?”明儿伸手进被一探,不觉大吃一惊,周身亢热到二十分火候,忙又问道:“小姐,你还觉得怎样?”她勉强答道:“头晕倒好一些,可是身子恍恍惚惚的,像在云端里一样。”
  明儿正要再问时,邢老安人扶着碧儿,后面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子,径进房来。明儿、雪儿忙去搬两张椅子,靠着床前摆下。邢老安人和那个老婆子,一齐坐下,邢老安人靠着丽华的耳边,悄悄地问道:“乖乖,你今朝可好些么?”她呻吟着答道:“头觉得不大晕了,只是精神恍惚得厉害,身子轻飘,像煞在云雾里一样。”
  邢老安人用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一把,不觉皱眉说道:“热倒像反增加了许多。”那个婆子问道:“小姐的病是几进觉得的?”邢老安人道:“啊也!张太太,我竟忘了。”忙向丽华道:“儿呀,东邻张太太,特地来望你的。”
  她忙说道:“烦老人家的驾,罪过罪过!”邢老安人对张太太说道:“她的病,就是昨天晚上到后园里去散步觉得的。”张太太道:“哦!我晓得了,这不是病,一定碰见什么捉狭鬼了,大凡人家的儿女,越是娇着,这些促狭鬼前后就跟着她,一得个空子马上就揪她一把,或是推她一交,都要将她弄出病来,才放手呢!”邢老安人忙问道:“照这样说来,还有解救么?”
  张太太道:“怎么没有呢?我回去请个人来替她解救解救。”
  邢老安人问道:“你老人家去请什么人?”张太太道:“就是马奶奶啊!她专门医治这些怨鬼缠身的毛玻”邢老安人喜道:“那就好极了!就烦你老人家去将她请来吧!”张太太满口答应,起身下楼。
  一刻儿,带来了一个老太婆,身穿黄布袄,腰系八卦裙,手执擎香蟠龙棒,见邢老安人,打个大喏,便走近床边,向丽华脸上熟视了一会,便命人摆设香案。马太婆将头发打散,坐在椅子上巍巍不动。阖宅的人都立在旁边,肃静无声,一齐望着她做作。阴识焚过香,磕过了头,刚刚站起,但见马太婆狂叫一声,连椅子往后一倒,吓得众人一跳。阴兴忙要过来扶她,张太太连忙摇手止住道:“不用不用!”
  她这时入阴曹促狭鬼去谈话了。“阴识心中有些不大相信,但是老安人的命令又不好去反对,只是含笑不语。
  一刻儿,只见马太婆微微地苏回了一口气。张太太忙对众人说道:“赶快焚香叩头,她回来了。”阴识只得又去焚香叩头。马太婆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对老安人说道:“恭喜太太!小孩碰见的黄鼠狼的神,我方才下去和他争论了半天。他兀地要追小姐的性命,他说小姐是狗投胎的,在前世曾将他咬死,他要报仇。我又向他劝解一会子,准他猪头三牲,香烛纸马,一只野雉,他才答应。太太可快点预备罢!”老安人道:“猪头三牲是敬他的,但要野雉做什么用呢?”马太婆道:“买一只来,须你老人家亲自动手烹调,先敬神后与小姐吃,不上三天,就会好了。”
  老安人满心欢喜,忙差人去买野雉,一面又取出五十两银子,赏给马太婆。马太婆还谦辞了一阵子才收下银子,告别走了。张太太对邢老安人说道:“你可照办罢!我也要回去。”
  她说罢告辞,也走了。
  一会子,买野雉的小厮回来说道:“宛城、舂陵都跑到了,买不着雉。”邢老安人勃然大怒,骂道:“叫你们这些狗头办这一点事,都办不到,可见就是吃饭罢。”
  阴识见邢老安人动怒,忙前来说道:“请你老人家暂息雷霆,让别个再去买一趟看。
  如果买着了,将这些狗头一个个重打一顿,赶出去便了。”
  说着,向那几个小厮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站在这里发什么呆!那几个小厮抱头鼠窜地下楼去了。
  阴识明知野雉买不到,下了楼,带了十几个家丁到郊外去打猎,也是他的孝心感动上苍,果然打到一只野雉。忙回来对邢老安人说道:“到四处的乡镇上寻了好久,果然没有野雉,孩儿没法,只得带了几个家丁,到郊外去打猎,才打到一只。”
  邢老安人大喜,忙教拿进来,亲自动手,将野雉杀了,竟弄了半天,才将雉毛挦去。阴识听得马太婆说过,不准别人动手,只得望着邢老安人一个人弄着,也不敢去喊别人来帮助。邢老安人将毛挦得干净,又用刀将鸡肉一块一块地切开,方才放下祸,和着油盐酱醋之类,将雉肉烹好,用碗盛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早将猪头三牲预备停当。邢老安人将野雉恭恭敬敬捧到桌上,嘴里又祷祝了一会,亲自点烛焚香,叩了头,将雉肉捧到丽华面前说道:“儿呀,你将这碗里的雉肉吃了下去,毛病马上就会好了。”丽华也不敢重违母意,只得勉强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块肉,放头倒下。老安人还教她吃,她呻吟着笑道:“母亲,请老人家不要烦神了,孩儿实在不能再吃,恶心得好不难受。”阴识插口说道:“母亲!不必尽避教她吃,只要吃过了就算了。”老安人便命人将碗拿下去,满望她就此好了。
  谁知到了第二天,再来瞧看,俗语有一句道:外甥打灯笼——照舅(旧)。老安人可是没了主意,整日价愁眉苦脸的。阴识道:“母亲!你老人家做的事,论理本不应我们多嘴,但是人生了毛病,当然要去请医生来诊视才好。没的听着风,就是雨,妖魔鬼怪,鸟乱得一天星斗。你老人家想想,到如今妹妹的病,不独没有好一些,反而加重了。”邢老安人叹一声,片晌无语。阴兴道:“我听得人家说,宛城东门外,有个医生很好。名字叫什么万病除,不论百样的病,只要经他的手一诊,马上就好。我看妹妹的病,现在愈来愈重,何不将他请来看看呢?”邢老太太骂道:“你这个畜生!明知有个好医生,为什么不早些说出呢?一定要挨到这会,才告诉人。”阴识忙差人飞马去请万病除。
  不一刻,万病除到了。阴识、阴兴忙将他接到大厅上,献茶,问了名姓。阴识便将万病除请到丽华的绣楼上。明儿忙将帐子放下。邢老安人坐在旁边问道:“这就是万先生么?”阴识道:“正是。”万病除斯斯文文地走到丽华的床前,往椅子上一坐。明儿将丽华的玉手慢慢地拉出来。他见这只玉手,早已野心大动,急切要一见帐里的人。他握着丽华的手腕,觉得软如棉絮,滑如凝脂。停了一会子,他陡然心生一计,向阴识道:“请将帐子揭开,让我看一看虚实寒热。”阴识忙叫明儿将帐子揭开。他伸头一看,不觉神魄失据,大了胆在丽华粉腮上摩了一会,才缩手离位,把手拍着胸脯,拍得震天价响地对阴识说道:“大世兄,请太太放心,小姐的病,不过重受寒凉,没什么要紧。”这正是:狼子野心真可恨,佳人病势入危途。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癞犬登门屠户吃粪痴猫守窟小子受笞
  却说万病除满口担保道:“不是我万某夸口,照小姐这点细些小病,不消三剂药,管教她好就是了。”邢老安人听他这话,自然欢喜,说道:“只要先生肯替我们小姐将病看好,要谢什么有什么。”万病除笑道:“太太!老人家不须客气,晚生用心就是了。”说着,阴识将他送到外边的明间里。小厮早就将砚台笔纸预备停当。
  万病除靠着桌子坐下,摇首摆尾地想了一会子,便拿起笔来,装腔作势的又停了半天,嘴里叽咕道:“太阳少于少阳,有火伤心,太阳入于少阳,无火伤肠。”
  七搭八搭地哼个不了。
  阴兴悄悄地向阴识道:“这先生如何?不要说别样,你看他开一张单子,何等郑重!”阴识点头暗暗地佩服。他听见有人赞成他,愈是牵丝不了,一张单子,直开了半天,才算开好。老安人忙拿出五两纹银,教家丁送他回去。万病除哪里肯收,口中说道:“请太太无须客气,等我将小姐的病看好之后,再说。”老安人再也不准。无奈他一百二十个不受,老安人却也无法,只得命人送他回去。
  他在马上一路胡思乱想地说道:“这也是天缘巧遇了,你看她的那副模样儿,可不是天下独一吗?她一定是有心于我,如果没心于我,我用手去摸她的粉庞儿,难道一声不做吗?只要我将她的毛病看好,怕她不给我吗?凭我这个样儿,在宛陵的四乡,不是我说句麻木话,谁有我这样的威风呢?”他想到这里,不禁点头晃脑,险些颠下马来。那个跟马的小厮见他这样,也不觉好笑,暗道:“这位先生有些神经病吗?”他自己哪里觉得,一味的嘻皮癞脸的,一会子到他的家门口。小厮忙将马头一带,那霍马立住不动,等他下马。谁知他正自想得出神,见马不走,举起鞭子在马屁股上着力打了一下子。那马霍的向前一跳,将他往下一掀,一个倒栽葱,只跌得个发昏章第十一。可巧刚刚天雨才晴,路上的泥泞,完全被他沾去,浑身斑斑点点,好像泥牛一般。他又羞又气,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马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岂不是有意和我寻开心么?”他痛骂了一阵,便对小厮说道:“烦你回去罢,我现在也不要骑马了,就是步行回去咧。”他说罢,低着头,一径向西走去,那个小厮不禁诧异地说道:“先生,你不是已经到家了吗,又向西到哪里?”他听得这话,忙立住脚步,回头一看,不禁自己也好笑,忙道:“几时到这里的,怎么我一些也没有介意?
  既如此,更好了,你赶快回去罢。“小厮笑着跳上马,一径回去不提。
  再说阴识见他走后,忙拢近来朝他的单子上仔细看了一会子,只见脉案上开的是:大受寒凉,身体不安,火热厉害,头又晕眼又花,用一方以治。下面写着:附片五钱、肉桂三钱、羌活三钱、白芍三钱、茯苓三钱、细辛五分、防风三钱、前胡三钱、桔梗一钱、冬瓜皮一钱、灯薪五钱做引子。阴识对医药一道原有些三脚猫,见他这张单子只吓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阴兴问道:“如何?”阴识抿嘴道:“万先生这方子,未免胆太大了。”阴兴听他这话,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怎见得胆大?”阴识道:“什么病可以用五钱附片,三钱肉桂呢?”
  阴兴道:“你晓得什么,人家既然能用这两味,想必别有用意的。”阴识忙教小才拿着这个单子,到宛城药材铺子里去配。小才哪敢怠慢,就出得门,上了大骡,一骡放到宛城一家药店门口停下,将骡子拴好,进了店,将单子往柜台上一放,说道:“替我配一帖药。”里面走出一个老相公,将单子接到手中,撑起老花眼镜仔细看了一遍,挠起胡子说道:“这单子上面的药,我们这里不全,请到别人家去配罢!”
  小才拿起单子,便到东面一家药铺子里去配。一个小学徒的,正站在柜台旁边打盹。小才将柜台一拍,喝道:“伙计,你夜里没有困觉吗!生意来了。”那个小学徒的被他冒冒失失的一嚷,吓得一怔,忙将睡眼揉开,没住口地答应道:“来了来了!”说着,伸手将他的单子接过,往戒尺底下一压,拿起药盘便去配药。这时里面老板,听得小才的呼唤,他正在小便,裤子也来不及束,就赶到外边。见学徒已经动手配了,他便先将裤腰束好,走进来朝药单子仔细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忙伸手将学徒打了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混蛋!连眼睛都瞎了,这样的单子,你就配了吗?”你说罢,将单子还与小才说道:“这单子上的药,我们小店里配不全,请换一家罢!”
  小才听他这话,心中十分诧异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话?药不全,难道就开药店了吗?”那店老板说道:“委实不全,请换一家罢!”小才深怕耽搁辰光,回去又要挨打,急急向店老板大声说道:“呔,你说没有,怎么你家相公又配呢?想必是有的,没有他就配了吗?”那店老板说道:“这倒不要说,他是才来的一个学徒,晓得什么,你不看我方才打他吗?”小才说道:“我晓得了,莫非怕我不给你钱吗?”
  店老板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既然开一爿药铺子,你不给钱他不给钱,难道我们吃西北风吗?”小才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见生意不做呢?”那店老板对他说道:“老实对你说一句,你这单子,不论拿到谁家去,总不见得配给你的。”
  小才听了这话,更是惊异,问道:“照你说,我这单子竟没有地方配了?”店老板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小才道:“难道配这单子就犯法了么?”店老板道:“不是犯法,恐怕要招人命。”小才益发不放心地问道:“难道我们这单子上有杀人刀么?”那店老板被他逼得不得已的问道:“你这单子究竟是人吃的,还是牛吃的?”小才听他问得蹊跷,忙转问道:“人吃怎么?牛吃怎么呢?”他道:“牛吃还可以,如果是人吃的,包管今天吃下,明日送终。”小才说道:“什么药这样的厉害呢?”他道:“什么病能用三钱肉桂,五钱附片呢?”
  小才道:“你不用管,好歹这单子又不是你开的,怕什么呢?”
  他道:“这是不可以的,人命关天,岂能乱动?”小才道:“那么你将这两样厉害的药少配些罢。”他答道:“如果这样办,还可以。”他便动手,一味一味地配了半天,才将这一付药配好。“小才付了钱,跳上骡子,连打几鞭。那骡子两耳一竖,腾云价地回来了。跑到半路上,小才方想起药没有携取,忙兜转骡子,重到这家药铺子里,取药便回。
  待得到家时,已是申牌时候。他跳下骡子,将药送进去。
  阴识问道:“为什么到这会才来?”小才便将以上的话说了一遍。阴识也不答话,就将药送到楼上。邢老安人正是守得心焦,见药配来,忙叫明儿去煎。明儿一会子将药煎好与丽华吃下。
  大家全坐在她的房里,静悄悄地候着。但见她吃下药,没一会子,汗出如雨,额上直是滚个不祝阴识对邢老安人说道:“你老人家快些到被窝里探探看,汗出什么样子了?”邢老安人便伸手入被一摸,那被褥上完全被汗湿透了,忙叫明儿将上面的被子揭去。但见她面色惨白,娇喘微微,一句话也不能说了。
  阴识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的额上一按,跌足叹道:“这便怎生是好?狂热一分也没有退去。”阴兴道:“再去请万先生来看看,究竟出汗不退热,是什么道理?”
  阴识忙着人去请万先生。一刻儿万病除脚打屁股的进来。
  阴识忙迎上去,首先问道:“舍妹服先生的药,汗是出得不少,但是狂热有增无减,究竟是个什么缘故呢?”他之乎者也地答道:“夫狂热不肯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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