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此时,清冷黑暗的大河面上,竟然有一株亮光传来,甚至还能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爷爷皱了皱眉头,知道这件事儿不正常,当即便停了下来,仔细的望着那盏灯的方向。
说来也奇怪,尽管狂风呼啸,大河奔腾,可那株微弱的灯光跳来跳去,就是不灭掉。
那婴孩的啼哭,也十分嘹亮,竟压的过这大河奔腾的声音。
爷爷知道这肯定不正常,当即跳入大河之中,冲到了亮光跟前。
那是一叶扁舟,在这清冷宽阔的河面上,显得非常脆弱。船头耸立着一盏玉质油灯,灯光闪烁不定,却顽强的燃烧,并没有半点熄灭的迹象。
爷爷大吃一惊,当即认定这是一盏神灯。而说来也奇怪,在爷爷抱起我的时候,原本啼哭嘹亮的我,竟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爷爷。
甚至在和爷爷对视的时候,我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个风烛残年,孤独终身的老人,被一个孩子的笑容给打动了。他当即便决定,要把这孩子抚养成人。
这孩子全身冻得发紫,呼吸都有点不畅快,而且发着高烧。爷爷把我裹在怀里,抱着那盏神灯,一点点的离开了。
不过,当时爷爷把我抱回去之后,得到了所有族人的反对。因为现在他们在酝酿着一场对夏鸾的攻击,若是再收养一个孩子,那绝对的是添乱啊。
所以在被众人否决了之后,爷爷伤心的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找到了当地的一户人家,将神灯和孩子赠与对方,并且嘱托对方,日后他还会来带走孩子的。那盏玉质神灯,是作为报酬,送给那户人家的。
那户人家没有孩子,所以有人送上一个大胖小子,自然是高兴,当即便答应了。
而且,爷爷还发现,那盏玉灯在烧着的时候,我虽然身体状况虚弱,不过却依旧顽强的活着。
可一旦玉灯熄灭,那我的生理特征就会立马变的不正常起来。爷爷知道那盏玉灯肯定和我的性命息息相关。
所以爷爷再三嘱咐对方,一定要把玉灯藏在地下室中,万万不可熄灭,否则这孩子的性命不保。
那户人家爽快答应了。
后来爷爷离开了,参与了围剿夏鸾的大战之中。
不过,结局却并不尽人意,盘门几乎被灭门,后来只有一些核心力量,潜逃到了这处地方,才总算勉强包住了根基。
爷爷在安顿了族人之后,就想起了我。于是他决定再去寻我。
不过等找到我的时候,却发现那户人家早就已经举家搬迁了,大概是担心爷爷再去把我给要回去吧。
爷爷心情失落,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可没想到在半道上,那对父母,竟拦住了爷爷。
爷爷大喜过望,立刻把孩子抱在怀中。
养父母告诉爷爷,自从他走后,我就一直哭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哄不过来。除了睡觉就是哭闹。
他们被折腾的够呛,最后认识到,他们恐怕这辈子都是没有孩子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理无时莫强求,所以他们还是决定把孩子送还给爷爷。
之前他们住的地方,被邻居嫌弃太吵,所以才搬迁的,实际上他们白天一直都在附近徘徊,希望爷爷会来带走我。
爷爷在抱住我的时候,我竟停止了哭闹,冲爷爷咯咯的笑着。养父母都松了口气,甚至请求爷爷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愿意把爷爷当成亲生父亲来供养着。
爷爷谢绝了,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养父母很伤心,说以后有机会,让老人带着孩子来看他们。虽说这段日子我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他们对我却是有了真感情。
爷爷答应了。
爷爷还让他们将玉灯留下了,依旧让他们供奉着,千万不能让玉灯熄灭,否则我活不成。
养父母都知道我身份不简单,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爷爷带我离开了,我一直在拿出山下长到了三岁的时候,才带我离开,来到陌生的地方,建了我的老家。
爷爷知道,那盏玉灯对我肯定有特殊的作用。我长大之后,肯定还能用得上那盏玉灯。
所以就给老僧留下了一个鸟形陶罐,他把养父母的位置,全都雕在了玉灯之上。我长大了,自然可以根据鸟形陶罐留下的线索,找到我的养父母,寻到战国玉灯。
听老僧讲完我的故事,我心里更凄凉了,心里酸酸的。
这么说来,我甚至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一个随大江漂泊的孤儿?
“拿着吧。”老鼠对我说道。我抬起头,发现老鼠手中拿着一个鸟形陶罐,淡淡笑容的看着我:“你爷爷留给你的好东西。”
我感激的拿过鸟形陶罐。
鸟形陶罐制作粗糙,肚子很大,有头有尾,身上还雕着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应该是战国文字。
其上有一个盖子,我轻轻的将盖子打开,发现里面是空的。我用手摸了摸,里面同样雕刻着奇怪的符号。
我文老僧:“我要怎样根据上面的线索,找到玉灯呢?”
老僧笑笑:“天机不可泄露。”
“这怎么能算天机呢?我不跟你开玩笑。”
老鼠和开小差也让老僧赶紧说,现在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我们没工夫浪费在破解鸟形陶壶的密码上了。
老僧叹口气:“天机,就是我也不知道。这字儿我根本不认识。”
接下来几天,我们一边破译陶罐上的密码,一边观察着夏鸾的人的动静。
夏鸾的人并没有发现我们,所以在搜了几天之后,就离开了。
可是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在使诈。果不其然,上午离开的,第二天晚上就又折返了回来,对这座山又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搜索之后,这才是离开了。
在这几天里,我了解到关于这座汕头更多的秘密。
无人知道这座山,到底是被何人挖空的。在《古易天书》上有记载,据传,当初是一只神鸟,在盘门老祖房子前徘徊几天不肯离去。
甚至盘门人对那只神鸟进行攻击,神鸟依旧是不肯离去。
老祖意识到,这支神鸟,似乎是在对他传达某些信息。
所以老祖就不顾危险,跟着这只神鸟。
老祖一离开,神鸟果真不再围着老祖的住处旋转,而是跟着老祖一路离开。
他一路给老祖引路,最后就把老祖引到了这座山头,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老祖眼睁睁的看着那神鸟在水中快速变着体形,最后竟变成了一条鱼,游进了水池深处。
老祖也跟着神鸟钻了进来,就发现了这处人间奇迹。
老祖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堆积着数不清的骷髅,以及一根铜柱子。
老祖被眼前场面给震撼住了,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来研究这处神秘山洞。
可是他的研究,却根本毫无意义。因为这座山头,充满了太多的秘密。老祖并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老祖顺着大铜柱子朝下方行了两天两夜,依旧不到底,反倒是感觉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偶尔听到地底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类似于某种机械的声音。
他又行了两天,最后竟因缺氧而昏厥过去。
当老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铜柱子顶端。他十分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抱上来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鱼王铁头()
他意识到,在这铜柱子最深处,很可能有一个他所不了解的民族。所以他也不敢继续深入,就离开了这里。
所以,即便老僧对这里的了解,也比我们多不了多少。
我们都被老僧所说的话给震住了。难以想象,在这铜柱子最下方,竟然还有生命。而且还是类似于人的生命形式。
老僧的话,存在诸多的可疑点,可信度并不高,很可能是一个神话传说,在传播过程中,被逐渐的夸大其词了。
不过无风不起浪,当初传出这套说法,肯定是有一定的背景的。
我和开小差商量过,要不要下到这铜柱子最底部,看看铜柱子最下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后来我们还是放弃了,因为老僧告诉我,他也试图前往铜柱最下端,不过每次下到一定的位置,心脏就会突然加速,铜柱子也会以和心跳相同的频率跳动。
每次都会痛的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在铜柱顶端。
现在我们不是调查这个的时候,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又继续在山里头待了几天,确保夏鸾的人真正离开之后,我们才爬出山洞。
临走之前,我又从青铜柱子上这段了一根铜棍,因为老僧告诉我,这铜柱子身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暂时压制住我身上的气息,不被夏鸾跟踪到。
不过开小差还是不放心,说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我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万一我再偷偷的做出那个奇怪的手势,他就会把我给打晕。
虽然我有点不情愿,不过为了避免再向夏鸾暴露我们的位置,我还是决定照做。
我们接下来偷偷的来到了距离这里挺近的村庄,暂时安顿了下来,准备仔细研究一下鸟形陶壶,看看这鸟形陶壶究竟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研究其上的铭文,那铭文应该蕴藏着很丰富的信息吧。
不过我们三人对战国文字却并不熟识,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个头绪来,最后实在无奈,只能将铭文拓印下来,去了博物馆,让博物馆的专职人员进行研究。
没想到博物馆的人员竟说这根本不属战国文字,甚至不属任何一个朝代的文字,还说我们是不是在耍他?
我顿时无语,心道这家伙是花钱买上来的吧,这不是战国文字还能是什么?
研究工作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我整天愁眉苦脸的对着陶壶,感觉自己都快被折磨疯了。
与此同时,我们也在观察着夏鸾的人的动静。当然,我们没有直接去调查,而是让尸门的人帮忙去调查。
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让我稍感安慰。看来那青铜棍子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夏鸾的人直到现在都还在另一处搜索,并不知我们藏在此处。
就在我对这鸟形陶罐即将绝望的时候,某一天唐依依却忽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拽着我就跑。
我有点被她给吓着了,连忙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唐依依激动的跟我说道:“我知道怎么驱动这鸟形陶壶了。”
我心中大惊,一口气跟唐依依跑到了藕池旁。开小差正激动的望着藕池,目光炽热,简直比看见美女还要痴迷。
我连忙问两人究竟有什么发现?
开小差兴冲冲的跟我说道:“问题的关键,就是水啊。”
“水?”我不明所以。
开小差立刻带着我绕到另一边,给我指了指藕池,我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鸟形陶壶竟被他们给泡在了水中。
鸟形陶壶的嘴巴部分,一直在释放出气泡,陶壶就在气泡的推动下,好像游艇一般在水中缓慢的游动,倒退。而且一直在朝着西边的方向。
即便是到了藕池的土墙旁,它也在努力的朝西边的方向顶。无论将它放在哪个位置,陶壶也都会迅速调整方向。
我笑了笑:“那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说着,我毫不犹豫的就把掏出拿上来,拿出地图,标记了一条距离黄河最近的路线,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我知道,当年盘门围剿夏鸾的战争,就发生在黄河边上。而爷爷又是在黄河边上捡到的我,肯定也会把我送给黄河边上的人家。
我们只要顺着这陶罐给我们引的路走,肯定能找到当年我的养父母。
我们步行了一整天,才总算来到了黄河边上。奔腾咆哮的黄河,犹如一条狂龙,拍打着两边的黄河大堤。想要在这条河上逆流而上,除非找一艘大船。
还好,这边的黄河走客还算不少,我们花了重金,才总算从一家专门从事营运的公司租到了一艘汽油船,另外又聘了一个水手。
我在陶壶上栓了一根绳子,然后将陶壶丢入水中。陶壶竟好像和水流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快速的逆流而上。
我立刻让水手跟着陶壶往前冲。
这稀奇古怪的场面,惊的水手瞠目结舌,说我那陶壶是不是什么高科技?
开小差笑着跟他解释说,那是从国家安全局专门购置的一套无人潜艇,厉害着呢。瞬间我们几个在那水手眼中的逼格,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我们二十四小时的不停歇,一直都逆流而上,三个人轮流盯着陶罐,就担心陶罐会在某个地方会忽然停下来而我们却不知道。
现在大河两岸,早就不是我小时候所熟知的一去二三里,山村四五家了,很多地方都建成了工厂,以及高档的民用住宅别墅,俨然成了一个小县城的模样。
大概走了三天三夜,原本在水中“傲游”的陶壶,竟然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知道我的养父母可能在这里。
我激动无比,一想到可能要见到养父母,就有点语无伦次。虽说只是对我有过几天的抚养之恩,不过这种感情却十分的奇妙,用语言根本形容不出来。
这是一个叫天水的城市,并不算太发达,从黄河岸边这个有点破破烂烂的小镇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里没有工厂,环境却挺好。靠近黄河的人,依旧靠着捕鱼为生。我们上岸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儿。
我们雇的水手对这里很熟,估计是因为经常来这边走船的原因吧。他说这边的糖醋黄河大鲤不错,也只有这里能吃到正宗的。
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道菜之后稍做休息。当然,我们也向店员打听关于我养父母的消息。
不过都几十年的事了,应该没人还记得了吧。而且他们或许早就已经过世了也说不定呢?
吃过饭之后,我们干脆就在这家店住了下来。我满腹愁容,心情复杂,用水清洗着上头的泥沙。
而当我往鸟形陶壶的大肚子里灌水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陶壶里面的古怪花纹经过水的折射,原本歪歪曲曲的字体,竟变的有点横平竖直了,看起来好像就是普通的中文汉字的笔画。
我心中狂喜,立刻找来纸和笔,将那些比划按照顺序记下来,然后又拼在一块。
最后,我拼出一句话:刘老汉赠予鱼王铁头。
毫无疑问,刘老汉就是我爷爷,鱼王铁头,肯定是我的养父的名字啊。
既然是叫鱼王,那肯定名声在外,我毫不犹豫的就去打听。
这么一打听,果真没让我失望。在以前,村子里果真有一个叫鱼王的,村子里很难捞到的黄河大鲤,每次他出海总能带回来几条。而且他带回来的,往往都是挺肥的大鲤,珍品中的珍品,人们都说他是鱼王,想抓什么鱼,只要一声令下,那鱼就自己往往里面钻。
他还有个外号叫铁头,所以鱼王铁头的名号,就逐渐的叫起来了。
而且这鱼王铁头,一辈子都没有过孩子。只是在年轻的时候,家里忽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孩儿,只不过那小孩儿哭闹的厉害,有人问他们小孩儿的来历,他们都说是亲戚家的,帮忙照看两天。
起初村里人还是不相信的,觉得可能是鱼王铁头买来的孩子。不过后来那老人家果真又来了,把孩子给接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