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出来撒尿的,我说怎么会起这么早!”柳逸玄心里得出了判断。
柳逸玄向王子纯努力努嘴,示意要悄悄靠上去,王子纯慢慢起身,跟着柳逸玄一起轻轻向那位正在小解的男子靠近。这个男子微微闭着眼睛,从胯下掏出自家宝贝,对着这片荒草尽情挥洒起来,却不曾察觉到自己的身后竟然悄悄站着两位大宋的禁军。
王子纯从腰间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正打算从后面将他放倒,柳逸玄连忙伸手拦住,并给他摇头示意,打算让那个金兵尿完,防止他一转身溅到自己身上。
这个仿佛在梦游的男人舒舒服服地解完了这泡小便,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叹了一声“好爽”,然后漫不经心地提起裤子,打算把裤带系上,而就在此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悄悄贴紧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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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鲤鱼湾(上)()
这名倒霉的士兵被自己的一泡尿给害惨了,他还在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用麻布堵住了嘴,他连裤子还没提上,就被身后两个不明来历的人活生生给拖到了一条的深沟里。
一种本能的应急反应让他左右摇晃着身子,企图挣脱背后敌人的挟持。他的嘴和鼻子都被一块麻布紧紧的堵着,这让他立马清醒了过来,他也不知背后的人到底是南岸的宋军还是过路的山贼,也不知对方是为了劫财还是劫色,本想开口问问,但又被紧紧的堵住了嘴。
王子纯将这名士兵往后拖拽了三十多米,直到了一处低洼处才止住了脚步。埋伏在周围的士兵见活捉了一个金兵,纷纷围了过来。
“快拿绳子过来!”
柳逸玄向后面招呼了一声,几个宋军麻利地将这名俘虏反手绑住,把他按在旁边的土坡之上。
柳逸玄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贴在这俘虏的脑门前面,让他看得清楚。他又轻轻拍打了几下这名俘虏的额头,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出声,我立马就把你给阉了!”
“呜—呜”这名俘虏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瞪着眼睛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哀求。他还下意识地将两腿夹紧,保护着自己的下身。
“嗯?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敢不听我的话?”
“呜呜呜呜”这名金兵急的更是汗如雨下,连连摇头否认。
“你怎么又摇头?看来真想让我阉了你,来人呐,把他裤子给他脱了”
“呜呜呜呜”这金兵一脸苦相,早已经受不住这般恐吓,眼泪直往下流,他俯身跪倒,一头磕在地上求饶。
柳逸玄见已经将他吓得差不多了,知道又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心里就有了主张。他向旁边的同伴示意,将这俘虏拉起来问话。
“爷爷今天有话要问你,你要是老实回答了爷爷的问题,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你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再把你下边那玩意割了,听见没有!”
“嗯嗯嗯!”这名可怜的金兵连连点头,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六子,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掏出来!”
小六子伸手去把那团破烂麻布从这金兵的口里扯了出来,这金兵张着大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眼前竟围着十几个拿刀的壮汉,哪里不害怕,连忙又下跪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娃子,求几位好汉饶了小人一命吧!”
这人一开口,柳逸玄顿时大失所望,这人的汉话不光说的流利,还夹杂着一股河南味,显然不是什么金兵啊!
“哥哥,咱抓错了啊,听这人的口音不像是个金兵啊!”王子纯也立马认识到了自己错误。
柳逸玄挠了挠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敢情忙活了半天,绑回来一个河南老乡!正在疑惑间,却听那位“俘虏”在地上苦苦哀求。
“好汉爷啊,小的不是什么金兵,小的是一个大宋人啊,就住在那边的牛家村,小的世代在这河边上打鱼,根本就不是什么金兵啊!”
“咳,弄了半天原来是个渔夫,那抓他还有何用?赶紧把他给放了吧。”王子纯一听他是个打鱼的渔夫,又不是什么金国士兵,就要让人给他解开绳索。
“谢谢这位小爷!小的就是个老实本分平头百姓,不曾干过什么坏事,你们一定是抓错了。”这渔夫听说要把自己给放了,连忙对王子纯感恩戴德,不断的磕头谢恩。
正当几个小兵要为这渔夫解开绳子的时候,柳逸玄仿佛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前的这位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倒也是个精壮汉子,如果他真是附近村庄里的渔夫,想必也早有了妻儿老小,为何深夜要跑到这河边来睡觉?再看旁边这间不大不小的草屋,明显是个临时搭建的住所,草屋旁还搭建着一座高高的?台,显然也不合常理,普通人家打鱼,旁边都是些凉帆晒网的竹竿架子,哪里用的着这样的?台?
“慢着!好大胆的贼人,还敢瞒我!”
柳逸玄此言一出,几位要给他解绳的士兵连忙退了回去。
“哥哥,怎么了?”王子纯忙来问他。
“贤弟,休要被这厮的花言巧语蒙混过去,他深夜在这河边住着,分明是在替敌人放哨,还敢说自己是个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我看他正是一个贪生怕死出卖祖宗的大宋叛徒!”
“什么?你竟敢投靠了金人,还在这里为金人站岗放哨?真是个大宋的败类,看我今天不宰了你!”王子纯一听这渔民正在为金人放哨,还差点蒙混过去,早已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举刀就要将他砍了。
这渔夫看自己被识破了身份,连忙又哀声求饶。
“求爷爷饶命!求爷爷饶命!小的为金兵放哨不假,但家中确有妻儿老母啊,爷爷要杀了小的,小的全家都要饿死啊!”
“哼哼,又想欺骗爷爷是吧,爷爷家也有妻儿老母,怎么没像你这样给金人当狗?分明是你贪生怕死毫无男儿骨气,还想拿谎话哄我!”王子纯最看不上这类买主求荣的叛贼,对这种民族败类,就得见一个杀一个。
“贤弟且慢动手!”柳逸玄连忙在一旁拦住。
“哥哥,这种败类留他何用!”
“贤弟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他只是一个打鱼为生的农民,哪里知道什么男儿骨气?再说,是朝廷打了败仗,丢了这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与他们又有何干,倘若真如他所说家有妻儿老小,你把他杀了,留下他的家人又当如何?既然他在为金人卖命,想必也知道些金人的事情,只要他能改邪归正,助我大军渡河,就饶他一条性命吧!”
柳逸玄转身来问这汉子:“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给金人当狗?”
这汉子点头哈腰,连忙回答道:“小的牛二,是前边牛家村的打鱼人,只因今年三月间,金人占了濮阳和封丘,把小人家的船帆都给征收了过去,还下令不让村里的人下河打鱼,一旦违了令就要杀头。金人不让打鱼,小的又有家人要养活,一时无奈就到了城里找些零活去干,一开始替那些商户们搬运些粮食石炭,勉强能混口饭吃。
谁曾想到了五月间,金兵渡河南下,听说都打到了京城,这黄河也被金人给封了,那些商贩们的粮食石炭也都断了货,小的一时没辙,就又四处找些活计,那天在镇上听说金兵要招些看路守河的壮丁,每日还能给个五六文钱,小的一时犯浑,才跟村里的几个壮年投靠到了金营,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已做了卖国之人,恳请几位好汉手下留情,饶过小的一命吧!”
“你说的可是真话?要是欺骗我们,哼哼”
“小的说的句句是真,哪里敢欺骗好汉呀!求好汉开开恩,将小的给放了,小的以后再也不给金人卖命了!”
“要放你也可以,不过得看你的表现了,你若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这汉子一听自己的小命有了活路,连忙磕头谢恩,“好说好说,别说三个条件,三百个我也答应!”
(待续)
第十章 鲤鱼湾(中)()
东方的天空已经方亮,那一轮笨重的红日也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爬升,不错,这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柳逸玄只顾着审问着眼前这位替金兵放哨的汉子,却没有对不远处的茅草屋有过多的监视。其实这牛二还有一个同伙,小名唤作于三,这于三比牛二大两岁,三十出头出头的样子,跟牛二是同一个村子的渔民,因见牛二得了这差事,也到金营里报了名,两人在这哨所里互相做个伴。
此时天色已亮,于三起身揉开睡眼,在凉席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转身看了看牛二的凉席,早已不见了人影。往日里牛二早上起来,都要将于三叫醒,然后一块到军营里交差领钱,今日起来不见了牛二,他一时也觉得奇怪。
“牛二,牛二!你死哪去了!”于三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叫立马让柳逸玄吃了一惊,他慌忙让身边的士兵做好隐蔽,一把又抓住牛二。
“快说,那屋里还有谁?”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那屋里还有一个我的同伴,跟小的是一个村的,他叫于三!”
“他为什么要叫你?”
“这个他大概见小的不在屋里,所以就随意呼喊小的!”
“那你们都是到什么时辰才去给金兵回话?”
“这个也不好说,反正是早上起来就就去回话,军营里有一个管事,也是个汉人,我们都去找他回话,然后领今天的工钱。”
“哦?那金营离这里远不远?有多少人在看守?”
这牛二一听柳逸玄要打听金兵的军营,一时心里有了顾虑,因为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只看他们个个拿着短刀和匕首,虽然看起来像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但又不问本地有哪些大户,而只打听金兵大营的消息,别看他是个乡野村夫,心里却还有几番算计,他怕自己一时泄露了金兵的秘密,日后再被金兵报复。
“这个小人也不是太清楚,平时那些金兵跟本就不让我们进去,只在大营外就交割完了。”
“牛二,牛二!”屋里的于三又叫了一声,他见没人理他,只好爬起身来穿衣服。
柳逸玄连忙让身边的人退到芦苇丛里隐蔽起来,自己用一把匕首抵住牛二的后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第一个条件,一切照我说的去做,第二个条件,带我去金兵大营,第三个条件,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大爷饶命啊!”牛二苦苦哀求着。
“好,很好,你越是听话,你活的时间就越长,我想那些金兵也是怎么跟你说的吧!”
“不敢不敢,小的听大爷的话就是!”
此时的于三早已穿好了衣服,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牛二,牛二!”
“答应他,快点!”柳逸玄在牛二耳边吩咐道。
“哎,于三,我在这儿呢!”牛二颤颤的回答了一声。
于三转过身来去往河边望去,只见牛二**着上身站在草丛里,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小哥。
“牛二,你聋了呀,喊你半天你也不答应!咦?你旁边的那位是谁啊?”
“他是”
“这位大哥,我是牛二的远房表弟,今天过来走亲戚,听说他在河边上当差,就跑来找他了,看见大哥在屋里睡着,就没敢打扰!”柳逸玄远远的答复道。
“哦?原来是亲戚来了,那快过来吧,站在河边上干什么!”
柳逸玄靠着牛二的肩膀,将匕首收回腰间,低声说道:“别给我耍花样,我的弟兄都在旁边跟着呢,你要是想跑,那全家老小的命就别想要了!”
牛二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只后悔不该把自己的姓命和住址告诉这伙歹人,这下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听您的吩咐就是!”
柳逸玄和牛二走到了茅草屋的门前,这于三仔细将牛二的这位“亲戚”打量了一番。柳逸玄此时虽然穿着一身粗布便服,但也难掩一脸秀气。
“老二,你这亲戚是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啊?还生得这样白净,不像你皮糙肉厚的!”
柳逸玄听了这话,连忙答道:“小弟是封丘人氏,是牛二哥的远房表亲,现在还在学堂里读书。”
“哦,我说呢!怎么看着像个秀才公子!牛二啊,你还有这样的亲戚,也没听你提起过!”
牛二笑道:“是啊,他是我远房表弟,因为离得较远,所以没多少来往,你也不曾见过。”
于三听了也点点头道:“也对,这封丘离咱们这儿确实挺远的!”转而又问:“那这次你这表弟来咱们这里是干什么呀?”
“这次他”牛二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
“哦,是这样的,小弟本想读书考个功名,但如今我们都成了亡国之奴,金国皇帝又不开科取士,小弟觉得读书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出来走走,所以就想到濮阳、邯郸一带游历一番,一来走亲访友,二来也可长长见识,一时路过此地,就想起了这位远亲,趁机过来拜访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牛二,还不回去让你媳妇准备饭菜,好好招待你这位贵客!”于三听了这番解释,也并没在怀疑,毕竟是别人的亲戚,也不方便多问,只好客套了几句。
牛二一听还要回家好好招待他,心里连连叫骂,只是一时无奈,只能忍着。又想起来这伙人想去金兵大营,估计应该是南岸的大宋军队,如果真是如此,他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牛二对于三说道:“我这兄弟听说我在军营里当差,就嚷着让我带他到军营里看看,正好咱们要到军营里复命,就带他一块去吧!”
于三笑道:“牛二啊,你是不是又糊涂了,那金兵的军营可是一般人进的,咱们去交差,也只是在大门外远远地看着,他一个生人,那些站哨的岂能让他进去?”
其实牛二是故意这么来说的,就是想让柳逸玄听听,不是自己不卖力,而是那些金人根本就不让生人进去。于三刚说完这话,牛二就故意对柳逸玄装出一脸无奈,意思是:你都听见了吧,不是我不带你去,是生人不让靠近!
柳逸玄哪里肯罢休,这巡河放哨的又不止牛二、于三这两个人,上百里的黄河防线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哨所,那些金兵又岂能全认识?这一定是牛二这厮胆小怕事,不愿为自己卖力。
柳逸玄对于三笑道:“小弟只想到军营边上看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绝不打扰哥哥们的公事,你们就带小弟去看看吧!”
于三听到这个白面秀才这般请求,他又是牛二家的亲戚,一时也不好拒绝,他看了看牛二的表情,显然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其实牛二心里在默念:“别答应!千万别答应!”,而于三却以为牛二是在为此事为难,既然他们是好街坊,于三又岂能不帮他这个忙。
“好吧,既然小兄弟有这兴致,跟我们一快去也行,只是你得在远处等着,别走上前去,那些金兵一个个可凶着哩!”
柳逸玄立马喜上眉梢,连忙道谢:“谢谢这位哥哥,小弟都记下了!”
牛二一见于三满口答应了,两人说笑着跟亲兄弟似的,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认命。
金兵的军营离哨所不远,只有二里多地,穿过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远处的白色营帐,柳逸玄边跟着他们走,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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