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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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清明上河图-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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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引着张公公来到院中,一边打发人往后院告知了范夫人,一边又唤来柳逸玄的两个跟班小厮。

    刘福对两个小厮说道:“升官、发财!皇上有旨,要宣我们公子进宫面圣,赶快去通知公子来前院接旨!”

    升官听了这话,早已面如土色,“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张公公还在这等着呢!”刘福训道。

    “刘管家,这这咱们公子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那去哪了?还不快马去叫他!”刘福急忙训道,因为皇上要见,任何人都得随叫随到,若有怠慢便是欺君之罪。

    “不是,公子他他”升官当然知道柳逸玄的下落,只是答应要替他保密,一时也不敢说出来。

    “没用的东西,婆婆妈妈的!公子去哪了,赶紧如实说来,若误了圣旨,你还要你的狗命吗?”刘管家见他支支吾吾,连忙给了他一脚,让他赶紧交代柳逸玄的下落,也好差人去寻。

    “公子他他不在京城,他去了钧州了!”升官早被刘管家吓住了,一时无奈只得招了出来。

    “什么?他果真去了钧州?”张公公一听这话,也是一脸诧异,连忙吃惊的问道。

    “是的,小的不敢瞒您?”升官连忙叩头。

    刘福一听张公公“果真”二字,也觉得蹊跷,忙来问道:“怎么?张公公,难道还有人告诉您我们公子去了钧州?”

    张公公连忙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坏了坏了,看来你们府上要出大麻烦了!”说完就出了府门,回宫复命。

    (求收藏,待续)

第六十四章 谋反之罪(中)() 
朝堂之上仍在争论不休,钦宗皇帝本来就文弱,根本也压不住他们的火气。

    正在争吵之中,张公公急忙忙跑上大殿来复命。

    “回禀圣上,那柳家公子并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那他去哪儿了?”钦宗急忙问道。

    “据柳府的下人们说说柳相国的公子已经去了钧州。”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柳安国听了如晴天霹雳一般,忙走过来问张公公,“张公公,您可别开玩笑,老夫上了年纪,经不起您的惊吓。”

    张公公一脸苦笑道:“柳相国,下官岂敢开玩笑,我在你府上待了半天,确实没见到令郎的踪影,贵府的家丁们说令郎已去了钧州,都走了四五日了!”

    柳安国听了这话,两眼冒星,差点一个跟头跌倒,幸好有几位同僚扶着。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确实没有见到他那个孽子,也是公务繁忙,只当那孽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去了,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敢偷偷跑出京城,到了钧州郡王那里。这下他只怪自己教子无方,生下这么个畜生,还不知朱太师那老贼又将如何借机报复。

    “圣上,您可听得清清楚楚,这柳安国口口声声否认私通藩王一事,如今证据确凿,还望我主圣明,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朱范见时机成熟,步步紧逼,让这年轻的钦宗皇帝也进退两难。

    钦宗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阵抱怨,“你说你个柳安国,你装的倒是挺像,刚才见你哈哈大笑,以为你胜券在握,朕差点就被你欺瞒过去!”开口问道:“柳卿家,令郎去了钧州你可知晓?”

    “回禀圣上,犬子私自出京,并未告知老臣,老臣也是这才知晓!还望圣上明鉴!”

    “圣上,切不可听他巧言狡辩,他私通郡王之事早已人证物证具在,那钧州知府已将柳家公子押在钧州,有许多钧州百姓都见到那柳家公子乔装打扮混入王府,还请圣上将这柳家父子绳之以法,以免再生祸患呀!”

    钦宗闻言,一时也难辨忠奸,只得传令三司:“将柳安国暂且押到刑部大牢,待日后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御林军走上殿来,脱了柳安国的官服官帽,要将他押往刑部候审。

    “圣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一心为主,何曾有过谋反之心啊,圣上!”柳安国苦苦哀求,打呼冤屈,钦宗也别无办法,只得立案查办。

    柳安国被带下大殿,一时殿上安静了许多,朝中大臣大致分为新旧两党,柳安国为官清正,积极主张抗金,属于新党阵营,这朱范本是蔡京门生,主张委曲求全,属于旧党阵营。眼下柳安国被下了大狱,旧党之人自然满心欢喜,而新党之人又一时没了头领,不知何去何从,因此只能静观其变。

    钦宗皇帝见连柳安国都有谋反之心,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能够信任的,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朱太师奏道:“圣上英明,如今虽关押了柳安国,但恐钧州郡王一时生变,依老臣之意,当派出钦差到钧州调查此事,也好盯防着那钧州郡王,免生不测。”

    “爱卿言之有理,朕自然要查明此事,只是此事涉及朝中旧臣和外地藩王,非同小可,依太师之见应派何人到钧州查办此事?”

    “这个老臣一时也并无人选,还请圣上定夺!”

    钦宗听了这话,心里嘀咕道:“这老太师果然老谋深算,知道平日里朕对新党官员颇多信任,这会子却让朕来指定人选!”

    钦宗皇帝看了看满朝文武,不是柳安国一党就是朱范一党,派哪一党的官员都不合适,思来想去,目光就落在了一个既非新党又非旧党的大臣身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中丞秦桧。这秦桧向来寡言少语,与朝中大臣也没多少结交,刚才朝堂上斗的那么凶,他还能闭目养神,泰然自若,钦宗暗自觉得此人可以任用,于是开口道:

    “御史台秦大人,朕欲命你为钦差,前往钧州调查此事,你可愿往?”

    秦桧听到钦宗在叫他,立马睁开眼睛前来听旨,说道:“既是圣上差派,臣自当尽力,怎敢推辞!”

    “好,既如此,朕就赐你金牌令箭,着你到钧州查办此案!”

    秦桧跪拜谢恩,领了金牌令箭,回御史台取来官文,带了几位随从快马奔钧州而去。

    此时的钧州早已被郡王谋反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南来北往的客商按照往年的习惯,参加完赏瓷大会都会陆续回去,可今年因出了这档子事,都留在了钧州,想看个究竟。钧州百姓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让这本来是太平盛世的钧州,一时也多了几分躁动。

    柳逸玄和灵儿被关到了钧州大牢,大牢里阴深昏暗不见天日,灵儿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不时地委屈的哭泣,好在柳逸玄时常给她讲个笑话,哄她开心,才让她忘却这些烦恼。

    “玄哥哥,你说姨夫会派人来救我们吗?”灵儿问道。

    “当然会了,如果我老爹知道你也跟我跑出来了,肯定会派人来救我们,他即便是不认我这个儿子,也得认你这个公主吧,我老爹一向如此,对你皇兄忠心耿耿,就算不要我这个儿子,也不会让你皇兄失了面子,你放心吧!”

    “嗯,姨夫真是个好官啊,不想那个愚蠢的知府!”灵儿倒是信了柳逸玄的话,自己是大宋公主,这些官员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只不过暂时委屈一下而已。

    “那还用说,那个知府就是个狗官,他仗着他老丈人是当朝太师,在钧州滥用职权,我猜那家‘鸿来客栈’也是他们家的,不然那孙万里怎么会跑到大堂上送信?这狗官滥用职权,欺行霸市,我要是出去了,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柳逸玄此时并未绝望,因为他知道此事若惊动了皇上,必然会派钦差来办案,自己又并无私通郡王之举,岂能怕这些小人的谗言诽谤,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光明磊落,哪怕这世界一片漆黑!

    正说话间,却有狱卒前来传话,“两位公子,我们老爷叫你到大堂问话!”

    “是不是钦差来了?”柳逸玄问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去了不就知道了!”说着就将二人带到钧州大堂

第六十五章 谋反之罪(下)() 
柳逸玄和灵儿再次被带到钧州府的大堂之上,只见两班衙役左右开列,各个穿戴齐整,有模有样。

    柳逸玄缓步走到堂上,只见正堂上做着一位身穿紫莽长袍的官员,那官员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透漏出几丝城府与深沉,再看他纱帽戴的端正,两支帽翅毫无摆动。

    “这人难不成就是钦宗派来的钦差?”柳逸玄见钧州府尹只站在一旁陪笑,便料定他就是皇帝的钦差。

    “你们两个,见到钦差大人还不下跪?”王孟海在一旁狐假虎威,厉声恐吓道。

    “哼,我一不贪赃,二未枉法,为何要在公堂下跪?”

    “你你好大的胆子,这位可是御史台的秦大人,是圣上派来的钦差,你若再敢无礼,看我不大刑伺候!来人呐,给我打!”这王孟海审案就这两下,动不动就上刑,平日里审案就是打完被告打原告,这钧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他这癖好,因为怕无故挨打,一些小的纠纷都不再到衙门里打官司,一时钧州城倒是显得太平。

    几个衙役听到知府大人吩咐,忙要取来刑具,却听得秦桧说道:“慢着,他既是柳相国之子,又与圣上有亲,不跪就不跪了吧!”

    柳逸玄一听是御史台的秦大人,也料定此人就是秦桧,因前日金兵围城,他曾赴金营议和,对他的事迹也有些耳闻,此时他并未投降金兵,倒还有几分正气,柳逸玄上前施礼道:“谢过秦大人!”

    秦桧仔细将柳逸玄上下看了一遍,点头说道:“不愧是相门之后,果然气度不凡,前日里你出城破敌之事,本官也有耳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柳逸玄笑道:“秦大人过奖了,圣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身为大宋臣民,必然要以死护卫大宋国土,纵使敌人以高官厚禄相赠,也决不能投降变节!”

    “嗯,说得好,果然是贤臣之后,若我大宋子民皆如柳公子这般深明大义,那我大宋中兴有望矣!”

    柳逸玄听他说了这话,心里暗自冷笑道:“大宋中兴是没指望了,只希望你日后投降变节之时,能想起你今天的这番话!”

    这钧州知府王孟海在旁边听了半天,这钦差丝毫没有审犯人的样子,倒像是老友重逢、他乡遇故一般,心里也连连叫苦,也不知他老丈人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派这么一位钦差来钧州。

    秦桧和柳逸玄客套了几句,终于要审问案情,秦桧问道:“你身为相国之子,为何私自离京密会钧州郡王,难道不知京城大员不许结交外地藩王的律令吗?”

    “回禀钦差大人,这律令学生自然知晓,只是此次离京的确事出有因!”

    “那可不是事出有因?是想暗地勾结藩王企图谋反吧!”王孟海在一旁插话道。

    柳逸玄瞅了一眼王孟海,没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希望这秦桧没有跟那老太师同流合污,能洗刷自己的清白。

    “哦?事出有因?是什么原因?”

    “学生曾在太学读书,听闻钧州郡王工于书画,精于收藏,特来他府上拜会,向他请教书画收藏之道,当然也想一览他的几件藏品,长些见识!”

    “呵呵,你来钧州只为跟向郡王探讨书画,并无其他意图?这让本官如何相信,那老太师可是参了令尊一本,说令尊大人有书信托你带给郡王,企图与向郡王结交。”秦桧听他说来钧州看画,岂能信他,只得又来细问。

    “这纯属是诬陷,秦大人,你与家父同朝为官,不是不知那朱太师的脾性,他向来与家父不和,动不动就罗列罪名企图栽赃陷害,这回他得知我来到钧州,就诬陷我父子二人谋反,大人岂能信他?”

    “令尊大人与老太师有多少旧怨我自然问不着,也不该我问,只是圣上让我来调查钧州之事,还希望柳公子如实回复,拿出人证物证,我自然信你!”

    “好吧,既然这钧州知府说学生与郡王私通,可请郡王千岁前来府衙对质,看学生是否说谎。”柳逸玄一时无奈,只得请郡王前来帮助,常言道:孤掌难鸣,既然老太师诬陷他父亲私通藩王,这钧州郡王向忠辉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请他出来对质,势必会对自己有利。

    “这样也好,本官也想拜会一下钧州郡王,向他了解这其中的内情!”

    这王孟海在一旁对秦桧说道:“大人,不可呀,若柳安国真是与向郡王私通,他怎会如实交代呢,保不准二人已经统一了口实,问也问不出什么实情!”

    秦桧笑道:“既然说是京城大员私通藩王,怎能只审一方?本官奉圣上之命前来查案,自然要两方兼顾,不可只听一家之言!”

    王孟海又道:“大人虽然言之有理,只是郡王是千岁之身,我这钧州府衙怕是请他不来啊,若他不来对簿,则又当如何是好?”

    “这个不用担心,本官离京之时,圣上特授金牌令箭,王公大臣无论品级皆要服从号令,你且拿令箭去郡王府一趟,给郡王好言说明,他自然会来!”

    王孟海一听有金牌到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请了金牌令箭直奔郡王府而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郡王的轿子就到了府衙门口,向忠辉快步进了大堂,双眉紧锁,显然不是什么好脸色。

    秦桧走下堂来相迎,慌忙又让衙役们看座上茶,笑道:“本官奉圣上旨意来钧州查案,本想先到王府拜见,只是一时案情紧急,就先来了府衙,还望千岁莫怪!”

    向忠辉冷笑道:“不敢不敢,秦大人是圣上的钦差,岂敢让大人来蔽府下榻,还是老夫来见大人吧!”

    秦桧见他没什么好脸色,也不打算讨好他,就直问案情了。“千岁可知堂上这位公子乃是柳相国的公子?”

    向忠辉看了柳逸玄一眼,说道:“之前不知,那日知府大人将他带走之时才知道的。”

    “哦,原来如此。昨日朱太师参了柳安国一本,说柳安国差遣公子与千岁私会,企图结交,不知可有此事?”

    “哼,笑话!老夫身为皇亲贵胄,深得太上皇、皇上的信任,为何要与京城大臣结交?那朱范匹夫,向来喜欢无中生有,老夫正要上奏朝廷,好好参他一本!”这向忠辉乃是向太后同父异母的弟弟,连宋徽宗都得叫他一声舅舅,向朱范这类官员,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朱范参奏柳安国的意图,并不是要搬倒向忠辉,只是想陷害柳安国而已。

    这王孟海听了向忠辉大骂他的岳父,岂能受得了,说道:“郡王千岁息怒,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我跟钦差大人讲话,岂容你插嘴!”向忠辉眉毛倒竖,将这王孟海痛骂一顿,王孟海只是个五品知府,自然不敢顶嘴,只能忍着。

    秦桧见几方态度都不是很好,自己既不能得罪了朱太师,还不能得罪柳相国,这位坐在堂上的钧州郡王也不敢得罪,一时也伤起脑筋。但此案既然是奉旨来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下去。于是对着堂下喊道:“带几位证人上堂,本官要逐一审问!”

第六十六章 对簿公堂(上)() 
钧州府大堂之上,秦桧将钧州知府王孟海所禀报的几个证人唤上堂来,柳逸玄听到证人,一时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没有勾结郡王,哪里有什么证人。

    几个证人走上堂来下拜,柳逸玄回身一看,倒还都认识,有张三夫妇、街头算命的牛老道,还有鸿来客栈的伙计以及那位“古鼎斋”的钱掌柜。柳逸玄搞不懂这王孟海让他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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