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老千岁莫要动怒,下官今日前来拿人并非空口无凭随意抓人,只是此二人身份不明,需到府衙问个明白才行,若是千岁不许,下官只好失礼了!来人呐,给我将那二人拿下!”
“你敢!我看谁敢上前半步!敢在老夫面前抓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老夫一封奏折,让圣上罢了你这狗官!”向忠辉竖起两道花白的眉毛,怒目圆睁,钧州府衙的差役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老千岁,下官若无真凭实据岂敢过来惊扰?想必老千岁早已知道那位柳公子的身份,您这般阻挠,难道是怕下官将他们带回去问出点什么,一时心虚了不成?”
“心虚?老夫一心为圣上操劳,光明磊落,有什么心虚的?”
“实话告诉您吧,这位公子的身份我已打探清楚,他就是当朝宰相柳安国的公子,老千岁私会京城要员的公子,早已有了谋反之嫌,这会子又百般阻挠,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向忠辉一听柳逸玄是当朝相国的儿子,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钧州知府早已暗中盯着自己,竟给自己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对他的发问一时无言以对,“你你这个无耻小人,老夫并不知他是柳相国的公子,你休要血口喷人!”
“哼哼,您事先知不知道我不管,我只知道奉命行事,我已将此事报与太师大人,他命令下官将此二人带回府衙,等圣上的旨意下来,在做决断,来人啊,将那二人拿下!”
柳逸玄远远的听着他们的讲话,本以为向忠辉会借着郡王之威保护住自己,但听到谋反之嫌之后,向忠辉也心存顾忌,一时自身难保。
“灵儿,快跑!”柳逸玄见官差上来抓自己,连忙扯着灵儿往人群里跑,前面的百姓见有人冲过来,果断的让开道路。柳逸玄和灵儿边挤边冲,无奈人群聚集之地,实在寸步难行,几个身手敏捷的衙役早从后面追上,一把将灵儿拉住。
“啊,好疼!”灵儿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柳逸玄连忙过来扶她,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几个衙役冲了上来,一把将他们抓住。
灵儿弱小的身躯,怎能受到这般对待,早就哭着喊疼,柳逸玄连忙喝道:“放开她,我不跑了,我跟你走就是!”
王孟海走了过来,看到灵儿一脸秀气,想必也是个京城里的公子,说道:“把他也一块带走!”
“你个狗官,你不是想来抓我吗,为何也要抓他?”柳逸玄努力挣脱着,想从衙役的手中脱开。
“我看这位小哥细皮嫩肉的,保不准也是京城里王公大臣的公子,正好一并抓回去,多揪出几个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说着就将二人带回钧州府衙。
(待续)
第六十二章 牢狱之灾(下)()
柳逸玄和灵儿被推推嚷嚷的带进了钧州府的大堂,对过堂这种事柳逸玄已不是第一次了,开封府的大堂的他都闹过,何惧这钧州大堂。
钧州城的百姓见知府大人抓了人,一时也觉得“赏瓷大会”没了意思,纷纷又跟着官差跑到府衙大堂里看热闹,由于在古代,像审判、行刑这类事件都要向群众开放,已达到法正典型教化愚民的效果,所以钧州府衙一时也挤满了人。
柳逸玄进了大堂,却看到张三也在堂上。张三连忙过来问候:“公子,怎么您也被知府大人给请来了?”
柳逸玄道:“我不是被请来的,是被他抓来的,这个狗官早就盯上了我们。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就被知府大人给叫了过来,说是要让小人指证什么人。”张三边说边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显示自己的委屈。
“指证?哦,我明白了,想必这狗官早就派人跟踪了我们,连我在你店里住过一晚的事他都知道了。”
“什么?你是说知府大人要让我指证公子,这我可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小爷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你就照实说就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堂下唠起嗑来,丝毫没有理会坐在堂上的钧州知府王孟海,王孟海见二人像老友重逢一般,跟没事儿人似的,岂能容得了,将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震得手都发麻,大叫一声:“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张三吓了一跳,慌忙跪拜,“回禀老爷,小人张三,是城西”
“去去去,没问你!”王孟海向他挥手,示意他滚一边去,又对柳逸玄和灵儿问道:“本官问你们话呢!你们两个姓甚名谁?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柳逸玄斜着身子瞅了他一眼,说道:“小爷我一没偷盗、二没杀人,为何要跟你这狗官下拜?”
“大胆!公堂之上你竟敢藐视本官?看来是要给你点厉害瞧瞧!”王孟海见他不但不拜,还强词夺理,打算大刑伺候。
“我呸!你这个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抓来,连个罪名都没有就跟我动刑,分明是一个不懂王法滥用职权的狗官一个!”
柳逸玄骂了这句,直让围观的百姓心里面叫好,这王孟海在钧州为官多年,也积攒了许多民怨,这些百姓早已心存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哼哼,你还要罪名?你私通钧州郡王企图谋反,就是大逆不道,这个罪名还不够打你的吗?”
“我是老郡王邀来参加‘赏瓷大会’的,全城的百姓都见过我,何来私通之说?”
“你少来狡辩,本官问你,你可是当朝一品相国柳安国的公子?”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相国正是家父!”
“那不就得啦,你父亲身为京城要员,竟让你与藩王私自结交,依我大宋律令,这就是谋反之罪!”
柳逸玄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又问道:“谁告诉你说是家父让我来结交钧州郡王的?我是私自跑出京城的,家父并不知晓!”
“哼哼,黄口小儿还敢狡辩,若不是你父亲指使,你怎么会跑到钧州来拜会老郡王呢?你夜宿荒野村店,还乔装打扮成道士,分明是想掩人耳目,你以为本官不知吗?”
柳逸玄听了这话,心里又气又恨,原来自己一到钧州就被这狗官给盯上了,连他乔装混进郡王府的事都已被他得知,看来是这狗官有备而来,自己怕是一时也脱不了身,只得说道:
“我来钧州拜会郡王,是想向老郡王打听一幅画,只因不愿透漏身份,才乔装打扮进入王府,根本不是来结交,你无凭无据不要诬赖好人!”
“呵呵,你来钧州就是跟老郡王打听一幅画?一幅什么画?”王孟海也知向忠辉喜爱古董字画,听柳逸玄这么一说,倒也想知道内情。
柳逸玄本想将实情说出,但考虑到那幅清明上河图乃是宋徽宗密赐给向忠辉的,向忠辉一直视为珍宝,外界少有人知,若是自己轻易泄露,不仅会辜负了向忠辉对自己的信任,也怕给这幅画带来什么麻烦。一时无奈,只得说道:“这幅画乃是传世之宝,不能告诉别人,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哈哈哈,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这花言巧语吗?休要拿些谎话糊弄本官,快将你父亲私通郡王之事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本官的手段!”
“交代你妹啊!我不是说了吗,我来钧州我父亲并不知道,怎么会是私通郡王呢?不信你可差人往我们府上送信,我父亲肯定不知道我跑来钧州了!”
“你还敢嘴硬,此事我已禀报给了朱太师,我想此时老太师已奏明圣上,怕过不了明日就会有钦差前来查办,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受了皮肉之苦!”
柳逸玄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半截,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或许还有些转机,这朱太师向来与自己的父亲不和,五次三番想陷害自己的父亲,他若得到了这个消息,必定会不遗余力的栽赃陷害。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是‘坑爹’了,若让那老贼知道,一定会参我老爹一本,坏了坏了,这回是闯大祸了!”柳逸玄一听此事已被报到京城,一时也没了主意。
“喂,本官在问你话呢?你还不老实交代!”王孟海见他站着发呆,没有理会自己,又问了他一遍。
“没什么可交代的,这事如果传到了京城,就等着钦差大人来我再交代吧!”柳逸玄知道跟他说也是白说,既然他是蓄意陷害,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是自己的老爹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来救自己的,此时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王孟海可不这么想,他还指望在钦差到来之前问出点案情,也好立个头功,把官在做大一点,连忙说道:“大胆刁民,本官问话,你竟敢推推脱脱,说什么等着钦差来了再交代,分明是藐视本官,给我打!”
几个差役连忙上来将柳逸玄拉住,柳逸玄苦苦挣扎,嘴里骂道:“你个狗官,他娘的非得打我一顿你才过瘾是吧,小心你日后落到我的手里!”几个差役正要把他按住,却见孙万里急匆匆从府外跑了进来。
“老爷,老太师又来信了,您还是看看吧!”
王孟海接过信来拆开,将信件扫了一遍,便抬头看了一眼柳逸玄和灵儿,接着说道:“将此二人暂且押到大牢,来日再审,退堂!”正是:可怜皮肉将遭罪,一纸修书救命来!预知后事,且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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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谋反之罪(上)()
放下钧州之事暂且不表,且来说京城之事。
那日太师朱范得到女婿书信,说当朝柳相国的公子出现在钧州郡王的府中,有私通勾结之嫌。朱范当即修书一封,让女婿将柳家公子控制在钧州,不要让他潜逃回京。只因此事涉及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那柳家公子又是圣上御封的果正校尉,朱太师怕女婿一时心急,若私自给他上了刑,怕是不好向圣上交代,于是又修书一封,命王孟海将二人押在监牢,等候圣旨钦差。
皇宫大殿之上,朱太师出班奏道:“启禀圣上,据钧州府尹来报,近日有京城大员私自与钧州郡王结交,值此外敌当前之际,恐生内乱,望圣上明察!”
宋钦宗闻言,大惊失色,因为此时金兵对中原已是虎视眈眈,上次屈辱求和已使全国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这几年山东、江南一带匪患丛生,若真有藩王行效仿当年太祖“黄袍加身”一事,那这大宋江山岂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哦?竟然有这种事?那钧州郡王深得太上皇的器重,已被父皇封在钧州监管瓷器营造之事,岂能有谋反之心?”钦宗皇帝虽然担心此时有郡王谋反,但这钧州郡王又深得他父皇的信任,想来也不是奸臣贼子,因此对朱范所奏也产生怀疑。
“圣上,纵然钧州郡王并无谋反之心,但也不能排除朝中某些大臣并无作乱之意呀?若朝中有人包藏祸心,保不准藩王会被他们说动,不可不防啊,圣上!”朱太师边说边往柳安国身上瞅了一眼,柳安国立马感到事情不妙,不知这老贼又耍什么花招。
“哦?既然老太师说有京城大员私通藩王,不知所指何人啊?”钦宗问道。
“圣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柳安国!”朱太师高声奏道,显然底气十足。朝中大臣听了这话,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老匹夫,你休要血口喷人!这几日我与圣上一边商议迁都之事,一边又要处理各地急报,每日都是早来晚归,何曾去过钧州,更别谈什么私通谋反?分明是你这老贼血口喷人!”刘安国听到朱范污蔑自己谋反,岂能受得了,早已火冒三丈,厉声回击!
钦宗皇帝听了这话也是不信,这柳安国每日早来晚回,对自己一片忠心,怎么可能会谋反?这朱太师与柳相国向来不和,这种互相参本的事情早已习惯,只是不知这一回老太师又耍什么花样。
“老太师,这几日柳相国每日都来宫中处理各地奏折,我那御书房的门槛都快被他踢平了,几时又到过钧州啊?说他有谋反之举,朕着实不信!”钦宗登基不久,朝中诸事全仰仗着几位老臣,今日见老太师参柳安国,也只当是俩老头儿闲来无事斗嘴,并未当真。
“圣上,老臣所奏并非无凭无据,柳相国出不了京城,但不能保证他府里的人不出京城啊,再说结交藩王一事,也并非要当面详谈,若有书信往来也可!”朱范有备而来,自然自信满满,说的有理有据,满朝文武听了这话,觉得今天这场戏有些看头,纷纷都来了精神。
“朱范,你休要胡言乱语蒙蔽圣上!你说我结交郡王,有何证据,难道你还伪造了我的书信不成?”柳安国见他不肯罢手,倒想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
“是啊,老太师,口说无凭啊,您得拿出证据来啊!”几个看热闹的大臣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怕这戏看得不过瘾。
朱范奏道:“老夫既然怀疑柳相国有谋反之心,自然有证据!他柳安国虽未到过钧州,却暗地里让他的公子去拜会了钧州郡王,这钧州知府王孟海早已识破他家公子的身份,这会子那柳公子还在钧州待着呢!”
“哦,是这么回事啊,原来是派了他家公子去的!”几个大臣纷纷说道,就等着看柳安国的反应了。
柳安国一听朱范之言,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老匹夫,我看你是早已老迈昏庸了吧,怎么竟说梦话,犬子前些日子被圣上封了校尉,最近又到军中任职,几时跑去的钧州?我看你是昨夜的美梦还没有醒,竟跑到大殿上胡言乱语!”
钦宗皇帝看到柳安国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担忧之状,也觉得是朱范一派胡言,老迈昏庸。
朱范见柳安国不以为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也冷笑了一声,继续奏道:“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那柳家公子确实就在钧州,臣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
“住口,老夫知道你与我平日不和,本不想跟你计较,数月前犬子跟你家公子打架,你一直怀恨在心,这会子又来污蔑我们父子,老夫本不想跟你理会,你却得寸进尺,分明是公报私仇!”
两人骂骂咧咧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日,钦宗皇帝见他们又吵了起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早有值班太监张公公在钦宗耳边说道:“陛下,既然老太师说柳公子去了钧州,柳相国又说没去,何不宣柳公子进宫,若柳公子一到,自然让老太师和朝中大臣无话可说了!”
钦宗一时无法,只得应允,说道:“两位爱卿不要再吵了,依朕看来,就将柳家公子召进宫来,到这大殿之上对质一下就是,柳相国,你以为如何?”
柳安国道:“犬子官小位卑,怕是不能上殿!”
钦宗道:“没事的,朕准许他上殿,他若不来,你们还要吵到几时啊!”说着就传旨,让张公公快马到相国府召柳逸玄进宫。
原来这几日柳安国早出晚归,一心忙于朝中诸事,根本就见过自己的儿子,这柳逸玄平日里也跟野马一般,整日不着家,对他老子又心存忌惮,怕他打骂,三五日父子不见倒也是常事,谁曾想这次柳逸玄偷偷跑到钧州去了,柳安国倒一点也不知情。
张公公快马来到相国府,早有刘管家上来牵马迎候。
“张公公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我来传圣上旨意,召你家公子入宫,快随我去见他!”
刘管家引着张公公来到院中,一边打发人往后院告知了范夫人,一边又唤来柳逸玄的两个跟班小厮。
刘福对两个小厮说道:“升官、发财!皇上有旨,要宣我们公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