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一直都对你不薄啊！”
面对着二长老的质问，帝豪安的脸上也闪现了一丝羞愧，更多的却是无奈。
看着眼前那张瞬间苍老的容颜，帝豪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然而，二长老瞧见帝豪安这般模样却是更加生气，冲上前双手抓住了后者的衣襟，大声地质问着：“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帝豪安任由二长老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却一直低着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这一刻，众人也就明白帝北宸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帝豪安真的就是那个一直潜藏在家族的凶手。
只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帝豪安这么做的原因。
君家和帝家乃是仇敌，帝家又从来没有亏待过帝豪安，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君家究竟是许诺了多大的好处，才能让帝豪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觉得这个理由恐怕真的不简单啊。”墨云珏目光深邃如黑瞳，暗藏着锐利的光泽，神色却带着一丝通透，“如果他真的那么痛恨帝家，想必被发现之后早就按捺不住直接说出理由了，但是他一直都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想来他内心也是有过挣扎的。”
听言，百里红妆微微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第5451章 怀疑，二长老！（）
“我觉得刚才有一瞬间帝豪安之想要说出原因的，只不过在见到二长老那歇斯底里痛心疾首的模样之后，他又将话给咽回去了，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二长老比现在更伤心？”
从帝北宸指认帝豪安的那一刻开始，百里红妆就一直注意着帝豪安的表情。
不论什么人做事，必然都有其动机，但他们就是想不明白帝豪安的动机在何处。
倘若是为了家主之位，那么那么多年前，帝豪安应该也根本就不会布下这么大的局吧？
最重要的是……君家那时候为什么会选定帝豪安？
听着百里红妆的话，帝北宸微微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他同样一直都在注意着帝豪安的表情，所以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便觉得非常奇怪。
“既然帝豪安是奸细，那么二长老会不会也是？”
随着确定了帝豪安的奸细身份之后，众人不禁将目光转向了二长老。
帝豪安可是二长老的儿子，他们可不相信二长老会完全不知情。
哪怕二长老表现出的有多痛苦，他们仍然是不相信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那时候帝豪安才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做奸细？除非是二长老授意的。”
“平日里二长老一直都是一副为家族奔波劳碌，毫不在意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迷惑了。
说起来，诸位长老之中看起来对家族最没有野心的就是二长老了。
因为二长老对于这些权利之争根本就没有兴趣，他一直在帮家族打理着各种杂事。
这些看起来都是一些小事，实则都对家族有着很大的作用。
可是，现实竟然告诉他们，二长老才是那个可能存在的奸细，这简直就颠覆了他们平日里的认知啊！
见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二长老也是一愣，而后面色也变得苍白，连忙辩解道：“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并不是……”
只是，说着，二长老的言语也有些无力。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的解释有些可笑，豪安的身份已经坐实，不容狡辩，可他这个当父亲的竟然不知道，这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帝豪安在见到众人竟然开始怀疑起二长老之后，也不由得着急了，连忙道：“只有我一个人是，和父亲并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冤枉他！”
然而，瞧着帝豪安为二长老辩解，大家却是更加不相信。
他本身就是奸细，说出来的话如何让人相信？
“家主，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二长老颓丧地看着帝煜绝，帝豪安的事情仿佛给了他太大的打击，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豪安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身为他的父亲，同样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任凭家主处置，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二长老挺直了背脊，神色坚定，只是在看向帝豪安的时候，那一双眸子仍旧透着痛心。
“我一直都教育你，家族才是我们的根。
至少，你也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才是。”
第5452章 我不配啊！（）
“哪怕是死，至少也得让我瞑目啊。”
二长老目光灼灼地看着帝豪安，他想不明白，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般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面对着二长老的目光，帝豪安更加羞愧，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却仿佛有难言之隐，始终无法说出口。
“父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罢了，不值得伤心。”帝豪安眼角溢出一丝晶莹，他骤然抬头看向了帝煜绝，“家主，这件事情的确都是我的错，但父亲真的不知情。
这些年来，他为家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论怎么处罚我都好，我希望你不要牵连到我父亲，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家族的事情。”
帝豪安喘着粗气，每一字每一句都被他咬着牙念出，强忍着眼角的晶莹不让其滴落。
这个平日里面面俱到的男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这般狼狈而痛苦的模样。
那一双眸子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仿佛有一座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息不得。
但哪怕到了最后，他仍旧想要保护自己唯一在乎的人。
面对着这样的帝豪安，二长老也有些控制不知情绪。
在他看来，帝豪安一直都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很懂事，从来不曾让他伤心过。
哪怕被指认的时候，帝豪安都没有解释什么，却在这时候为他出头，可正是因此，他才更加伤心。
“我不用你替我说话。”二长老咆哮出声，“你若是不想我伤心，你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下一刻，二长老转而在帝煜绝的面前轰然跪下。
“家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豪安，才让他走了这样的弯路。
我这一辈子只有豪安这一个儿子，我求求你，让我代他受惩罚，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看在我这些年为家族付出的份上，将他赶出家族，放他一条生路？”
帝煜绝瞧着眼前的二长老和帝豪安，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家主，我求你了。”
二长老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瞬间额头就出现了一片血红。
“咚！”
“咚！”
这声音仿佛重重地砸在了众人的心头，使得大家心头发颤。
“家主，你惩罚我吧，真的与我父亲无关！”
帝豪安跪着挪到二长老的身旁，“父亲，你不要这样！”
“你让开！”
二长老推开了帝豪安，动作却是仍然不停，“家主，我求求你！”
“父亲！”帝豪安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会为了他做到这般地步，“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啊！我不配啊！”
“咚！”
帝豪安陪着磕头，“是我错，让我来承担，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
“二长老，你先起来。”帝煜绝也看不下去了，“我相信你，你不会做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
“家主，那你是愿意放豪安一条生路吗？”
二长老抬起头来，额头上的伤痕已经深可见骨，目光却充满了希冀与渴望。
第5453章 说出真相！（）
面对着二长老祈求的目光，帝煜绝却并未回答。
他理解二长老愿意为了儿子付出一切的心情，但是，因为奸细的存在，北宸在外流落多年，韵清险些抑郁而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无法原谅的。
哪怕他知道这罪魁祸首是君家，但是这个奸细，他仍然无法放过！
“二长老，这事态有多严重，想必你也清楚。
你先起来，至少我们得弄清楚豪安这么做的原因。”
对于二长老，帝煜绝是不忍的。
这些年来，二长老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为家族奔波，这一点，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所有长老之中，二长老的修为并不突出，因为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为家族打理杂事上，这些事情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很花费精力和时间，二长老却从未抱怨过半分。
他也不愿相信二长老的儿子竟然会是奸细，实在是令人叹息。
听着帝煜绝的话，二长老面色一白，他也明白帝煜绝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这件事情的确是太严重了，就连他也一直都想着如果能将奸细找出来，必然要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能够发泄心头之恨。
奈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儿子。
“家主，你说得对。”二长老点头，自己刚才的举动的确是有些太为难家主了。
“豪安，你若是还念及我们的父子之情，你便将这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否则，我今日只能与你一同在这里以死谢罪了。”
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血液顺着流淌而下，映衬着那张苍白的脸庞，让人心头震颤。
瞧着这样的二长老，帝豪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
“既然如此，那便我以死谢罪，也好过亲眼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见帝豪安仍然不愿意说出来，二长老也非常绝望，他真的不明白，君家给豪安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到了现在，豪安还一直执迷不悟！
发现二长老准备以死谢罪之后，帝豪安连忙大喊道：“不要！我说！我说便是！”
听言，二长老这才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了帝豪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帝豪安的身上，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君家究竟对帝豪安许诺了什么样的好处？
帝煜绝感叹地看了二长老一眼，他也明白二长老是想用这样的方法逼着帝豪安说出一切。
“帝豪安，你说吧。”帝煜绝语声冷漠地道。
帝豪安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二长老一眼，一抹深入骨髓的痛苦之色在他的脸庞浮现，黑色瞳孔里充满悲哀，深沉的语声更透着万般无奈。
“其实……我不是二长老的儿子。”
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帝豪安才将这一句话给说出来。
而在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颓然地瘫软在地上，宛若失去了所有生机。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头炸响，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在了原地，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难以置信！
第5454章 绝望，二长老！（）
百里红妆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她之前想着或许是帝豪安觊觎家主之位，只是因为隐藏的能力比较强，所以一直不曾被大家发现罢了。
或许二长老也是奸细，平日里的为家族付出，全部都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帝豪安竟然不是帝家人！
这个消息……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光是百里红妆，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相同的表情。
帝豪安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家族成长的，怎么可能不是帝家人？
帝煜绝以及诸位长老此刻面对着那一张布满痛苦的绝望脸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消息，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长老瞪大了双眼，声音忍不住地颤抖，却是怒声道：“豪安，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来，是我亲手将你养大，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面对着那一张沧桑无比熟悉的脸庞，帝豪安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也希望……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啊！”
帝豪安眼眶通红，声音里不可自己地带上了哭腔。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看着你那么用心的教导我，关心我，我的心有多疼！
我多希望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你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不好，偏偏还要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部都留给我。
你明白我每次听到你说，爹只要看到你好就够了，我有多恨我自己吗？
我恨我不是你的儿子！
恨我无能，恨我没用，恨我不能铁下心肠！
但是……我没有选择啊！”
帝豪安双手狠狠地砸着地面，鲜血混合着泥土站在他破碎的手上，他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远比双手上的疼痛更让他感到洞窟。
这些年来，他几乎一直都被这种内疚和自责包围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让他想要发疯。
哪怕现在被发现了，他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糟糕。
或许，这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解脱，让他不用再这样挣扎痛苦。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最无法面对的就是自己亲口对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
瞧着帝豪安那痛苦挣扎乃至歇斯底里的模样，二长老怔怔地站在原地。
哪怕他还不能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他已经知晓帝豪安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若非如此，帝豪安断然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是我儿子……那么我儿子呢？”
二长老凝望着帝豪安，泛红的眸子透着紧张，更透着一丝绝望。
这一刻，众人内心也无比复杂。
这种问题，其实不用问出来，这结果已经被大家猜到了。
只是，二长老仍然不愿意放弃那可能的一线生机罢了。
帝豪安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二长老，什么话都没说。
见状，二长老噔噔后退了两步，本就沧桑的面容此刻更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难以控制地坐在了地上，悲痛欲绝。
第5455章 卑鄙，君家！（）
“怎么会这样……”二长老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喃喃自语地询问着，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
这位平日里一直以笑容示人的二长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痛苦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夫人，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从那之后，他便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帝豪安的身上。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抚养长大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让他如何接受？
“二长老！”
瞧着二长老双目泣血的模样，大长老连忙赶到了他的身旁，紧张而关心地道：“二长老，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到了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怀疑二长老会是奸细。
相反的，他可能是整件事情中被伤得最深的人。
帝北宸这些年来虽然流落在外，但至少还是平安的回来了，可是二长老的孩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君家早已经布置好的局，难怪帝豪安会这么做，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帝家人！
“君家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大长老一脸愤然，这种丧子之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哪怕这件事情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都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二长老？
“君家实在是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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