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自然的点了点头,看向这窝小居。
门梁上悬挂这两件红里透着白的灯笼,再往下看,木板制的门已经饱经风霜,上面随处可以一些被虫子钻过的痕迹。
唯一显眼的地方就是木板上的两处门环,虽然已经锈記斑斑,但也算这门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皱了皱眉,刘平有些疑惑,问道:“华佗名言天下,被冠以医仙之称,怎会住在如此贫苦之地。”
说着,刘平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那破旧的木门。
一道裂痕突兀地出现,吓得刘平赶紧收回了手。
“华佗悬壶济世,救人不收取分毫,而且每到一处都会在一处比较远离中心的房屋落脚。”王越道。
“华佗先生居然如此高洁,令在下敬佩不已。”
忽然,刘平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他问道:“王越你听见没有?”
“听见什么?”
“咳嗽声。”刘平闭着眼睛,认真地听着,道:“而且好像还很痛苦。”
说着,王越闭上眼,听了一秒后,睁开眼,道:“嗯,的确,不仅有咳嗽声,还有说话声,水沸腾的声音。”
王越本就是修武之人,五官更是比常人灵敏得多。
“这也是正常,华佗本就悬壶济世,照他的性格,说不定会找到那些贫苦人,聚集起来一起治病。”
经过王越这么一解释,刘平心中的疑惑一扫全无,迎面而来一股微风,伴随着浓密的药香,沁人心肺。
刘平拉着门环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门内传出叫喊声:“谁啊!”
随后咯吱一声,门从内部被打开了。
出现在刘平眼前的是一个青年小伙,脑袋上系着麻袋,挥汗如雨,手上还不时的拿着抹布擦着那沾染炭灰的手。
刘平问道:“请问,这里是华佗先生的住所吗?”
这青年小伙看见刘平身穿丽服并没有双眼放光,反而是略有警惕的眼光看向他。
青年小伙看了两眼后,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这里就是普通的房居,并没有你们说的神医华佗,请走吧。”
小伙说完,随手就要把门给关上。
眼看门就要合上,刘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猛地一撑门。
嘎吱嘎吱嘎吱,砰!
两扇门就碎成一块块的木板碎在了地上。
刘平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那青年小伙,发现他的目光也是略微呆滞,双手还停留在撑门的阶段。
“额……这个。”
这就尴尬了,人还没见着就把别人的门给碰碎了,完全的印象减分啊。
所以,刘平决定单刀直入。
“这位兄弟,我家有人重病,经过这位华佗先生的好友王越的介绍才知道此处。”
刘平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王越。
那青年小伙也反应过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刘平所指之处,冷冷一笑:“这身穿破烂,头发糟糠,胡须满面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堂堂帝师王越,我看二位就别白费心机了,纵使真的是神医华佗的居所,就你们这种礼数,还配见华佗?”
语音刚落,青年小伙一转身,走到了院子中央。
刘平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王越紧随其上。
一踏入门口,药味与臭味的混合差点让刘平忍不住吐了出来。
使得他连忙用手捂住口鼻,才稍稍适应了下来。
身后的王越眉头微微皱起,右手手背搭在人中处,静静地看着周围。
环视庭院,令刘平有点惊讶,在左手边的年迈的墙角下,躺着十几名病好,有的脖颈以上全部都长得脓包,痔疮,看着令人犯恶。
一名妇女面色苍黄,嘴皮发白,坐躺在墙上,连续不停的咳嗽,甚至有几次都咳出血来。
这样的例子不计其数。
青年小伙来到走到刘平面前,冷冷道:“这下你看到了,别说出去候诊,我们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所以,还是另请高明,这里没有什么华佗。”
就算这青年小伙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感人肺腑,刘平也不会走,貂蝉命悬一线,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一把拉住青年小伙,道:“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把华佗给我叫出来,要不然,谁都别想救!”
刘平一说完,把手放开,走到了那烧药的地方,一脚踹翻一壶药!
滋啦!药水溅一地,里面的药材也洒了出来,但药罐却没有碎。
“你疯了!”青年小伙大惊道。
一旁的病号七嘴八舌都在指认刘平的不是,但刘平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宛如发疯了一般,瞪着青年小伙:“叫不叫!”
“疯子!来人呐,快把这家伙给轰出去!”
啪!
一脚飞出,又一药罐子洒了一地。
“叫不叫!”
“你……”
正当刘平刚要踹出第三脚的时候,院中一道房屋的门猛地被打开,然后就是传出一阵怒声:“是谁来这里大吵大闹?”
王越冷哼一声:“吴普,几年不见,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本章完)
第21章 吴普 樊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被唤为吴普的汉子一眼便认出了王越的身份,立马满面笑意,一双眼睛都挤出了皱纹。
“原来是王前辈,多年不见,未成远迎,还请入内。”
那青年小伙略微惊讶看着吴普,道:“师哥,你认识这衣冠不整的人?”
说完还特意指了指王越。
“你说什么呢!”吴普责怪道,连忙地走到了王越的身前:“这人乃是帝师王越,当年对师父有着救命之恩,当初若没有王前辈,今日的你恐怕还得在路边讨饭!”
吴普的一席话让青年小伙心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站在原地久久也不能动弹。
见自己师弟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吴普一脚踹向他,虽然看着很使劲的一脚,但刘平却看得出,他分明是留了劲。
刘平相信,王越也是知道的,但这种事情最好由王越去说,自己一清二白,没有直接关系,怎么去说服别人。
“哎哟!”
青年小伙吃痛叫了一声,身子朝前面挪了一步,尴尬的看了一眼王越,道:“王前辈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樊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完之后,弯着身子成90度,对王越以示歉意。
刘平知道,王越也不是这种墨守陈规的人,别人如此陈恳的道歉,再加上情有可原,他也是会原谅樊阿。
正当樊阿弯下腰的时候,王越抬起了右手,冷冷道:“不知者不罪,你们的师父呢?我找他有急事。”
吴普笑着道:“原本我们带的盘缠就不是很多,路上接济了一伙难民,再加上这里得病的人太多,药材不够用,师父自己一个人去山上采药了。”
刘平问道:“你师父一个人上山采药不带你们去吗?”
吴普扫了一眼刘平,身穿丽服,又跟着王越一道同来,暗道:此人铁定跟王前辈关系好,而且又带着人来到了师父的居所,更是关系匪浅,所以,不能得罪。
在吴普扫刘平的时候,刘平也在观察着他:此人善于交际,以后若能拉拢过来,我后方资源安定。
“先生说得对,师父采药喜欢一个人去,人多了他会不喜欢,只有些许闲杂时间,才会带我师兄弟二人去山上采药,教学。”吴普笑着道。
“这样啊!”刘平问道:“那请问华佗先生多久能够回来呢?”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吴普问道。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心怒想:少则三天!多则五天!草泥马的!貂蝉连三天坚不坚持得过去还是个问题。
刘平一把手拉过吴普,语气有些焦急,道:“不行!你带我去找你师父!”
只见吴普叹了一口气,手抽了抽,居然发现没有抽出来,无奈道:“先生,先生!师父他老人家采药地点我也不知道,您就是把我一同带去,这洛阳城附近那么多山,光走个来回就得花个十天半个月,而且听您的口气,您家有人重病?”
“没错!有人得了病,据百草庐的大夫说,这世上只有医圣张仲景和医仙华佗能解。”刘平皱着眉头,道。
没等吴普开口,刘平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抓的他手都有几分疼。
“对了!吴大夫身为华佗先生的弟子,肯定医术也学得十分精湛,要不然这样,您先跟着我回去,帮我看看我家内人。”刘平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先生莫慌,先生莫慌!”吴普连续叫了好几声,这才让刘平听了下来。
“怎么了,吴大夫可还有顾虑?”
刘平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吴普,让吴普看了后浑身发毛,笑了笑:“我不可能空着手去吧,您好歹让我拿着药柜前去,不然我就是看了病,也没法医治啊。”
“行!”
刘平看吴普也算个豪爽之人,并不会趁机逃离出去,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号与他师弟,量他也不敢逃。
那些周围的病号有的一瘸一拐,有的互相惨负着,有的拄着棍子,挪移到了院子门口。
刘平此时心中正处于兴奋状态,暗自高兴:这下蝉儿终于有的救了。
王越却是一脸冷静,看到这番景象后,果断的说道:“刘主簿!”
王越的一声断喝让刘平从激动的心情中脱离出来,微笑着回答道:“怎么了?”
当他看到院子门口一排排东倒西歪,叫苦连天的人后,他再怎么也笑不起来。
刘平暗道:“完了,这下把事情搞砸了。”
刘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走到他们前面,强忍着那脓包烂掉的腐臭味,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一个拄着棍子的老爷爷,慢慢地开口了,他面色仓皇,一头染了土灰的银发,脖颈上更是长了一个痔疮,宛如两根十指那么大,但看样子,好像在这群人里颇具威严。
“大人!”老爷爷站了一来,喊了一声后突然就跪了下来。
吓得刘平手足无措,道:“老先生何至于此,快起来,快起来!真是折寿于我。”
“您把吴大夫带走了,您让我们怎么活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佝偻着背,感觉每次一咳嗽就要断气的样子,这让刘平怎么好带走吴普。
“这里不是还有樊阿吗?他贵为华佗老先生的弟子,医术肯定不必吴普差……”刘平道
“唉……我也知道樊阿他贵为华佗的弟子。他……他……咳咳咳……他这些天来照顾我们……我们也甚是感激,但他是华佗才收的弟子……他医术……唉……。”
“老爷子,我能理解苦衷,但是你想想,我家也有人得了重病,而且还活不过三日,华佗老先生又为你们出去采药了,要不然,这样,你们的药材费,我全包了,这样也省下了华佗老人家他长日不回,还能多空些日子给你们看病,这样你们才能好的更快,如何?”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跟他身后的病号商量了一下,道:“希望大人不要食言。”
说完后,阻挡门口的人就朝两边散开了。
这时候,房屋内的吴普跨着个药箱也出来了,道:“大人,我们走吧。”
(本章完)
第22章 初闻仙士之说()
红日西坠,在夕阳的余晖中,整座洛阳城都被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彩,远处似有猿啼虎啸,而这里大片的房屋却宛如村落般寂静。
三人出现在大街上,被夕阳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影迹,而身体的轮廓则被晚霞镶上了道道金边,显得无比高大与雄健。
“回来了!”走到了天机府门口的刘平心中的不安与惶恐一下子消失了,长舒了一口气。
“参见主簿大人!”
门口的两名守卫异口同声道。
“嗯!”
刘平随口答应了一声后,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自己卧室内走去,为了救治貂蝉,他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但此时,他确实精神百倍。
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刘平带领着王越与吴普,来到了卧室之中。
卧室宽广,旁边一些书架摆设也是在突兀地出现在房屋中。
屋内旁边时时刻刻都站着三名侍女,身穿红色丝绸衣,看见刘平火急火燎的进来,连忙叫喊了一声:“参加主簿大人。”
那些侍女仿佛自己面前闪过一阵微风,刘平没有回应他们,只是大步地走向床,因为在那上面,有让他心动的女子。
坐在床沿上,刘平深情地望着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貂蝉,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眉头无时无刻都在皱着,额头上,汗珠一滴一滴拼命地滑落在方枕的两边,让刘平的心里是又焦虑,又心疼。
“今天一天,她的情况如何?”刘平撇过头,问向侍女。
“启禀大人,夫人……夫人他……”最靠里边的一名侍女说话吞吞吐吐,生怕被刘平给责罚。
刘平那会不懂这侍女心之所向,重重地说道:“说!我不责罚你!”
“是!”
得到了刘平的恩准之后,那名侍女才敢说了,但依旧身子颤颤巍巍,说话吞吐不依:“启禀……启禀大人,今日午时,夫人……夫人她醒了……”
“你说蝉儿醒过!”
听到这个消息,刘平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名侍女的身前,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她,但又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说说后来吧。”
“然后……然后夫人她吐了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刘平怒瞪铜铃大眼,抡起大手就要打她。
那名侍女一下子就被刘平给吓住来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哭喊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
刘平冷哼一声,重重地一甩手,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三名侍女唯唯诺诺的走出了卧室。
刘平转过身,一脸忧愁的看着吴普,双手抱拳,诚恳道:“吴大夫,还请救治一下蝉儿。”
吴普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大夫,本就救死扶伤,施以全力,在下必当全力以赴。”
待吴普刚说完,王越就对刘平小声地讲道:“大人,我先去找文和了。”
刘平点了点头,随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普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反而伤到了貂蝉。
吴普把肩上的药柜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径直走向床边。
当他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床上散发出来,沁人心脾,令他精神一振,吃惊道:“瑰体!”
“什么瑰体?”吴普突然说出的一个词语令刘平疑惑不已,问道。
听到身后刘平的说话声,吴普转过身,回答道:“大人,所谓瑰体边就是乘玫瑰之香,孕瑰丽之体,简而言之就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不是臭味,而是香味。”
这吴普突如其来的一个词语让刘平略微惊吓,但经过他解释之后,才让刘平白白担心。
“尼玛,不就是体香吗?墨迹什么,赶快看病啊,卧槽!”刘平暗腹道。
吴普的眉头紧奏不已,慌忙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平心急如焚,但又不好在明面上说,只好摆了摆手道:“先生请说。”
“我曾经跟师父云游四方,他老人家曾有幸与一位德高望重的修仙之士谈论伤寒杂病,而他们在谈论中就曾提到过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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