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课业结束。柳淑君拎着菜进家门时发现,家里居然有客人。而且这个客人她也认识。当柳淑君进门时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大融洽,于是一手将钥匙放回包里,一边关门道:“阿,你们在哪!”
赵宇,就是这个学期刚转来的那个美少年,站了起来:“柳老师回来啦。”柳淑君拎着菜进厨房,一边道:“坐吧。我先煮饭。”说着就钻进厨房不再出来。虽然手下在择菜,那耳朵却是支的高高地。
“坐吧,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过,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了。”岳观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算柳淑君身在厨房也能感觉到话中的冷意。
赵宁听后略作沉吟:“以后……我还会来地,你是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的……”
“走吧!走吧!走吧!”岳观一连三声走吧,越说声音越大。吓得柳淑君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因为一下子发出太高的声音。岳观不由的咳嗽了起来,咳嗽的一下比一下厉害。柳淑
见到岳观这个样子。赵宁留下一句:“以后再来”就走了。听到赵宁的话,岳观心火又起,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对着赵宁地身后砸了过去,但因为力道不够,还没够到赵宁的身子杯子就摔了下来。只留下赵宁开门关门的声音。
静静地拍抚着岳观的背,柳淑君什么也没问,只是等岳观情绪稍稍稳定之后,又重新进回厨房里收拾小菜去了。屋子里静静的,只听得柳淑君切菜、炒菜的声音。不多会地时间,柳淑君就将菜端上桌,并盛好了饭,轻轻地喊了一句:“好吃饭了,过来坐吧。”
吃饭的时候柳淑君捡学校里一些轻快地事情与岳观说着,岳观听是静静地听着,慢慢的解决自己的晚餐。晚餐过后,一人占着一张沙发窝在客厅里看新闻。
“他说……他是我的亲人。”岳观突然开口道。
“嗯,什么?”柳淑君一时没回过神,刚问出口,脑子里就反映过来了。岳观在说赵宁呢。“亲人?什么亲人?”
“他说,他是我母亲的弟弟……”岳观的情况很古怪。似乎是在为有这么一个小舅舅而为难。柳淑君也在算着,这么小的舅舅,只怕是岳观的外公外婆在女儿去世之后才生养的。记得赵宁的入学记录上清楚的写着他今年才18岁……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那一方的亲友。突然出来一个小舅舅,而且……而且他还告诉我……”岳观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言语之间也有些错乱。而岳观一时之间已经无法找到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过了好一会岳观才平静了下来:“妖精,如果我也是妖,你会怎么看我?”
“不会怎么看,也许我会很开心吧。若你是人,就会生老病死。想像一下,在你八、九十岁,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年纪,我还保持着如花一样的青春,我想到那个时候,你会不愿意见到我的。”柳淑君认真的想了想。
“只是这样吗?你不会看不起我?要知道在这之前我收了很多妖,很多很多妖……”
柳淑君耸了耸肩膀:“就是这个样子,至少对我而言是这个样子的。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新闻还没结束,岳观就回屋睡觉了,柳淑君感觉岳观自从赵宁走后就一直表现的有点怪异,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好奇就能解决的。也得看当事人愿意不愿意说呢。关心放在心底就好,默默观察等有需要的时候伸手帮助一下就好了。
自那以后,柳淑君就一直暗暗的观察岳观,发现岳观做事情都有点心不在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有好几次柳淑君都想问个明白,但话到了嘴边都没能吐出来,还是等岳观主动与她说吧。
除了观察岳观,柳淑君还放了一部分心在赵宁身上,对于这个据说是岳观小舅舅的人物,柳淑君也是充满了好奇心的。若真的是同一个父母所生,那么岳观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大美人,有弟弟可以作为想像的依据的。
据说从这个月起,莫为妖也能单订了,很好奇会不会有人订来看呢?
第三卷都市行第七章八百岁时的姐姐
岳观最近对上柳淑君那个班的体育课有点情绪,因为赵宁就在那个班里。对于这个突然间出现并自称是小舅舅的人物,岳观有点握不住应该如何对待他。这么多年了,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的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是怎么样的。
而自小就被送上道观的生活,让岳观对亲情十分的渴望,渴望会有一个问寒问暖的母亲陪他成长,也渴望会有一个看起来很严格但实际上可是痛爱他的父亲。但这一切只能是岳观自己的想象。
赵宁,若真是自己母亲的弟弟,那么他会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呢?五分?七分?还是一点都不相同呢?岳观有点出神的盯着赵宁看。
这一节课,岳观安排他们先绕着操场慢跑二圈,稍作休息之后,就宣布自由活动。每当宣布自由活动的时候,男生们多半会去取个篮球打上一节课,女生们多是拿个羽毛球意思一下,更多的时候则是躲在树下聊天。
“赵宁,接球”说话间篮球就冲着赵宁胸前丢了过来。只见赵宁轻松的一伸手就将篮球勾在手上,紧接着一个三步上篮,球进了。“回防!”赵宁笑着与队友说道。岳观看着赵宁与同学们之间的互动不由的迷惑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离下课还有三分钟,岳观吹响哨子:“集合!”,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跑至岳观处集合,等人集合完毕,下课铃也响起了。拍拍手示意下课。顺便将赵宁留下来整理器材。
“赵……赵宁,你有我母亲的照片吗?”岳观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叫了赵宁地名字。这几天希望能够了解母亲的渴望让岳观有点疯狂。岳观急切的想从赵宁那儿得到一些关于母亲的资料。母亲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母亲最喜欢什么颜色,但最渴望得到地还是母亲的照片。
赵宁将一颗颗四散的篮球捡起来丢进大筐。“姐姐。她并不喜欢照相,所以家里也没有她的相处。”听到赵宁这么说,岳观不由的大失所望,没有吗?
“不过,我有姐姐的画像,你要看看吗?”赵宁的话让岳观一下子从北极跑到了赤道。
“有画像吗?我可以看吗?”岳观的手有点不自觉地在发抖。
“嗯,明天我把画像带过来给你看。”赵宁地回答让岳观更是喜出望外。
当天晚上晚餐的时候,岳观吃什么都香。就连他最不喜欢吃的芹菜也吃得津津有味。柳淑君不由的提醒道:“道士,那是芹菜。”
“我知道是芹菜的。”岳观继续夹了一筷子细细的品尝。“你不是最不喜欢吃芹菜吗?”
“你胡说,我最喜欢吃芹菜了。”岳观给柳淑君夹了一筷子芹菜,“你试试,味道真的很好,清新地很呢。。。”柳淑君不由的白了一眼。心里想:“这芹菜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吃的,怎么今儿个这家伙变性了?天要下雨不成?”柳淑君是打定了主意,明天出门时一定要带雨具的。
第二天,岳观一大早地就蹲在学校的门卫室里不动窝。只是门卫室里的保安快要被岳观晃花眼了。隔个三五分钟岳观就要晃至校门口查看一下,然后再晃回门卫室。嘴里还一个劲的在说:“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高二比高三稍稍地松那么一点,但早自习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就在七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岳观望眼欲穿的等到了赵宁。看到赵宁时。岳观三步并作一步的迎了上去:“画像呢?”赵宁当时愣了一下,从才身后的书包里抽出一幅画来。
岳观颤抖着双手从赵宁手中接过画像,平时那双武孔有力的手怎么也拉不开画轴上地那一条丝带。“赵宁,这,这就是母亲的画像吗?”二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要见妈妈呢。岳观突然不想打开画轴了。
“能让我带回家看吗?”岳观正想回头向赵宁借画回家看时,却发现赵宁已经走远了。岳观将画轴小心的捧在手上,一路捧回家。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画轴看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要给学校打个电话,借口身体不好请了一天假。
将画小心的放在室子正中间的桌子上,岳观飞一般地钻进浴室,用最快地速度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冲了一回,然后再换上一身自己最中意的衣裳之后。这才小心地将画轴打来。看得出来。画轴有些年纪了,因为那纸张都有点泛黄了。画轴全部打开时。岳观不由的痴了。
林间梨花随风飘落,林中亭内一只小巧的薰香炉正燃着薰香,一位女子手捧书依在亭子一角看得正入迷,似乎是看到什么合心意的,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画从整体而言着墨并不多,只廖廖数笔就勾勒出女子的形象。却让观画者有种身上画中的感觉,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画中的女子。又似乎让人感觉那女子是活生生的,一眨眼也许那女子就会从画中走下来。
但很快岳观就清醒了过来,仔细分辨了画轴所用的纸张与墨之后,就一时气冲上头。明明答应与我看母亲的画像的,怎么到头来却用古人的画像来哄骗我呢?岳观抓起画轴就冲向学校。
到学校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岳观板着脸将赵宁叫了出来,把画轴还给了赵宁。“你若不想给我看照片就明说,为什么拿假的骗我?”岳观的脸涨得通红。母亲是他心底的一道逆鳞。
赵宁接过画轴,打开看了看,问道:“有什么不对吗?这就是姐姐的画像。”
“你骗我!虽然我不是很懂画,但我也看得出来,这画是有些年份的。画上的人儿必定不是母亲,你哄我!”
“我哄你做什么,这明明就是姐姐的画像。只不过,这是姐姐年轻时的画像。”赵宁依旧表现的很悠闲。
“看那衣着,那用具,母亲就是再年轻也不会是那个时代的人!”
“姐姐一向就是那个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姐姐是认识了姐夫之后才作其他打扮的。不过,我总觉得,姐姐穿深衣的样子才是最美的。要知道,可是有人迷恋了姐姐近百年呢。”
“百年?近百年?”岳观迷惑不已,母亲明明因为生他而难产离去的,怎么会有人迷恋她近百年呢?
“是阿,那个时候姐姐才刚刚满八百岁呢……”赵宁一句话惊得岳观无所是从。八百岁……
“你瞎说,那有人能活八百岁的!”岳观急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你都说了人活了不八百岁,但妖可以的!”赵宁轻轻一句话,却如惊雷一般在岳观的耳边炸响!
“你说什么?再说一回……”岳观感觉天地在变。
“人活不了八百岁,但妖可以!”
“母亲怎么可能是妖呢?“岳观喃喃低语。“是你在骗我吧!对不对?对不对?”赵宁一脸怜惜的看着岳观,不再言语。借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赵宁离开了岳观。只留岳观一人独自立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内。
第三卷都市行第八章又是一天
岳观浑浑噩噩地学校回到家,脑子里满是赵宁的那一句:“人活不了八百岁,但妖可以!”。整个人就没了精神,和着衣裳往床上一躺,反复念着那句妖就可以,慢慢的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岳观好像回到了从前。
那时岳观刚被师傅从道观里丢出来,美名其曰锻炼他的实际操作能力。以前与老道士一起时也曾与人捉过妖,拿过怪,但是独自一人行动还是头一回,心里实是有点慌,缺了点底气。
仔细的盘点了一下身上所带的器物。十来张引气的道符、六七张引雷的掌心符、还有一把临出门时老道士给的据说是百年的桃木剑。除了这些,最顶用的就是些药了。止血化於的,清湿解毒的,瓶瓶罐罐到是占了不少地方。看着手上这点的东西,岳观不由苦笑,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好好的再画符,若是临时遇到些什么,这些东西还真的是不够看的。
走了半天路,看见一小河,岳观就蹲在河边上洗了把脸,然后盘算着要去那儿弄点黑狗血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河里伸出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只水鬼。这样的小鬼岳观还是不看在眼中的。
引天地之正气,随手丢了个引雷符过去就能解决的。。。岳观继续洗脸,突然感觉不对,河里的水鬼居然没有被引雷符消灭掉。反倒变成一美丽女子对着岳观喊:“不要伤我,不要伤我,我是你娘!”
岳观大惊从梦中醒来。一身衣衫尽湿。醒来之后精神有些恍惚,过了好半天才想起原来自己是做梦了。慢慢的挪进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水冲打着。怎么就想起这个了呢?岳观不由苦笑。
柳淑君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了,心里有些奇怪,岳观的病不是好了么。怎么又请假了呢?开门进屋,左右找不到岳观,却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于是敲了敲门道:“道士,你在里面吗?”隔着门板,岳观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喊他。
外面地柳淑君却是急了,浴室里有水声,叫了却没人应。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一急之下找了备用钥匙开门就进去了。没想到却看到岳观像个落汤鸡一下站着正冲水呢。柳淑君只好陪着笑:“我在屋外叫你了,只是你没应,一急我就……”柳淑君一脸通红,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岳观看起来有点瘦弱,但脱下了衣裳却也是有些肌肉的。。。
岳观也是个后知后觉的,愣在那儿老半天了,才想起捡块毛巾挡了一下。柳淑君见到岳观的动作,这才退出了浴室。关上门柳淑君暗骂自己是晕了头了,但是还不是免又想到刚才岳观的样子。口水不由直下……
尴尬地事情不再提,第二天两人双双上班去了。这一次的早自习是英语早自习。柳淑君正好在办公室里看些备课的资料。正好前面的同是教语文的秦老师说笑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秦老师,我家依依来上课了吗?”这位母亲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睛里满是血丝。秦老师忙迎了上去:“依依妈。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依依今天到现在还没来呢。”一听秦老师这么一说,依依妈就跌坐在地了。
“昨天是依依的生日,到是依依昨天一个晚上也没回来,给她要好地同学打电话问,也就没和依依在一起。我一个晚上没睡……”依依妈说着眼泪就掉了下了。
柳淑君与秦老师一对视,就知道这事不大好处理了。秦老师柔声的问道:“那昨天依依有给你打电话吗?”
依依妈想了想,点头道:“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接过她打回来的电话,就是有人帮她补习功课,说要晚一点回来的,我还说我做了一桌子菜给她庆祝生日的,她还应了要早点回的……”
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但学生不见了。家长找到学校来。学校也不能推了责任去的。这学生失踪的事情也不好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秦老师托柳淑君帮着照看一下依依妈,自己去与主任商量怎么办。
柳淑君倒了水与依依妈。仔细地宽慰了一番。但这事放谁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开心的。就是家里养着玩的小猫小狗走丢了,也要伤心几天的,更别说是自己怀胎十月,养了十几年地心肝宝贝?
与教务主任商量的结果就是先报警再慢慢找。打了110,警方却说失踪不足48小时不能受理,但是可以先帮备案一下。秦老师又找了几个与依依处得来的学生问了一下,都只说昨天晚上依依是一个人先回家的,并没有与她们一起走。
柳淑君因第二节有课不能耽误就没能再帮着一起问情况。后来与岳观聊天时说与他听了,不由大发感慨:“你说,这孩子能找回来吗?”
岳观看着新闻,问三句答一句的道:“再看看情况吧,也许孩子就自己回来呢。”
“若只是逃个学,夜不归宿那到还好说,若是被人拐了去,就不好说了。”柳淑君有些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