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大人总是高瞻远瞩,见识广阔,我连声称是。他又与我讨论了几句夺取有费里亚军队镇守的几颗富饶矿星的问题。目前大家都抽不出军力到这些地方火拼,奥舰队又用不着采矿,所以自己也懒得动。上将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与阿尔法联手征讨的意向。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我斩钉截铁地回了一个“no door”给他。好在奥维马斯并不在意,似乎还更喜欢看到我与阿尔法不合的姿态,没说两句就又说到宇宙海盗问题上,直到入宴为止。
宇宙海盗的问题由来已久,但从来没造成过特别明显的影响,因此三星军一向将其作为消灭不尽的蟑螂般给予在某种忍受程度之内的无视对待。可这次的宇宙海盗似乎是看上了主星源源不断向奥舰队送去的设备、资源甚至军火,屡屡施抢。在六七年元旦之后的十多天里,抢劫活动达到了空前高潮,竟使得奥舰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减餐预警。我率先命令雷隆多警卫营加强宇宙空港的清理,并租用民用舰船在雷隆多空域进行了大规模清扫,雷隆多空域的抢劫活动才迅速降了下来,可是阿尔法空域的海盗活动又空前活跃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气球效应,压了这边冒那边。张宁挂帅成立了宇宙海盗行为联合整治指挥部,派巡逻队四下搜寻,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海盗。奥舰队真的倾巢出动进行严打时,海盗活动又迅速销声匿迹。终于,不厌其烦的奥上将召开了三星空域治安防范及打击严重刑事犯罪会议,授权三星可以组建自己的自卫舰队,规模限制为行星守卫舰队,资金自己去找。会上,我慷慨激昂地表示了打击犯罪、保护人民(但主要是自己)财产的决心;王学平抛出了阴谋论,暗指这些海盗可能有后台,有保护伞。在打击海盗的同时,还要深挖其潜伏在高级军官里的后台老板,一劳永逸地解决此问题云云。只有永尾直树最闲,他表的态就是:“嗯嗯,是该整一整了,我全力支持你们。需要舰船什么的,向我开口,可以打折出租的。”
没过多长时间,在三星各自组建自己的护卫舰队之后,宇宙海盗活动迅速降温,但还是时时出现,只是规模再也激不起四方联合行动严打之的冲动了。
六七年一月底,我视察完第二团的矿区后,又到第一团矿区做春节前的视察慰问。赵雄不住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绍这两个月来的“丰硕”成果,只是吹得太凶,我和寒寒相互间目光都含有不相信的神色。他吹了半天,我听得心烦,叫他自己忙自己的,我随便看看。把矿区粗略逛了一圈,走到了没人的黑地里,突然问寒寒:“这两个月咱们发财了吧?”
寒寒点了点头说:“还可以,目前经济状况和趋势都不错。巴斯克冰那边还没交帐过来,应该会有惊喜的。”
“叫他该回来啦,没本钱买卖做多了总有翻船的一天,咱的掩护也越来越难打了。留些残余小弟,不知道他底细的随便伺机而动,他该回来了。”
“好的,我回去就通知他。”寒寒答应了,突然说:“咱们摊子越摆越大,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你又尽爱拉着我到处检查工作,正事都没法做!以后这种事你一个人来,我忙得很。”
我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提都斯不是干得挺好吗?他一忙,就没空到处咬人,大家都开心。”
“提都斯的经营本事倒是令我惊异,他确实是个惊喜,但我还不是很放心他。”寒寒说:“而且即使是他和我不分昼夜地忙,也很难控制局势了。我们需要更多处理政事的专家,而且还得级别够高指挥得动人才行。这样吧,你反正就要回主星去接收风萝的赞助,去探探你老婆的口气,如果她肯过来一起干最好。”
“你认为可以吗?”我苦笑着看她。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我想都可以放一放了,她是个很能干的人,而且再合适不过,试试看吧。”寒寒耸耸肩说:“你这个人哪,我看得够透了。你太容易忘记过去的不快去重复爱上曾经爱过的人,我敢担保,如果陈琪对你挥挥指头,你又会巴巴的跑去的。那样的影响可真糟得无以复加。你早点把自己的事定了吧,大家也好安心。反正婚姻嘛,能弥补就尽量不要拆散。”
“你太了解我了,可怜的我,好像天边的浮云、风中的枯叶……”我一时出起神来,却听见寒寒怒气冲冲地叫道:“混蛋,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进去多少?”
天下敢这样辱骂长官的副官,估计除了寒寒别无分号。
正在我考虑着如何扯开这个尴尬话题时,突然一阵尖利的警报声划破了矿区黑暗的天空。难道是费里亚来了?可是这里是亚当斯和阿尔法的交界处,他们不应该毫无预警地冲到这里来啊!我和寒寒顿时面如土色,心想如果在这里给费里亚包了饺子,那简直冤得六月飘雪啊!
营地了就象在上演黑白警匪片,到处都见到慌乱的人在雪白的灯光和无尽的黑夜中穿梭奔跑呼号,投出一地的忙乱影子。赵雄还在添乱,不住在对讲机的群呼频道里叫喊:
“警报,警报!敌人战斗飞船十五艘接近!怎么会有己方识别信号?八〇炮那边,快解决这个问题!”
八〇炮防空阵地的人和赵雄慌乱咒骂成一片,我和寒寒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相互对视着:己方识别信号?那就不可能是费里亚偷袭,可奥维马斯舰队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就跑到这个地方来?就象是在回答我们的疑问,随着一阵极大的机械轰鸣声,十几条长长的军舰出现在我们头顶上。腹部的强探照灯交叉扫射着,把狭小的矿区全面覆盖。我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伸出来的不是这个玩艺而是对地机关炮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两艘舰将八〇防空炮阵地围住,几十盏探照灯齐刷刷地照过去,那边的官兵顿时都趴在了地上。
“妈的,这些不是青岛级护卫舰吗?”我咬牙切齿地说。
“嗯,是我们GDI自家的?”寒寒这才回过神来。
“是GDI的没错,但不见得是自家的。”我长叹道:“原来北京那边也要得到东西啊,我们是否该考虑伸手向GDI内的势力要东西了?”
头顶上耀武扬威的主舰用探照灯打出了一串灯号。寒寒默默地数着,不住给我翻译:“我方乃阿尔法领域治安防御舰队,特来你方矿区向大家问好。我们会不遗余力地维护领域内安全,惩办不法分子。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平相处,我们以后会经常到这里来看看的。阿尔法舰队长王学平致。”
当总督以来,这回算是受了一次最窝囊不过的气。我当即就以临敌慌乱为名撤了赵雄的职,把他带回雷隆多进干校学习。我们都把现实想得太乐观了,完全无视在我们发展的同时,阿尔法也在从各种渠道取得帮助。北京GDI一直没有表现出对三星的关心,以至于我们都没有想到那边还可能取得什么。但现在很明显,哪怕仅仅是凭个人关系,王学平确实从那里取得了一个小规模的舰队。虽然规模尚小,但我们攻打阿尔法空域时,也就这么多。也就是说,雷隆多在制空权方面已经落后了。
“别老生气啦,光生气不解决什么。”寒寒边给我收拾行李边安慰我:“阿尔法虽然率先有了舰队,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对我们怎么样。我们抓紧时间办就是了。”
“很烦哪,我不相信他会一点都不对我们做什么。”我捂着脑袋说:“记录传令,第一团矿区内防空阵地增设五处防空炮及一个远程防空导弹阵地。即使不能取得绝对的防御优势,也要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能来去自如。”
寒寒苦笑着答应了。
眼下雷隆多就象是从奴隶到将军,经受着一种天地创造式的建立基业必然的忙乱。陆军建设还没上轨道,宇宙军的建立又迫在眉睫,真是烧头!我脑中充满着无数个计划、千百中念头踏上了返回主星的旅途。
第七卷 飞翔 第五章 拉赞助
(更新时间:2005…3…25 21:38:00 本章字数:6101)
寒寒给我的日程表比当日小淫贼给我的要紧密得多,一共十五天,属于我的自由时间不超过十五小时,我几乎得整天上演“黄而快跑”来完成任务。一直忙了一周,才把完成了在太原的任务,把风萝提供的军火发往了雷隆多。最紧要的一个任务完成,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赶到北京去。
眼前的北京比当年更加繁华许多,但总给我一种末世繁荣的感觉。大概因为这种繁荣是因幻界溃败,美洲和欧洲GDI受到重大影响,那里的资本纷纷逃到这个世界中心城市造成的。反正这个世界总有些很不对劲的地方,使我感到不舒服。虽然三星的地位已经大大提高,但京里的老爷官对我的态度仍然很倨傲,这也让我颇为不爽。
京里的好处是打听消息非常方便。虽然报纸上的消息都经过审查,尽是刊登些不痛不痒的扶贫消息和性病广告,什么官方消息都不能得到。但只要随便找个军官云集的咖啡馆一坐,就能打听到许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内幕,分析一下,便不难得出大概的确实情况。四下里都在纷纷撤销幻界局,据说因为清查组的人如狼似虎,许多原来在幻界局高级领导位置上坐着的高官都有自杀未遂或即遂的情况。幻界局系统以及与这个系统有比较密切联系的一摩尔大官小虾全部给抓起来审查后刑拘等候审判或降级、除职。外敌情况不明,内部还整得这么热火朝天,眼见六七干校的生意会比六六干校更猛,我的心中愈发感到不对劲了。
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些——北京GDI太空署的新任书记正是我的老上级陈田夫。此人眼光比常人为远,又极善钻营,眼见幻界情况不妙便率先跑路调到了太空署,可谓哪里热门他哪里跑,将门虎子,的确不同!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彼此都颇为尴尬。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很奇怪,而想来因为我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我的表情多半也丰富得很。扯淡了两句工作上的事,他问我是如何看待陈琪的。我立即说:
“不错啊,你妹混对了地方。你家也真会活动,调她去当总督简直去得恰到好处,过个一两年,三星说不定要升到大军区级,她就混得跟你爸一样牛逼了。”
“不不,黄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单指人品的话。我的看法是……”我沉吟了一下,说:“挺有种的。”
陈奸臣很会揣测人的心理,假意同情了我几句并表示了对其任性妹妹的不理解,把连带应负的责难推得一干二净。我懒得仔细与他计较这些事,便随口问了两句是否可以调动ferrari到雷隆多上去。大概是觉得欠我什么,他这时特别好说话,满口答应,说等年中的GDI十一届四中全会开过了就可以报批。说着说着,他与我闲吹起来,说我当初走三星简直走对了,现在不但超越年龄限制升到上校,更以上校的超低军衔统领正军级单位,创下了GDI上的历史奇迹(我提醒他妹妹比我还要奇迹时,他才不提这个了)。又说现在GDI已经在内部酝酿中决定以三星为未来十年的工作重心,内定奥维马斯为三星战区总司令,因为他的军衔已经升不上去了,只好未来根据情况在他的帽子上加星星,看看这家伙能不能升到传说中的五星上将,甚至再开一回GDI封元帅的例子。至于我等,那就更加前途无量了。我懂这个道理,因为咱们升到X将的难度比上将大人爬元帅要容易多了,哈哈。
难得找了些空闲时间,居然跟陈奸臣吹牛聊天,我真是有病。刚刚走出太空署大楼,便有两个穿黑西服的人向我走来。无论是刺杀或绑票,在这里实施的可能性都永远趋近于零,我就眯起眼逆着阳光看他们的身影。他们很谨慎地走到我面前,说:“黄总督,你的老同学、老朋友想见你一面。”
我看了看行程表,这时好像刚好没什么安排,是寒寒给我准备的一个短暂休息时间。我北京的同学和熟人就多了,说不定是谁谁想跟我勾结好走私东西。无所谓,我点点头说:“那好,走吧。”
不一会,他们带我来到了燕京饭店。我刚一下车,就在大堂门口看到了面戴微笑的谭康。他热情不已地奔下台来欢迎我,我心中突然一片清明,不用透视精神便了解到了他的想法。心中突然一阵苦笑:我与他还真算复杂啊,那些关系纠缠不清,使得我们不能找回过去的融洽关系。然而现在却因我俩的所处位置,我们得迅速找回那些已经永远失落的东西。主意普定,他已走下阶梯来到车前。我俩都在一秒钟之内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相互说着:
“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接着,我们互相紧紧挽着手臂,一边亲切地用南京粗话对骂已弥补这么多年不见的亲热,然后迅速进入燕京饭店。谭康他们在三十六楼包了整整一层,部署的严密的安全措施。来的高手人数之多,几乎让我以为他们要在北京搞一次破坏活动。俩人迅速落座,美丽女特工充当的侍应生上了红酒后,谭康试探性地问:“我们是先休息休息,还是直接说正事?主要是大黄你太忙了,不然真可以边玩边说的。”
“直接吧,大家都很忙。只是,这些家伙可以撤走吧?”我看着周围站的八大金刚皱起了眉。
我肉搏龙骨兵的骄人事迹明显影响广泛,谭康犹豫了两秒钟,才挥挥手向那些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总督是老朋友了,我们单独谈就是。”
等他的手下都下去了,我才问:“南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英雄豪杰都是趁势而起,现在正是重新洗牌的时候,你们怎么龟缩着不发话?”
“嗨,别提了,现在正闹得厉害呢。”谭康摇摇头说:“你知道我是哪一方的?”
我对南京GDI的内情实在不甚了解,问:“你不是政治局的吗?”
谭康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呵呵,我现在已经是政治局第一书记助理了,政治局那边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我说了算。”
“哦呵,可喜可贺。”我皮笑肉不笑地庆贺了两句。
谭康见我缺乏继续问下去的诚意,便说:“哎呀,说了半天你也搞不清状况,我还是直跟你说了吧。你知道南京GDI有宁派和沪派之争吧?”
南京GDI的情况复杂,因为大时代时期中国首先建都建业,所以当时的建业都里就汇集了来自除日本之外亚洲三教九流的人物。后来华族北方一系分出去到北京地带建立新都,基本脱离了南方,但其他的各种非北方势力仍然一直遗留下来。包括南京GDI辖区里的印度、中南半岛等少数民族势力都在其内部有一定的发言权,不像北京GDI几乎是纯血系的北方华族。在争夺几十年后,南京GDI基本形成了以旧有官僚为主体的宁派和少数民族、新生势力为主体的沪派。后者近年来势力屡张,以建设上海、与日本发展更紧密的经贸联系的契机更迅速扩大了自己的经济和政治实力,已经在南京GDI里与大权在握,但守旧陈腐的宁派斗得你死我活。这个我是知道的,谭康家在上海,理所当然地被沪派吸收,这个我也知道,但我一直没反应过来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深深植入了政治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的事实。
“哦,知道一点。你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很不好。总长渚乃群整天穷于应付别人揭发的大到勾结天界、贪污腐败,小到包养情妇、玩弄未成年幼女等等罪行的指控,根本无法抽身。以前南京GDI还有个发话的小群体,但自从南国院事件之后,宁派遭到惨重打击,我们沪派因时而起。现在双方在圆桌会议上基本人数相等,什么重大决策都定不下来。沪派的上升自然是件好事,但这样僵持下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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