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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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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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如雪般劈进了我的身体,我根本没有招架躲闪的机会,近乎被劈成两段的身躯被斜挑了起来。萨菲罗斯高声笑了起来:“怎么,已经没有分身了吗?已经没办法再躲了吧!”

“你也差不多。”我勉强笑了笑。对他说:“虹翔的舰队已经到五星河了吧?不然为何态度变得如此殷勤?”

萨菲罗斯闷哼一声,将长刀从我肋部抽出,转过身去喃喃道:“你可真是个难缠地对手。”

我竭尽全力地苦笑了一下,说:“虽然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不过我的确努力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坚持的就一定是错的吗?”

“对你老人家来说,我大概没资格指责你吧。”我挣扎着说:“如你所说。只是个理念问题。也许历史会证明你所坚持的才对地,才是人类和宇宙智慧发展的最终形态?你有你的坚持,我亦有我的追求。三十年以来,我一直是为了人类的生存权而奋斗,让人类获得一个安生立命之所就是我最根本的追求。但你的理想却是摧毁一切,否定我和所有人这些年的努力——尽管与你度过地数百年岁月比。这三十年不算什么。但这三十年是属于我们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无论是你哥哥的‘终极制衡’还是你的‘万物归宗,生命补全’,我都有坚定的反对的理由。”

萨菲罗斯淡淡地说:“任何理念都有存在的理由,只看谁能将其坚持到最后,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没有回答他。此刻我已到了崩溃边缘,萨菲罗斯的精神力量尽管已大大减弱,但突破我最后的防御。直抵进STEE板将我消灭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然而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原地呆立了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说:

“等了几百年,却仍不让我遂愿,你跟回龙那家伙一样可恶。”

本已准备引颈待死的我睁开了眼,困惑地发出一声:“咦?”

“我为自己的自负浪费了时间,现在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萨菲罗斯兴味索然地说:“也许几百年前回龙就已有机会那么做了,可他没有。他一直让我活到了现在,让我在一个凡人面前直面理想的尽头,真是残酷,残酷的结局!小子,现在杀你已无用,你终于挺到了最后。作为几百年之前的前辈,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的对手,我本该在失败之际对你宽容一些,但你给我的人生划上了如此残酷的终点,我不得不给你留下最后的诅咒。”

我摇摇头道:“无所谓,尽管来吧,还怕我这人不够倒霉么?”

“就如你刚才所说那般好了。”萨菲罗斯说:{奇。书。网}“你会走到最后,看到结局,但胜利和荣耀不会属于你。很快会有海啸产生,你对最后一个爱人的生死却无能为力,只能背负着她们所有人的死独自走到最后。”

我不由苦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最后的诅咒?看起来不太恶毒,倒像是预言。”

萨菲罗斯回头淡淡一笑,说:“换了你到我这位置就明白孤寂一身、独行百年是什么滋味了。”

“很寂寞吗?那也是你催动费里亚人袭击地球的原因?想通过他们返回故乡?”

萨菲罗斯有些怅然若失地说:“也许吧。”

忽然间传来了巨大的眩晕感,我的意识从萨菲罗斯的世界中飞旋了出来,沉沦到了无尽的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些急迫的呼唤声,方才逐渐回到了现实中。睁开眼时眼前的人是刘诚,他见我醒来,大喜过望地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叫道:“我就说不会有事吧!”

我却被他推得又倒回了雪地中,身体空虚无比,没有丝毫神力可言。显然是适才与萨菲罗斯的超限度缠战已将这个身体的极限潜力完全消耗殆尽,但那也不算什么,起码我还健康无比地活着。努力组织了一下思维,我开口问道:“五星河怎么样了?”

刘诚赞叹道:“不知你怎么做到的,不知虹翔怎么会相信你的,可你俩的确成功了!你拖住了萨菲罗斯,足足拖了三十个小时!他则用大半个舰队的代价活生生把五星河摧毁了!”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飘舞着白雪的纯净天空,喃喃地说:“也就是说,已经结束了吧。”

第三章 The 3rd End 破碎虚空
五月二十日,塞拉摩官邸中。

“希望你明确表态,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寒寒背着手对我说:

“舆论逐渐开始不利,各种暗流涌动,原以为你是想趁水混时有所作为,谁知你现在还真是不管事了!”

我笑了笑说:“寒寒,你老公不都来了么?何必那么不客气。”

寒寒没好气地说:“客气,我要能放得下担子才能客气!分国的事勉强算是定下来了,全球议会可把矛头都指向了具体操作这件事的我,压力可真够大的!那个人现在可是首席议员,有他自己的立场,都来了三天了却还窝在尼布楚开会,不来这边看你,可让人想起来就冒火!”

我摇了摇头说:“阿冰冰儿说过,他希望有朝一日别人能称你为巴夫人,而不是总把他当作‘内藤大人之夫’,奋斗多年,现在看来基本达到这目标池,你要为他高兴嘛。”

“别把事情扯到我头上!”撇了撇嘴,又说:“军内还有很多人不愿意失去昔日的权力和荣耀,有人秘密组织了一个‘领袖党’,频频集会串联,想要偷袭塞拉摩,拥立你为独裁君主,建立军人专制的帝国。这些又是否有你的授意?辛巴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无法容忍那些人的作为了,当然如果你发下话来支持,他只有跟随他们一起干。

但如果这些人的行为没有得到你的授意,他可要立即动手抓捕打击了。”

“哦,想权力想得失心疯了啊?有哪些人?”

“为首的倒有好些是青年才俊,为首的就是小胖的高徒高明辉,现在可是坚定不移的领袖党党魁;其外便是奥维马斯那边投降过来的杨阀西,现在是他们的理论专家;还有救过你地那个陈举,在领袖党徒中行事最为激进,主张以肉体消灭方式打击敌对组织。好几次惹事过了头,辛巴都放出狠话说:只要给他抓到把柄。非把那家伙打得不举……”

听到这里,我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见寒寒依旧严肃,连忙边笑边致歉道:“我真没想到你一本正经地叙述黄色笑话会是那么有趣的。”

寒寒给我笑得微微脸红了一下,但依旧气势汹汹地问:“这些事你究竟如何解决?”

我耸耸肩说:“让辛巴去打,我不管,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那你究竟做什么?”寒寒不由火了:“从北极回来后,你就象变了个人似地!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就呆在家里不动,连我来访都想推掉不见!这是政治家的大忌啊!你二月份发了疯要到北极去冒险。

把权力全部交出。可你的影响力依然在,只要你及时发话,再做一些什么,拉拢些什么人,不说全部,收回七、八成的权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家不都做得很好么,我要那些权力干什么?”

“少跟我来这套!”寒寒一语揭穿了我的伪装:“你现在安稳得很么?全球议会现在全力调查五星河事件。究竟是针对着谁?”

我忍不住发牢骚道:“那件事当真非常无聊。我都说了好多次是我亲口对虹翔下的命令,可他们还要我亲笔写证明材料,还要盖章送回南京地调查委员会去,浪费我好多时间!”

“人家在走法律程序啊,我亲爱的大将军!”寒寒说:“你和虹翔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好到可以舍命袒护的程度。地球人都知道。可这件事在他的舰队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原始记录,你的证词没有直接的效力,只要有人刻意想害他,找到足够地证据,是完全可以不采纳你的证言的。无论这件事最终闹成什么样,虹翔是不可能亲自出山担任什么职务了。你的声望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我知道阆胨凳裁矗闶钦馐兰湔嫘亩晕液玫奈欢嗟厝酥弧!蔽一夯旱厮担骸熬醪痪醯孟衷诘奈也攀堑蹦暧肽懔蛋钡哪歉鋈耍棵挥行坌脑锻迹幌胩巴佳矍鞍参鹊乃布洹!?BR》
寒寒瞪眼道:“少胡说八道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端起茶杯作出送客的表示:“让我休息一会吧,寒寒。这么多年,你也很累了,也歇歇吧。”

如寒寒所说。我和虹翔联手耍的那回帅被定性为一个名叫“五星河事件”地历史事件。其恶劣后果一是毁掉了尼普尔森大战时在五星河上建立的阵亡将士陵园,使得军队内部和地球方面正义人士大肆抨击,许多思想极端的人甚至组织了些“铁血锄奸队”一类的组织想刺杀虹翔泄愤;二是这刻行星的毁灭造成了尼布楚海洋气候变化,发生了一次规模不太大的海啸,死伤人数数千(此处专指人,如果把原始土著民族加上,也许会有上百万也说不定)。至于今后还会有什么后遗症,目前尚不可知——本来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成立一个专门研究机构进行分析论证,但在数十国林立的现在显然谁都没有富余地人员和物资投放到这个领域,除非我重新出山整合大陆。

在那次海啸中,陈琪所在的长岛疗养院受到了冲击,但因为预警转移及时,没有人员死亡。在转移过程中受伤最严重的却是陈琪,她为了帮忙救助其他的人,又连续给自己注射了三次自行配置的天使之泪化合物,严重中毒,送到塞拉摩抢救了半个月才脱离危险,但一直卧床不起,这几天才勉强能开口吃些东西,说几句话。

打发走了寒寒,我又回到了陈琪身边。她正向床边柜子上的一支药剂伸手,犹豫不决了好几次,我看得不忍,走过去帮她打开瓶子放到她鼻子前嗅了嗅。她的精神顿时好了许多,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说:

“还是你最疼我。”

我自言自语道:“明知道你中毒很深了,可又看不下去你痛苦的模样,亲自给你嗅闻甚至注射天使之泪,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怪你。”陈琪握住了我的手说:“我这身体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就算是溺爱也好,继续为我做这些事。死于溺爱中的人。大概死时也会很幸福吧?”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生命消失,我得想些办法。”我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江旭抓了一些奥维马斯的基因工程科学家,我可以让他赶快想办法给你换一个身体!”

陈琪微微地笑了起来:“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要二十岁时地那个身体,又年轻又漂亮,皮肤也好,穿会么裙子都好看……”

我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讥讽,立即体会到了适才寒寒地心情。把脸一马,说:“我是很认真地在说这件事。”

“不要再折腾了,我已经很累了,不要用违背自然的办法把我留下来。”陈琪眨了眨眼睛说:“能把眼睛换回原来的,我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已经徐娘半老,可还是很漂亮对不对?所以,一定要永远永远地记得。不管今后还有多少女人都要清清楚楚地记得呀。”

一种由衷的心酸钻上心头,我的鼻子一酸,竟然几乎落下泪来,转过身说:“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三十年的奋斗目标已经达成,我已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俗务,所以……”

我用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不会让你独去地。”

陈琪睡着后。我又召来了真宫寺司。这些年来,他在天使之泪的应用和毒性防止上都下了大功夫,取得了相当显赫的成就。然而最近叫他来后,这名普通士兵眼中的神医却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摇头,这次也不例外。

听完了我的叙述,真宫寺司叹气道:“到了此时你还不相信吗?早已不存在什么个人恩怨。只要能治得好她,我是非常愿意医治的。但你也很明白天使之泪是什么样的东西,它在极端刺激人地体力的同时,是以重度不可逆地损害人的健康为代价的。陈琪的身体已经算是好得出奇的了,她地毒品史和摄入的毒品量是我见过最长的一个,也许有什么高人曾经帮助过她?但最近这两年象吃零食般大量注射后,身体受到重度损害的同时,还有了很严重的毒瘾。我怀疑前些天她的作为是紧急情况和毒瘾发作地双重刺激所致。现在是神仙老子也没办法再救得了她了,除非换身体。不过换身体虽然不难,记忆和人格移植却依然是难点,你得考虑清楚,只是复制一个行尸走肉的话,没有什么意义。”

我摇头说:“她已经拒绝了换身体的提议。那有没有办法冷冻起来,过几十年……”

“你最好还是先关心自己的事。”真宫寺司冷冷地说:“这世上能保护她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根本别去考虑什么冷冻一类的事。”

我向他鞠了一躬说:“明白了,谢谢你。”

“可别这样了。”真宫寺司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强作镇定地说:

“不管这些年有过什么恩怨,我们始终同是六六年雷隆多干部团的成员之一。当时的干部团到现在可不剩几个了,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很不好受。因此,我不想再来了,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又向他鞠了一躬说:“非常感谢,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你费心了。”

真宫寺司地这席话基本上已经算是判了陈琪的死刑。尽管我不愿意接受,自然规律却无法抗拒。虹翔因五星河事件被逼得深藏潜伏也好,辛巴大肆打击领袖党也罢,还是杨沪生和辛巴的联盟,都无法再引起我的注意。权力和影响就如寒寒所说一般,在我的沉默中开始是一点一滴的,后来是大股大股的,最后如江河入海般浩浩荡荡地从我手中和身边溜走。但对我来说,那都已是无需关注的小事。陈琪的生命之火已越来越微弱,我存在的意义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确认。

接下来的十来天,生活一直在磕磕碰碰中度过。陈琪的身体虚弱无比,一次小小的碰撞就可能造成重度昏迷,要抢救许久才能恢复意识。

最后一次意外事件竟然是因吃西瓜时被西瓜汁呛到气管中,便发生了重度昏迷。这次昏迷延续时间很长,一直抢救了四十多个小时。值班医生才拉着主任医生一同找到我,说:“大将军。夫人很快会醒来。”

我已在沙发上蜷了两天,疲惫得不成人形,连忙说:“哦,是吗?

那我去洗刷一下。”

“最好不要了。”主任医生说:“她这次醒来会延续多久还不清楚,但想必不会太久,这将是最后一面了,每一分一秒都很珍贵。”

我的心如同堕入冰窖,但亦明白这一刻始终会来。走到一边用了好长时间来舒缓心境。听到医生叫时才连忙进去。陈琪果然已经醒来,神色倒比往常好得多,甚至好到了抓着镜子画眉毛地程度。她画了一会,忽然丢掉笔说:“不画了,反正你也欣赏不来。”

“是,是。”我诺诺连声道:“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或者想去地地方?我帮你张罗。躺太久了,要换换心情。”

“有个地方想去。不过最后再告诉你。现在我有些话要对你说。”陈琪慢条斯理地靠回床头的靠垫上,说:“我真的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葫芦岛重聚之后,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没有什么办法报答,反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愧疚。”

我摇了摇头说:“怎么忽然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我不争气,深深地伤害了你几次,你不记恨我就很不容易了。”

陈琪完全没有理会我所说的话,径直说道:“可你对我太好,反而让我感觉到了隔阂。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态度更象亲人而不象爱人。

反而不如在雷隆多时那样打打闹闹来得开心。但为了能一直在一起,为了能够任性地独占你,我还是选择了这种并不精彩的生活。其实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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