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任务地最后部分,我必以余生的一切与大家分享!”
八个探险队员面面相觑。他们在犹豫,他们在猜疑。但是我话语中的强烈自信终于使他们开始相信了,一个个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我等待了片刻,在他们眼中都看到了兴奋的光芒后,断然下令:“最后任务:第一:冲入二十层剿灭怪兽;第二:关闭费里亚能量装置;第三:携带弹药撤回地面,返回天翔号时顺便提供弹药补给。任务交待完毕,全部跟我走!”
打开二十层大门之后,屠杀之路就开始了。路上我可见到了一大奇景:交配中的怪兽!它们给费里亚能量装置镇压得行动相当迟缓,反应也慢得出奇。几乎完全无法察觉我们的接近,直到我们走到面前了还在重复不休那种动作。
它们的单体交配繁殖速度比母巢慢得多。尽管如此,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它们还是熬过了没有空调的严寒,在二十层繁衍得到处都是,至少达到了上千之众。我们刚冲进去的时候,霰弹、手雷、冲锋枪什么都上,把面前的所有事物打得粉碎。随即发现这样又浪费又没有意义。这些低等动物的智能本来就不高。给费里亚能量装置一镇压,发现我们、主动攻击地念头甚至要酝酿几分钟才能形成。理论上我们完全可以用匕首把这里的怪兽们一刀刀桶死而毫发无伤。但我们没有时间。虹翔那个黑肿地膀子和我脑袋上的刺痛都提醒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半个小时后,我们扫清了二十层B区的所有怪兽。我留下了六名队员抓紧时间装运弹药,带着另外两名闯入了D区。我们毕竟人手少了,面对密密麻麻的怪兽时还得忍住恶心和身上不断绽放出来的鸡皮疙瘩,清除工作进展得又慢又不顺利。好容易杀出一条通道,到达了费里亚的能量装置前,在头盔旁的探照灯照射下,那里有两个金属牌微微反射着光芒。我正想查看。脑袋一阵刺痛,明白时间不多了,只得顺手揣到了口袋里。附近的怪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逐渐开始向我们集中。尽管在另外两名队员地弹雨下纷纷化作乌有,但这肯定不是个好现象。
我休息了片刻,稍稍缓过了口气,用对讲机问:“金司令怎么样了?”
“报告领导。金司令的体温仍然在上升,手臂上的乌黑已经过了肩胛骨了!”
没到心脏就好,看来还有救。我又问:“B区的,弹药装运进行得如何了?”
“报告领导,我们找到了装载机器人,已经装好了三个集装箱。是否来几个人到D区支援。请指示?!”
“你们不要过来,守死B区,那是我们最后撤退的道路,绝对不能有失!”我大声吩咐:“我这边马上要关闭费里亚能量装置。装置一关,残余的怪兽就会疯狂至极,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明白了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我回身扳动了费里亚能量装置。装置刚刚关上,便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熟悉之极地怪兽号叫声。随即他们闻到了这边的异常气味,发了疯似地扑了上来。我身前的两个队员早做好了准备,一支火焰枪、一支冰冻枪左右交叉,把面前的通道覆盖成了一个冰与火交融的死亡之路。怪兽们只要一进入他们的射程,立即被烧成焦炭或者被冻成冰雕,随即被火焰地燎烤崩成碎片。
尽管如此。那些怪物仍然不屈不挠地向这边不停地猛扑过来,不住有腾空而来躲过他们的火力直射的怪物,在地板上烧焦/冻掉了爪子之后,仍然象感觉不到痛一般向我们狠狠地扑过来。此时我便用马枪一弹轰去,将它轰得四分五裂。
我们的准备相当充分,然而情况的发展却总是出乎意料。眼看D区的怪兽给我们杀得差不多了,火焰手地第一瓶气行将用尽,用冰冻枪的队员也到了装弹的时候,C区的大门却被撞开了。关在那里的一整区的怪兽分作两路,一少半向B区冲去,一多半倒向人少的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一听走廊里的脚步声就知道来势不小,连扔了七、八个燃烧弹过去,烧得满巷道都是火,却依然顶不住怪兽地前进。腐朽的气息随着地板的剧烈震动向我们席卷而来。我已别无选择,丢下枪便向前发出了两个心灵风暴,然后一手抓一个队员,叫道:“走!”
我们在怪兽还未来得及分解的尸体上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身后不知追随着多少饥饿了大半年的怪兽。我们不住地打滑,爬起来便顺手向后丢手榴弹。到万万来不及时我又放上一两个心灵风暴。这二百多米的路程,重武装的我们大概跑得接近世界记录。B区的八个队员也都出来了,在门口不停地用榴弹枪向我们身后的追兵发射火焰弹、笑气弹、硫酸弹。那些炮弹爆炸的气味和怪兽腐尸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卷起一股又一股狂风在我们身边回旋。眼看我们快跑到B区,怪兽们也快追到了,他们一个个全撤了进去。
跑到B区通道门口,突然见到虹翔慢慢踱了出来,一脸坏笑的站在那里,直待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他身前五六米时,忽然大喝道:“闭上眼睛卧倒!”
我立即
把两个队员拉着飞扑到地上,用胳膊死死捂住眼睛。即使如此。头顶上闪过的剧烈白光仍然透过了头皮,在眼前映出一片强烈得令人眩晕的血色。过了十秒钟。虹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起来吧,感谢我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保持五体投地的姿势。都搞定了。”
他果然用那招“阳光普照”把追过来的上百个怪兽都震晕了,在原地不停地旋着圈子。有人看得手痒,想冲上去再杀一把,给虹翔喝止了:“够了,想杀地话尽管留下。过不了半个小时会有成千上万的供你们杀!瞧瞧黄领导地脑袋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我们得赶快撤回天翔号,及时采取积极治疗方式——这都是屁话。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哪怕一秒钟了。Let’s…go!”
给他这一说,我终于发觉头上的伤势恶化得有些严重了。好在此时已经有他可以支撑大局,我不用再行死撑。憋了许久的气一泄,人顿时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天翔号的卧室里挂着吊针。没过一会,虹翔进来看我,手里玩着两个身份牌,问:“在你口袋里找到的。这两个人果然都死了。威斯克没有写他们最后的下场。你倒是猜猜看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把身份牌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说:“刘琴的牌子上撕咬地痕迹很重,她是先死的。威斯克是后死的,他们死在了一起。”
虹翔饶有兴趣地问:“哦,黄神棍你为何这样说?”
“我猜想的。应该与事实相去不远。”我定了定神,望着天花板说:“刘琴那时已经中毒了,知道自己无幸,便假意答应了威斯克的计划。然而在两人杀入二十层分路口时,她却抢先冲向了D区。那是去打开费里亚装置的路,即使打开了。以一人之力也没有可能孤身从环伺的怪兽中活着出来,是一条必死之路。她是做好了准备才去地。威斯克也迅速地作出了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他上到了地表,关闭了发电厂,任务成功了。然而,刘琴要完成任务的威斯克一个人活下去,却不可能——这个世界已经容不得他了。于是他选择回到二十层D区,在刘琴的身份牌前死掉。两人大概以前从来没什么感情。但却能死在一起,说不定还是被同一只怪兽吃掉的呢。这种爱情,你可能体会?”
虹翔认真地想了一下,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知道不该笑。不是亵渎他们,我绝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是个喜欢扫兴的人,对他们这种死前创下了英雄事迹地人依然是存有敬意的。但这种突然发生的剧烈到了骨头的爱情,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
“也是,他们也并不在意吧。我们能得知这些,也是意外中的意外。”我点了点头,方才问到正事上来:“发电厂呢,你去关了吗?”
“关个屁。你昏倒了,下面还有怪兽,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虹翔得意洋洋地伸出两只手指:“一炮干掉了工厂,又一炮击灭了即将孵化的母巢!”
“干得漂亮,然后呢?”
“然后?刚回到轨道两个小时,出现了第二舰队地一个分舰队。全是微型护卫舰以下的快速小战舰,武装不怎么样,但速度几乎与鲑鱼级在一个级别上。他们即不打旗号,也不给信号,居心非常叵测!幸亏从秃鹫要塞补充了不少弹药,不然要在太空里跟这些‘跑得快’捉迷藏可辛苦得很。老子管他妈的,用足了天翔号的中枢作战功能,同时锁定了这四十多艘小鸡鸡,又把伽马炮蓄足了作威慑,一直把他们打到挂白旗投降为止……”
“是你主动打人家,别炒得那么冠冕堂皇。”
“嘿,那种时候,别说第二舰队了,就是亚当斯、北条老儿出现。只要不打旗号不给信号,形迹可疑的,老子一样打!先下手为强是也。”
“good…work。尽管会让我再次为你背黑锅。然后呢?”
“然后浅野司令就出现了。她向我表明两个意思:一个是发生了不必要的误会和伤亡,要求立即停止;第二是希望我过去,到她的战舰上吃个饭,跟她好好谈一下尼布楚大战的情况。如果我不放心不愿意过去,她可以一个人过来。”
“哦哦哦,令人期待地场面,新宿种马太郎对浅野由加利——她是明摆着在勾引你呢,你接受了她的勾引吗?”
“我要接受了她的勾引,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躺在这里养病?恐怕早就脑袋分家了吧?”
“哦哦哦,看不出你是如此的柳下惠主义者!那你是怎么回绝她的?”
虹翔说:“我直接说:你的尊容可入侏罗纪公园啊,回头整个容再试试看吧,只不过约我的美女太多,一定要先找我的副官注册排队啊!”
“没白培养你的毒舌专长。”我摇头叹息了一阵,又问:“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们已经到雷隆多上空了,你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起来吧。”虹翔一把扯掉了我身上的被子:“日本婆给我们安排了欢迎仪式。虽然我平时不太看得惯她,但现在还是很感动的哦。”
我给虹翔推搡着到舷窗边往下看去。只见雷隆多上灯火通明,地面上无数顶着彩灯的军车组成了一个流动不息但始终保持原样的词:wele…back!
忽然间,我眼眶里不自觉地涌出了泪水。一股陌生的心酸直上心头——
在宇宙尽头漂泊了那么久,我们终于回家了!
第六章 放浪丑闻谭
在雷隆多降落后,我们受到了意料之中的隆重欢迎。可惜寒寒不在雷隆多,她在日本任着职,最近一年来都在日本办公,雷隆多的事务基本交给了她的代官森村诚主持。也就是说,她扮演着我前些年扮演的那种虚职总督的角色,实际精力放在别的方面。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单骑返回的消息事先并没有通报给主星。毕竟我们的旅途需数月之久,这么长的时间里,足以使人产生许多坏念头和制订相应的计划。直到我们快抵达秃鹫要塞空域时,奥维马斯才装作毫不经意的把“黄而一级上将准备返回主星参加选举,抵达时间约在十五天之后”的消息传过去。这种突然袭击的效果非常号,实际上给浅野由加利下决定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最后她匆匆忙忙地带了那么多快速小战舰来,说是迎接于礼不合,动手围捕又力有不逮,结果还没下手就被虹翔打了个落花流水。
相对身处阴谋第一线的浅野由加利来说,寒寒等人则有一周的准备时间。如果她和其他人当真准备对我不利,在三星布下层层防线,再把月球门一闸,以天翔号一舰之力,还是只有举手投降或调头奔回奥维马斯大人大本营的下场。
好在目前看来现状不象那么坏,接寒寒指示后,雷隆多代官森村诚倾尽所有力量,在一周时间里给我们准备了相当隆重的欢迎仪式和宴会。提都斯发来了贺电,称他正在新罗马忙着选举事宜,暂时脱不开身,特地告罪,另外希望我返回主星后有机会拜会。永尾直树甚至带着龙二夫妇从日本赶了过来参加迎接仪式,就场面上来讲,已把面子给够了。
然而我还是感到不太满意,或者说,总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我心里酝酿。老朋友似乎都与我渐行渐远了。龙二自不必说。他一向是个反传统的富家公子。从学生时代起,我就知道他交游广泛。却对达官贵人不甚感冒。我们同在三星打拼时,相距并不遥远,开始还有些星际电话的问候交往,可自我当了总督后,就交往得极少了。这是他的个性,我亦无可奈何。
巴斯克冰和郭光都在南京,我在这里完全找不到人说话。虹翔在场中左右逢源,但偶尔转头间。我还是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毕竟这里已不再是曾经属于我和他的雷隆多了。越是身处高位,与人谈话时越是言语无味话不投机,这种现象我早已发现,现在只是在默默地忍受,只能这样了。
尽管虹翔有一个美丽未婚妻的消息人尽皆知,不少充当介绍人的官太太仍然纠缠着他不休,想把自己手中地货发出去。虹翔对这些欧巴桑一样没有办法。只得冲着我苦笑。我的恶名很重,现在这些太太们已经轻易不接近我了,但要我主动上前去给虹翔解围,我还不至于傻到那种惹火烧身地程度。于是我无视他的目光,装作透明人般从他们身边掠过。眼角余光看到虹翔的嘴唇快速地蠕动了一会,明显是在诅咒我。
躲开了官太太们的威胁。我心情稍好。左右找不到人陪我娱乐,干脆回去睡觉好了。正走到自己的座驾面前,忽然一个小足球滚了过来。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吊带牛仔装的小男孩正从拐角窜了出来,向我直冲过来。我虽知道他的目标是球而不是我——对于这种两三岁大的小孩来说,一级上将地重要性连个球也顶不上——但看到身边的卫兵无动于衷的模样。还是起了疑心,转头问:“谁家的孩子啊?你们当过兵没有?也不看紧点,或者装作可能是刺客的模样稍微紧张点?!”
这些卫兵从来没伺候过我,听到我如此发难,脸色给吓得白了,可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尽管如此,他们仍不敢回答我的质问。好在后面又跟来了一阵高跟鞋地脆响,回答了我的问题——杨岚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我心念一动。弯腰把那小孩抱了起来,就着灯光一看,还真有几分郭光的模样,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冲杨岚问:“小小淫贼都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
杨岚跟我多时不见了,可听到我的第一句话便发起了飙,扑上来把孩子抢了过去,怒目圆睁地叫道:“不许乱给我儿子起外号!”
“哦,那他就接替他爸爸的称号直接叫小淫贼好了。那么,老淫贼现在好么?”
“你还有完没完?!”
终于有人能够不再客套地与我交流了,尽管态度不佳,而且时刻流露出一种想溜的神色,我还是很愉快。问明了她也要回家后,我自告奋勇地要求驱车送她一程。杨岚坐在后排,把孩子抱得紧紧地,就象想要钻到座位的缝隙里隐形。我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她回答得颇谨慎。我也没办法,直到她下车时才问:“你何必如此给我脸色?咱们当年还是同事、战友嘞。三四年不见了,我见了面又没讽刺你模样变老、身材变差、人老珠黄——你却对我这么不耐烦?”
杨岚此时的表情跟适才的那些卫兵简直是一模一样,准确地形容便是“敢怒而不敢言”。她似乎想再次发飙,可考虑了一下又算了。慢慢地走到了门前,才回头说:“不管怎样,谢谢你送我回来。对了,与她的联络如何?”
“我给予了静唯殿下不必听命任何人的权限。其余地,现在还没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