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前什么都没有,想要凭空开个店不容易,而且开店经营,要投入很多精力与时间,单单一家店,来钱也慢。
高守视线扫过鲁达面前的一大堆鸡骨头。
心中一动。
借鸡生蛋!
抱月楼佟掌柜不正向自己示好吗?
来呀,互相利用啊。
佟家专门经营此类生意,在西北有许多产业,如果与佟家合作,签订长期契约
第076章 要做就做票大的()
大宋还不是渠道为王,由于生产力、交通、库藏等的不发达,大多日常需求货物,处于供不应求。
但高守明白,渠道非常重要。
高守看到炒菜商机时,也看到佟家这个可以利用的渠道。
只要拉起一个掌握炒菜技巧的团队,做好保密工作,与佟家签订合作契约。
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躺着分钱。
小富即安想法改变之后,一眼望去,真感觉天下处处商机。
炒菜团队的设想,就是个热身,毕竟是容易的事,东京城也有人会了,只是敝帚自珍,为了赚取最大利益,不肯传授别人。
但保密工作做得再好,迟早也会流传出去,所以不是长久之计。
独一无二的特产品,无与伦比的工业生产力、便捷迅速的物流交通等,才是源源不断赚取打钱根本。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票大的!
既然拥有独一无二的学识、阅历、远见,脑袋又变那么灵光,还去抱什么别人的大腿?
自己就是金象腿了!
高守正想间,有几人登门拜会。
是商队护卫与昨晚刚认识的几个汉子。
商队领头马兴,昨晚也算是帮了忙的,又一路冒死护卫王家商队,功不可没,王博翊、孙伯马上再安排一副桌椅,让他们就坐。
入座后,马兴打了哈哈,笑叹道:“这里如今好比府衙禁地啊,适才门口卫兵,非要搜遍我等全身,所有兵器都下了去,才肯让进来。”
陷阵士中比较能说会道,身形瘦小的伍贵,打趣道:“要是没子御同意,你们脱光了,也进不来。”
伍贵这话一说,顿时引起一阵笑声。
“我也刚知道经略府禁军昨夜没有回去,竟然日夜轮班守护,水长兄,辛苦了,其实不必如此。”
高守朝着端坐在不远处喝茶的种溪,拱了拱手。
高守心有感慨,自己这几人本是申仲勇抛去送死的弃卒,如今却成了经略府重点保护对象,待遇天差地别。
“正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王家捣乱,不用子御出手,我等几人就能给他一顿好受。”伍贵说道。
“受命在身,不敢有误,还请见谅。”
种溪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和气的回应,然后又对高守提醒一句,“子御贤弟,章经略相公,还有忞山先生与家父,皆在经略府等候”
种溪一见面,就告知了经略府的邀请,高守自然答应,不过他没有种溪那般急切,怎么着也得等吃完早饭,顺道去看一看郑老七,这才再访经略府。
而对种溪来说,父亲在等还好,章经略相公与忞山先生不仅是西北奢遮人物,任何一人,放在京师,也是非同一般,如何能叫他们一起苦等?
他见高守不紧不慢的吃喝聊天,谈笑风生,心中暗暗着急,因此忍不住提醒一句。
“正是正是,子御还是早些动身为好。”王老爷王博翊忙附和一句。
“嗯,不可让种机宜他们久等,不过没办法,肚子还得先填饱。”
高守笑着点了点头,昨天第一次拜访经略府,并不太愉快,今早想通一些事之后,他更加不想做一个被所谓上官呼来喝去的孙子。
上官叫一声,就得急急忙忙,诚惶诚恐跑过去?
没这必要。
高守既然这样说,种溪与王博翊不好再催促。
鲁达觉得高守的言语做法,甚合自己胃口,爽然的笑了声,端起只剩下鸡汤的大碗,咕噜咕噜几口喝光。
“滋味甚好!我等可是饿了好几天,遇到这美味,不吃个够哪儿也不愿去,若是有可能,洒家要躺在一大桶鸡汤中沐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鲁达吃饱喝足,扫了眼马兴等几个汉子,目光停留在马兴身旁的一个汉子身上。
“子御,洒家介绍个昨夜认识的好汉与你。”
鲁达指了指马兴身旁的壮汉子,对高守说道,“世代忠烈的将门杨家,听说过吧,这位正是杨家后代,杨志兄弟,他武艺高强,且甚有进取雄心,正打算准备上京应考武举呢。”
杨家将?
青面兽杨志?
高守一阵惊讶,他细细瞅了眼杨志,脸上没有大块青色胎记啊,额头侧面倒是有一块疤痕,由于黑色素沉淀,隐隐像是青斑,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真正习武之人,哪个人身上没有几块疤痕?
杨志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相貌堂堂的有志青年,不知道为何,后市说书人,要把他写成是容貌丑陋的有痣青年。
难道是觉得他后来上梁山,落草为寇,丢了世代忠烈杨家的脸,就黑他一把?
杨志没有鲁达的豪气豁达,眼神看起来略显阴郁,听到鲁达大声介绍自己,特别是提到杨家后代时,他老脸一红,略显窘迫,他站起身来,客客气气的对高守抱拳施礼。
高守也站起身,郑重回礼,他对杨志有几分理解,杨家当年名将辈出,鼎盛煊赫,世代忠烈,名气权势比现在的折家、种家要大上几倍。
可是,戴着杨家后代光环的杨志,如今看起来却相当落魄,流落在西北,只能与市井小民或普通兵汉军健为伍,心理落差肯定巨大。
不过从鲁达的介绍,以及杨志的言谈中,可以看得出来,杨志现在并不灰心,他正满怀忠心报国,建功立业,重振杨家荣耀的大志。
高守心内感叹,这个大好青年,把世道想象得太简单了,以为苦练武艺,身怀绝技,就能出人头地,殊不知,他即便武举中榜,未来也只能成为文官门下小制使,供文官使唤差遣,难有机会上疆场一展才学。
然而此刻,同样流落在这个时代的自己,却与他相遇。
这会不会就是一只小蝴蝶,扇动了不该扇动的翅膀,来个蝴蝶效应?
未来会如何,真的还会像记忆中的那样吗?
但不论怎样,反正自己都要把握现在,努力让这一世过得精彩。
“高义士,大小姐请您去试下新做的衣裳。”
小夕轻柔的声音,稍稍突兀的传入高守耳中。
“对对对,得换上一套新衣,子御如今非寻常人可比,切不能穿成这样去经略府。”王博翊像是被小夕提醒,才记起来这事,忙不迭站起来,热络的抓住高守胳膊,把高守推向小夕。
高守现在还穿着昨晚的仆人衣裳,就这样去经略府,即便高守不介意,王家却必然大丢脸面,还会被外人说三道四。不提高守斩杀敌将的功绩与两首石破天惊的新词,就仅凭王家恩人这一层,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穿着一件仆人衣裳去经略府。
第077章 情义之间()
高守回到客房,穿上新做的儒裳。
正好合适,淡蓝颜色是自己喜欢的,边袖绣有并不是很显眼的某种花草图案,整体看起来,不似申玉才那么华丽,却能很衬出读书人的气质,换上后,高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平添了几分文雅书卷气。
在回客房的路上,从小夕口中得知,王家大小姐王雪如与几名裁缝,连夜赶工,制出这件衣裳,为的是高守第二天可以穿出去见经略府上官。
王雪如这份心意与付出,让高守大感温暖。
高守脑海中仿佛看到,一个纤弱女子,带着几个人,在摇曳松油灯下,熬着夜赶制衣裳。
她还能猜到第二天自己会出去见经略府上官?
这样的蕙质兰心,实在难能可贵。
“高义士,换好了吗?”
门外的小夕,询问了一声,又说,“我家大小姐来了。”
熬一夜,还不去睡觉?
高守忙开门出来。
“高义士。”
俏生生恭候门外的王雪如,见到穿戴整齐的高守出来,气质焕然,风采飞扬,她布有几缕血丝却依然秀美的眸子,亮了一亮,又垂下头,款款躬身施礼,道个万福。
“雪如妹子,你都成熊猫了,还不去睡觉?”
高守看着王雪如脸上的黑眼圈,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雪如妹子如此费心,在下感激不尽,但以后切不可再熬夜伤身。”
“熊猫?”王雪如眨了眨美眸,不明白含义。
小夕吃吃笑道:“我家大小姐年龄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吧,还一口一个妹子。”
“小夕”
王雪如俏脸一红,瞄了小夕一眼,又柔声对高守道,“略尽绵薄之力,不及高守之恩分毫,高义士不必挂怀,雪如尽管熬夜,心内却是开心的。”
“多谢小夕提醒,那以后叫雪如姐姐吧。”
“其实也相差不大,唤雪如便可。”
“好,那你们也别再叫我高义士,感觉怪怪的,叫我高守或子御都可以。”
“嗯,子御”
王雪如展开如花笑颜,遮盖掉脸上的羞意,矜持中又显得落落大方,“雪如有人相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渭州刺使廖明廖刺使,想请子御到杏心园一叙。”
“雪如认识渭州刺使?”
刺史这个官衔不小,在大宋刺史没有实权,是个闲职,权不重,但位高,也不是等闲平民能够结交的。
王雪如不想隐瞒高守,把实际情况,稍作解释。
原来是廖刺使夫人罗氏,得知高守大才,在抱月楼一鸣惊人,且还只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郎,极是好奇,因此请求王雪如一定引见一面,其她女眷也纷纷撺掇,极想见一见大才子兼立下大功,文武全才的高守。
可是这个年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如果高守只是个下人或普通人物,那还好一些,但此刻一夜成名,身份非同凡响,私下与渭州上流阶层女眷见面,难免是是非非。
所以罗夫人用廖刺使的名义,请高守去杏心园,其她女眷可以躲在屏风后面,或绣楼之上,偷偷瞄上几眼。
王雪如经不起那么多人苦求,只能承诺试一下,转达邀请。
“再说吧,应该是没有空闲。”
高守不大情愿,婉言谢绝。
因为他不习惯像个猴子一样,供人观赏,特别还是供一群女人观赏,感觉自己像是出来卖一样。
“雪如明白。”
王雪如欠了欠身,认真的微微点头,她并没有失望,反而有一丝窃喜,因为她内心其实不希望高守去杏心园,万一哪家富贵小姐看上了他
“别管那么多了,快去睡吧,乖”看着王雪如单薄身子,高守略为疼惜的劝了一句。
“啊”
“嘻嘻”
“乖”字刚脱口而出,高守马上感觉到不合时宜,大宋远未及后世的开放随性,后世普通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半开玩笑用的词语,在这里不能随便用,否则有非礼之嫌。
果然。
小夕立马捂着嘴巴,深有意味的笑开,如花枝乱颤。
王雪如顿时把持不住,玉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难以保持矜持与端庄,慌乱的掉过头去,莲步速移,却好像记起这样有失礼仪,又回头对高守,遥遥欠身施了一礼,这才快步离去,整个过程螓首深埋胸前,因此看不清她表情是嗔是喜。
小夕跟随王雪如离开小院,离开前还频频回头,挤眉弄眼,做着鬼脸。
王家人中,就小夕与高守最是熟稔,相处时间虽然也不长,但高守亲和态度,平易近人,又一同经历诗会上的跌宕,让小夕能放开心防与拘束,在高守面前尽显童真一面。
从医馆出来,去往经略府的路上,高守在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种溪不时回头张望,却没有打破沉寂。
马车还是昨夜的马车,驾车的还是种溪,种溪也不再胡乱驾驭导致颠簸,他小心翼翼避开凹凸不平露面,尽力保持平稳。
马车前面,折彦野带着两名骑兵开路,一小队手执长枪的禁军步卒,在马车后面紧紧跟随。
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看。
听说马车中坐着的高子御,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声,还有人欢呼叫好。
马车过后,人们三五成群,在街头巷尾议论开来,人们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目光中平添了甚多崇敬与兴奋之情。
破敌奇功,佳词天成,两者只要有一种,便能受到百姓发自内心的敬重,何况,高守两者兼有。
来到医馆。
高守获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郑老七已苏醒,能吃点流食,只是还非常虚弱,神智也不太清醒,郎中说郑老七性命无虑,不过即便完全康复,两条腿要废掉,再也站不起来,并且会留下许多后遗症。
但总的来说,这依然是好消息,因为至少能活命。
在送入医馆前,包括高守在内,都觉得气若游丝的郑老七,凶多吉少。
众人正默默祈祷,感谢上苍眷顾,郑老七受了极重的伤,昏迷五六天,还能活过来,不得不说郑老七的命够硬。
正当高守、鲁达、杨九指等为此高兴的时候,发现赖豹也在医馆医治。
仔细想想,不算意外,这个医馆是渭州城最好的,只要有条件,都会来这里,赖豹伤势严重,是直接从抱月楼抬到医馆。
而田富没有救活,凌晨就死了。
对此高守与陷阵士们一点也不同情,一来是田富不容分说就要下狠手杀人,然后技不如人,被反杀,二来,田富在破戎寨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又伙同赖豹杀良冒功,绝对是死有余辜。
但赖豹的一句话,却让高守等人的心情,跌落谷底。
第078章 暗生波折()
李瘸子,跟高守、鲁达同住一个兵舍近一年。
鲁大膀子是高守后面才知道,他是那么的古道热肠,外冷内热,用另外一种铁汉子独有的方式关照。
而李瘸子用的是慈祥长辈式的呵护与鼓励,很是温暖,高守一度认为李瘸子是破戎寨唯一关照他的人。
离开破戎寨的那一天,李瘸子甚至偷拿了上官的面饼送给高守,临走时,还悄悄塞给高守一把菜刀,菜刀虽然残破不堪,但至少是多给高守一线生存下去的希望,高守也是用这把豁口菜刀,切断西夏将领的颈动脉,一举逆反战局。
然而,赖豹说,李瘸子事发获罪。
罪名赖豹不说,但高守知道,无非就是因李瘸子平时跟自己走得最近,又是同自己和鲁达住一起,申家人昨夜吃瘪后,对高守、鲁达没办法,却迁怒到李瘸子身上。
高守与陷阵士们都很清楚,申都监是如何的阴险无赖,随意罗织些罪名,就够李瘸子受的。
高守稍作思索,就把西夏青漩宝剑,给了赖豹,叫他转交申都监,并答应不透露赖豹做过的杀良冒功,以及破戎寨发生的所有龌龊事,且“承认”所获得所有功绩,都是与申都监“英明”指挥有关。
条件只有一个——放归李瘸子。
献上战利品西夏青漩剑,就是一个诚意。
旁人看到高守把价值连城的青漩剑,毫不犹豫的送给申都监,为的只是一个瘸腿老卒,昨夜面临生死,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如今为给过些许恩惠的瘸腿老卒,他却愿意委曲求全。
知道的人,霎时大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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