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卒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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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卒崛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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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对着高守拱了拱手,“申某是渭州兵马都监申仲勇之兄,申伯德,舍弟部曲与高郎君之间,想必有所误会,不管怎样,申某先代替舍弟向高郎君赔礼了。”

    申伯德顿了顿,又说道,“同时申某也冒昧代表渭州乡绅与百姓,恭贺高郎君破敌立功,也感谢高郎君等诸位勇士,拼着性命,保一方安宁。”

    种师道本来有些不耐烦,但听到申伯德口口声声代表乡绅百姓,态度言语又表现极诚恳,伸手不打笑面人,因此也不好斥退申伯德,只是冷眼旁观,想看看申伯德到底有何意图。

    高守心中很意外,也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个状况。

    如果申都监出现,他会觉得很正常,自来熟的申伯德出现,还如此毕恭毕敬,各种赞颂奉承攀交情,他可真的没有想到。

    从孙伯口中,高守知道申伯德目前是申家家主,负责打理申家内外事务,明面上在渭州口碑不错,素有“大善人”称号。

    但清楚申家私底下作为的高守,自然明了申伯德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一肚子坏水,只是真难为他长了一张和气脸庞。

    这应是个影帝级人物。

    高守在心中给申伯德打上了标签。

    有时候,坏到极致的人,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申伯德难道就只是过来道个歉,代表民众表达个谢意?

    正常来说,申伯德前面这些都是铺垫,后面才是正事。

    高守知道有些人说话就这点不好,喜欢遮遮掩掩,兜来兜去,所谓的含蓄。

    果然。

    申伯德热络的凑近高守,放低音量:“为表达对高郎君,以及列位勇士的歉意与感激之情,申家愿献出几栋宅子与千亩良田,赠与高郎君,若需钱帛,也可到申家随意支取用度。”

    四周一阵哗声。

    申伯德声量虽小,但毕竟公众场合,大家又都聚精会神的注意他们,总有耳尖的人听到,听到申伯德说出此言,很多人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

    申伯德放下身段,亲自出马,恭敬讨好,是为了给出不菲财富,意图重金招揽高守。

    即便一点内情都猜不透的人,也知道高守刚刚夺去本是申玉才的诗魁之名,申家军赖豹、田富等认定高守是逃卒,却被高守反杀,就这两件,已足够高守与申家结下不解之仇。

    没想到,被申伯德的言辞一圆,仅用误会两字,就主动化解双方的敌对态势,而且见面礼就来个重金馈赠。

    其中只千亩良田,便是一个非常大的手笔,足够高守等人躺着过完一辈子优越生活。

    且申伯德是当众说出,毫无反悔余地,也足见其诚心。

    他这明摆着,是要跟种家抢人呢!

    申家是渭州第一强族,申伯德的分量众人也都清楚,人群中就有不少申家耳目,因此申伯德做出让人意想不到,却又似乎符合情理的事情,众人不敢说三道四,大多闭口不谈。

    诗会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氛围显得有点儿诡异。

第072章 你争我夺() 
种师道看着高守,沉吟不语,心下有些后悔自己多此一举,问了赖豹的话。

    否则这不要脸的申伯德,哪来这见缝插针的机会?

    高守现在是自由身,申伯德又说得冠冕堂皇,情理俱全,他不好反对。

    谁都看得出来,高子御很拮据,很缺钱,少年人最容易受到名利诱惑,申家砸出大量财富的诚意,以及各种奉承赞颂之词,一下子乱了心性,也有可能。

    而种家还未许诺过任何东西,高守又想回江南,表现得无意仕途

    申玉才与赖豹等申家人,看到申伯德的表现与说辞,比所有人都诧异,一下傻了眼。

    不过申玉才很快反应过来,心头了然。

    大伯应变可真快,既杀不了,那就利诱之,招纳到申家手下,还不是想怎么玩都可以,失去的也等于是间接被申家收回,得了诗魁又怎样,获得战功又如何,最后统统属于申家,高守那小子多半会答应,他在王家就表现出贪财的一面,王雪如给了两贯,他直接伸手拿了就往身上塞

    高守干脆利落的回答,打断申玉才等人的思绪。

    “心意已领,其它就不必了。”

    高守呵呵一笑,对申伯德拱了下手,想都不想一口回辞。

    对普通人来说申家那一笔巨大财富,在高守眼中,如同浮云,连稍稍犹豫的价值都没有。

    因为高守心如明镜。

    申家的东西,可不好拿,就算申家大意送一座金库,他都不能要,到时候有钱没命花,怎么死都不知道,而且凭自己两世为人的能力,想要财富应该不难,只要花一些时间去经营,当然,最好是回江南再发展。

    种师道暗暗松了口气,与面露喜色的种溪对望一眼,正想说话,却瞥见折家的折彦野匆匆走来。

    种师道略抬头,用余光扫了眼三楼,看到折可适与一位折家长者赫然站在走廊上,毫不顾忌身份显露,注意看一眼折家长者的面容,种师道面色一紧。

    是他?折家元老竟也在此

    种师道心头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折彦野迅速走近,按礼数先躬身拜见种师道,口称世叔。

    而后,在种师道预料中,他笑容灿烂的转而面向高守。

    “子御兄,可还认得我?”

    “哦,原来是折副使,哪能不认得,白日里承蒙关照,在下一直心存感激。”

    高守一眼认出,面前这人就是城门口遇到的那位小将,禁军烈武营副指挥使折副使,就算他脱下战甲,换了衣裳,他脸上那道明显伤疤,总是让人记忆深刻。

    在进城时,折副使处置了前来阻挠加害的田富,毫不为难高守等人,也算是一份人情。

    种师道暗叫不妙,他们何时攀上交情了?

    “小事情,不必挂怀。”

    折彦野爽朗一笑,走近一步,“子御大才,我与家父等甚是仰慕,我折家世代守护西疆,如今西贼重兵压境,大敌当前,最需子御兄这等文武双全的高才。”

    缓了缓,折彦野接着说,“彦野是粗人,就直接说了,此番前来,是奉长辈之命,真心邀请子御来我们折家,如果子御愿意,折家正有个恩荫名额,可助子御直接出仕,另外,舍妹素来崇拜子御这等少年英才,你们年纪相仿是了,不知子御是否婚配?”

    折彦野直截了当,尽显将门豪爽风格,与申伯德刚才的表现,形成鲜明对比,只是在说到儿女之情时,略有一丝腼腆。

    不过他的意思,已表达得很明了。

    他语声未落,围观人群就已沸腾,惊声四起!

    而种师道、申伯德、申玉才等,瞬间错愕,瞠目结舌。

    他们没有想到,折家直接开出如此价码,几乎能给的都给了,吸引人才最大筹码,全都摆出台面,拱手推向高守。

    今晚抱月楼诗会,四方才俊云集,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博个出头,被豪门世家招揽,但要想获得豪门世家恩荫名额,暂时想都不敢想。

    依照以往惯例,要先成为主家最信任的肱骨家臣,至少效忠个一二十年,还得为主家做出大量贡献,立下汗马功劳等,这才有可能获得主家恩荫名额。

    这是文人的一个出路,而身怀武艺之人,倒是可以跟随主家,上阵厮杀,依靠军功晋升,但同样也要熬上不知多少年。

    可如今,折家的恩荫名额,就这样随随便便,抛向高守。

    还怕高守不答应,加码了终极条件,有意嫁女给高守。

    这更不得了。

    多一层姻亲关系,高守成了折家女婿,鱼跃龙门,一下子抬高到与其他折家子弟差不多的地位,不再是外人,各种资源与好处,自然不必多说。

    这是极为器重的表示。

    折家这番表态,令人感觉到有一种誓要把高守抢到手的无匹气势。

    而高守,仅仅是个小兵卒身份,不,还不是兵卒,眼下只能算杂役民伕,军中苦力。

    申伯德很后悔,恨自己还是太保守,拿出手给高守的价码,跟折家比起来,简直是上不得台面。折家随意一条,就能把所谓千亩良田、宅院等压成微不足道。

    但只要高守没有明确答应哪家,说不定还是有机会。

    申伯德不太甘心,接口道:“申某也有一小女,尚待字闺中”

    折彦野圆眸一瞪,拉下脸来,不等申伯德说完,就跨前一步,用高壮身躯拦在申伯德与高守之间,睨着申伯德:“申员外,这里没你的事了,请自便吧。”

    申伯德被折彦野打断话语并挑衅,脸色不悦,没有马上回应,却也未退让半步。

    但人群中的申家人,立刻有反应。

    “凭什么?这里是抱月楼,又不是军营。”

    “就是,烈武营副指挥使想欺负人?”

    “副指挥使算什么,岂能与申都监申二爷相比。”

    “高郎君本就是二爷的人嘛。”

    “折家手也太长了,人家种机宜还没说话”

    有些闲汉还故意挑拨起种家与折家来。

    面对旁观民众的指指点点,反而把折彦野犟脾气激出来,他闭口不言,脚步一动不动,同申伯德默默对峙。

第073章 情理之中() 
种师道表情古怪,看着折家与申家为了抢高守,不断加码,甚至不惜争吵,心中也在担忧高守被抢走,但是以他的身份和性格,实在拉不下脸参与争夺。

    这些人还要不要脸?

    为了争抢人才,面子礼仪都不顾了。

    尤其是折家,堂堂将门世家,发现有得良才的机会,便半路杀出,又是送官又是送女

    种师道心下腹诽,但碍于脸面,急切间不知说什么好。

    种师道没开口,种溪不敢说话,只能看看父亲,又看看的高守,在一旁干着急。

    忽然间,种溪看到一人,像是见到救星般喜形于色,叫了一声。

    “二叔”

    二叔种师中相比父亲来说,办事相对老练。

    种师中旁观者清,见种师道当局者迷,眼下最大的威胁,来自折家,高守一旦禁不住松了口,就无可挽回,因此他再也坐不住,赶忙从三楼下来。

    “列位说那么多,没有用,你们能给的,种家难道给不了?何不问问子御有何要求?”

    种师道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一方面表示对高守的同等诚意,另一方面又表达出对高守的尊重。

    “正是正是,”种溪忙在一旁帮腔,一手搭上高守肩膀,“子御贤弟,有何要求,尽管说来。”

    一句“贤弟”,悄然拉近距离。

    折家优势一下子被打散,折彦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发现自己真应该听长辈的话,多读点书,读书人鬼点子就是多,一介武夫,只会直来直去,脑筋不太会转弯。

    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盯着高守,不再言语。

    高守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实际上他也没有多少插嘴的余地,申伯德与折彦野等轮番说话,他只能啼笑皆非的发呆了。

    申家说再多,自然是无视。

    折家给的条件,说一点儿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如果答应,就失去自由,而且折家是将门,免不了上阵厮杀,以后西北是要陷落的,攀上西北高门,做了官又有卵用,还不得死战献身?

    种溪二叔的意思,他也明白,不能接受的原因,与折家一样。

    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难得重获一次生命,何必去做历史的炮灰,逍遥自在度过一生不很好吗?

    无论历史轨迹如何走向,最后不大抵还是中华民族吗?

    纵观古今往来,不论是如今的赵宋江山,还是其它朝代,即便拼死拼活功成名就,也常常是鸟尽弓藏,敌不过皇帝的一句话,殉葬于帝王心术和政治利益,几乎没有好下场。

    不说别的,赵宋几十年后的岳元帅,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千古悲话。

    但,从种师道、折彦野、种溪等,殷切期盼,求才若渴的目光中,看到他们单纯赤诚的忠良之心,为国为民的浩然正气,不计得失的舍身精神

    想到他们未来必定唱着悲壮战歌,前仆后继的殉身沙场,心里又于心不忍,毕竟他们现在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对自己给出好意与恩情。

    呃说起战歌,不会就是自己写的破阵子吧。

    自己貌似已经不经意在用前世带来的东西,在改变一些事情了,那要是全力以赴

    如果一定要选,只能是种家。

    要不是种师道给他经略府铭牌,他渭州城门都进不来,高守一直感念种师道这个恩情,种师道不拘小节,耿直坦率的性格,自己也很欣赏。

    况且,种师道未来没有意外的话,将成为一代名将,是大宋疆场的顶梁柱,虽然,结局可悲。

    但高守不想选,要选也是选自己的路。

    且现在,高守只有一个念头。

    “在下着实困倦,只要求先回去睡个好觉。”

    几息寂静后。

    抱月楼响起阵阵笑声,冲淡了大多阴霾。

    众人现在完全能理解高守,拼死奇袭归来,又在山野中几日疲于奔命,哪有不乏累的道理。

    种溪感到惭愧,悄悄收回搭在高守肩膀上的手,此前高守风卷残云的大吃大喝,然后吃饱就想睡,他还各种鄙视,出言讽刺。

    “好,务必周全保护。”

    种师道挥了挥手,门口一队经略府禁军亲卫,轰然应诺。

    众人一惊,刚才大家注意力都在高守、种师道等人身上,现在才发现,抱月楼外围早已被禁军悄然包围。只是没有接到指示,因此兵士站立不动,原地候命。

    经略府禁军亲卫阵列齐整,纪律严明,申家厢兵相比之下,差距甚大。

    “种机宜,卑职愿一道去保护陷阵士。”

    请示的是折彦野。

    折彦野这当口自告奋勇,种师道当然明白,他这明显还是想抢人,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图。

    折彦野父亲折可适,是章经略的爱将,折家上阵父子兵,骁勇善战,忠心不二,章经略很是器重。

    因此从经略府层面上来说,折家与种师道是同一战线,且烈武营也是经略府亲卫营之一。

    种师道略一犹豫,也只能点点头,同意折彦野的请示,然后他瞟了种溪一眼:“水长,你也同去,好生照应众位壮士,将功补过,再敢怠慢”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父亲放心!”种溪忙不迭信誓旦旦的回应。

    父子同心,他当然明白,父亲要他同去,除了照应保护,还要防折彦野把高守拐去折家。

    高守与鲁达等,在折彦野、种溪以及一队禁军亲卫的保护下,回了王家。

    高守拒绝了种溪另外安排住宿的好意,因为小夕新铺的被褥上,有一种混合着淡淡松香与阳光味道,他很喜欢,念念不忘。

    离开抱月楼的时候,高守左看右看,却没发现小夕的踪影,只道她早一步回去了。

    小月一直在人群中,只是高守还不认识小月。

    高守离去后,抱月楼的其他宾客也渐渐散去。

    留下一批禁军亲卫与佟掌柜、店伙计等,收拾烂摊子。

    至于诗魁。

    那还用说吗?

    一词催下众人泪,齐盛、刘道江自叹不如,韩梦梵谱曲弹唱,忞山先生给予至高评断

    有没有乔怀远的宣布,已不重要。

    佟掌柜为何脸上那么尴尬,时而朝着歌台方向瞟上几眼。

    是了,歌台后还有两位佳人,苦苦等候高守入幕清谈。

    这可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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