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雪虽然很不喜欢风芊芊,但见她这个样子也甚是可怜,听她的哭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她忙拍了拍风青山的肩膀低声提醒道:“师兄,门外有人守着,南太子估摸着一会儿也该回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先带芊芊离开吧,有什么话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不迟。”
闻声回神风青山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以后他即刻就松开了抱着风芊芊的手,然后蹲下身一脸心疼的望着她,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的说道:“芊芊,爹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现在不能哭,会惊动外面的人。你别怕,爹爹来就是来带你出去的,你现在乖乖听话,爹爹背你出去,好吗?”
受够了南太子的折磨,也早就想逃离此处,哭的稀里哗啦的风芊芊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并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绝不会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领神会风青山将手中拿着的剑递给了言如雪,从自己的身上解下玄色的披风紧紧的裹住风芊芊以后他再次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微微一笑道:“别怕,爹爹带你回家,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语毕,他挥出一掌就打在了风芊芊的后颈上,立时,她就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明其意一脸惊讶,言如雪正准备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时,他率先开了口,只听他道:“芊儿胆子小,只怕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会害怕,也会忍不住尖叫。所以,为了我们能够顺利的回去还是把她打晕的好,如此一来她也会好受些。”
话落,他双手一提就将风芊芊背在了背上,怕一会儿真的打起来不便,他又扯下了一条床幔系在了腰间,将风芊芊绑在背上固定的死死的。
言如雪仔细想想倒也是,毕竟风芊芊在昌隆国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一个孩子,仗着风青山的宠爱窝里横而已。现如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再受到惊吓必然是会大叫不止,而这的确也不利于他们撤退。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言如雪提剑迈步向窗户边走去,风青山连忙跟上,似进来时那般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出去了。
由于二人动作很轻,蹑手蹑脚悄无声息,他们出去的也很顺利,再加上现在已经很晚了,那两个护卫也昏昏欲睡,以致于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也没有发现风芊芊不见了。
很快,他们出了南太子所居住的主院后就一路向裕景山庄的后门跑,那里比较偏僻,因为没有住人也没有什么护卫,晚上更是没有人会过去。至于守在那里的黑甲兵早在他们进来时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而接应他们的人也换上了黑甲兵的服饰等在那里。所以,只要他们出了裕景山庄就安全了,即便是被人发现也能轻易的摆脱和逃离。
一路狂奔,风青山和言如雪在两盏茶后顺利的到达了裕景山庄的后门,怕接应的人有变,他先是与外面接应的人对了暗号,再是背着风芊芊从后门走了出去。
一切如常,风青山按照原计划带着一众人等很快就回到了暂时藏身的地方,那是一座民宅,距离裕景山庄并不远。但如果是走正街的话却要绕很远,所以,他认为很安全,也能躲过黑甲兵的搜查。
当然,这暂时的藏身之处并不是他到北国之都以后才找到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住过,也将这处宅子买了下来,里面长期住的也是他的人,很安全,也很方便。
尽管福伯觉得风青山对风九幽很过分,他也有诸多的失望和意见,但他是主,他是仆,他的忠心不允许他离开。故,风青山离开雪山之巅的时候他也跟了来,并且继续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为他办事。知道今夜要去救风芊芊他一直没有睡,呆呆的坐在廊檐下等着他回来。
忽闻门响他很快就站了起来,见是风青山和言如雪回来了他马上就迎了上去,脱口而出道:“老爷,你回来了,没……”
话才出口就被风青山打断,只听他焦心似火的说道:“快去叫沈迁来,二小姐受伤了,快去。”
说话间他急匆匆的就进了房间,而福伯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不禁在想风青山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滴血验亲之事他已尽知,还叫风芊芊二小姐。
第1739章 父女情深二()
说话间他犹如一阵疾风刮进了房间,而福伯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风青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明明滴血验亲的事他已尽知,明明那天他十分生气,明明那天他说不管是先找到花柳儿还是先找到风芊芊都必须先问清楚,问清楚了再说。
或者是再亲自做一次滴血验亲看看风芊芊是不是他的女儿,倘若真的如风九幽所说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他再不会管她的事,也不会管她的死活。而花柳儿既然敢给他戴绿帽子,且还是戴了这么多年,不仅害他替别人养孩子,还在他的眼皮子行苟且之事,他绝不会放过她,也一定会休了她,杀了她!
可是这都还没有多久呢他就又变了,不但变的像从前一样的紧张她、关心她,还像从前一样叫她为二小姐。看来他压根就没有相信过大小姐风九幽,也不相信滴血验亲的结果以及自己所说的话,更将花柳儿与裴管家私通一事忘的一干二净,全然不记得了。
一时间福伯很生气,也很郁闷,尤其是望着风青山急匆匆往房间里跑的背影时,更是忍不住摇头叹息。与此同时也替风九幽感到委屈,觉得风青山真的是老了,老糊涂了,要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简单的道理,他不可能看不透,看不明白。
他在生意上那么精明,在与昌隆皇帝对抗的这些年也运筹帷幄,三番五次都化险为夷。对于后院女子这些惯用的手段和把戏他不是没有见过,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为什么一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犹如黄沙迷了眼,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呢?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还为之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他也成了这样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局之谜,旁观者清!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福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而等风青山将将风芊芊放到床上以后他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当看到福伯还站在原地时他怒吼一声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沈迁叫来,快,快去,快去请沈大夫来。”
先前在裕景山庄内没有灯,也不敢多做片刻的停留,风青山没有来得及查看风芊芊身上的伤。可就在刚刚他将女儿放到床上时看到了,脖子处的勒痕,脸上的泪痕,还有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令他心痛至极,也无法想象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而这段时间内她又受了多少折磨,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说实话他很心疼,也深深的感到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冲进去救她。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那么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心痛难耐又急又气,以致于风青山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大,比往常也不知提高了多少分贝,大的吓了福伯一跳,也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尊卑有别,主仆有分,尽管一向忠心耿耿的福伯对风青山很失望,很生气,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要风青山自己看明白,看清楚了才行,否则即便是他说破了嘴,说烂了舌头,也没有用,也无济于事。
他也永远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才是他应该捧在手心里以及疼在心尖上的孩子。乐平公主因他而死,至死都不愿意将毒过到他的身上,他这般对待风九幽,不知他真的看清楚看明白以后会怎么想,怎么样?
弯腰低头似往常一般恭敬,福伯宠辱不惊淡淡的说道:“是,老爷,奴才这就去请!”
语毕,他转身抬步就要离开去别院请沈迁沈大夫。
刚走两步就被风青山叫住,只听他又心急火燎的吩咐道:“还有,还有把之前九儿给我留下的救命良药拿过来,雪山之巅的护心丸最是好用,有伤治伤无伤医病,无病也能强体,你统统都拿过来给芊芊吃。芊芊遭了那么大的罪身体一定很虚弱,必定是要好好补一补的,你快去拿吧。”
心中一怔登时一愣,看不惯风青山想要为风九幽打抱不平的福伯慢慢的转过了身。说实话他很惊讶,风青山所言再一次令他感到震惊,他直直的看着面前朝夕相处了半生的主子,突然间觉得好陌生,也觉得他真的真的好过分,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先不说护心丸乃是雪山之巅的秘药,是江湖上万金难求的良药,就只说这是风九幽留下给他解毒用的药,他就不能给风芊芊吃。更何况她又不是要死了,还统统拿给她吃,他以为还有多少,还剩多少。
想到当初自己是如何求风九幽为他解毒的,风九幽又是如何被花柳儿母女欺负的,福伯收回了视线,再次低下了头,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大小姐给的药已经吃完了,护心丸昨天是最后一颗,老爷已经吃了,没有了。”
亲眼见证了滴血验亲的整个全过程,福伯清楚的知道风芊芊不是风青山亲生的,是花柳儿和裴管家所生的野种。他虽不能左右风青山的思想,也管不了这些事情,却可以不将风九幽辛辛苦苦做的药给她吃,更何况她也不配。
话音未落担心女儿的风青山就立刻炸了毛,他脱口而出声声质问道:“没有了,这怎么可能,九儿之前给了那么多,在雪山之巅的时候若兰还拿了一瓶,怎么可能就没有了?”
因为亲眼看到过,心里也大概有数,风青山不相信,他本能的认为福伯在撒谎,在骗他。
嘴角上扬一脸苦笑,福伯听出了他的怀疑,质疑,不过他仍旧是不动声色,也没有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仅仅只是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对他说:“老奴老了,记性也大不如从前了,大小姐给的时候老奴没有数,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老爷天天都要吃,并且每一次吃的都有多有少,老奴也没有记。至于若兰姑娘给了多少老奴也不记得了,但身上的确是没有了,如果老爷不信可以去搜,倘若是老奴私藏了,偷吃了,老爷尽管责罚。”
第1740章 父女情深三()
扑通一声福伯跪下了,他跟了风青山大半生这虽然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跪,却是第一次因为被怀疑、质疑向他下跪。无疑,他寒了心,也真的对他失望至极。
老奴知主,主也知奴,这一跪不禁表明了福伯的态度也吓了风青山一跳,而处于暴怒中的他也大吃一惊,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福伯会给他跪下,并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言辞诚恳不似假话,风青山被这一跪给跪蒙了,与此同时也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并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说话说重了。
居高临下看着跟自己一样老了不少的福伯,风青山心中五味杂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我,我太着急了,你别放在心上,你跟了我大半生,你的脾性人品我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向我撒过一次谎,没有骗过我一次,你怎么可能会偷吃护心丸呢?是我老糊涂了,你起来吧。”
说话间他走下了台阶,弯腰上前扶起福伯又语重心长一脸难受的说:“你是没有看到芊芊身上的伤,不知道她离开风府以后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看着实在是心疼,一时心急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怪我。既然九儿留下的那些药没有了,那就暂时罢了,等芊芊醒了我就去找北宫,听雪山之巅的人说他在这儿,他是雪老身边的人,相信手上有护心丸。”
纵然风家由花柳儿掌家以后就跟雪山之巅断了生意上的往来,风青山还是有跟他们联络的,再加上他手中有雪老相赠的令牌,想要见雪山之巅的人并不难。而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能将口信送到北国宫中,送到画影以及北宫手里的原因。
失望至极不愿多言,有关风芊芊的事情福伯是一句都不想再听下去,只见他先是不着痕迹的避开风青山伸来的手,再径自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他毕恭毕敬的行礼道:“不知老爷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吩咐,要是没有老奴就先去请沈大夫了。”
咯噔一声骤然愣住,风青山没有想到福伯多年不犯的驴脾气竟然又上来了。心中无奈,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更不可能将他怎么样,一脸烦躁,他道:“你……唉,罢了,你去吧,让孙淼来,我有事要他去办。”
言罢,风青山转身踏上台阶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女儿风芊芊,看看言如雪是否给她换好衣服了,而她身上又到底有多少伤。
原本福伯是不想再多说一句的,可想到北宫前不久送来的回复,他不得不出言叫住风青山,并且道:“如果老爷是要孙淼过去找北宫要护心丸的话,那大可不必去了。”
“为什么?”闻声回头满脸疑惑,风青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也很是紧张,显然,他真的很在乎风芊芊,也很怕她没有护心丸吃。
低头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福伯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据实以禀道:“先前老爷写信给雪老说是想暂借十五年前用作给大小姐治病的十箱金叶子,今天下午雪山之巅的人已经递了回复。”
心中涌出不好的感觉,风青山下了一层台阶,然后有些紧张的盯着福伯问:“雪老怎么说?”
伸手入怀递上一封书信,福伯回禀道:“信不是雪老回的,但奴才问了那前来送信的人,他说这是北宫亲笔所书,也是雪老和夫人的意思。”
知道北宫乃是雪老的心腹,也是雪阁的阁主,风青山没有任何的怀疑,伸手接过书信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兴许是顾虑到他们父女的关系,又兴许是为了雪老夫妇,北宫在信中的回复并没有风九幽那么直接,也没有说的那么决绝。只是非常含蓄且婉转的表达了拒绝,并且细数了风九幽这十五年间在雪山之巅解毒买药所需的银两。
风青山是聪明人,他看过北宫的信后明白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雪老夫妇乃是江湖豪杰,虽不说将金银视为粪土却也并不在乎。而且他所借的只不过是当年送给他的十箱金叶子,并不是他本身自己的银两,最主要的是他之前说这十箱金叶子一直没有用,准备留给风九幽出嫁,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会借。
没有要回十箱金叶子风青山有些烦躁,也有些生气,因为在他看来雪老很不仗义,当年雪山之巅是靠着风家才起来的,才渐渐做大的,如今只不过是暂借十箱金叶子而已,又不是不还,怎么就不行呢?
心烦意乱快速将手中的书信收好,重新装好,风青山抬头看向福伯问道:“信中只是拒绝了我而已,又没有说要断绝往来,你为何不让孙淼去找北宫拿药?更何况只不过是些护心丸而已,雪山之巅从上到下几乎人人都有,为何不可?”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偏心的举动已经惹怒了雪山之巅,风青山说话的声音又不自觉的提高,也甚是气愤。
心中一顿福伯微微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觉得风青山说的还真是轻巧,只不过是些护心丸而已,而已。
如果护心丸真的那么容易买到,江湖上也不会万金难求了。
无语摇头,福伯言道:“不是老奴不让孙淼去找北宫拿药,而是北宫已经下了命令,自今天起雪山之巅不再给风府任何人供药,同时,也不再向风府名下的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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