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芊芊她是你的妹妹啊,她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药,求的你的原谅,你为什么不喝?还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你知不知道这碗药她熬了多久,费了多少心思?”
风九幽以为自己的心不会疼了,以为那日说了那样决绝的话后就不会在意他的态度了,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冷冷一笑弯下腰,从风芊芊的手中端过药碗送到风青山面前,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谁规定了她熬的药我就要喝?又是谁规定了她求我原谅,我就必须得原谅她,如果杀了人说一声对不起就能不坐牢的话,那还要大理寺做什么?你说的不错,这碗药她的确花了很大的心思,不过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话落,风九幽将碗端的近一些,闻了闻:“千金难买的人参倒掉确实可惜,你演了这一上午想必渴了吧,来,送你了。”
说着,风九幽扬起手中的碗泼向了风芊芊,只听啊的一声尖叫,风芊芊如疯了一样抱头在地上打滚。
风青山吓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赶紧用力的抱住乱滚的风芊芊,不让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芊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疼,我疼,爹,我的脸好疼,啊……”风芊芊疼的放声尖叫,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疼。
风青山死死的瞪着风九幽,似要吃了她一般,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风九幽嗤笑一声,嫌恶的丢掉手中的碗,只听啪嗒一声,碗落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接过若兰递过来的娟帕擦了擦手,淡淡的说:“药是她熬给我喝的,做了什么似乎要问她吧。”
风芊芊觉得眼睛刺疼,哭喊着说:“爹,我疼,我眼睛疼,脸也疼,爹,快带我去看大夫,我不要变成瞎子,呜呜……”
“不会的,不会的,一碗补药怎么可能会瞎呢,芊芊乖,把手拿开给爹看看。”风青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以致于看到女儿的脸时,差点没吓死。
风芊芊心中害怕,小心翼翼的忍住疼移开了双手,只见原本还是花容月貌的她瞬间变成了一只癞蛤蟆,脸上大包小包不说,像是烫伤的皮肤还层层的卷了起来,甚是吓人怪异。
站在前面看热闹的人都吓的要死,以为大白天看到了一只丑陋的妖怪,纷纷尖叫跑开。
“你敢下毒?”风青山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死死的瞪风九幽,仿佛要撕吃了他一样。
对于父亲的失望,风九幽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重新搭上若兰的手,冷若冰霜的说道:“我倒真希望是我下的,可药是她亲自熬的,也一直端在她的手上,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真是我下的,你会看不到吗?这么多双眼睛看不到吗?”
看到这里,围观的众人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们都看着呢,无忧郡主根本没有下毒,是她下毒想要害郡主的……”
另外一边的人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真是老天有眼让她自食其果了……”
风芊芊生怕风青山信了,泪流满面的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下毒,爹爹,你信我,我没有下毒,你不信可以问春兰,药是我和她一起熬的,还有郭掌柜。”
春兰吓的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下,点头如捣蒜的说:“对,对,小姐没下毒,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小姐,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小姐天真烂漫,清纯可爱,平常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敢下毒害大小姐呢。”
风芊芊的脸太过吓人,让她害怕的都口不择言了。
风芊芊突然用手指向风九幽,哭诉道:“是她,爹爹,一定是姐姐,她见我长的比她漂亮,性格又比她好,也比她更招爹爹疼爱,怀恨在心所以要害我,爹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爹爹……”
一个自幼就不在身边,一个时时疼在心尖上,相信谁不相信谁,一下就分出来了,风青山怒目而视看着风九幽说:“芊芊不过十三岁,那懂的用毒,倒是你,跟着雪老学的一身的毒术医术。”
风九幽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好像里面有把刀在旋转,绞的生疼,双手紧握成拳,努力保持冷静,嗤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既已认定是我下的毒,若不下点其不是对不起你。”
手如闪电,快若似刀,化拳为掌一拍风芊芊的前心,她就张开了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个药丸进去。
风芊芊吓的魂飞魄散,七步断肠散她是有解药的,可风九幽给她吃的毒药她可是没有,赶紧伸手去抠喉头,想要呕吐出来。
可是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她反应过来药已经下了肚子,惊恐的看着风九幽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风九幽倾身向前,在她的耳边说道:“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不过你放心,不会死的。”
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风芊芊,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会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蚕食你的内心,让你觉得死都是不可奢望的幸福。
第53章 失望至极()
一连串的事情让风青山深受打击,失望痛苦的说道:“你娘温婉善良,贤良淑德,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恶毒的孩子,你竟然害你的妹妹,九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哈哈哈哈,若兰,你听到了吗?他说对我太失望了,哈哈哈……”风九幽忽然觉得好滑稽,他对自己太失望了,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若兰心疼极了,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说:“小姐,不要笑了,不要笑了,求你不要笑了,呜呜……”
风九幽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拍了拍低声缀泣的若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好,不笑,不笑,我不笑了。”
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风九幽指着风芊芊说:“幸好我娘生的是我这样的女儿,要是生出她那样的,估计能从坟墓里跳出来,风大人,不要对我说什么失望的话,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父亲,明日我会入宫禀明太后接回母亲的灵位,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有,你最好管好她,不要让她像疯狗一样跑到我家门前咆哮,否则,下次绝不会是像今日这么简单。”
言毕,风九幽转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太子和皇子们说:“九儿身子不爽,怕是不能招呼各位表哥表弟了。”
太子率先回神,咳嗽了一下说:“无妨,反正今日来也是来看表妹的,现在看到表妹好多了,我也放心了,师傅还在宫中等着我念书,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表妹,告辞!”
说完,太子就带着自己的随从率先离开了,想着赶紧入宫禀报母后,这风九幽都跟风青山断绝关系了,真的还有必要再娶她吗?好像娶风芊芊更加靠谱些吧,虽然她更美一点,不过风家的金玉楼才是最重要的啊。
几位皇子本来就是闻风看戏的,见戏唱完了,觉得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就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
不过片刻,门前站着的十几人就稀稀拉拉的走光了,剩下尚宇浩一个人,打开玉骨折扇,径自说道:“我是来吃云姨做的桂花糕的,没吃到可是不能走。”
风九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搭着若兰的手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
眼见她就要进去,风芊芊急了,叫了一声:“父亲,解药!”
那句接回母亲灵位的话惊的风青山耳鸣目眩,头疼欲裂,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到风九幽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是如此的决绝和无情。
听到解药二字立时回神,大喊一声:“等等!”
风九幽并不回头,因为她不敢再看,她怕自己会因为嫉妒他们的父女情深而说出更无情的话来,停下脚步背对他们静待下文。
风青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但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都不会把你母亲的灵位交给你,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也不能抢走,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了你,但你要把刚刚的解药交出来。”
不会冤枉我么,父亲,你可知道你已经冤枉了我,还不止一次,我让你失望,你何曾不是让我失望至极!
“给不给是你的事,有没有本事拿回母亲的灵位是我的事,至于解药,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老五,关门,送客。”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风九幽抬步跨进了门槛。
风芊芊彻底急了:“爹爹,不能让她走,我要解药,爹爹,我好疼。”
爱女心切的风青山也彻底的疯了,松开风芊芊的手,疾步冲向风九幽,一个黑虎掏心就直冲她的后背而来,她并不闪躲,死死的握住若兰的手不让她动,她要看看,看看她的父亲为了风芊芊能做到什么地步。
还好,风青山并没有打她,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说:“快点给我解药,要不然……要不然……”
肩膀的疼痛让风九幽又一次笑了,这是父亲啊,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他怎么可以一次次为了风芊芊而伤害自己?怎么可以?
慢慢的转过头,微笑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要不然怎样?又像上次那样打我吗?”
女儿湿润的眼眶唤回了风青山的理智,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觉得那样的陌生和可怕,那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竟然又一次想打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我……对不起,我……”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可却一个词也想不出,一个字也吐不出,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此刻显的那样的苍白无力。
若兰再也看不下去,哭着吼道:“小姐给她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是雪山之巅万金难求的护心丸。”
风青山犹如被人当头棒喝,瞪大眼睛看着她道:“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信你的人就算一句不说,一句不问,也会信,不信你的人就算解释千万句亦是不信,所以,风九幽从来都不喜欢解释。
风九幽的心那样疼,那样疼,疼的好像连呼吸都不能了,强忍住就要决堤的泪水,挑眉笑道:“真与假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了,风大人,我不是三岁的小娃娃,也不是任人欺负不会还手的弱女子,以后,你若敢再打我一下,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还有,再不要口口声声的说爱着我的母亲,也不要再说什么死也不会把灵位给我的话,我听着恶心。”
痛彻心扉,踉跄后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接你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风九幽就打断了他,转过头,一如先前的冷漠:“你有没有想过,母亲在天之灵日日夜夜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中是何滋味?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有把毒过到你的身上,风大人,你说你对我失望,我何尝不是对你失望至极。”
第54章 玉雪飞龙()
最后一个字落下,风九幽大步流星的走了,尚宇浩紧跟其后,曹碧云连忙命人关上了门。
风青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佝偻着,像是被人打的惨败,溃不成军,脑海里涌现出常日里的情景,这些年,他虽不爱花柳儿,却因为风芊芊的缘故,倒也常常在一起,甚至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他将风府的后院大权也放到了她的手里,似乎,除了妻子的名分没有给她,她拥有自己的一切。
乍然看清事实,心中一震,哆哆嗦嗦,颤颤巍巍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深情的凝望,细细的摩挲,恍然之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妻子笑颜如花的脸,高兴的拿着钥匙,细数着为女儿存的一件又一件嫁妆,那时他那样期待孩子的降临,那时他那样欣喜若狂,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自己不再去雪山之巅,亦不再寄信过去,甚至开始刻意的遗忘过去,遗忘女儿,甚至近两年妻子的身影在印象中都模糊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忘记了当年的浓情蜜意,深情似海?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这样不堪?
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久,风芊芊的脸由疼转痒,她开始不停的抓挠,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不过片刻整张脸就起了大片的水泡,哭着喊着爬到风青山所在的地方:“爹,我好痒,痒死了。”
风青山从痛苦中惊醒过来,抓住她的两只手仔细的看了一下伤口,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起了身,抱着风芊芊上了马,直奔百草堂而去。
随行的护卫丫鬟齐齐跟了上去,就在春兰要走之时,曹碧云又走了出来,叫住她说:“郡主有令,从今日起你的名字改为春梅,若敢不从以违逆罪处置。”
春兰大气也不敢出,虽不知风九幽是何意,却也不敢不从,恭敬的跪下说道:“奴婢春梅遵旨!”
曹碧云见她还算懂规矩就没有说什么,转身又进了郡主府。
尚宇浩以为风九幽回府后会嚎啕大哭,可从入了门以后她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与两个丫鬟说说笑笑不说,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皇太后赏赐的东西。
被人一直注视着风九幽有些难受,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的说道:“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尚宇浩像是偷东西被人抓了包一样尴尬,依在椅背上,捋了捋垂在耳边的一绺头发,丹凤眼微微上挑,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
风九幽收回视线一边继续欣赏红拂手中的衣衫,一边说道:“你没什么,我倒是有什么,之前你把我关进大牢的账,我可还没有找你算呢,你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不是吧,表姐,我可是你的亲表弟啊,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补偿呢。”说完,他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作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风九幽朝红拂摆了摆手,示意她把衣衫收起来,站起身走到尚宇浩对面的贵妃榻上坐下,歪在软枕上笑意盈盈的说:“亲兄弟明算账,再说了,受牢狱之灾的可是我,为什么不好意思,那天我被关在牢里身上起了好多红疹,差点没痒死,你顺带把诊金药费一起付了吧。”
听了风九幽的话,若兰真的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张纸,念道:“一共是一千两百二十两银子,五皇子,您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
原本尚宇浩以为风九幽是跟他闹着玩的,怎料到竟是真的,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给,可我是一没金子,二没银子,三没妻子的三无人员啊,表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弟弟我这一回吧,下次我保证,绝对不再把你关进大牢了。”
风九幽面上一沉,眉头一皱直直的看着他:“还有下次?”
尚宇浩连忙摇摆扇子:“没有,没有!”
这次都被皇太后念的耳朵起茧子了,谁还敢有下次啊,就是心敢,耳朵也受不了啊。
风九幽甚少看到他调皮的一面,瞬间被逗笑了,颇为豪气的说:“金子银子我倒是不缺,你的妻子我要来也没用,不如这样吧,我正缺一匹良驹坐骑,你把你最近新得的玉雪飞龙送给我,诊金药费什么的我就不找你要了。”
尚宇浩觉得自己要哭了,诊金药费值几两银子啊,这玉雪飞龙可是百年难寻的千里良驹啊,自己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弄到手的,怎么能拿去抵诊金药费呢,这也太侮辱玉雪飞龙了吧。
“玉雪飞龙在哪里?我也正想买一匹呢。”尚宇浩装起了疯,卖起了傻,说什么也不能将玉雪飞龙送出去。
风九幽也不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