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石看了下号码,是妹妹学校的磁卡电话,他微笑着接通。“肖凌,是你吗?”
“哥,海南好不好玩?你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我昨晚就回来了。”肖石笑笑答道。肖凌一愣,语气一变,问道:“怎么這么快就回来了?是因为常姐给你打电话才回来的吧?”
“不是。”肖石暗叹一声,平静的道,“计划就是三天,到昨天不正好三天吗!”一个是自己相依为命八年的妹妹,一个是以后要相守一生的女人,除了尽量避免两人矛盾扩大化,肖石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哦。”肖凌沉默了一下,显然还是不太高兴。“对了,哥,前两天有两个人找我,這事儿她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肖石点了点头,问道,“你自己什么意见?”
肖凌不屑的道:“這还用问!我死都不会跟他们走的!”顿了一下,肖凌放缓了语气。“哥,我们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他们在我眼里,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听了妹妹的话,肖石心中漾起一阵暖暖的情绪,這绝不是感动或者温暖就能表述的。八年的岁月,兄妹两个互相依靠,都给了彼此世上唯一的亲情,温情和快乐,玲儿的走,并不意味着他变得坚强,如果肖凌真的再走了,即使他有再贴心的姐姐,也无法想像自己内心的空荡和失落。
肖石微笑道:“不想走就不想走呗。那么激动干嘛。好了,不跟你说了,哦,对了。告诉你一声,你小洛姐昨晚阑尾炎手术了,正在区二院住院,你礼拜天有空过来看看吧!”
“小洛姐手术了?!”肖凌愣了一下,急问道:“哥,是你送她上的医院吗?现在是不是你在照顾她?”肖凌的语气与其说是关心,还莫不如说是兴奋。
“对,没错。”
“她没事儿吧?”
“就是小手术,休养几天就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下午下了课我就去看她。”
肖石忙劝道:“肖凌,你安心学习,礼拜天再来吧,有哥在這儿没事的,再说她家里明天就会来人了。”
“那怎么行,你都照顾一天一夜了,怎么撑得住,今晚我去替你!”说完,肖凌把电话挂了。
肖石无奈摇摇头,收起电话,迎着漫天的阳光进了医院大楼。回到病房后,因为杨洛还不能吃东西,肖石和凌月如两人简单吃了几口。屋里暖暖的,三人说说笑笑,在室内的阳光里闲聊了小半个上午。中午的时分,凌月如出去买了午餐。
姐姐出去后,杨洛把心上人叫到身边,红着脸欲语还羞道:“肖石,到了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可以吃东西,也可以上厕所了?”
肖石道:“嗯,应该差不多,医生说是二十四小时。怎么了。想吃东西了?”杨洛望着他,不好意思的道:“肖石。我求你件事儿,等凌姐回来,你回趟家,帮我取点东西吧?”
“好啊,取什么东西,你说?”
“嗯,就是就是取衣服嘛。”杨洛低着头,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肖石不禁失笑,是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总不能光屁股套个病号服瞎晃悠吧!
杨洛见他发笑,脸一窘,道:“肖石你笑什么?”肖石忙坐直身体,敛容道:“没什么,你别瞎想。”
“谁瞎想了!你肯定是你讨厌啦!”杨老师羞窘交集,忙别过脸,不敢看他,也不再理他了。肖石只有苦笑,二人陷入了沉默。
杨洛并不是单纯的羞涩和发窘,她心里很乱。如果说之前的爱情战略是“不犯错,不退缩”,那么昨晚在死亡线上被肖石救回,又经历了“亲密接触”之后,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她出身贫微,为人本分,但思想并不保守,她很清楚时代的变化和当时的情况的紧急,被看光了是很羞人,不过這不是根本、原因。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這辈子离不开這个男人了,也根本不想放开他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还要象以前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好?一个人的日子好难过,我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怎么还忍得下去呀!可是可是真要当可耻的第三者吗?我杨洛怎么可以做這种没有廉耻的事情呢!不过他们还没结婚,這样不算第三者吧?好象也应该算的耶!可是可是为什么连肖凌和凌姐都支持我呢?难道她们都不在乎我当第三者吗?我要是真的哎呀,我怎么能!我都答应不为难他了!我這不是
杨洛心事重重,窗外的阳光照着她美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杨洛很快为自己制定了新的爱情战略:不让他为难,但要全力竞争。
为了争取自己的终生幸福,我们的可爱的杨老师将“不犯错”的前提,修正为“不为难”。能做出這个大胆的决定,除了经过昨晚她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纳入了肖石的轨道,还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通过這段时间的共处,她很清楚的了解肖石热衷于和她生活;二是昨晚的经历告诉她,肖石或许还不爱她,但却绝不会伤害她。
“不犯错,不退缩。”大抵是和谐的关系;“不为难,全力竞争。”可就存在很大程度的矛盾了,正如肖石所说,“你已经让我为难了”。或许,我们的杨老师能在這种矛盾中找到一种不矛盾,来争取自己的幸福。
女孩儿做出了重大决定。我们的主角还在她身后闲坐,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在這声爱情攻守大战中,谁。将成为最后的胜利都呢?
修定了爱情战略之后,杨洛平静多了,她转回头,柔柔的望着心上人。肖石略有尴尬,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道:“对了,小洛,你让我找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
“在床边的柜子里。衣服和裤子在上边挂着,你随便拿一身就行。反正在医院也在穿病号服。关键是内衣,内衣在柜子下边的抽屉里,你看着多拿几件吧。”杨洛俏面静若止水,无风变无浪。
“哦,好。”肖石怔了一下,很吃惊她的变化。刚刚还羞得恨不得钻地里去,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了!
时间过了中午,凌月如还没回来。二人有一句没出一句的闲聊,倒也随性。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杨洛!”
杨洛向门外一看,喜道:“辛冰,王瑶,方老师,你们怎么来了?”由于天气比较热,门下敞着,门里门外的状况,自然一目了然。
“我们来看你呀!”两个年轻姑娘和一个中年妇女微笑走进。三人都是杨洛学校同事。两个年轻的叫辛冰和王瑶,中年妇女则是方老师。
肖石忙起身,向众人点头示意。三人见到他,又不约而同的向杨洛望去,均表现出极大程度的吃惊。
“完了,肯定误会了!”肖石心想。
果然。辛冰叫道:“哇!杨洛,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好帅呀!怎么瞒了我们這么久!”
杨洛一窘,正要解释,方老师道:“小杨,你咐时候处的呀,我说给你介绍对象都不看,敢情是早就有了!”
杨洛瞥了心上人一眼,一张俏面红得更甚,她还真是因为肖石拒绝看对象的。
王瑶走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杨洛,你真不够意思,找了這么帅的男朋友,还瞒着我们!”辛冰凑上来道:“王瑶,你胡说什么,我们杨洛這么漂亮,当然要找帅哥了!”
杨洛又羞又喜,忙辩解道:“哎呀,不是的,你们你们别瞎说!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现在是普通朋友,那结婚以后不就叫老公啦!”
“什么结婚以后,没准人家背地里早就叫了!”
“不是的,你们你怎么就不信呢?”
几个女人不停调侃,杨洛无力的辩解着,肖石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头都大了。他决定出去,可這时又来了一帮人,情况周而复始。
這样,不到二十分钟,陆陆续续来了一堆杨洛学校同事,还有学生。每个人看到肖石,都跟看见了大熊猫一样。
小小的病房被挤得满满的,大家七嘴八舌,杨洛不停辩解,却越描越黑。更可气的是,陈小雷那个臭小子也来了,這家伙大声炫耀:“就是男朋友,就是,我做证!那天我爸打我,我跑了,就是杨老师和這个叔叔把我找回来的,叔叔可厉害了,还会武功呢!”
肖石本来就发窘,几度想溜出去没得逞,陈小雷一喊,众人呼啦一下就把他围住了。
肖石气得牙直痒痒,恨不得把那个臭小子从窗口扔出去。杨洛学校同事多半是年轻女老师,大家围着他叽叽喳喳,不停的问着乱七八糟的问题。“你和杨洛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发展到哪一步了?”,“杨洛搬出去是不是跟你一起住啊?”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什么话都问?肖石满面通红,尴尬不已,无地自容。杨洛辩解无力,索性放弃了。她半躺在床上,俏面羞晕,低头看着他,偷偷的享受着這份甜蜜和幸福。
此时,凌月如及时回来了,见到屋里的景象当时一愣。众人面面相觑,才想起杨洛刚刚的辩解,又齐齐的向她望去,病房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杨洛面似桃花,欲语还羞道:“這是他姐。”
“哇!怪不得你男朋友這么帅,原来是有个漂亮的大姑姐呀!”众人清楚了“事实”,又肆无忌惮的向凌月如围了过去。凌月如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一脸无奈的望向弟弟。
凌月如的到来,暂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肖石忙借口回家取东西,饭也没吃,就逃出了病房。
出了楼门,肖石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苦笑连连。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现在误会已定,在杨洛方面,我這个同居男友的身份,看来是既成事实了!
肖石一路叹息,郁闷无比的回了家。
杨洛的衣服并不多,肖石选了一件浅色衬衫,又秀自然的选了那条曾带给他无数次青春诱惑的牛仔裤。拿好了外衣,肖石拉开了下面的抽屉。杨洛是个很整洁的人,大抽屉里左侧是胸衣和乳罩,右侧是各色内裤。
看着眼前淡雅馨香的女性内衣,肖石略觉眩晕,作为一个单身男人,近距离接触如此丰富的女性内衣资源,实在是第一次。他随意揪了几只胸罩,又开始拿内裤,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奇了怪了,這个时候谁会来呢?”肖石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一中年男子和一老年妇女拘谨的站在门外。肯定是肖凌的亲戚,肖石立刻明白了,但还是客气的问道:“你们好,请问二位找谁?”
肖石猜的没错,来人正是肖海平母子。在遭到肖凌的无情拒绝后,老太太精神上受到很大打击,在酒店休养了两天。肖海平为了劝慰母亲,做了很多工作,发誓一定会把孩子要回来,老太太情绪稍定,两人再度上门。
“您是肖石先生吧,我们是”
肖海平目瞪口呆,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他看见肖石手里拿着一件女性内裤,还是粉红色的。
第七十九章 律政佳人
看着门外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肖石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杨洛的内裤呢。呵,這下要被当成变态狂了!肖石不禁暗笑。
肖石没在意,平静的问道:“你们是肖凌以前的亲戚吧?”他很准确的用了个词:“以前”。
“哦,是。”肖海平回过神,一指自己的母亲,道。“我是她叔叔,這是她奶奶。”说道话,肖海平还恭敬的递过一张名片,老太太双眼有些失神,但还是对肖石点了个头。
“有话进来说吧。”肖石接过看了一眼,把母子二人让到门厅里的椅子上,自己回身把内裤和名片一起扔到床上。
肖石坐定,肖海平虔诚的递给他一支烟,又点上,他没拒绝。肖石抽着烟,等着二人道明来意,尽管他已经清楚了,甚至连答案都准备好了。
肖海平四下打量着肖石简陋的房子和铺设,那采光很差的房间,裸露的墙皮,已经难得一见的老旧八仙桌,不禁暗暗点头,对要回孩子信心更足了。
老太太要孙女心切,见儿子不说话,只顾四处瞎看,忍不住递了个眼神。肖海平收回目光,咳了一声道:“肖先生,首先,我代表我们肖家,对你這么多年来对夏夏的照顾表示衷心的感谢,如果不是你的照顾,我大哥這唯一的孩子可能就”
“客套话不用说了,说你们的来意吧。”肖石不想听,随口打断了。
肖海平愣了一下,低头叹了一口气,又直起身道:“既然肖先生這么痛快,那我就直说了。嗯———”肖海平沉吟了一下,平视着面前的年轻人,道:“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但我们想把孩子领回去,当然,补偿方面我们会尽量”
“没问题。”肖石抽了一口烟,再度打断道。“只要我妹妹不反对,我一分钱不要。”
老太太听完這话,充满忧虑的望向儿子。肖海平又叹了一口气,道:“肖先生视钱如粪土,肖某下分佩服;说实在的,我们也清楚,肖先生把孩子养這么大不容易,不说付出我少辛苦,就是感情方面也是很难”
“还是那句话。看我妹妹的态度。”肖石第三次打断。
“哦,那是那是。”肖海平附各了两句,又道,“不瞒肖先生,前两天,哦,也就是肖先生外出的时候,我们曾到学校见过夏夏,她的态度还是唉。所以我们希望肖先生能”
“我刚从外地回来,还没见到我妹妹,不过今早上通过电话了,她明确表态不想过去。”肖石平静的望着眼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
肖海平的知被连续打断,略有些不满,他欠着身子,直接问道:“五十万如何?”话说不通,他直接拿钱砸。
肖石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要不一百万?钱我们不在乎,只想把自己家孩子领回去。”肖海平把自己家孩子和钱同时强调了一下。然后把价码一翻,盯盯观察着他的反应。
肖石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淡淡道:“肖老板,你好象没听懂我的话!”刚刚通过外片,肖石已经知道他是什么Z省大平服装公司的总经理。故有此一说。
“肖先生,你”
“肖先生!”老太太见二人话不投机。忙拉了儿子一把,恳求道:“您别误会,我们没有瞧不起您。我们也知道,当年没有收留這孩子,是我们不对,我也很后悔,怎么说她都是我孙女,可当年我们家实在是唉,跟您说句心里话,那时候,小齐,哦,就是夏夏她爸,是我的大儿子,他已经有了个儿子,媳妇本来就是老是闹腾,他這一走唉,我们家里也很难。小齐走了以后,這么多年我就没缓过来劲,全靠孙子顶着,谁曾想,這孙子也”老太太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肖海平悲从中来,也叹了口气,接过话道:“我大哥的儿子,前不久也去了,我妈撑不住了,我们這才想把夏夏找回来,算是给夏夏的爸爸,我的大哥一个交待。请肖先生看在孩子死去的爸和老人的份上,把孩子还给我们。”
肖石看了看肖海平,又看了看仍在哭泣的老太太,缓了缓语气道:“那好吧,等我看到我妹妹的时候,我再当面问她一次,如果她还是”
“肖先生!”肖海平学乖了,打断了肖石,“這孩子还小,又跟了你這么多年,她的意见不代表什么,但我相信她一事实上会听你的话,希望你能够”
“我不会劝她!”肖石又一次打断,站起身道,“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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