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桨沧訊灻媲啊
“好的游导!”安子崬正愁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呢,眼下游鸿章让他看剧本正好帮他解了围。至于剧本是不是凤于飞写的,眼下暂时不重要,不重要。
“你们先看着,我进去吃药,过会儿就来。”安子崬看了会儿剧本,游鸿章给凤于飞使了个眼神,起身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小年轻人。
“游导!”凤于飞收到游鸿章的示意,没有丝毫准备的她有些慌乱。
“不用你帮!我自己来就行!”游鸿章伸手拿过拐杖,一步一步走进屋内,硬生生把凤于飞的拒绝堵在了喉咙里。
“呼!”游鸿章一起神,凤于飞的心就开始跳得好快,快到令她觉得有些缺氧。
安子崬此刻就坐在她身边,两人隔得好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整个环境似乎都被他的气息环绕了,这样的环境让凤于飞感觉自己无处可逃。
游鸿章进屋关门,凤于飞心里很紧张,安子崬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有谁能料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一起同坐在一个屋檐下,相顾无言?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旧情人相见,最令人备受折磨的,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无法往前走,更无法退后。
什么都是错的!
凤于飞红着眼眶,左手的四个指头的指甲深陷在掌心里,掐出四道白色的月牙。
“剧本看完了么你。”凤于飞忽然问道。
“啊?”安子崬一愣,“快看完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主动发声,自己心底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先走了。”凤于飞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坐在安子崬身边,哪怕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需要不断处理自己的情绪,还得费尽心思猜测安子崬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明明不想这么做,但她却管不住自己,好像坠毁的风筝,笑对大地,明知那是死亡。
所谓的释怀也是分程度的,对安子崬这个人,这短期,她都已经看开了,可其实心里并没有放下。
“阿飞,你先别走!”安子崬一着急便脱口而出。
除了畅快,还是畅快。他终于不用再憋着,也不需要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开口了。顺其自然,便是一切的答案,原来如此!
凤于飞听到“阿飞”两个字,身子一颤,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永远都是那么好听,哪怕过去多年,仍令她念念不忘。
“老婆子!你别出去,这事情得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听到安子崬的惊呼声,黄氏猛地迈开脚步想出去,却被游鸿章拦了下来。
“你这老头子……”黄氏埋怨地看了游鸿章一眼,望着院内的凤于飞面带忧色。“小飞这孩子,她……。”
“她比谁都坚强,也心中有数。她可以的。”游鸿章知道黄氏想说什么。
纵观整个华夏娱乐圈,能够顶着风雨,站到一线的,没有哪一个是玻璃心。即使是凤于飞一直以来都认为儒雅单纯的安子崬,也同样有着她不曾察觉的阴狠的一面。
完美并非不存在,而是相对而言。
“呵。”安子崬看着凤于飞的眼睛,拿着剧本的手都在颤抖。“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说。”凤于飞思维混乱,都没有仔细区分安子崬问的是不是关于剧本的问题就一口应下了。
三年时光过去了,他头发长了一点,气质也更成熟稳重了,其他几乎没有变化。或者,她没感受到有其他什么变化。
没有她的日子,他一如既往。
想到这里,凤于飞强忍的眼泪似乎又有了决堤的迹象。
“我……”没见面的时候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可见了面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安子崬感到很挫败。在凤于飞面前,他始终不够果敢和坦诚。
凤于飞眼里的湿意迅速扩大,安子崬已经可以看到她眼底积蓄的那一大片水光。
“对不起!”安子崬心一软,赶紧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是你做错了什么么。如果真的做错了,道歉就有用吗?
“承诺的事情没有办到,自然是要道歉的。”安子崬声音很低沉,轻飘飘地传到她耳朵里,在她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也有没做到的,所以安子崬,对不起!这下,我们扯平了。”凤于飞哽咽道。
见鬼的山盟海誓,地老天荒,都是成年人的谎话连篇!
“你……别这样。”这样带着刺的凤于飞会让他感觉更愧疚。
“抱歉,是我失态了。”凤于飞吸了吸鼻子,拿出纸巾压着眼角,把眼里的泪水吸走。
安子崬:“阿飞,我真的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凤于飞:“你问吧。”
“我要是问了,你都会回答么?”安子崬神情悲苦。
这样的结局最令他难以接受。为什么好些话,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清楚,直到两人无法回头了才有机会释怀。
“会!”凤于飞回答的很果决。
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死心。对你死心,也对我自己。
“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是我那么不值得么。
要知道,如果你来找我,也许……
“你没有告诉过我。”凤于飞笑得很美丽,但一点也不开心。
“如果……如果你说你希望我过来找你,可能我拼尽全力也会回来的,不管我的样子有多么难看。”这么直白的回答,你会满意么?
安子崬语塞。这样的凤于飞,他第一次认识。
以前,她永远都是淡淡的,不会离你很远,却也不会很近。
她眼睛永远都是亮亮的,但笑意始终都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说话总是很委婉,即使很坚定,也不会令你感觉到很为难或者很强势……
她像半开的玫瑰,离美艳总有一段距离,却让他甘心沉迷。
只是,这样的她也被他逼得不再像她本来的样子了。
这一刻,安子崬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那你呢?有找过我么?”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也可以。凤于飞抱着侥幸的心理。
“后悔的时候有,可是也只是想想。即便后来我真的忍不住了,却又找不见你了。”安子崬眨了下眼睛,眼前依然没有焦距。
所以,我们就这样把彼此弄丢在茫茫人海里。
“很久以后,想起你说过的话,我就不在找了。”他勾了勾嘴角,发现想笑却做不到,只好将唇线扯平。
“这就是缘分吧!”凤于飞苦笑。
他们都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话,尽力地做到,但结果却只会离彼此越来越远。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分开:一个以为一方会挽留,一个以为一方不会走。
而又为什么分开之后又没了以后:一个以为一方不需要,一个以为一方不会再回来了……
凤于飞对自己缺乏安全感,而安子崬对凤于飞的归属感抱有怀疑,即使双方对调,这段感情仍旧无法继续。
“是啊!”安子崬同样叹气。
遇到她是如此欣喜,喜欢是那么令他惶恐,确定爱上让他饱受煎熬,可那么痛苦的一段路他都挺过来了,却在牵起了她的手后放下了。
“你……还有什么其他要要问的么?”凤于飞忍着痛,继续找寻答案。
“应该没有了。”安子崬抬头看着凤于飞的泪眼平静地回答道。
他从她口中知道第一个答案就已经知晓其他问题的回答了。这就是默契。也是因为曾经爱得那么深,所以自然而然地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凤于飞脸上的淡妆被泪水化开,安子崬看到了她粉饰下的苍白,他很想在去温暖眼前这个瘦弱的人,但已经无法做到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凤于飞说起他要结婚了,就像和路上的陌生人谈论天气一样。
“是的。”安子崬不敢再看她,只能低着头。
想起李沐晴,他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分幸福的微笑。
“是你主动提的么?”凤于飞看着原本只属于她的神情现在却是另一个人的了,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嗯!”安子崬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李沐晴陪他走过的岁月,凤于飞能够感受到他诚挚的感激和爱慕。
“在一起这么久,我觉得是该给她,也给我一个交代了。而且,参加完方导的婚礼,又听说了游导受伤的事情后,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又一个答案揭晓,凤于飞的心痛到麻木。
“噢。”说出一个字,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看到她能够带给你幸福,我很开心。但愿在一起的岁月里,我带给你的也有一分美好,而不只是我曾了解到的孤独和折磨。
“这个剧本,我很喜欢,谢谢你!”当安子崬再抬起头时,凤于飞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人在最孤单的时候是不会掉下眼泪的,难过到了极致,人同样也会平静。
“喜欢就好。”凤于飞淡淡地点头,躲避着安子崬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帮我和游导说声再见。”凤于飞第一次在人前失去了优雅从容,她抓起包起身就走,速度快到安子崬来不及挽留。
凤于飞就这么落荒而逃,连同桌上的纸巾都没有收拾。
“再见。”安子崬看着桌上的纸巾,声音压得很低。人走了,四周俱静,他思绪万千。
我们都接受了这份离别了么?
他问自己,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可是在面对凤于飞的感情,他清楚地知道,但凡有一丝的迟疑,都有可能带来颠覆性的结局。
不行!这样对李沐晴和凤于飞都很不公平!
安子崬扑灭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重新打开剧本,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喂!你现在有空么?”
“有啊!只是你声音怎么那么奇怪,怎么了?”
“我问你有没有空。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凤于飞忍不住,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面对着墙根给周二打电话。
“有!不过你求人,好歹有求人的样子吧!”
“过游导家来接我。”
“好!你等着。”听到凤于飞崩溃的声音,周二没有问为什么,停下手里的活,拿起钥匙大步走出门去。
“哎!你干嘛去啊!”程奇千见他匆匆忙忙的,于是出言问道。
“接小飞。”周二用最快的速度换鞋,看都没看程奇千。
“喂!我到了,你在哪儿呢?”周二把车停在路口,走到游鸿章家却没有看到凤于飞。
“你往前走,有间厕所,我就在里面。”凤于飞抽噎地回道。
“马上来。”周二找到公厕的时候凤于飞已经自己走出来了。
“上车吧!”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周二拉过她的手,帮她拿起包往路口走。
“谢谢。”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难得。”周二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怼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屋里有人()
上车之后,凤于飞什么也没解释,系好安全带后就靠着车窗呆呆出神。
周二一脸认真地开着车,但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
“要去哪儿啊!”周二开口问道。
“你随便开吧。”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别送我回爷爷那里就好。”
见凤于飞还没回神,周二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孩子啊,就是任性!
不过周二也就嘴上说说,心里想想,在这个特殊时候却不敢进一步刺激她。
凤于飞眼下状态极其不正常,认识这么久,周二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她。
脸上的妆都是残的,眼里还带着血丝,双目无神,思维也不知道飘到哪儿了。看她这样子,周二又不敢把她直接送回酒店,再三思考终于有了去处。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他平时都不在这儿住,你可以暂时先住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打扰。”凤于飞全程走神,都不知道周二开到了哪里。
“这是钥匙,你拿好了,最好别弄丢了!要是真丢了,我只能再厚着脸皮去问人家要密码了。”周二停好车后,带着凤于飞走到了一座崭新的四合院前。
你什么时候有过脸皮啊!
凤于飞听周二不停唠叨,心里默默给了个白眼。
宝宝好累,这次就先便宜你吧!
“谢谢!”凤于飞边想边接过钥匙,自动忽略了周二为什么没有开门领她进去这件事情。虽然两人经常互怼,对对方的三观深感焦虑,但到了关键时候,凤于飞对周二还是百分百信任的,既然他说了能住,就一定可以住。
“房卡给我,我去给你把衣服带过来,等你收拾好后给我个电话,晚上我们和老程一起吃个饭吧!”周二双手插着裤兜提议道。
“好!”凤于飞毫不迟疑,打开包拿出房卡就递给他。
“你先进去吧!这一带虽然挺安全的,但也保不准有记者混进来。”要是让他们知道凤于飞住这里,事情可就好玩了。
“嗯!”得到周二提醒,凤于飞终于清醒了些,不自禁摸了摸脸,终于想起来刚刚在厕所哭完没洗脸,脸上的妆一定全化了。
完了!都给周二瞧见了!丢死人了!
凤于飞懊悔得想跺脚。
可惜周二开车走了,凤于飞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她叹了口气,打开掌心,一枚银白色的钥匙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拿着周二给的新钥匙打开门,入口就是玄关,看着整洁干净的客厅,凤于飞不由得楞了一下。
外表现代感十足的四合院内里同样也是如此,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哎!周二这人人品是有多背啊,在凤于飞面前数次被打脸……
对了!刚刚他走之前说什么来着?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他平时都不在这儿住,你可以暂时先住在这里。”
朋友家,不住这儿,没人打扰……
话是这么说的,可现在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坐在客厅里吃瓜的不是人,难道是鬼么!
凤于飞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她已经尴尬到脑子当机了。
“我去!”穆子扬腾地从沙发上弹起。
家里的门怎么突然开了,还进来个人!
要不要这样啊!这房子不是一年前才新装修好的么???
穆子扬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然后蹦到沙发后边蹲下身子只露出小半个头,神情紧张地看着来人。
“哈哈哈!”穆子扬刚刚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弹起来,全身的毛都炸开,惊慌失措的样子把凤于飞逗乐了。
“你……你……你!”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穆子扬刚刚惊讶得把瓜都丢了,战斗姿势都摆好了,结果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凤于飞。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穆子扬面部肌肉紧绷,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记得自己家的钥匙就只有他有啊!
“我开门进来的啊。”
是活人就好!
凤于飞把包放在鞋柜上,找了双差不多大小的拖鞋穿上。经过这几秒钟的缓冲,她的尴尬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我……我的意思是你哪儿来的钥匙啊!”穆子扬一边起身一边擦了擦嘴巴,他转头四处搜寻,终于在餐厅的椅子上找到了自己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