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噗哧一笑,道:“相公,你真是的,圣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好男儿活着,当然要匡扶社稷,造福百姓了,烟儿相信,相公一定能成为古往今来最大的英雄。”
见含烟满脸崇拜,我心中也是一动,如今我已知古今千年之变,为什么不去做点大事呢?王莽不就打下一番大大的基业了么?我也读过《洛书》,凭什么我就不行呢?
想到此番,我捧起含烟吹弹可破的小脸,凝视着水汪汪的美眸,道:“烟儿,相公决定了,相公要去干一番事业,烟儿可愿相助于左右?”
墨含烟坚定的点点头,道:“既然前世上天已经定下了含烟和相公的缘分,含烟就是相公的人,相公到哪咱到哪,烟儿愿意为相公做任何事情。”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我紧紧搂住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娇躯,不再说话,和她一起,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好一会,含烟抬起头来,问道:“相公,不知相公今后将何去何从?”
知道她是心阁的奇女子,见解非凡,我笑着刮了一下她可爱的小瑶鼻,道:“不知烟儿以为相公该当如何?”
墨含烟娇笑道:“相公,你是在考妾身呢。”
我拍打了一下含烟肥美的雪臀,佯怒道:“好你个小丫头,相公让你说你就快说。”
含烟娇吟一声,靠在我的怀里,笑道:“妾身以为,相公如今虽才智精绝,毕竟缺少磨练,宝剑磨砺方能开锋,狂沙吹尽才见真金,况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据妾身所知,相公如今在江左世族圈里已经是挂了号的人物,相公切记要韬光养晦啊。”
我低头吻了含烟羊脂白玉般的脸颊一下,以示鼓励,含烟咯咯娇笑,道:“相公,如今你已经毫无疑问的被划入了谢家一派,也就是拥立太子的一边,相公可以选择入朝,隐市,归野,不知相公以为如何?”
我毫不犹豫道:“自然不能去回去隐居了,相公才刚入花花世界几年哪,这红尘美景几乎都还没享受呢。”
墨含烟的小手准确找到我腰间的软弱,狠狠一拧,疼的我呼出声来,含烟咬牙狠狠道:“哼,就知道你舍不得谢家那俩丫头,师傅说的真没错,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我稍微有点诧异,如今的男女礼教虽然尚算开化,可是毕竟三纲五常早就在那,就是尊贵如谢灵谢蕴也未曾如是,不过想到含烟乃心阁弟子,心阁自战国就超脱凡世,心中也就释然,反而对墨含烟敢于和自己平起平坐甚有好感。
不过嘴上,我还是陪着笑道:“烟儿,你说到哪里去了,相公只是久有凌云之志,怎能大业未成,就归隐山林,这将置之天下苍生于何地啊。”
墨含烟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多说,那小嘴嘟得足足可以挂两个油瓶,我搂过墨含烟的香肩,转到她面前,接过话茬,道:“烟儿,如今我只是平民出身,九品中正我肯定进不来上品,中品都难,要想入朝要么拜师要么有军功,相公以为这样都不好,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如我们趁此机会走遍四海,结交天下英雄,广见闻,观山川,烟儿以为如何?”
墨含烟闻言大喜,道:“相公,你说真的啊?你真的要带妾身走遍天下么?”
我当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墨含烟接着有些紧张的问道:“相公,是就我们两个人么?”
我抬起含烟尖削的下巴,故意说道:“啊,既然烟儿愿意,我也不妨带上谢家姐妹,反正人多大家热闹。”
含烟一把薅下我的手,忙摇头道:“不不,就相公和妾身,二位小姐娇贵的紧,万一有个损伤只怕相公又要生气。”
我淡然一笑,道:“既然这样,还不去收拾东西?”
与此同时,在一间昏暗的密室里,一个头戴白纱帽,外着白穿宽袖狐皮大衣的高大男子正负手而立,一个黑衣蒙面人半跪在地上正在说着什么。
“你确定么?”听到几句话后白衣人有些惊异。
“主人,绝对没有错,无论是相貌还是背上的痣都和主人描述的一致。”黑衣蒙面人答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谢鲲家里么?”白衣人神色有些焦切。
黑衣蒙面人微微有些诧异,他的主人一向冷静的可怕,如今竟然稍微有些失态,不过身为属下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的主人,不过前日此人突然到了谢家后院的住楼上,现在还没有出来。”
白衣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吩咐下去,派人严加保护,没有背景的霄小一律放过,但是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格杀勿论!”
黑衣蒙面人应命,
白衣人长叹一声,道:“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叫史官干宝来一下。”
“是,主人。”
黑衣人领命而去,白衣人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喃喃道:“玄儿,你受苦了。”
此时的卜机还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名字,将载入史册!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一章 辣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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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三年,北昏侯突有恶疾,遂为王敦所恃。
——《晋书·北昏侯传》
冬日的建业城依然繁华异常,久居江左的人们不在意北方的狼烟四起,天堑般的长江是他们天生的依靠,除了本朝外,还没有谁能征服这桀骜不逊的大江。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各色商人卖力的叫卖着,尚算开化的风气让大姑娘小媳妇儿也不介意来逛这各色商品琳琅满目的通市,偶有登徒子借机搭讪,出言调笑,动手动脚,也没有人真的要路见不平,毕竟,这建业城里哪个都不是好惹的,指不定谁就是当朝某个大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谁没事敢去找那些世族的晦气,不想混了不是。
“相公,你看那边,那面人多漂亮啊,涂色鲜花,捏弄活咯,我们去看看啦。”一身月白衣裙的墨含烟拉着我的胳膊娇嗔道。
自从上次在谢鲲家后院那个竹楼里决定和含烟出去闯荡一番后,留下一封书信,我就带着含烟悄悄溜出谢家,没想到墨含烟的家底还真盈实,出门在外还真不必为吃饭担心,不过,既然出来了,自然得练练功夫,在谢家我一直不便施展空空妙手,这次可算龙归大海,怎能不偷他个天翻地覆。
好在事先说好,贫不偷苦不偷,廉不偷忠不偷,含烟这一身正气的女子倒也没有阻拦我。
拉着含烟到了那捏面人的老头面前,这位清癯的老者并不像一般商人那样热情的迎客,他还是埋头在捏弄着,只见一个面团被他捏、搓、揉、掀;少顷,老人掏出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划、塑成身、手、头面;披上发饰和衣裳;顷刻之间,一个华服美女便呈现在我们面前。
“呀,老人家,你这面人真是可人呢,多少钱啊?”墨含烟显然很喜欢这个面人。
“不卖!”老头头也没有抬。
墨含烟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点,见此情势,我自然得出头了。
“这位先生,我娘子当真很是喜欢这面人,先生您开个价,我夫妻感激不尽。”
感觉到含烟抱住我胳膊的手紧了紧,我心中不由暗乐。
没想到老头依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只是自顾自又掏出一个面团揉捏起来,我心中不由火起,就想上前砸了他的摊子!
没想到,这时候,一声“啊哈”让我的心思从老头的面摊上转到了背后。
回头看去,一群壮汉簇拥着一位手摇折扇的华服公子正大步过来。细看那少年,一身青巾,头戴峨冠,相貌也甚是英俊,步伐间也隐隐然有不凡气度。
看来是贵介子弟了,可是,当我看清他那淫猥的眼神,原本的那丝欣赏便烟消云散了。
那群大汉迅速的将周围包起来,熟谙九宫八卦的我自然清楚,这群人都是练家子,步伐隐含六丁六甲之位,当中少年虽然看起来似乎风神俊朗,可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阴冷与残忍。
少年进来后,并不多说,见到含烟后正如许多人一样愣在当场,不过他很快一收折扇,指了指含烟,道:“张武,把新夫人送入别院,给这小子五贯钱,让他走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强抢民女的我见过,可是这样一本正经,完了还给钱的人确实罕有,不过含烟的所作所为更让我大吃一惊。
含烟从腰间大褡裢里掏出一张盖着紫色印鉴的绸布,屈指一弹,这张绸布就迅雷不及掩耳般飞了出去,正好拍在那少年的脸上,只听含烟冷冷道:“给你100贯,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那个被唤作张武的壮汉就要拔刀,却被那少年拦住,少年将那大通绸缎庄的布帛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嗅了嗅,然后满脸陶醉状,道:“真相啊,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怎么样。”
我这当男人的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正欲出面破口大骂,没想到铁钳似的手臂已经拽住了我。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捏面人的老头。
我正待发作,那老头却压低声音道:“他们你们惹不起,我小老儿去拖住他们,你们快走,最好连夜离开建业。”
连夜离开建业?这小子当他是谁啊,正在这时,那群壮汉已经开始逼近,看样子就是要强抢了。
“住手!”声音中汽十足,原来是那个满手面浆的老头。
那少年修眉一挑,不屑道:“你是谁?敢管大爷的闲事?”
那老头缓缓站起身来,弓着的腰杆缓缓挺直,他自顾自的搓着手上的面粉,清癯的面孔散发出摄人的气魄,我感觉到身上的气机快速的运转着,强烈的战意让我好一番压制。
不过含烟却跟没事似的,看来这妮子的修为比我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头冷冷的扫视了围成一圈的壮汉,赞赏的向含烟点点头,道:“老夫眼拙,代我向仙子问好,就说面人李随时听心阁吩咐。”
墨含烟的气势陡然提升,娇小的身躯此时却仿佛泰山般高大,她冷冷说道:“不论他们是谁,废去功夫。”
张武神色剧变,可是其他几个壮汉却仿佛听见世界上最好笑得笑话一般,纷纷捧腹大笑。
就在这时,一身粗布的老头身子就像幻影一般射出,“啪,啪,啪”几声轻响,原本神情狰狞的大汉俱都萎顿了下来。
那个华服少年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强自硬气道:“好……好贼子敢尔,你们,你们有本事别走,我……张武,上去杀了他们。”
张武面有难色,那少年见状更是大怒,道:“好啊张武,连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么,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让父……父亲答应你的要求。”
张武咬咬牙,“嗖”的拔出刀来。
面人李嘴角挤出两个字来:“好刀!”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章 辣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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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含烟淡然道:“大夏龙雀!”
张武气势陡增,原本就健壮的身躯如山屹立,玄色无光的宝刀刀尖微微下指,原本狰狞的面色此时却渐渐平和,但那股咄咄逼人的战意确实蓬勃而出。一时间,张武的实力似乎提高了不止两个档次。
面人李此时拱手道:“仙子,此人宝刀在手,李某自知不敌,恳请仙子亲往战之。”
此时那个华服少年胆气突壮,半躲在张武身后的他跳出来,指着含烟叫道:“既然知道不敌,还打什么,你把美人留下,本公子今天饶你一命。”
我淡淡接道:“大夏龙雀,晋文公之宝刀,纵横疆场,霸气凛冽,天下名刃,可惜,名刀落入庸人之手,岂不如同良驹骈死槽沥之间么。”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张武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淡淡说道:“霸刀龙雀,天下神兵,张武一阶莽夫,驾驭宝刀不足,取阁下首级有余。”
我轻轻抚着战意滔天的含烟,淡淡说道:“只可惜,我们还有湛卢剑!”
张武脸色立变,当年晋楚鄢陵之战,纵横近百年的龙雀刀毫无悬念的被湛卢剑击败,从此走下神坛,不再享有兵器谱上的无上地位。
就在张武神色怔忡的瞬间,我左脚点地,腾越而起,骈指如刀,直趋张武眉心!
虽然略微走神,而且张武气机一直锁定在引而不发的墨含烟身上,但是毕竟是有数的高手,张武还是迅速反应,霸道无比的龙雀刀似缓时急的举过头顶,再一寸一寸当头劈下,看着张武嘴角的弧度,我司毫不怀疑他一定很有信心将我对半切开。
可惜,他上当了。
我飞天门的活命本事就是轻功和手活,我一直汲拉半拖在地上的右足再次一点,腰部内弯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恰好绕过那霸道无匹的龙雀。
我的前面,变成了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的那个罪魁祸首。
墨含烟似乎和我很有默契,张武宝刀劈出的瞬间,墨含烟就如同花间蝴蝶一般翩跹而起,优雅的步伐和灵动的身躯让所有人嫉妒,那几乎半蜷缩着的小手,软绵绵的,似乎只能让情人把玩。
可是张武深切的知道这只滑腻柔软的小手的可怕,尽管含烟看起来是那么的娇俏可人。
我丝毫不顾可能背后偷袭的张武,径直向那华服公子扑去,我在赌!
赌张武不会为了保护主人而舍弃生命!
我赢了,张武硕大的身躯灵巧的弹起,选择了闪避。
他不敢想象含烟那只小手如果覆在他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心阁手,无存留!
毫不费力的掐住那个人模狗样的公子,我不禁哈哈狂笑。
张武满脸愧色,拱手施礼,道:“少主,小人无能,护不得少主周全,愧对主人栽培,本当一死谢罪,然天下之约在即,小人身负家族所期,不敢不勉力为之,只好先削指谢罪了!”
说罢,张武毫不犹豫的挥刀向左手斩去,玄色的宝刀陡然发出炫目的光华,微微一声,张武捧着斩下的小指,恭恭敬敬的走到被我掐住脖子的少年面前,拜了两拜,转身而去。
看着张武有些落寞的身影,我长叹道:“张武其实是条汉子,可惜明珠蒙尘,投效这等败类!”
墨含烟也是默然不语,面人李此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公子,此人……虽然名声甚坏,可是他的身份……公子还是谨慎为好,切莫惹出大祸。”
没想到那少年听了这话,原本的那点畏惧和委琐瞬间不见,虽然脖子被制,可是神色庄重,不怒自威,原本的一点点轻浮完全不见。
墨含烟面带忧色,我却冷笑道:“多谢李老提醒,不过小子我就喜欢触触这些富贵人家的霉头,别说他有点背景,就是天王老子,落到我手里,也得任我处置!“
面人李神色有些急切,道:“公子,此人其实就是”
“不要告诉他!”那少年淡然道,“说出来,别人以为我靠身份欺压他,哼,如今我就是平头老百姓,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样?”
见我的笑容越来越诡异,面人李忙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含烟,墨含烟犹豫一下,道:“妾身听夫君的,夫君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夫君?”面人李一时错愕不语。
那少年见我没有吱声,也冷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便离开,本公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今日对佳人多有唐突之处,日后自当赔罪。”
赔罪?笑话,居然当我是傻子,抢我老婆时怎么不说这话?我不理面人李的说项,慢慢从怀里摸出小匕首来,在他的面前划拉。
见利刃加身,少年纵然颇有胆识,也是微微颤抖,他兀自硬气道:“如果你不想被海捕天下的话,最好放了我,不然你的家族将因为你而毁灭。”
见我丝毫不为所动,少年转又说道:“我身上有大通的布帛,霁月斋的美玉,你。、……你都拿去,以后我必有重酬。”
有东西不拿是笨蛋,我将匕首微微松开,少年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布帛,玉佩,折扇,还有玛瑙珠子,水晶珠子什么的,看来这位仁兄身上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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