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归想,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对于欧文瑾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就全当支助同城的餐饮建设了。
目及童语的表情,欧文瑾笑了,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到童语把脸转向窗外,他也不打扰她,只是把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脖子上,这女人的发髻虽丑,但却把她完美的脖颈裸*露出来,玉颈莹白竟让他有《奇》想触摸的冲动,他伸出手《书》覆了过去,中途却改变主意《网》把她发髻上的水钻流苏的银簪揭了去。
女人一头丝滑垂顺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童语转头杏眼圆睁,“你干什么?”可显然她判断有误,她眼前一暗,那副呆板难看的黑框眼镜就已不翼而飞。
欧文瑾不理会她的责怪,而是举起眼镜看了看,果然是副平光镜,他好笑地弯起唇角,“小语,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难道扮丑也成了一种流行趋势?”
童语望着他的坏笑有些气结,“哎,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打探别人的想法,这很值得你研究吗?快把眼镜和簪子还给我。”
童语光顾着生气,殊不知这样含羞带怒的她有多娇美,没有镜片遮挡的双眸水润迷离,衬着羞红的桃花面,整个人都顾盼生辉。
12 吹皱心湖
欧文瑾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上扬的薄唇不屑地抿起,“我要和我熟悉的女人吃饭,而不是和一个老气横秋的眼镜妇,如果你想拿回去,就等晚餐结束后再向我索要吧。”
童语满腹的怨言生生地咽了回去,唯有用凛冽的目光来凌迟他。
车子终于抵达君悦来酒店,两人乘观光电梯直达顶楼,领位小姐又热情地将他们引领到预订的房间“山水阁”。
欧文瑾进去后先为童语拉开坐椅,并为她挂好风衣和通勤包,而童语则被包房里古朴雅致的中式格调所吸引。
别致的木雕,仿古的花窗,博物架上的彩绘瓷瓶,就连铺就餐桌的锦缎台布都是一幅清丽的水墨画。
欧文瑾看出了童语的喜欢,他也没打扰她,自顾点了一桌子的菜,并嘱咐服务生所有的菜饭都不要放香油、香菜和辣椒。
童语转身坐下来时正好听到他对服务生说的话,她的心似有暖风拂过,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和口味。ZEi8。Com电子书
欧文瑾扫了一眼包房内的装饰,“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记得当年你唯一的兴趣就是忙里偷闲地作几幅水墨画,尽管在我看来只是单调的水与墨、黑与白,而你却对这样的笔情墨趣情有独钟。”
“是啊,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想成为一名国画教师,像我父亲一样,简简单单的做人,认认真真的做事,只可惜……”
童语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悲伤,她的父亲就曾是位国画教师,所以她从小耳熏目染非常喜欢画画,如果不是父亲早逝,她也许会真的成为一名简单的教师,只是事与愿违,悲惨的生活终是改变了她和母亲的命运。
欧文瑾的心狠狠地抽痛,他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这次回北京他不但调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还从母亲那里知道了童语的一些过往。
他无法形容他听到那件事时的震惊与愤怒,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是怎样的悲惨,又是怎样的无奈。
欧文瑾握住童语微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来暖慰她伤感的心。
童语有些诧异地抬头,她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痛与怜惜,她不安的抽回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她认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曾经有过的痛苦,才会出现那样怜悯心疼的目光。
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短暂的宁静,服务生送来了红酒和冷盘,并轻声地询问:“先生,您需要我为你打开这瓶酒吗?
欧文瑾微笑点头,“是的,请打开它吧。”
服务生娴熟地为他们醒酒,童语也恢复了常态,她饶有兴味的欣赏着服务生颇为优雅的动作。
欧文瑾想起什么不由得笑了,“上一次在会所,有人好似怪我不够绅士,没有让她喝温和的红酒,所以这一次绅士的我要让她喝个够。”
童语笑颜逐开,“你还真能断章取义,上次我明明是为了不想喝那醉死人的龙舌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逢酒必多。”
“是啊……你的酒量我还真是不敢恭维,以前你每次喝多了,都是我背你回宿舍的,害得我平白无故的受了收发室大娘的多少白眼。”欧文瑾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地笑起来。
想起那些开心的往事,童语也忍俊不禁。
童语上学时住的宿舍楼是3舍,是全校唯一的女生宿舍楼,由于学校是以理工为主,所以女生较少,也因此她的宿舍楼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
一楼收发室的大娘又是相当地认真负责,所以对于带女生出去喝酒的欧文瑾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了。
菜上得差不多齐了,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才悄然退出房间,临走时轻轻地为他们关好门。
欧文瑾分别为童语和自己的水晶杯注入酒水,俊朗的眉眼深深地凝望着心爱的女人,“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没想到我们还能这样的重逢,小语,你把我当作朋友也好,看作同事也罢,我只希望对于我们,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童语眼眸有些酸涩,她扯出笑容缓缓点头,文瑾的要求并不过分,可这对于她来说只能是奢望。
玲珑剔透的郁金香酒杯,泛着红宝石般的幽光,轻薄的杯体清脆地碰撞,醇香温润的酒液缓缓滑入两颗愈渐回温的心。
欧文瑾再次为自己的杯子注入红酒,深邃的眸光紧锁住童语的瞳眸,“小语,这一杯我自罚,我为当年的事向你道歉。我母亲她不该那样对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伤感心痛的男人仰头喝尽杯中的酒,一滴泪悄然滑落……
童语望着这样的欧文瑾,她的心莫名地疼痛,她赶紧安慰他,“文瑾,这不是你的错,也不能怪伯母,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如果非说她有错也是错在她太爱你。”
说到这儿,童语主动为欧文瑾的空杯倒上酒,她端起自己的杯子由衷地笑了,“文瑾,喝了这一杯,我们就把过去的所有不快都忘掉吧。你看我们现在过得都很好,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损失什么,反而它让我们懂得该怎样去珍惜现在的生活。”
欧文瑾望着眼前柔美恬静的女人,内心酸楚不已。小语她没有变,还是这样的体贴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说到底是他没有福气,竟然错失了这么好的女人。
迷离摇曳的灯光下,两个人放开芥蒂促膝交谈,不知不觉中数杯红酒下腹,渐渐的童语净白的脸颊浸染了妩媚的桃红。
“小语,江岩他对你……?”欧文瑾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童语醉眼迷离,笑得妩媚,“江岩他……他对我很好,这些年多亏了有他照顾我,才能让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听到童语的感激之言,欧文瑾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苦涩。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有些难关就是江岩给她设置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依靠他,离不开他。
但欧文瑾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童语再伤心,倘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还能承受得住吗?
童语没有忽略某人的欲言又止,她眯着眼眸研究着欧文瑾的神情,显然她会错了意,她还煞费苦心地劝着他,“文瑾,人生就好比在下一盘棋,任何人都不能悔棋,无论对与错,我们只能按着自己选的路走下去。”
话是说的没错,但童语的心也不好受,即使她再强装淡定,在自己曾经爱的人面前还是容易伤感的,故而她说这话时,眼睛自然就湿润了,泪瞬间涌了出来。
欧文瑾本来就强忍着自己不去触碰她,但看见她哭了,他也就不再压抑自己,倾身把童语拥进怀里。
被酒水浸泡的童语,大脑阵阵眩晕,她挣扎着要摆脱欧文瑾的怀抱,却反而被他拥的更紧。
欧文瑾紧拥着童语,怀里的女人亦如往昔的柔软温香,美好的让他恍如在梦中,让他不舍得放开她,只想把她拥得更紧。
他俯下头,轻颤的薄唇触碰着女人的耳垂,“小语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不再动了,欧文瑾才说出憋在心里的话,“小语,自从我上次见到你,我怎么也静不下自己的心,我竟然疯狂地想再见到你,所以我又来了,还强行的把你弄上车,又逼着你陪我吃饭,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这个男人的怀抱亦如梦中的温暖,童语心跳加速,她听着他低柔蛊惑的倾诉缓缓抬头,却不想跌进一泓深邃的墨潭。
欧文瑾的目光深不见底,把她深深地吸了进去,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害怕与他相处,她怕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颗没有枯寂的心。
欧文瑾似乎抱上了瘾,怎么也不肯放手,其实他早就想这样的抱着她,现代店的那次重逢,他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惊喜与兴奋狂乱地轰炸着他思念的心,他差点就把她拥进怀里,就像今天这样,紧紧地抱住她。
“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室的暧昧,惊醒的童语慌忙推开欧文瑾,与此同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看清楚进来的人,童语明显的手足无措,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苏逸。
苏逸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撞见这样暧昧的一幕,他止住脚步,身后的妻子何琳毫无预警地撞在他的身上,场面立现尴尬。
苏逸到底是苏逸,他片刻就恢复了神色,他镇定地揽过身后的妻子,笑着向他们走过来。
几个人中最正常的还要属欧文瑾,他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此时的他已经热络地握住苏逸的手,两个人相互打着招呼。
原来苏逸难得不加班,趁着周末他与妻子何琳也来这家酒店用餐。
说来也巧,这酒店正是苏逸向欧文瑾推荐的,但苏逸也没有想到他今晚真的会来,方才在包房里他随口问了服务生,预订山水阁的客人来了没有,服务生笑着回应,早就到了,可能都快结束了。
苏逸一听赶紧取出卡递给服务生,并叮嘱他把两个包房的帐都结了,便于礼貌他又带着妻子亲自到旁侧的包房敬酒,可没有想到竟撞见他们俩人相拥的一幕。
13相思秋怨
苏逸的加入让童语直感无地自容,她知道这下她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不过再难堪也不能对来者视而不见,所以当苏逸给欧文瑾介绍妻子何琳时她就迎了过去,“这么巧,苏经理也在。”
苏逸诧异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其实苏逸并没有注意到欧文瑾抱的女人是谁,可这一听声音,他才认出这竟是他的属下童语。
也难怪他没有认出来是她,此时的童语完全变成陌生人,平时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被打散开,宛若绸缎般的长发慵懒的覆在肩上,由于喝酒的缘故,她的脸微微泛红,双眸水润含羞,神态甚是娇媚,真是没有想到去掉伪装的她竟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童语倒是忘了自己没有戴眼镜,她笑着向何琳伸出手,“你好,我是童语,在苏经理的手下工作。”
何琳大方的与童语握手,她可爱地睁大眼睛,唇边的梨涡跳动,“我怎么不知道,苏逸的公司有这样一位美人啊,呵呵……你好,我叫何琳,是你们苏经理的老婆。”
听到对方夸自己,童语笑得羞涩,“我很喜欢看你主持的节目,没想到你本人比电视上更漂亮。”
原来何琳正是同城电视台的主持人,这几年风头正劲的她已成为本城的王牌主播,她外貌出众,主持风格活泼,倍受本城观众的喜爱。
并不热衷电视的童语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是因为何琳那标致性的笑容,亲切可爱、还有一对甜美的酒窝。
“你们两位美女就不要再相互客气了,既然这么投缘就一起坐下来多喝两杯。”欧文瑾招呼大家都坐下。
四个人一起坐下来,热络地喝了杯酒,何琳好似很喜欢童语,她故作神秘的和童语咬着耳朵,“怎么样,你们这位领导有没有剥削你们啊?我告诉你,他可是个典型的工作狂。”
苏逸无奈地摇头,宠溺地给妻子矫正,“这回你可错了,你面前的这位童经理才是少有的工作狂,带病坚持工作,最后竟累得住进医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病了。”欧文瑾关切地注视着童语,怪不得看她越发削瘦了,原来是生病了。
“没什么,只是小感冒,早就好了。”童语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
苏逸没有忽略欧文瑾眼中的关爱,他的心已明了他们的关系,看来大家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只暧昧,还很亲密。
苏逸主动给欧文瑾和童语重新倒了酒,年龄相仿的四个人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古灵精怪的何琳又非常会调节气氛,他们边喝边聊,竟又喝了不少的酒。
苏逸与何琳回到自己包房时,何琳逼近苏逸的脸,笑得颇为诡异,“老实交待,这个漂亮女人是不是你招进来的呀?你不会藏有私心吧?”
对于妻子的拷问苏逸一点都不奇怪,他给何琳盛了碗汤,答的很是从容,“这位童经理的确是我招进来的,但她为人低调,工作努力,任劳任怨是个难得的好帮手。”
“可是她分明和那个东北大区经理关系暧昧耶,人又长得漂亮,怎么可能低调得起来?”何琳旺盛的好奇心又在作怪了。
苏逸伸手敲了下妻子的额头,“小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与其操别人的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快些给我生个儿子。”
何琳本嘻笑的脸,一听这话小脸顿时一垮,表情立现哀怨,清脆的声音连珠炮似的蹦出来,“你连我都顾不过来,我简直就是你扔在一边任其自生自灭的小草,你还想再添根小可怜草?老公,你可不能这么自私。”
“小草?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婆孩子都是草?他们在我心里最重要。”苏逸望着表情丰富的何琳,耐心地给她纠正她的错误观点。
何琳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无所谓地耸耸肩,“OK,就算你说的对,那你现在也没有时间去陪伴孩子,我不能让他幼小的心灵就有了被遗弃的感觉,所以老公,等你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老婆最大,孩子第一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苏逸目及妻子的表情不悦,他赶紧揽过何琳的肩,“好了,怎么还越说越激动了,你要是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就等以后再说,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何琳表情复杂地闭上眼睛,伸手环住丈夫的腰,她深深地叹气,“对不起,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请给我时间,我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家里的这个新成员。”
苏逸心疼地拥紧妻子,他虽然对电视台的工作并不了解,但他清楚那里的竞争有多激烈,自己的妻子一无后台,二无背景,能站在今天的位置已属不易,而她的这段心酸奋斗史里,他并没有参与,这一点他是愧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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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自从在会所被童语撞见他和尹静的事之后,有意的讨好童语,对于妻子养病期间的若有所思他也识趣的不去点破,毕竟是他有错再先。
现在的他不但天天尽量早回家陪童语,还抢着做家务,可是今晚他望着一桌子的菜,有些不是滋味,他和童语两人都是拿工作为重的人,故而对于晚上偶尔的应酬,都给予了理解和宽容,但童语的病刚好,就这样辛苦的陪客户应酬,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江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童语还没有回来。他无聊的摁着遥控器,电视画面闪得飞快却始终没有定台,突然手机铃音响了起来,他焦急地抓了过来,“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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