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苏逸我不喜欢钻戒,我喜欢手表,嗯,我们就要像表盘里的时针和分针那样,相依相伴,一辈子都不分离……
46、明镜止水2
晨光细细密密地洒落在半裸的胴体上,童语睡眼朦胧,她惺松地眨眼才看清楚近处的面孔,昨夜还与病魔奋战的男人,此时却精神抖擞的,倍显清爽的斜躺在那里。
往日那冰冷坚毅的脸此时却柔媚得如阳春三月,眸光更是溢满深情地看着她。
昨夜疯狂的记忆瞬间涌进童语的大脑,她脸红地向旁侧蹭了蹭,自己居然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可压在童语身上的腿却不允许她逃避,欧文瑾的身子紧贴着童语也往旁侧挪了挪,“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可是看了你一个早上。”
“你的病好些了没有?”童语终于能正常发出声音。
欧文瑾攥住童语的手,把它紧贴在自己清爽的额头上,“你摸摸看,是不是好了,我这相思病已被你用身体彻底给治好了。”
果然这男人的额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童语抽回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好了,不要再赖床了,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欧文瑾把脸蹭入童语的怀,贪嘴地啃咬着她颇为丰满的胸,“我早饭吃这个就可以了。”
上帝啊,这家伙不是又要来一次吧?童语气恼,她猛然掀起被子蒙住花痴男人的脸,利落地下床抓起地毯上的睡衣边穿边警告某人,“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洗漱,下来晚了,什么都没得吃。”
童语转身出了卧室,只留下欧文瑾抱着被子躺在那里傻笑……
等欧文瑾冲了个澡,换了套休闲服走下楼时,童语已把早饭摆上了餐桌。其实很简单,她把昨晚做的蔬菜粥又热了下,额外煎了两个荷包蛋外加两杯鲜牛奶。
看得出,童语早已冲过了澡,换了身浅紫的家居服,长发被她用发夹松松地绾住,浑身散发着恬静淡雅的委婉气息。
欧文瑾莫名地心动,他安坐在童语的对面,童语不计前嫌为他盛了碗粥,又把一盘卖相很好的煎蛋推至他面前,“快吃吧,吃完了你最好跟我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病已经好了。”欧文瑾很不在意地喝着粥。
童语认真地端量着他的脸色,看来他的病是好多了。其实昨天童语就该送他去医院的,可是童语从小照顾病痛的母亲,久病成医,对于昂贵的医药费她打小自己的头痛脑热都是吃药扛顶过去的,因此她很少去医院。她用自己的经验判断欧文瑾只不过是扁桃体发炎,所以她就给他吃了消炎药,并没有带他去医院。
“那好,一会儿你要按时吃药,不然会复发的。”童语不放心地叮嘱着对面的男人。
“你一会儿就要走吗?”欧文瑾听出了童语的弦外之音。
童语低下头,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我昨天答应江岩今天去陪他的。”
欧文瑾的心勒得生疼,如果说他先前能容忍她与江岩在一起,那是因为她是江岩的妻子,可是经过昨夜,她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女人,他怎能忍受她再回到江岩的身边?
“小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医院,我要和江岩好好地谈谈,只要他肯放了你,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他。”
童语的手一抖,筷子掉进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千万不要去,我了解江岩,他不会答应的。”
“那你呢?你的想法呢?难道你还想回到江岩的身边吗?”欧文瑾目光紧视着童语,他要了解她真正的想法。
“我……”童语语塞了,回归现实的她开始真正考虑自己的现状该怎么办?
“……”餐厅里静得可怕,他们仿若都能洞悉彼此的心跳。
童语的大脑在天人交战,她的丈夫还在医院里养病,她却要和他说离婚吗?不,她说不出口。
上周江岩的父母还来过电话,嘱咐他们元旦一定回去,他们很想念他们。童语一想到她那两位和蔼可亲的公公和婆婆,心就更痛了,她怎么能去伤那二老的心呢?
欧文瑾静默地望着低头不语的童语,半晌,他才企盼地开口:“小语,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不要再顾虑重重,我们已经走了很多的弯路,我们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又走到一起,这次我们还要等多久?”
童语缓缓抬眸,她艰涩地说着:“文瑾,你家里人不会接受我的,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不仅仅是门第之见的问题,而是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异类,一个根本不允许存在的异类,我……”
“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我当初能为了你离开北京的家,现在也可以为了你继续留在大连,我们就在那里安家,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考虑融入他们,你只需要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做我欧文瑾的妻子。”欧文瑾打断了童语的话,他要让她知晓他的决心。
名正言顺?这简单的四个字做到了何其难,童语的眼睛开始湿润。江岩,她的丈夫怎肯放她走?
欧母,这个时常出现在她恶梦中的女人又怎能放过她?当初她声色俱厉的质问和威胁还历历在目,现在她又会拿何种恶毒的语言来诅咒她?
童语的泪滑落下来,她与欧文瑾的未来不会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等待他们的一定会是狂风暴雨的洗礼……而这些她是否还能承受?
欧文瑾的心蓦然收紧,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落泪,他的心怎么会好受,他站起来身来过去把童语揽进怀里,“别哭……是我不好,不该这样逼你。”
欧文瑾暖暖软软的薄唇满含温柔地吮进童语脸上的泪水,“小语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
方才童语痛楚挣扎的表情欧文瑾已尽收眼底,不用她说出来,他已明了她的答案,因此他不敢再让她说出来,他怕那话一但说出来,就无法再收回。
童语的脑子纷乱如麻,思绪纠结缠绕得让她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她混乱地低喃着:“他父母对我很好……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他们会伤心的……”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不轻负,却总被轻负……
欧文瑾站在窗边,目送童语的车子离去,方才她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的左肋依然疼痛。
欧文瑾万万没有想到,失去童语的江岩却能重新收复失地,靠的竟是他友好慈善的父母。
说到父母,他的心不得不烦躁,他的确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像江岩父母一样去用最平和的心态,最温暖的爱关怀小语,善待小语,可难道他对她始终如一的爱还不能够弥补这一切缺憾吗?
*
童语坐在江岩的床边,为他切着橙子,显然她的心思不在这里,锋利的刀尖已然划破了她的手。
江岩被不断溢出的血吓着了,他拉过童语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小心地吮吸着。
咝……童语倒吸口凉气,她挤出微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江岩可不敢大意,他从抽屉里取出纱布,仔细地为童语包扎着,“医院的病菌多,别感染了。”
童语望着江岩白净的脸,她的心在揪痛,她为她昨夜的放荡形骸感到羞愧。怎么办?她能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吗?她这样欺骗江岩能到几时?她是不是该坦诚地告诉他一切?
“江岩,其实我昨夜……”童语艰难地措着词,刚欲说下去,却被手机铃音给打断。她看了看来电,是冉婷打来的,她暗自叹气,看来老天都不让她说实话。
原来冉婷来电话是向童语汇报工作,由于售后部的客户们平日里都工作繁忙,所以现代店把冬季汽车保养护理知识讲座安排在了周末,其实上周就已经开展过了,客户们反馈的意见很好,这周应邀更多客户的要求又增加一期知识讲座,时间就是今天。
冉婷看到童语没来,她怕童语忘了,故而打电话来提醒童语是否过来和客户们见见面,以便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
童语很欣慰自己能有冉婷这样的得力助手,她差点忘记了正事儿,童语把江岩安顿好便起身离开住院处,由于她赶时间,她准备先下到三楼从住院处直接穿插到门诊楼,因为她的车子就停在门诊楼这面。
然,童语快走的身子又退了回来,她慢慢走进一个坐在病房外面椅子上的男人,因为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苏逸。
“苏经理?”童语不确定地唤着苏逸,在她的印象里苏逸从不曾这样的萎靡不振过。
正在抚额小憩的苏逸抬起头,看到是童语,他的脸多少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童语纤指向上指了指,“你忘记了,我丈夫就在这家医院住院。”
苏逸笑了,是啊,他的脑子是浑了,他还曾来探望过江岩。苏逸刚要说话,突然病房里传来凌乱的吵杂声,苏逸的脸色大变,他已顾不上童语,起身冲进了病房。
童语有些诧异,她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进去帮助苏逸,这时病房里走出来一位病人家属,看到童语正往里面看,便好事儿地解释,“是昨儿半夜住进来的病人,闹得很,听说是自杀未遂。”
“什么?”童语怔然了,这位上了年纪的大娘似乎很喜欢八卦,她又贴近童语的脸小声地嘀咕,我女儿偏说她是电视上的主持人,我怎么看都不像,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童语呆怔当场,她眼前划过何琳那张明媚动人的脸,怎么可能?那么漂亮的女人,已经站在云端上的人为什么要自杀呢?
苏逸终于安抚住激动的何琳,此时的何琳眼神已不复清明,显然她的精神已然出了问题。苏逸深深地自责,是他活活地逼疯了她,他真该死。
一只小手轻轻地触碰着苏逸悲伤的脸,何琳心疼地摸着苏逸脸上多出来的抓痕,“老公,是谁弄伤了你,都流血了。”
苏逸再也抑制不住,他把何琳紧紧地抱进怀里,颤抖的唇轻触着何琳的额头,“琳琳,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我不要看到你这样。”
苏逸怀里的女人动了动,挣脱开他的怀抱,她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腕,可是上面却看不到手表,她慌了死劲地扒着上面缠绕的纱布,“老公,你快帮我打开它,我要看看几点了,我还要赶去演播室。”
苏逸钳制住何琳激动的右手,她缠满纱布的双手已然沁出鲜血,“琳琳乖,今天你休息,不用播报新闻。”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何琳有些生气了,她转过身子瑟缩地蜷躺在墙角自言自语,“是不是他们不用我了,他们一定是要换人了……”何琳不再理苏逸,她躺在那里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最后竟睡了过去。
苏逸耳边传来窃窃私语,他知道他们都在议论着他的妻子何琳,这样的公众人物竟然精神出了问题,这将是多大的新闻。
苏逸颓然地坐了下来,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的无能,他想要一间安静的高档病房都没能如愿,这个季节医患多的连走廊里都住满了病人,更何况本就稀少的高档病房。
苏逸趁着何琳睡觉的时候,出去到医院附近买了些洗漱用品和水果,等他匆匆赶回病房时却不见了何琳,他望着空空如也的病床,大脑嗡地一下,何琳竟然失踪了。
旁侧病床的人不忍心看到苏逸焦急,便好心地提醒他,“不要着急,你媳妇被转去后楼了。”
“后楼?”苏逸有些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就是刚才你出去时,院长亲自过来吩咐人把她推走的,听小护士说是送去了后楼最好的病房了。”
苏逸的手紧攥成拳,他努力平息着胸腔内窜起的怒火,他把手里的东西都扔在了空床上,转身走出了病房。
苏逸走得很急,以至于撞了人都不自知。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从那个人的手里带回他的何琳。
苏逸步上楼梯,他环视着四周的环境,这个后楼地处幽静,装修别致,住在这里的也都是老领导老干部,每个病房都是宽敞的套间,带有独立的浴室,冰箱、电视、洗衣机等电器一应俱全,普通老百姓就是想多花钱住在这里都很难。
苏逸来到四楼的最里面,他站在豪华病房外,这里的确是最好的病房,苏逸的眸光无比讥讽地看着上面的病房号,居然还是四个8。
苏逸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正在接听电话,听到门响,他慢慢转过身来……
47、明镜止水3
郭政明听到门响,慢慢转过身来……
两个男人四目相撞,寒芒直射彼此,一时间波涛暗涌,气氛陡然凝滞……
郭政明倒底是年长苏逸十余岁,他见过苏逸的照片,因而他认出了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正是何琳的丈夫苏逸。
郭政明丰厚的嘴唇难得地现出笑容,他扣上电话安然地坐了下来。
“苏先生,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谈吧。”
苏逸没有笑,因为他根本笑不出来,这个伟岸的男人昨夜还在和他的妻子翻云覆雨,今天又嚣张的再次抢走他的琳琳,这样的耻辱任谁都无法装作释然。
苏逸冰冷的目光掠过郭政明的脸扫向紧闭房门的里间,他的琳琳应该就在里面,苏逸走过去刚要推开阻挡的门,身后就响起某人肃然不屑的声音。
“丫头她刚睡,你不便打扰她。”
苏逸血气上涌,他转过身来直视着宽大沙发上的男人,“郭书记,你的勤政爱民就体现在过份寄予别人的妻子,干扰别人的家庭生活,甚至这样明晃晃地抢人吗?”
郭政明蹙了下眉宇,对苏逸的措词有些反感,但他的语气还是很平缓。
“你认为在里间躺着的女人是你的妻子,但实际上你只给了她一个名分,而丈夫该做的事都是我来完成的。这几年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而我陪她同眠共枕的日子数都数不过来……”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
郭政明刺耳的话终是刺痛了苏逸的神经,他走近沙发,“你说这些是想炫耀什么?你陪她?什么时候市民的妻子都需要你郭书记来陪了,你还真是鞠躬尽瘁。”
“为什么不敢听我说下去,苏先生,你又在害怕什么?”
郭政明状似无意地环视了下房间,脸上逸出嘲弄,“说来真讽刺,这间病房丫头并不陌生,她每次生病时我都会把她送来这里。而你呢?苏先生,你又在哪里?丫头喜欢旅游,你忙于工作忽略她,没关系,我来陪她。丫头喜欢大海,你却连海边都没带她去过,这也没关系,我把海边的别墅买来送给她,我要让她看个够。你现在看她风光,她当初在台里就是一个任人欺压的‘勤杂工’,可这并不重要,阻碍她的人和事我都会让他们消失,我要让她坐稳第一女主播的位置。丫头争强好胜,喜欢耀眼的光环,我就把所有的光环都送给她,对于她我从不吝啬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只要她觉得开心。”
说着郭政明的语气逆转,眼神都凌厉起来,“而你呢?苏先生,你又为她做过什么?你只会逼得她自杀。你现在应该庆幸她没死,否则你不会安然地站在我面前。”
苏逸多年来的好修养在这一刻全部报废,他气得胸口几欲炸裂,他从未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狂妄之徒,他居然把自己的种种恶行都美化为不可或缺的善行,颠倒是非黑白,本末倒置,在他的眼里一切的伦理道德常纲统统都是狗屁……
苏逸缓缓俯□子,双手抵在实木茶几上,森然冰冷的寒芒逼近嚣张男人的脸,“体贴入微的郭书记,你这么想让琳琳开心,又为什么发给我那段不堪入耳的录音,你不觉得你的言行背道而驰吗?”
郭政明的眸子不期然地顿滞,苏逸唇角卷起不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借我的手把琳琳彻底推向你身边吧?你如此笃定她喜欢你,她离不开你,你又为何要借我的手?那是因为琳琳她根本不爱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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