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不知道是那淡淡的笑容，不带一丝杂质的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还是那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态，或者是潇洒的举止，伟岸魁梧似乎可以撑起天地的身躯。可这个可恶的家伙偏偏对自己不理不会的，一开始云娜还以为他太拘谨，后来渐渐意识到这个家伙好像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对这个死色狼还这么死心塌地，为之神魂颠倒的。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看见方旭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这才轻移纤足，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方旭笑道
“你很想见到我吗？”云娜话甫一出口，自己都有点吃惊，‘我在说什么呢？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要矜持，矜持才对’遂低下头去不敢看方旭，转而一想：也没什么不妥，反正迟早也得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念及此，又鼓足勇气抬头看着方旭。云娜本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
方旭看着这个女孩子美目灼灼的瞅着他，与云若若看着他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心下一动，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又不敢也不愿去多想。于是扭转眼神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会呢？不过你这个徒弟实在是太厉害了，让我这个当老师的有点自惭形秽倒是真的。”
云娜看见方旭扭过头去，心下微微失望，他必定是有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只是心中有顾及才会转过头去。‘他会有什么顾忌呢？家世？地位？对了，肯定是的，可是难道你认为我会是个嫌贫爱富的女孩子吗？’云娜心中微恼。可转念又一想：倒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这种思想有点根深蒂固的，反正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所以自己似乎也不必急，以后让他慢慢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了’，想到这心情不禁又舒畅了起来。
或许云娜也有时下许多漂亮女孩的通病，就是太自信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其实方旭现在也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前面说过方旭从小到大没有跟太多人接触过，更从来没有到学校上过学，讲起阴谋诡计来比大多数的人都精通（四年的生死历练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对这些朦朦胧胧的感情就比一般男生迟钝了一些，这也就造成了以后方旭在同女孩子交往中的被动，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管怎么说，云娜又恢复了开心，当然从表面看仍然是一脸寒意：“那师傅是不怕教会徒弟饿死自己吗？”
“怕，当然怕，不过如此一来也证明我这个当师傅的虽然天赋很差，但是却是一位真正的师者，无私的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呸，臭美吧你”
“哈，承让”
“皮厚”
………
……
两人说笑一阵，又练了一会拳，方旭对云娜道：“你现在的拳打的已经比我好了（表面看是这样的），我也没什么再教你的了，不过你现在仍然不能将它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所以还要认真练习才好。”
云娜点头称是，对方旭严肃的表情有点不习惯，委实是她很少见到方旭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平时他总是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懒洋洋的样子。
方旭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严肃的过头了，笑了笑，“说实话，摆出这么一幅为人师表的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呵呵”
“你啊…。”云娜暗暗好笑，这个人难道永远都是如此的潇洒吗？
“对了，光顾着说话了。这个送给你”方旭从身后朴素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木质盒子，薄薄的，小小的，递给了云娜。
“是什么？”云娜顺手接过，掂了掂，分量有点重。“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
云娜将盒子放在草地上轻轻打开，“啊，是拳套，好漂亮，竟然是铁制的，这么重”，云娜手里捧着一副极其精致的拳套，拳套很薄，很小，竟然是银白色金属所制，通体柔软，流转着一股晶莹的光芒，微微带了点红色。云娜拿在手中感觉到有一股凉凉的极其舒服的感觉，翻来覆去的看着，有点爱不释手。
“可以试试吗？”云娜满脸渴望，看着方旭道。
“当然可以，现在它是你的了”，方旭笑道
云娜心急的将拳套套在手上，拳套上有很强的收缩性可以容纳各种尺寸的手掌，所以云娜的小手带上后也显得很得体，“好漂亮，感觉有点重”
“每只拳套重1。5公斤。习惯就好了”，方旭解释道，心中失笑，如果师傅知道400多年前名震江湖的“搜魂摄魄赤血千里夺命无情手”竟然被人冠以“漂亮，有点重”的形容词不知道会是一幅什么表情，呵呵，好期待啊。
方旭走过去轻轻拿起云娜的手，云娜如被电击，娇躯一颤，‘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轻佻，不经我的同意就抓我的手，虽然我很喜欢他这样，可是……’，方旭可不知道云娜的胡思乱想，抓起她的手，准确说是拳套，对云娜说：“你看好了”
云娜一愣，不知道什么意思，接下来她就明白了，方旭在手套下方靠近手腕处的一个凸起用力一按，“啪”的一声从拳套拳背处弹出了三根大概七厘米长的乳白色锥形尖刺，上面各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
“这是这个拳套的机关所在。要用的时候双手互击这个凸起即可。但是威力太过惊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方旭嘱咐道。
‘原来他是要教自己机关的发放，并不是存心要占便宜’。云娜这才明白过来，欣慰之余竟有一丝的失望。旋即被这个巧妙的机关吸引住了。
“你朝着这面墙打一拳。”方旭指着操场看台的墙对云娜道。
“墙？会很痛的，再说这几根可爱的刺弄折了就不好了。”云娜有点迟疑，拿拳头去跟石头碰可是很吃亏的，即便是带着手套。何况这几根小巧乳白的雕龙尖刺吸引了她，她觉得应该小心呵护才是。
“可…，可爱？”方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娜，开什么玩笑，可爱？当年可是有几千人死在这几根小‘可爱’下的。方旭一时间觉得血压有点高。
“放心好了，当年给我手套的人曾经给我示范过，没问题的。”方旭努力保持着微笑，鼓励道
“好吧，”出于对方旭的信任，云娜用力出了一拳，‘通’的一声轻响，云娜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从墙壁传来的反震力竟然被拳套层层吸收了，根本就没有伤害到拳头。坚实的混凝土墙壁上被打了一个浅浅的凹坑，而且被拳套的尖刺如切豆腐般刺出的三个圆洞。
“好大的威力”云娜目瞪口呆，“这拳套是谁给你的？”
“当时传我这套拳法的亲戚。”方旭面不改色
“你把它送给我？”云娜切身体会到这个拳套的威力，很清楚它的价值必然不菲。
看出了云娜的疑问，方旭笑道：“当然了。其实我也舍不得，呵呵。不过当时我的师傅说了，我的天赋不够，不能发挥出这个拳套的威力，让我替它留意一下配的上它的主人，你的天分很好，又学会了这套拳法，所以给你了。”
方旭对这副手套其实还是蛮喜爱的，心中也有一丝不舍，这是他在12岁时老道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是他如今已经不需要这副拳套来增加威力了，与其将它当成收藏品，不如替它找个好的主人。而云娜天分也不错，加以修炼也不至于辱了这副拳套。况且十几天下来方旭对云娜也是好感大增，而且潜意识里不希望云娜受什么伤，当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加上现在知道这副拳套的人少之又少，不会给云娜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就送给她了。
云娜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平时送她礼物的男生多了去了，送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鲜花，巧克力，高级护肤品等等，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今天方旭送的东西却让她从心里感到满意。一是因为她确实很喜欢这副拳套，二来嘛估计因为这东西是方旭送的，爱屋及乌嘛。
云娜心中思绪不断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说了句：“谢谢。”
“客气了，其实我倒是该谢谢你。据说这副拳套已经沉寂了几百年了，希望能够在你的手上大放异彩，不过不要过多的显示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它的威力太大，所以你要勤加锻炼才好。还有，它的尖刺杀伤力太大，没必要就不要轻易使用。”
“知道了。对了，你今天还有考试吗？”
“今天下午有一门，最后一门”
“那，那考完后我请你吃晚饭好吗？也算是感谢你教我拳法，还有送我这么好的拳套。”云娜说道，眼中充满了期待。
方旭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今晚还要回去给云若若做饭，想起云若若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方旭就有点惭愧，“算了，我今晚还有事，”看着云娜一脸的失望，方旭补充了一句：“以后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云娜闻言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点点头，口上却不愿吃亏：“当我真的那么希罕请你吃饭呢？我其实就是单单为了谢谢你，你可别多想。”嗨，其实是否希罕她自己很清楚的，云娜还是有点死要面子，没脾气，人家还是要维护冰山美女的名头嘛。
两人聊了一会，最后互相预祝“春节快乐”，各自离去。云娜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第二十章 情为何物
下午 3：30
“解放了，……”教学楼里传出了一阵欢呼声，随后从教学楼门口涌出了一大批学生，或一脸轻松或愁云满面。不过不管大家考完后感觉如何，反正考完了，好不好都是既定事实，大不了重修，所以大多数的学生还是很快换上了一副高兴的表情，很多人都赶回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
大概4点钟的时候，方旭慢慢从教学楼里踱了出来，那神色说不出的悠闲自在。对他来说那些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估计我可以拿奖学金了吧’，方旭得意的想，他也不想想他平时上课的出勤率有多低，差点创了历史新高，还想拿奖学金，不被抓就不错了。
方旭在校园里晃晃悠悠的走着，今年他不准备回家过年了，云若若说过这几天已经到了收购的最后阶段，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一两天就要正式签合同。云若若的计划是拿出最多五天的时间将酒店的人员、管理系统理顺，力争在春节之前能够正常营业，否则损失就大了。方旭虽然不想介入酒店的直接管理，但是也担心云若若一个人太过于劳累，尤其是现在刚刚起步，百废待兴，虽然聘请了一批班底，但这些人真正成为亲信还要相当一段时间，再说了，让云若若一个文弱的女孩子在这边一个人孤零零的，方旭也确实有点于心不忍，所以方旭给自己找了种种借口，留下来了。反正老爸老妈春节的时候估计也不会闲了，而且家里还有一个比师傅还‘恐怖’的… …，方旭不敢想下去了。‘有她在父母身边，老爸老妈应该不会孤单的吧’。
边想边走，一抬头，嘿，到自己的宿舍楼了。说来也有日子没回宿舍了，元旦后就没找过小天与帅科，平时方旭也很少上课，‘不知道帅科元旦晚会后见到嫂子后有没有出丑。呵呵，好期待（还有人期待这，真是为帅科不值，交友不慎哪）’。
不过想想这几天有几次碰到过帅科、刘天，二人的表情都怪怪的，怎么回事？不会是帅科看上那个什么第九美女高云倩，但是人家不甩他，结果搞得刘天帅科都比较尴尬。‘应该是的。’方旭越来越对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感到满意。
既然到了，就上去看看，估计他俩还没走，否则又要过一个月才能见面了。方旭想到这里，抬腿上了楼。
走进宿舍，房门关着，里面隐隐传来声音，‘靠，这么大声干嘛’方旭皱了皱眉。没细听，敲了敲门，房门打开，开门的是刘天，看见是方旭，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阿旭来了，快进来。”
看着刘天一副死了孩子的僵硬笑容，方旭眉头皱的更紧了，‘出了什么事吗？’方旭暗想。
帅科看见方旭来了，朝他一笑，依然坐在板凳上发呆。笑容傻傻的，完全没有了平时飞扬跳脱的潇洒劲头。
刘天也回去半躺在床上，把板凳让给了方旭。
几天不见，两个人明显的有些憔悴，‘不会是考试累的吧。’方旭暗想，‘不过不至于，小天学习认真，帅科虽然平时懒惰点，但脑子聪明且一般不逃课，可能考高分对他来说是难了点，但及格绝对不应该成问题的，那是怎么回事？’方旭的头开始疼了。
又沉默了半晌，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方旭憋不住了，“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副德行，没个笑模样，出什么事情了？”
帅科刘天对视一眼，目光交接，各自一叹，摇头不语。
方旭心中大急，毕竟他对这两个朋友很关心的，如果有必要，他即便是暴露实力也要帮他们，可现在这两个家伙不言语，让他空有一身本事却无从下手，你说他难受不难受。
“靠，你们两个是不是拿我当兄弟，如果是，告诉我怎么回事，或许我还能帮上忙。如果不是，我掉头就走，绝不多问。”方旭的声音有点大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天帅科不开口也不成了，刘天道：“阿旭，我们自然当你是朋友，不过这事，我们…，我…，嗨，帅科，你说。”
帅科沉默一会，苦笑：“我说。阿旭，还记得前几天，就是元旦晚会那天晚上，我和小天同嫂子她们见面的事吧？”
“记得啊，那天我有事没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方旭渐渐觉得自己的推断可能正确了，这事情自己可能真的帮不上忙。不过又一想：按理说不至于啊，即便如此，两人也不应该会如此的失态才对。
帅科不语，方旭试探着问道：“难道说，高云倩没有去，或者说，她，你有所表示，可是她没同意。”
“如果是就好了”帅科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阿旭，还记得刚一入学的晚上，我们三个谈各自事情的时候，我说过我有一个初恋情人，而且关系不错，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过跟这件事…”方旭不明白为什么帅科顾左右而言他，突然脑子中念头一闪，脱口而出，“不会是…，不会是…，不会吧。”
帅科苦笑，“就是嫂子”。
方旭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玩笑可开大了，于是一时间宿舍又重归于寂静，三人像三尊木头菩萨般呆呆的一言不发。
方旭的思绪渐渐飞远，又回想起自己回家前拜别老道时，老道曾经告诉过他的一段话。
【“旭，等你摆脱了修行者的身份以一个平凡人的样子踏上这个社会，你就会发觉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到时候会尝试到无尽的快乐，也会有无尽的烦恼，这或许也就是许多人沉溺在其中的原因吧。其实即便是‘跳出五丈外，不在红尘中’的满天诸佛也未必就能摆脱这些烦恼吧。”】
方旭当时不是很理解，现在已经有点领悟了，眼前这个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在自己身边发生了，而且发生在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的身上，老天爷是在开玩笑吧。当时听帅科谈论起他的初恋情人的时候一脸的温馨，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唉。刘天对这个女孩子肯定很好，而且据说与女方家庭关系良好，唉。
三人持续沉默，终于在太阳快下山、没有开灯的宿舍已经变得有点黑的时候，帅科憋不住了，沉声道：“阿旭，给个意见吧，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听你的。你说放手我就放手（帅科说到放手的时候加了点力气）。”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帅科其实很想放手，虽然他对自己的那次初恋很认真，而这段感情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湮没，反而有点愈演愈烈，但是一来当时自己与李琳琳（李晓琳是后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