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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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绯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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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长老来过我的房间,就没有其他人了。所有画都是我亲自送过来的,从未假手他人。”

“那丫鬟呢?有没有可能丫鬟侍候的时候,动过你的画卷?”

“我一向不习惯有丫鬟侍候,她们都在门外候着。就算进了屋也不会可能到我的画室。”白子川的表情异常严肃,一贯好脾气的他现在略带了隐忍的怒火。

绯月连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怕你身边有人故意使坏。我在你送来的画卷里,发现了这么一副美人,笑着却能令人心疼的女子:凄殇。”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绯月挥了挥手,头痛地捂住脑袋:“别提了,就因为死了所以才奇怪。哪有死人来选妃的?”绯月觉得整件事越来越诡异了。既然没有人碰过那些画,那么可以置换画的只有长老们和白子川。敖祀不可能,他就因为不想给自己看见才把画放到那堆不过关的女子之中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白子川说得全是假话,画是别人放的,而他是有意维护。

白子川拿手在绯月面前晃了晃:“公主不相信我?”

绯月胸口隐隐作痛,没有心跳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抽了一下。“不是不相信你。是我真的找不到该怀疑的人,怀疑长老吗?他们现在巴不得哥哥早点成婚,生个皇族小子。哪会塞一副凄殇的画来闹人心?所以子川,我没有理由相信谁。”

白子川突然转身就走,怒火中烧的样子任绯月再迟钝也感觉到了。索性绯月觉得白子川这样也是对的,哪有被人冤枉还能心平气和的?

绯月心烦意乱地到处走,最后在御花园里呆了一下午。傍晚时分,绯月正准备回寝殿,却在湖边遇到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虽是背影却透着浓浓的忧伤,莫名让人心疼。绯月三两步上前,一手狠狠拽过女子:“凄殇!”

“月姐姐?”女子被绯月拖拽着颇为狼狈,可正面的容颜分明是莲花。“月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了。”

绯月碰到有关赤焱的人或事,脑子就会自动短路。突然之间,绯月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你怎么在这里?”

“月姐姐,你跟我回魔界吧!现在魔界群龙无首,魔众快要按耐不住了。现在云哥哥还可以勉强压着,你也知道他的身子,明明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还要死撑。我怎么劝也不肯随我离开。”莲花哭着诉说,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会被她的哀伤打动。绯月亦是动容,只是那个人她并不愿再相见。

“他呢?”绯月纠结后问出。她明白吞云的为人,不到死他是不会放弃对赤焱的忠诚的。说到底他们都一样执拗。绯月头痛,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您离开那天,其实魔尊大人一直都知道。他一直在等您回来,因为您说过一会儿就会回去。可是魔君等了您三天三夜,您在冥族做了公主的事传回了魔界。魔尊也就跟着不见了,魔界之人本就好战,魔君消失,他们自然会蠢蠢欲动。月姐姐,你救救云哥哥,只有你能救他了。”

绯月一甩袖,将袖子从莲花手中抽出:“花花,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我不想再看到他。”

“我知道,我知道您受了很多委屈,知道您的心很痛。可是月姐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找不到魔君,只有来找你了。”莲花声泪俱下,更是纠缠不休,“月姐姐,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是我求您,救救云哥哥。否则,我会一直呆在冥王宫内,直到您愿意随我回魔界为止。”

046 疑惑,谁是凄殇?

“你高兴等就等吧!只要你认为吞云等得起就行。”绯月一甩长袖离开。莲花就跪在绯月面前,久久低着头直到瘫坐在地。

绯月烦躁地在殿里打转,莲花无时无刻的伴随每一秒都在提醒着魔界的危机。连带着绯月想赤焱的次数也在极具增多。

“小绯月,美人都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选妃的地点定好了没有?”敖祀这两天忙着给绯月东奔西跑并没有留意绯月的烦躁。

“都带到红楼去。我已经让红妈妈把场地布置好了,里头的姑娘也都搬了出来,选妃就在那边进行。留下来的人就带回皇宫。”

“红楼?呵呵,还真是个有趣地地方。”敖祀无所谓地耸耸肩,顺手拍了拍白子川的肩膀,“兄弟,看来我们也可以一饱眼福了。”

莲花看着他们离开,又跟了上来。敖祀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正眼看了下莲花:“哟!这不是吞云的老相好嘛!什么时候变成我家绯月的跟屁虫了?”

莲花非但没有胆怯反而双目炯炯对上敖祀:“绯月大人一日不和我回魔界,莲花一日不归。”

“呵呵,魔界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现在魔宫里也就吞云一人撑着,如果你再不回去帮忙的话,我怕你连吞云最后一面都看不见啊。”敖祀揽过绯月的肩膀往外走,只留下莲花怔在原地。

走远后,绯月问:“祀,你说得是真的吗?”

敖祀放开绯月,笑得高深莫测:“和你有关系吗?”

“好吧,我承认我想知道。我不想让焱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

敖祀冷嘲:“吞云活了上万年,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伤到他的。除非他自己想死。”

绯月终是舒了一口气。她也是因为这点才大胆让莲花呆在这里等的,刚才敖祀的一番话还真是吓到了自己。“莲花现在回去了吧。”

“是啊。”敖祀看向天空,“我倒是很欣赏她的敢爱敢恨…”

绯月一阵心虚。如果说她知道以后的以后会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定而造成他们之间不可挽回的结局,她相信就算死她也不会让它发生。

“祀,对不起。”绯月不知不觉从嘴里冒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敖祀一愣,然后宠溺地揉了揉绯月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呢?”

“好了,好了,就当我胡言乱语。先去红楼把那群女人解决了再说。”绯月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红楼里人山人海,因为这次选妃大赛完全公开的缘故,冥界男女老少几乎全部挤入了冥都,一睹美人风采。

绯月一进红楼就引起了轰动。一直以来,绯月的事迹都被传得神乎其神,更因为绯月极具现代感的萝莉脸和气质在六界中占尽了便宜。

“这就是我们的绯月公主,可真漂亮!”

“那是当然,凄殇说不定都没她美。”

“可不是,冥界都快千年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容貌的女子了。”

众人的话都听在绯月耳里,说不骄傲那是假的。女人嘛,总是虚荣的。绯月挺了挺腰杆走向上座,而后优雅地坐下。白子川和敖祀也分别落座在绯月的两侧。

“首先本宫要申明一下。本宫知道各位前来参赛有愿意,也有不愿的。所以,本宫在这里承诺,赢得最后冠军的女子可以选择入皇宫,同样也可以选择拒绝。本宫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只是前提是本宫可以办到。”

“好!”“好!”绯月一番动之以情的说法引来满堂喝彩,绯月满意地坐下,袖子一挥:“选妃大赛现在开始!”

连着进来数十个女子,绯月等人一个个审核后,竟然没一人留下。后面的美人还在继续向台上前进。

绯月看了一圈,突然开了点窍。妖界女子张扬,冥界女子妖媚却带着令人压抑的心酸。真正的是看着伤心,闻着流泪型的美人。个人才艺也就那么几样,要么犹抱琵琶半遮面,要么是古琴诉衷肠。绯月发誓,如果自己是男人,天天看到这么一样苦瓜脸,心情不郁闷才奇怪。

绯月小声地在白子川耳边问:“喂,你画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她们长得这么…这么特别?”绯月很注意用词,只是特别而已。

白子川用口型说:“画人物都是突出人的特征,我画得就是她们各自的特征。”

绯月汗颜,她很佩服白子川。明明都是一种类型的女子,竟然被他画得如此千姿百态。而另一边的敖祀终于打了一个哈欠说:“小绯月,你不觉得她们都像一个人吗?”

绯月本不想这么说的,看来不仅她这么认为了。“凄殇。”

敖祀点了点头,说:“是的。凄殇是冥界公认的第一美女,所以在她死后,女子纷纷有意模仿她。又因为冥界生育方式的不同,所以在他们还是果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意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主导了自己一部分的容貌。凄殇的美貌也就成了少女们争相模仿的对象了。”

绯月冷汗,现在等于是一群凄殇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要找出真的凄殇,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大家可以试想一个林黛玉那是病弱美人,我见尤怜。如果一群林黛玉站在你的面前,她不哭,我都想哭了。

“不行。”“还是不行。”“回去吧。”绯月瞄了一眼就懒懒地喊了,看来这次是真找不到特别的女孩了。

“喂!你还没看我怎么知道我不好看!”一个稚嫩的女声在台上响起。

绯月抬起头,却看到台上一个灵动的女孩。大约十二岁左右的样子,梳着两个可爱的花苞小咎。“小妹妹,你真的很可爱,可是这里是选妃大赛,等妹妹长大一点再来可以吗?”

“我已经三百岁了!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叫弯弯。”小女孩嘟着嘴巴说,分明说着自己不愿意离开。

“那么弯弯,你是想要那一个愿望吗?如果你是想要一个愿望,我可以破例满足你一个愿望。”绯月好脾气地说,毕竟面对美好的事物,心情都会感觉好很多。何况三百岁的女孩在冥界还只能算是幼齿孩童。

“愿望?”弯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弯弯没有愿望呢!弯弯什么都有了:有一个疼我的爷爷,还有花不完的钱,也有好吃的东西。所以弯弯要当冥后!”

弯弯的声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有鄙夷的,有羡慕,更有不削的,而这位名叫弯弯的女童却是丝毫不怯场。绯月突然对这个不知是无畏还是无知的女孩有了兴趣。

“你有什么才艺吗?”绯月正经地问,“如果没有特别的才艺也不行哦!”

“弯弯会讲故事,弯弯说的故事爷爷最喜欢听了。”弯弯骄傲地说。

“哦?那就讲个故事来听听吧。”

“从前有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从小他们感情很好。因为妹妹身患不为人知的疾病所以不能出门,哥哥非常心疼,所以每每出去都会给妹妹说外面的故事。有天哥哥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女孩爱上了哥哥。哥哥却爱着自己的妹妹,女孩很难过,但是为了爱的人她愿意忍受哥哥用和她成亲的谎言让他和妹妹在一起。

女孩相信,只要她一直守在哥哥身边,他总有一天会看到自己。可是结局并不是这样,妹妹流产了,哥哥怀疑是女孩从中作梗。所以女孩被囚禁了,她不怨,因为她明白爱一个人的痛处。说到底,女孩和哥哥同样爱着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

她在华丽的囚笼里苦苦等待了百年,最终等来了哥哥为了妹妹离开了世间。女孩痛不欲生,她的爱情,她的成全最终变成了一厢情愿。女孩伤心欲绝,一跃坠入湖底,从此再也没有上来。”

一个凄美的故事,最终换来众人一声叹息。而这个偌大的红楼之内,又有几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要听懂这个故事的人,哪一个人的脸色不是煞白?

绯月握着座椅的手把,颤颤巍巍地站起:“你是…”

弯弯没有等绯月说完,就打断了绯月的话。她弯身一福,灵动闪亮的眼睛调皮一眨,根本不像那个诉说故事的伤心女子:“弯弯想要成为冥后,请公主给弯弯一个机会。”

绯月身体僵硬,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看看身边的人。他们看着自己的方向,似乎都在等自己的决定。绯月颤抖着声音说:“你,通过了。”

“谢公主!”弯弯立马骄傲地对着绯月一笑,纯纯的脸上闪着甜腻的忧伤。

绯月不敢相信,这个叫做弯弯的女孩难道就是她吗?

“莲花参见公主。”莲花娉婷身姿,优雅地站在选妃台之上,隐忍的怒气仍是让绯月感到心慌。

“莲花,不要胡闹!”绯月气恼,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绯月总觉得最近每一件顺心的事。

“公主,莲花擅音律,还望公主听了莲花的音乐再作定夺。”莲花手拈成诀,催动着空气中的水珠慢慢凝住。不一会儿,大厅里就满布晶莹的水珠,更有朵朵大小不一的冰莲花在空中凝聚。

047 反正她不是人

莲花一翻手,大大小小的水珠撞击在冰莲之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因为撞击的方位不同,所呈现的音调也不同。莲花弯唇角,突然将所有水珠运动的速度加快,音调随之一转变成了气势恢宏的战场,厮杀声叫嚣声汇成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哀伤悲歌。

战场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情人之间的诉说,音律悲惋就似是女子的哭泣。一段段催人泪下的缠绵之后,又是即将上战场的慷慨激昂。只是在音乐的背后隐隐带着女子的嘶吼,一曲战歌被她谱写地竟是如此与众不同。

一曲完毕,座下的不少人已经满脸泪痕。绯月心底的那根线也竟然被拨地生疼。她明白莲花此刻的心疼,自己心爱的人在前方厮杀,而她却无能为力。

“好!”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掌声经久不息。莲花对着绯月一福身,抬头说:“绯月大人,我明白您的感受,所以您也清楚我此刻的痛。莲花求您,救救吞云吧。”

绯月面上变了变,却又不甘心如此轻易被莲花说服。绯月冷眼扫过全场说:“本宫刚才说过,我会给冠军一个愿望,只要你可以赢了这场比赛。我就帮你!”

“谢谢月姐姐。”莲花喜怒本就表现在脸上,此刻的她感激的心情连绯月都觉得尴尬。话说绯月还没有正式答应帮她呢。

而站于一边的红药早已冷汗层层,今日的变数太多,第一次张罗如此大的事情竟然除了如此的纰漏。

绯月盯着红药,红药也就乖乖地上前,姿势颇为恭顺。“公主有何吩咐?”

“你还好意思问?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回事?来个小丫头也就算了,你怎么连外族人也放了进来?”绯月话里明显有责备的意思,红药就躬地更低了。

“公主,您不要怪老身啊!老身也是没有办法。那个叫做弯弯的女孩是大长老的孙女,我们不敢得罪不是。之后那个叫做莲花的女子,公主说她是外族之人我就觉得奇怪了。她明明就是我冥族之人啊,再加上她长得颇为美艳,老身想加上她这场比赛会更有趣。谁知道她尽然另有目的,这也是老身始料未及的啊!”

“冥族之人?你怎么确定莲花是冥族之人的?”绯月皱眉,她还真没想过莲花是哪一界的人。莲花从恢复人形以来就一直呆在他们身边,再加上魔界本就不分种族,也就忽略了莲花的本身体质。

“公主刚回来还不知道。冥族之人身体内都散发一股冥隐之气,而一直以来,冥族之人示好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冥隐之气撞击他人的冥隐之气。如果是同族人会产生共鸣,如是外族人,对方身体会因为冥隐之气入侵造成伤害。我曾试探过莲花,我确定她体内有冥隐之气。”

话说莲花是冥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绯月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冥族之人:“红药,那你看我是不是冥族之人?”

红药急忙将头低得更加低,恨不得给这位姑奶奶跪下说话:“公主是冥族的公主,自然是我冥族之人。”

“我只是让你试试。”绯月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不想总是听别人的一面之辞。

红药噗通一声,跪倒在绯月面前。台下的人皆是往绯月的方向望来,相信过不了多久绯月面慈心狠的说法就会出现在市井之中。

绯月一手托住红药的手臂,使用内力撑住红药的身子。绯月微笑面对众人,示意继续。另一方面已经用密语传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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