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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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绯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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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结束,绯月的视线正好对上大堂门口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绯月霍得站起,压抑着声音唤:“焱?”

这时台下突然传来响彻冥界的掌声,“好!”“好!”

绯月却突然狼狈地站起,跌跌撞撞穿过众人跑出门外。可是在如此灯红酒绿的夜色中,那抹白却已经没有了踪迹。

044 选妃大赛

“小月?”聂瑾然追出红楼,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唯有她的落寞如此清晰。

绯月抬起头,面无表情:“哥,我看到他了。”

聂瑾然只是紧紧握住绯月的双手,眼神坚定:“我知道。”

绯月摇了摇头,状似调皮地眨了眨眼:“哥,你不知道哦。在没有你的这段时间里,他就是我的信仰,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我害怕有一天醒来所有人都弃我而去,正因为我能够完全地信任他,我知道就算天下人弃我,而他不会!”

“小月,你还有我。”聂瑾然眼底一痛。

绯月长长呼了一口气:“是啊!现在我有哥哥了,世界上多了一个我能够信任的人,所以我可以勇敢地离开他了。”

“不怕,小月,我一直都在。我们回家。”聂瑾然拥住绯月低声耳语。

“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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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和聂瑾然一直保持着人界的一日三餐的习惯,更因为冥界和人界的习性相当相似,绯月反而吃得非常惬意。

“王,臣等商量后还是觉得王早些立后纳妃比较妥当。”五大长老跪在绯月的殿外长久之后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绯月差点以为要看一场现场版的以死相谏呢?什么祸国妖女之类的戏码,结果是怕皇帝不要女人而着急。

绯月挑了挑眉,对身边默不作声的聂瑾然说:“哥,他们在催你结婚呢?”

聂瑾然不语,绯月反而更加感兴趣:“哥,你现在是一界之王了,权利可大得很。你可以效仿古代皇帝招个三千佳丽进宫,天天看美女,那感情好啊!”

“太吵了。”聂瑾然皱了皱眉吐出了两字。

绯月恍然大悟,她可是见识了《金枝欲孽》里拼命式的争宠,怪恐怖的。说不定自己哪天就成了别人的棋子,一不小心就结束了自己这条不算完整的生命了。

“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们也举办个选美大赛,也就像现代的选秀节目一样。至于质量嘛,当然是由我这个宝贝妹妹来把关了,不过最终的选择权在你。你看怎么样?”

聂瑾然望着绯月久久没有转开视线,反倒是绯月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月喜欢吗?”

绯月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我喜不喜欢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啊!当然你也不能选我讨厌的,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净世火焰。我怕它会自己冒出来,把那些女人烧得一干二净,这下可就真的清净了。”

“好。”聂瑾然回应,绯月瞠目结舌。合着他还支持自己用火烧他未来老婆来着。看来自己这个哥哥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情商很低啊!

绯月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聂瑾然的肩膀:“哥,你放心。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臣等谢过公主的成全!”

长老们齐呼,弄得绯月晕乎乎的。冥王纳妾和她有何干系,要她成全干嘛?绯月转着眼珠子看了看周围,暗叫不好:“哥,你立了后,我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宫殿了?”

“禀公主,是的。”

“啊?哥,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刚住熟了又要我换地方,再说了别的院子离你的寝殿那么远,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悲惨的命运啊!想我也是一青春可爱的美少女,不能这么久香消玉损了。这是冥界的损失,魔界的损失,六界的损失啊…”

“行了行了,谁说你要搬离这里了?”聂瑾然心疼地拍了拍绯月的后背。

“王!万万不可啊!”长老们个个额头冒汗,这一对兄妹千年来就没让他们省心过。还不知道这一世又是什么样子呢?看来也不好应付啊。

“谁敢阻拦,立斩无赦!”聂瑾然发话,众人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反驳。

绯月却是背脊生凉,这样的聂瑾然很陌生。虽然她早知道要接受聂瑾然的另一面,可是往往很难适应。

在绯月的张罗下,选妃大赛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都把皇榜发下去,不论身家背景,只要是待字闺中的及鬓少女都可以参加。我们比得是才艺,品德,容貌,三者之中以品德为最。”绯月吩咐着,磨刀霍霍地准备上。

皇榜刚发下去一星期左右,就已经有上千名女子前来参加。截止日期到,绯月停止了报名,着手操办比赛的事情。绯月因为忙着选妃的事情,和五位长老越来越熟,反而和聂瑾然疏远了许多。

“诶,大老头子,怎么才几千人啊?”她以为在六界内该有个上万人的,这报名的人也太少了点。

“月公主,我冥界人丁本就单薄,再加上民风开放,待字闺中的少女加起来也就这么多。这已经算是基本都到齐了。”长老为难地解释。

“好了好了。”人少也不能怪这群老头子是不?难道让这群老头子都回家生孩子去?绯月挠了挠头说,“二老头子,我上次叫你找得画师找到没?”

“月公主,已经找到了。我这就找他来。”二老头子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绯月端起茶杯,正想喝杯茶水解解渴,却被门前那个人的气息震得杯子掉落在地。“你…他…”

“月公主,他就是我找来的画师。虽不是本界的人,但画工超群,由他画美人图最为合适了。”

男子眉目清秀,单薄的身子被包裹在浅色青衫里头,手握一直折扇,嘴角一抹笑容带着永恒的距离。绯月气息一沉,不是他。

“你有已经作好的人物画吗?可否拿来给本宫一看?”绯月端了端身子问,好歹她现在也是一个公主了,不能丢了面子。

男子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画,摊开放在绯月面前。绯月被逼真的画惊呆了,这几乎可以媲美西方的油画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你画的?”

男子淡笑点头,绯月兴奋地回应:“好了,本宫就请你了。这些天你就住在皇宫里吧!俸禄你可以直接问长老要,如果还有其他需要的话,只需要知会一声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找来笔墨,在纸上写上了三个字“白子川”。

“子川?我以后就叫你子川了。”绯月熟络地喊,“对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二长老却突然回了话:“月公主,他先天失语,我已经验过了,确无可医。”

绯月眼里一暗,出于对弱者的同情。绯月颇为仗义地说:“没事,以后你就靠我混吧,本公主很有钱的。”

白子川笑了,眼里没有一丝杂质。绯月承认他的笑比赤焱的好看,因为他的笑没有负担,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绯月不禁看痴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子川一愣,止住了笑却红了耳根。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在你画画的时候,不免有人贿赂你。你尽管收下便是,但要上报。最后你二我八分了,我相信这笔收入应当非常可观。”绯月几乎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朝自己飞来了,好可爱的银子啊!

白子川笑着点头,似乎他对一切都没有异议。这点他倒是和赤焱一样,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绯月没来由地火大:“出去,都出去吧!画画好了就拿来给我看。”

当公主就是这点好,你不想见的人,他肯定滚得远远的,连身边的人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绯月一个人呆着也只能翻看美人图,正在百无聊赖想偷溜的时候,某人就到了。

“小绯月?亲爱的?”

绯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怎么了?我都快发霉了,你都到哪里去了?”

“嘿嘿,亲爱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想我?”敖祀轻佻地勾起绯月的下颚,状似深情地凝望。

绯月也相当配合地露出一张萝莉般崇拜的表情:“是啊,是啊。我好想你啊!”

“就知道小绯月最好了。来,我送你个礼物作为奖励。”敖祀拿出一条红绳缠在绯月手腕之上,左腕上一只手镯与一条红绳相互缠绕。

“这是什么东西?”绯月晃了晃左手。

“你来冥界之后尸臭味浓了很多。虽然我还没有找到你身体内尸奴为什么会突然有异动,但是这东西我应该可以帮你镇压一段时间,以免尸毒反噬。”

敖祀十分认真地看着绯月,弄得绯月也神经兮兮的。以绯月现在的道行也发现了身体的变化,但是她以为这是正常反应。毕竟药都是有有效期的,何况她身上的味道只是给赤焱隐去了一些而已。

“会不会是阴冥之气?”绯月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接触阴冥之气,除了这个别无其他可怀疑的地方。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上次你在墨潭边触碰极冥之气都没事,单凭这点阴冥之气根本伤不了你。更何况你本就是冥界之人,这种气息只会助长你的功力,哪有噬主之说?”敖祀也曾怀疑过阴冥之气,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似乎又不是这样。

绯月烦躁地甩了甩脑袋:“好了,别想了。头都痛了,过来帮我看美女!漂亮的放右边,难看的放左边。”

“那不好看也不难看的呢?”敖祀邪肆一笑,看着绯月。

“放中间!”绯月本能地说。

045 美人殇:凄殇

冥界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选妃大赛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冥都之内大街小巷都是美人的芳迹。

“祀,你那里还剩下多少美人?”绯月从一大堆画卷里爬出,探头看了看书桌旁的敖祀,“眼睛给我放亮一点,我的嫂子可不准有任何瑕疵!”

“是,是,是。”敖祀撑着脑袋继续看美女,突然抬起头别有意味地对上绯月,“亲爱的,你真的这么希望有一个嫂子?”

绯月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回答:“不,我不喜欢。我的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万一以后真多出一个女人和我抢哥哥,我会嫉妒!”

敖祀眼色一暗,继续追问:“那为什么还要为他选妃呢?不会只是因为好玩的缘故吧。”

绯月一边把手中没有过关的画卷往火盆里扔,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不是,我这是怕哥哥寂寞,找个人来陪陪他。”

“呵呵,还真是贴心的妹妹啊!”敖祀突然话锋一转,“你确定不是想转移他对你的爱?”

绯月拿着画卷的手一颤被火烫到,手中的画卷顺势摊开落在了地上。画中女子一身湖蓝色罗裙,墨色长发在风中摇曳。美丽的双眼微微眯起,魅惑却不失高贵。削尖的小脸不知何原因泛着红晕,美人唇角轻轻勾起却带着令人心碎的痛。

绯月蹲下身捡起,看着敖祀:“她是谁?这张画是从你手里筛选的。”

敖祀接过话看了眼就扔进火盆之中:“这幅画的笔墨与其他的画不同,定是哪家名门之女自己找的好画师添了几笔。谁知道她长得什么鬼样子?”

“不会的。”绯月本能地反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但是画中的女子她似乎十分熟悉。“这画的确不是白子川所作,但是我相信冥界的确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敖祀的笑容有些悲哀:“为什么你连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有印象,惟独对我毫无感知呢?”

“你的意思是冥界确有其人?”绯月直接忽略敖祀后半句话。也许谜底即将揭晓,可是她开始害怕了,“她和我什么关联吗?”

“说有关系也对,但从你们的交集来看又可以说你们毫无关系。她就是冥族第一美女:凄殇。是她抢了你该有的尊荣,也是你哥哥前世唯一一个妃子。”

“不可能,凄殇不是死了吗?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回来的事情,她的这张画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绯月盯着烧尽的灰烬,竟然更有把那团灰烬揉碎的冲动。

“哼!那就要问这位凄殇了。”敖祀一扬手连最后的灰烬也消失不见,绯月这才舒了口气。

“你和我开玩笑呢!人都死了,我问谁去?”

“你别忘了这里是冥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而你是绯月公主,是冥界有史以来第一位冥灵妖主,只要在六界内留有一丝踪迹,你都有办法找出来。”敖祀眼中褶褶生辉,也许他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绯月胸口一阵不舒服,别开眼望向一边:“敖祀,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赤雪,我只是妖尸绯月,更不是什么冥灵妖主。”

“绯月!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赤雪就是你,你就是赤雪。这是铁的事实,你无法改变。在你离开魔界,随着冥王来冥界的时候,你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准备拾起记忆,就不要刻意排斥她!”敖祀双手按住绯月的肩膀声嘶力竭。

“我没有。”绯月用唇语诉说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敖祀垂下手,声音冷硬:“你自己小心了。既然有心人要让你看到这幅画,肯定别有用意。他在提醒你冥王妃永远只有凄殇一人。冥界的女人虽然也有嫁给冥王的梦,但是只要凄殇一回来她们自然就会退散。凄殇的爱情在她们心里从小就是一个传说,谁会和她抢?”

“你是说她要回来了?”绯月问。

“也许她已经回来了。”敖祀留下一句惊天霹雳的话就离开了,唯有绯月还处在惊愕中没有转醒。

门被推开,绯月以为是敖祀去而复返,连忙追问:“祀,你刚才说的…”结果在门口看到的却是一身淡色青衫的男子,“子川?”

白子川用手比了个手势就要转身出去。绯月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说:“进来吧!我也没在等人。”

白子川将画卷,又开始打手势。绯月愣愣地看着,最后烦乱地挠了挠头说:“你还是用唇语说吧。手势太快,我跟不上啊!”

白子川只有用唇语重复:“这是最后一批美人图了,请你过目。关于他们送的银两已经上报了,你可以合计一下。”

绯月想到满屋子的银子嘴就不自觉咧开:“好,好,非常好。我们说好的,你三我七,咱俩一起分了。”

白子川却是摇了摇头:“我可以不要银两,只要公主让我住在这里即可。子川无处落脚,还望公主成全。”

绯月一听到人家不要钱那是更开心了。话说皇宫里那么多房间放着也是浪费,米钱也不是自己付,赚翻了。“好说,好说。子川尽管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白子川听后眉眼闪着动人的光芒,纯洁的笑容如同初生的婴孩。

“子川,你笑起来真好看。”绯月不禁伸出手抚上白子川的脸,白子川一愣,笑容不自然的僵住。绯月反而恨恨地扯了扯白子川的俊脸:“你笑啊!这样就不好看了。”

白子川尴尬,倒也异常乖顺地听绯月的话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还带着子川式特有的害羞。绯月汗颜,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大叔一样。绯月赶紧放下手,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那个子川啊,可以不用笑了。”

白子川此刻连脖子都红了个彻底,绯月摸了摸鼻子问:“对了,你有没有画过一个特别的女子。就是非常漂亮的女子,穿着湖蓝色裙子,眼睛很黑微微眯起的。还有,她的笑很特别很特别。”

白子川肯定地摇了摇头,难辨的唇语还加了手势:“冥族的女子皆以妖媚为主,很少有人会穿湖蓝色裙子。怎么了?”

“那你的房间有别的人进去过吗?或是画卷送过来时,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除了长老来过我的房间,就没有其他人了。所有画都是我亲自送过来的,从未假手他人。”

“那丫鬟呢?有没有可能丫鬟侍候的时候,动过你的画卷?”

“我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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