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虽嘴上应承我,但她毕竟是千金之躯,如果醒来翻脸无情,告到皇帝那去,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下来!我李家岂不是要有灭门之祸,就算形势不那么严重,爹他一世英名,孔毁于一旦,二哥啊,二哥,你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难题啊!”
正思之际,突然出现一群巡逻士兵,喝斥道:
“谁在花园里,出来!弓箭手,陌刀手准备!”
李磐被吓了一跳,星目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士兵举着火把,执刀缓缓朝他掩来,灵机一动,他将李谡双脚迅即放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令牌,朝着士兵扔去,同时喊道:
“咳,是我,此事你们权当没看见,莫要告诉旁人,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言罢,气运双足,抱起李谡,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房间里。
士兵捡起令牌纷纷围拢,仔细查看,一名年轻士兵好奇道:
“咦,这不是曜武军的令牌吗,难道刚才那人是李将军,哎呀,真是的,我改在他面前展示我家传武艺,他说不准就看上我,调我去黑甲军了!”
“啪”火长张五一掌啪在他的头上,斥道:
“闭嘴,就你这把式武艺,黑甲军不是靠这个,而是敌人的人头,十人斩,可入黑甲军做个小兵,像我管兵十人的火长,那都是数十个人头换,有厉害的百人斩,据说李祖隆大将军领兵时,黑甲军中百人斩,千人斩的…”
石七这个老兵油子对此毫不关心,神秘笑到:
“呵呵,老大,你甭吹了,都老掉牙的事了,嘿,你们猜,刚才那人手里抱个什么”
张五被打断也不恼,好奇问:
“不就是个人嘛…嘿,难道是个女人…”
小兵估摸是第一次入伍,疑惑不解道:
“啊,那女人是谁?”
石七猥琐笑道:
“哈哈,当兵嘛,难免寂寞,那些二世祖仗着祖荫庇护,肯定抢了哪家姑娘,回去玩了,妈…的!我们这每天晚上不休不眠,吹冷风的…”
张五见其抱怨的话,连忙冷眼瞪去,呛声道:
“放你…娘…狗臭屁,不要动摇军心,当心老子军法处置,大家继续巡逻!”
说罢,张五将令牌收好,举着火把继续领着士兵们巡逻。
乌云朵朵注满了苍穹,月亮的光辉几乎被追尽了,大地转入一片灰暗,偶尔,露出来一两颗星星,但转瞬间便又失去踪影。
竹苑,李磐居住的屋内灯光暗淡,仿佛已进入了睡乡,他正在灯下察看李谡的伤势。
忽然见她浑身血迹斑斑,还有不少黄沙,幽然一叹道:
“唉!怎么你的命总好像要斗个不停,没完没休,为何不给自己半刻安宁歇息?”
他出身名门,自然常闻安阳公主极好权势,心更大到要做皇太女…
少顷,他注视着李谡耳际的沙粒道:
“哎,事已至此,是祸躲不过,今夜就只能让你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翌日,清晨。
李谡悠悠醒来,睁目一瞧,顿觉一惊,连忙推开了被子,见自己黑衣劲装已经被人褪去,正身着浅黄色纱衣,内里滢白娇嫩肌肤若隐若现,酥胸半露,急忙举目游望,少顷,瞧见自己正躺在一间收拾干净的屋子里,当下疑惑:
“昨晚我记得被李寿打得伤重,这里并未我房间,难道是李磐…?”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上扬,花容又微微一变,惊道:
“啊,难道是他脱了我衣服,我去…”
她的娇呼声,将坐在正堂的愁眉苦脸思索的李磐惊醒,疾步走进了屋内。
二人的目光由感相遇。
奇异的,李磐的目光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炽烈,就像是两团火,熊熊的烧得李谡心跳加剧,欲脱膛而出,半隆高耸的胸脯不自持的起伏,面亦泛潮,忽地嗤笑道:
“喂,昨晚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突然薄薄纱衣从其香肩滑落,露出那润滑雪白的肌肤…
这春色无边的一幕,李磐看得心跳的“咚咚咚”作响,魂不守舍;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方才迫切地道:
“公主,还请恕罪,我二哥伤你的事…”
李谡耐心听他说完,从床上翻身落下,颌首挺胸,盈盈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凝眸而视着他刚毅的脸庞,吐气如兰,娇艳如花的她释然道:
“没事,你也救我一次,我当打平,不追究你二哥伤我之事”
顿了一顿,她又接着问:
“昨晚是你替我更衣的?”
李磐不知其意,忙惶慌道:
“小人多谢公主,那个衣服是…”
“是我换的!”话音未落,春丽已破门而入,冷眼扫过李磐,道:
“好了,你暂且退下,公主万金之躯,岂能便宜你?哼,你还不快滚,信不信姥姥挖了你的眼睛!”
李磐讪讪笑了笑,忙不迭起,给李谡使了个拜托、歉意的眼神,撇下一句话:
“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飞快跑出了自己房间。
春丽冰冷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的笑意,边走边道:
“果儿,你胆子也太大了,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去跟李寿那小子打架!嘿,那臭小子胆儿也太大了…”
听闻这嗔怪中带着浓浓关切的话,李谡心中涌起一股欢悦,道:“诶,姥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心中却暗想:
“李寿跟静因勾结在一起,肯定不是帮忙对付玉玄,恐有更大的阴谋…”
她吃了太多亏,自然活精了,知晓这些没证据的事,都是她推测,自然也不会跟春丽提及,俩人闲聊几句后,她盘膝坐在床上,凝神敛气,运功恢复起伤势来。
良久后,直到日上三竿,李谡双目突然暴睁开来,如鹰隼般锐利,迸射出一道炽盛精光,暗爽道:
“我居然突破了,有了先天中期的功力,看来真应了那句老话,富贵险中求,跟李寿一战,竟能激发出我潜力”
一座僻静的院子内。
此处正是青城派在保宁城中的大本营,人声鼎沸,众多年轻人望着被白布盖着的玉清尸体,叫嚣嚷着:
“哼,究竟是谁敢杀师傅!”
出声的是个鹰钩鼻的清瘦中年,他正是玉清大弟子,静心道人,一夜醒来,发现师傅惨死在屋内,此刻亦心中气炸!
玉清二弟子静空手持一把白色浮尘,容貌俊逸,冷道:
“还用得着说,不是那祁英为徒弟报仇,还能有谁?”
其它青城三四代弟子闻言,激愤道:
“不错,只有那云顶祁英才有这般身手,能悄然杀死师祖、师傅…”
静心年纪稍长,蹙眉寻思,断然道:
“不一定”
大家闻言,皆看向他,静空好奇问:
“大师兄,依你看还有谁,这里论及辈份就你最高,你且给拿主意!”
静心分析道:
“大家恐怕都知晓一个事,祁英杀人向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武林中从来还没有穿出他偷袭…”
“错!”静因卓立一旁许久,暗中观察着事态发展,见静心老道居然能条例分明将矛盾转移,心中有鬼的他,即道:
“静心师兄,祁英此人怎从童家手里抢走云顶派的,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不错,哼,我看师傅那一掌,刚猛霸烈,显然跟祁英的傲血诀很像,肯定是他干的!”静空插嘴道。
“隆隆…”
俩人一连分析,将矛头又转到祁英身上,青城派众人纷纷嚷了起来,静心虽觉事有蹊跷,见群情激愤,心暗:
“管他呢,师傅就算没死,我青城派也不能弱了名头”
心念匍定,静心眉心一结,有持无恐道:
“好,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们这就将尸体抬到祁英那去,找他讨个说法!”
静因也起哄道:
“不错,祁英是保宁城最高都统,大家都去拿兵器…”
静心听说拿兵器,对英名在外的祁英还是有些惧怕的,连止声道:
“静因师弟,带兵器这个不好吧,那可是都护府,若是把事情搞得太大…”
静空狠道:
“大师兄!师傅老人家都被歹人杀了!祁英算什么东西,我们还有掌门师叔做主呢,不知你怕什么!”
静心咬牙坚定道:
“好,反正保宁城都是兵,大家都速去拿兵器,再换上白衣,半柱香后,大家在园内集合,叫上所有人”
他看了一眼静因,很想叫其立刻动身返回青城派求玉玄亲至,但又怕待会真打起来,失去这个强力帮手,眼珠一转,瞥见了静因的徒弟,剑南道小有名气,以义字当头的钱锦,吩咐道:
“钱锦,你立即动身,快马加鞭赶回青城山,给掌门回报此事…”
钱锦却不语,转而望向师傅静因,他心中颇不情愿,这次好不容易混进大军中,钱都没搞到一根,空手而归,舟车劳顿,没好处…
静因何人,何等精明,岂能看不出自己徒弟意思,冷哼道:“锦儿,还不听你静心师伯的话,愣着干嘛,赶紧动身”
钱锦无奈道:
“是师傅”
“好了,大家快回去拿兵器,记住半柱香…”
青城派的大本营,很大,静因作为掌门首徒,那自然有特权,跟死去的玉清一样,都有独门独院的房间,他悠哉悠哉的朝家赶,心中暗自得意:
“切,这群酒囊饭袋,不过那静心差点坏老道好事…”
宁静的院子房顶上,一位双眸暴射出精光犹如鹰隼般锐利,鹰钩鼻,身村颀长显得瘦削一些的汉子,匍匐在瓦片上,手中铮亮的戒刀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蓝色星芒,全身透传出腾腾威凛之气,
倏然,这人如鹰腾起,全身真气暴绽,凝与手中锋利如斯的戒刀之上,从半空向静因扑噬击下!
同时间,静因陡觉背后劲风飒飒,忙回头一看,赫见七七四十九道刀芒罩着他的全身死穴汹涌奔来,骇得双眼都要凸出来。
不过半顷,汉子已恶狠狠的直劈而至。
生死之际,静因不顾形象,拼命朝旁边一跃,不过就在此时,他竟看见此人凶狠的表情散去,露出诡异的微笑!
静因心中大震,经验丰富的他,已然晓得——
杀人,还是双重保险好!
“碰”另外一名壮汉竭尽全力,运足自己十层功力一掌;劲风激荡,出招疾急,从背后偷袭而至,重重击飞了反应稍迟的静因!
静因无暇避让,吃个实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受伤非浅,倒飞而出…
同时,刀手擎刀闪电搂头盖脸的劈向静因,怦如天将压顶般斩至,刀风飒飒,寒气透骨。
“噗”一蓬热血激溅,洒满了刀手一额一脸,他却未有半分稍停,立即抽刀,疾劈暴出,向静因拦腰汹斩“咔“的一声,森寒的刀气欲穿体透过,宛如切瓜剁肉。
静因遭此重击,立时被残忍的分尸两段,死不瞑目!
另外一名偷袭者脸淌汗珠,暨眉道:
“走!”
两人一击得手,立时翻身落至房顶,急退。
半柱香后,静心焦躁不安的看着集合的青城派众人,心中奇怪:
“静因师弟怎还不来,都过了时间了?”
左眉突然一跳,那股强烈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惊问:
“大家有谁看见静因了?”
众人摇了摇头,他惶然奔向静因小院,心头祈祷着千万不能再出事啊。
可惜,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由心头一颤,加快速度,循着味道跑去,待见道被斩成两截死去多时的静因,恍若身遭雷劈,双脚发软,一手撑在了柱子上,惊喃道:
“这是谁干的…”
第113章:打酱油()
黄昏,如血。
正是夕阳西坠,归鸟掠空时分,晚霞虽然无限好,但绚丽中却带有点点凄凉的嫣红!
就如此时被血染红的春丽。
李谡凝立在旁,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蛾眉紧蹙,回想起细节来:
“刚才那名高手跟李寿所戴青铜面具都极为相似,而且此人武功极高,势力也极大,连李寿都是甘做他手里一枚棋子,都护府里应当还有同谋”
瞥了一眼正细心给春丽抹金创药的祁英,李谡有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祁英应该知道那人的身份,不过有可能俩人条件没谈拢,赫然她顿觉一惊,暗忖到:
“刚才神秘的青铜面具男最终之所以停手,恐怕不是大发善心,而是因为祁英赶至,他没有把握或是曾经败给祁英,所以对其极为忌惮…”
意念至此,她这时才认真的观察着祁英…
默然半晌,祁英给春丽处理好了伤势,沉鸣道:
“好了,春丽,公主你们先回都护府吧,如今多事之秋,定要小心安全!”
李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
“哦,好吧,今天谢谢你了,我们走吧”
祁英傲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办点事,待会再回去”
李谡没有答话,但在心里道:
“现在快到酉时,祁英肯定想去七里桥看看,查个石出,哎,可惜李寿位高权重,我又没证据指证他就是青铜男一伙的…”
她知道捉贼捉赃,贸然指认李寿,恐怕就算有公主的身份,也不好使,毕竟人家也是朝廷重臣,更何况,她对李寿有一股纠结,毕竟李寿在玉玄手上,救过她一命,再说,李寿又没实质性伤害她…
祁英见李谡一怔,继而一笑,柔声道:
“公主,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轻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森林中。
许久没说话的春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道:
“果儿,祁英肯定是去七里桥了,可惜姥姥被歹人所伤,你可千万不要犯傻跑去犯险,我们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
李谡正色道:“好吧,姥姥我们回去吧”
她很想跟上去看看;看祁英的武功有多厉害,还有那幕后黑手,不过春丽为救她负伤,岂能丢下她,无奈之下,李谡只能搀扶着春丽往都护府回走而去…
这时,一里外僻静的七里小桥上,面具男站在桥边,望着河中的流水出神。
站在他背后的李寿却满面笑容,笑道:
“嘿嘿,先前春丽竟能够避过你的腾龙追日,看来只是巧合罢了,明明你可以宰了她俩,到最后为什么放过她们?”
半晌,面具男才缓缓地道:
“绝对不可能!别看春丽受我一击,单是她的步法己非泛泛,且我在暗处,她在明处“
顿了一顿,他又道:
“还有那个小公主武功虽然没有露出来,但以她的步法推断,她的功力决不在你之下,眼前这个祁英就己非常棘手,还有来历殊不简单的春丽牵涉此事之中,事情更是复杂!”
李寿道:
“哼,就那个李果儿,昨晚我真该一掌打死她的!“
青铜面具男错愕道:
“李寿!你干了什么?你跟她交过手,为什么不禀告我?”
李寿眉心一结,转开话题:
“不说此事,玉清、静因已经宰了,这事显然闹大了,祁英也参合进来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掌控保宁大军之事,铁定告吹了,你说现在怎办!”
“我明白,不过以我目前的功力,根本没有十足把握击倒祁英!”面具男回头看了李寿一眼,又胸有成竹地道:
“嘿嘿,我早已料到最坏的结果,若是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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