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另有其人…”
戒色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己被戒空大师闪电般出手锁住了喉咙!
戒空狞笑道:
“师弟,说话别再转弯抹角了!不错!师父的死,确是与我有关!”
戒色突然右拳电出,击在戒空大师锁住他喉咙的右手臂上,趁戒空大师一痛之际,挣脱了他的右爪,退出数米,大笑道:
“好得很!我本来也不敢确定,你终于不打自招了!”
戒空大师冷哼道:
“不要紧!计划之中,本来并没有把你预计在内,不过为兄也没想到你尽然如此聪明!”
蓦地,钟楼屋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戒空,以你金丹中期的武功,根本无法杀掉金丹后期的圆觉大师,到底谁在幕后主使你?”
语音轻柔婉转,银铃动听,优美至极。
戒空大师一惊,忙扭头遁声望去,只见两条人影疾闪,五米开外,一条铁塔般的黑影与一条绿色的玲珑倩影正昂然而立。
“啊?是你们!”
“你们还没有走?”
黄伟剑眉一扬道:
“难怪你个臭秃驴三番五次劝我们离开,原来是怕节外生枝,误了你的好事?”
李谡也双手环抱丰隆高耸、珠圆玉润的傲人双峰前,冷眼旁观,心想着误会了刀疤,且又暗忖忘尘崖上有个山洞,会不会就是刀疤送烧鸡的那里,而里面还住着一名活了千年的超级神僧,此等精彩之人,当真要见见,开开眼界…
千年王八,万年龟。
环顾整个世界,李谡就见过轩辕世明一个老王八,现在有…
一时间,她的思绪如潮。
戒空大师不语。
戒色眉罩怒气,冷然道:
“师兄,师父一直对你苦心栽培,更让你当常务副主持,身份在我之上!”
“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这样狠心害他,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小人!”
戒空此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寺钟已经敲响了,寺内所有的僧众即将闻声起来,而且警察必然也要来看看,这里又有监控摄像头,录下我伤人的事,不妙不妙!”
“哼,既然事情败露,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心念匍定,一展身形,向阳明湖方向奔去。
熟料,钟楼前有块小广场,正有一个魁梧的身影卓然而立,正是刀疤!
其实众人早就看到了上来查看情况的刀疤!
熊雷与刀疤虽然都是替轩辕世明办事,但,前者是自幼培养的心腹,后者是半路投靠,二者之间,无疑熊雷更受重用,许多机密的事,都是他在替轩辕世明在办,对于阳明寺事件,刀疤压根不知情,且他给李谡挤兑,心头窝火…
乍见戒空和尚奔来,刀疤暗道:
“哦?这和尚竟然朝我这方向走?似乎早已认定我这一方是最容易冲过的?哼,竟不把我放在眼内?好!我就偏不让你过我这一关!”
为了洗脱杀人嫌疑,他顺手从身边花台中折了一截树枝,向迎面奔来的戒空划去。
戒色大声嚷道:
“啊!独孤锦,是你!”
戒色似乎与刀疤是老相识,继续提醒道:
“我师兄的武功得自师父真传的般若掌,火候十足,不要逞强,赶快避开呀!”
但他的劝阻己迟,戒空大师早就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般若掌,他贱笑道:
“小子!你如果硬要挡路,休怪我不客气了!”
般若掌携以千钧之力,汹涌澎湃地轰向刀疤。
第1025章:故人(三)()
但只见刀疤足下急扭,顿时身如流水,竟然在戒空的掌劲空隙下险险避过。
他使用的步法,赫然是天山剑派的踏雪无痕!
李谡眉头几已皱成一线,暗凛道:
“什么?这不正是天山剑派的踏雪无痕?刀疤难道是剑魔或者天山剑派的后人?”
天山剑派,自李谡师兄独孤剑投靠欧阳琨后,便与其撕破脸皮,甚至势同水火,李磐当年也被独孤九所一掌无情轰杀,如今,眼前的刀疤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后人,顿令李谡心神微微惶然。
刀疤也有金丹实力,唯其是轩辕世明通过注射强化液,强行提升,故肉身力量较强,内力较弱,且佛门武功,大都内外兼修,一身精纯内力直令其他人汗颜…
犹令李谡出人意料的是刀疤竟并非大力出奇迹!而是采用天山剑法与踏雪无痕…
只见刀疤等戒空大师的劲招欺近面门之时,突施踏雪无痕步法,险险避过来袭,然后右手手腕一翻,掌中柔韧柳条己如软剑一般,紧紧缠住戒空左掌。
总算戒空大师反应不慢,右掌同时送去,猛力劈向刀疤的右肩。
刀疤反应更快,上身向后一仰,右脚狠狠踢中戒空大师左脚脚弯,大喝道:
“戒空!你个杀人犯,还不束手就擒!”
冷眼旁观的李谡、黄伟、戒色三人各怀心事!
李谡暗忖:
“嗯!不会错了,天山剑法、步法、还有名字,都对上号了!”
心中又默想:
“他早知道自己功力不及戒空大师,所以舍短取长,临阵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粗中有细,殊不简单!”
刀疤飞身疾退,凝视着手中的柳条,心道:
“想不到软而柔韧的柳条,竟然能够发挥刚直之剑不能及的威力!山洞中那位前辈对剑的看法,果真是真知卓见!”
戒空大师双目神光如电,在刀疤面上一溜,顿时涌现出一丝异青之色,脸上绽现出一层浓浓的阴笑,一伸那双光洁的手臂,陡然使出般若掌十成功力“佛渡众生”
奇大的手掌忽然往外一翻,往刀疤身上推了过来!
刀疤只觉劲风袭体,有如身负百吨顽石,难动分毫!
身着紧身运动服的李谡静观场中激战,心中电忖:
“嗯,戒空自知空手对敌吃亏,这一招是故意以本身强横功力压倒他…”
眼见刀疤有难,戒色扑向戒空大师,大叫道:
“师兄,此事与靖华无关,不要杀他呀!”
就在这时,“啪”一声脆响,卓然不动的黄伟猝然一巴掌狠拍在了李谡紧致丰弹、圆润挺翘的蜜臀上,似乎在提醒她出手救人!
李谡掌攫一块碎石,旋即疾弹而出,石头比戒色的身形快了一倍,“啪”地一声击中了戒空大师的右臂。
戒空大师的攻势顿时一滞!
李谡遥遥一挥手,寒冰掌劲悠悠自其凝脂玉手送出!
森寒掌劲直奔戒空面门撞去。
戒空大师一时闪避不及,一扭头,寒冰掌己击中了他的左颊,“呀”地一声惨叫,忙抽身飞退!
李谡右手再挥,寒冰掌迭连送出,频频击中戒空大师的胸口、腹部,手臂!
戒空大师被击得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李谡扭头对阳明寺副主持戒色道:
“戒色!这个叛徒就交给你了!”
说着左手微微向前一推,隔空击向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身躯如疾箭般向戒色飞撞而去…
阳明寺命案,如今早已非普通警察可以解决,故李谡也决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当务之急…
“啪!”一声,李谡侧身一把打掉在自己臀瓣又抓又掐的黄伟魔爪,冷瞪了他一眼,其方才讪笑着挠了挠头,尴尬伫立…
脱身的刀疤几步走到李谡面前,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道:
“李果儿,多谢你出手相助!”
李谡也友好地一笑,摇摇头道:
“不用多谢!你资质上佳,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好对手!”
刀疤心中暗想:
“连番与不同对手试招,很明显,我目前的功力仍然未能发挥神僧所授剑法应有的威力,好!以后我要在内力方面痛下苦功!”
“砰!”
戒空大师的身躯刚刚射近戒色,就被他一脚踢上三丈多高,然后飞坠下来,撞破了钟楼的屋顶,刚好跌落在寺钟上面。
戒空大师忙伸手抓住系着寺钟的钢绳,身子悬在半空,将其五花大绑,吊在半空,又手拽住水桶粗的撞钟圆木,准备撞死他!
戒色喝道:
“师兄,倒底你受谁指使?快说!”
戒空大师闭目不理。
戒色大怒,一推巨木,撞向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一声闷哼,胸口被原木结结实实地撞中,“哇”地吐一口鲜血,道:
“哼,师弟,成王败寇,我是不会说的!否则我将会死得很惨!”
戒色又再抓住圆木,作势又要撞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吃力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佛门中人,绝对不会轻易杀生!我虽然已经铸成大错,但罪不致死你大不了罚我面壁十年八载罢了!”
“好狡猾的家伙!”戒色皱眉道:
“我一定有办法令你供出谁是杀害师父的主谋!”
说罢,转身走出了钟楼。
李谡等人也在旁看着好戏。
少时,戒色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条铁链,一块钉板与一只几十公斤的哑铃!
戒空大师不解地道:
“师弟,你到底想怎么样?”
戒色抖手掷出铁链,缠住了戒空大师的两条手臂,然后用力一拉,戒空大师便“扑通”一声坠跌地上。
戒色接着把铁链两端系在钟楼内的两根木柱上,点了戒空大师的穴道,把钉板放在他的跟前,让他面朝着钉板跪着。
戒空大师似乎知道戒色要干什么了,脸色大变!
戒色“嘿嘿”冷笑道:
“师兄,我在出嫁之前,可是打牛鬼蛇神的…”
说着便把沉重的哑铃用绳子挂在戒空大师的脖子上。
戒空大师陡然记起戒色年轻时所做所为,登时骇然惊叫:
“哇?戒色,你敢滥用私刑,不怕警察捉你吗?”
第1026章:故人(四)()
戒色冷哼无语。
人的脖子怎能长时间承受住近百斤重的哑铃悬吊,戒空的头如同落日般,缓缓垂下,惊骇道:
“你快把我脖子上的哑铃拿开,我快支持不住了?”
他真的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气,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现,眼球只着几厘米便碰着了钉板!
戒色冷哼道:
“你欺师灭祖,理应跪着向师父与佛像好好忏悔!不过,如果你愿意说出主谋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把哑铃拿开!”
戒空大师闭嘴不语。
戒色转身向楼外走去,道:
“我现在要上去厕所,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刀疤正在钟楼外面呆呆而立。
戒色道:
“靖华,刚才为了惩戒我那善恶不分的师兄,忙个不停,靖华,我正想找你呢!”
刀疤瞪着戒色道:
“找我有什么事?”
戒色道:
“是这样的!你与戒空交手的时候,你所使用的步法似曾相识,究竟是那门子的步法?”
“步法?”刀疤微微一笑道:
“我从来没有练过什么步法!我只是在你与戒空纠缠时,把你所用的步法记在心中了!一时情急之下,就随手拿来用了!”
戒色大惊道:
“什么?这是我们阳明寺开山祖师所留下的高明步法、变化无穷,举世无双,天下无敌,你怎么可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靖华是在骗我吧!”
刀疤认真地道:
“我没必要说谎话来骗你!”
说着,他心里隐隐有些慌乱,因为忘尘崖上传授他武艺的神僧曾告诫过他,不能随便乱说…
但,最吃惊的莫过于李谡!她心想着:
“奇怪,戒色直言刀疤使用的踏雪无痕竟是阳明寺独门步法,刀疤又否认自己会踏雪无痕,怪哉…”
其实她心里的疑惑非常多,阳明寺似乎充满了神秘,令她好奇无比,黄伟则也差不多…
事有轻重缓急,武功秘笈对习武之人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故戒色在质问刀疤后,方才回神冲李谡与黄伟浅笑道:
“阿弥陀佛,刚才多谢二位施主仗义出手,贫僧感激不尽,只是贫僧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要求…”
黄伟呵呵一笑,挤眉弄眼道:
“放心吧,我们啥都没看见,警察那边你自己唬弄过去!”
戒色喜形于色,点头道
“如此甚好,多谢施主成全…”
话音未落,钟楼内传出一个细若游蚊的声音:
“戒空,你的身份已经败露了,大哥认为你己没有利用价值,认命吧!”
戒色声向钟楼内疾射而去,道:
“楼内有声音!”
钟楼之内,戒空大师伏在钉板之上,已经断气!
戒色望望楼顶,楼顶有一个大洞,显然,有人杀人灭口,从楼顶袭击慈宽大师,将他杀掉了!
窗外有一条人影一晃,戒色一眼就看见了,忙飞身破窗而出,向人影追去。
刀疤见状,急道:
“戒色,我帮你!”
说罢,和戒色一齐向人影扑去,李谡与黄伟亦紧随其后。
越过朱色院墙时,戒色掷出几块瓦片,挟着“呼呼”的劲风向人影背后袭去。
人影忙闪身躲避,身形为之一滞!
刀疤腾空飞起三丈多高,身衣空中,四肢一张,扑向人影,手中柳条一挥,一招“剑倾天下”神态凛凛,有如天神下凡!
戴着熊猫面具的人影身形倏转,大声叱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手里柳条但却有如此的威力!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好欺呢!”
语音一落,面色倏冷,举掌斜拂,对着刀疤的身上几个要穴拂来。
刀疤身在半空,无法闪避,眼看就要被人影击中。
戒色大喝道:
“不用怕,有我!”
喝声中,一头朝人影撞来。
人影突不及防,左颊被戒色的铁头功撞个正着,“砰”地一声响,身形倒飞了出去。
戒色也被震得四脚朝天地跌在地上。
人影借这反震之力,跃入一片树林之中。
树林里,枝繁叶茂,繁花似锦,灌木丛生,静谧祥和,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戒色大喊道:
“喂,胆小鬼,给我滚出来!”
树林中依然是一片死寂,但自左侧树林中却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显然那是踏碎地上的枯枝落叶所发的声音。
戒色与刀疤二人身形电快地扑了过去。未及接近,一只手掌,一根柳条,己连环的罩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劈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过后,那里根本未见人迹,二人心中一骇,四只眼睛四处搜索过去,仍然没有!
戒色“嘿嘿”笑道:
“靖华,当年我在下乡当知青的时候,野猪那是没少抓呀,嘿嘿,看见我怀里这些粉末没,这就要是吸入一点,全身奇痒难耐,最后疼得嗷嗷叫…”
说看,他自怀中摸出几包小塑料袋,挥掌顺着周遭“啪啪”打爆,白色粉末飘了满树林都是…
李谡与黄伟在其说话时,便已腾身跃起,蹲在了大树干上,俯瞰着戒色的表演,黄伟低声道:
“这戒色年轻时,恐怕是个狠茬儿呀!”
峥嵘岁月过来的人,都有股狼性,李谡金陵老家经商的父亲曾经就经历,据其只言片语,当年武斗、打架,可不是动刀、弄棒,而是枪…
往事历历在目,李谡陡然又想回去看看,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冷哼陡然从戒空与刀疤的身后灌木丛里发出。
李谡登时心神一震,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