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师伯独孤剑魔已落在我们主人手上!”
乍闻天山剑派的独孤剑魔落在敌人手上李鑫等人不由做微变色,这干他们屁事呀!
然而,却关李谡的事,剑魔虽说也是覆灭李家的仇人之一,实则此老头是个间歇性精神病,被饕餮剑强烈的杀意所侵蚀神志,独孤不败对李谡可谓是再生父母,她不能不仁不义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生,一定要保全独孤剑魔,遂忙对那白眉道:
“我与师伯虽然数月不见,但以其武功之高,再有饕餮剑傍身,亦未必会落在你主人手上!你以为单凭三言两语便能今我信你的话?未免妄想……”
李谡话未说完,白眉又道:
“嘿嘿,你不信剑魔会落在我主人手上?这亦难怪!剑魔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要擒剑魔,对江湖人来说,简直就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我的主人‘无道苍天’修为已可比天,任何不可能的事在其手上,都会变为可能!”
李谡仍是不信,剑魔性格霸道,为人更是癫狂,疯起来谁都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叫他投降,实难猜想,遂道:
“空口无凭,要令我们相信,恐怕你须有足够证明!”
白眉一笑,道:
“证明?这个倒是不难!事实上,我主人早已料事如神,为要令你们相信,他已早有准备!接着吧!”
白眉说着,突然将一件物事掷向李谡,李谡反手一接,一看,发现那原来是一颗色红如血的药丸!
李谡见状又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证明!一会你们便会明白它有何用途了!你们会极需要这颗药丸的……”
白眉说着有深意地看了李谡一眼,接着又道:
“李果儿,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若要救你的师伯剑魔,十日之后,你必须抵达离蜀山剑宗三百里外的‘落日峰’,我主人,无道苍天,会在那里等候与你一战!”
“你绝不须单人匹马,大可带其它人前来,因为,无论你找得何人相助,你此着的结局,亦只会死路一条!”
“告辞了!哈哈哈哈……”
那个白眉说着,已霍地回身而起,冲天而去,转眼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就在白眉走后不久,李谡及李鑫终于明白,何以白眉掷给李谡的那颗血红药丸,会足以证明剑魔已落在其主人“无道苍天”手上,因为一名门下,已无限急地跑到剑宗教场上,甫见李谡及李鑫,便已即跑来,向二人报告一件事!
李鑫听完这件事后,霍地面如死灰,就连沉冷的李谡亦微微动容,只因那件事,是一件绝没可能发生的事…
但见李鑫一望李谡,无比震惊高呼:
“天?怎可的?这怎可能会发生?”
“李宗吾前辈,他竟然会中毒?”
什么?原来又发生一件奇事,李宗吾中毒?
这怎么可能?李宗吾是个行走武林一个甲子有余的老江湖,况且剑宗隔壁就是敌对的五毒教!他向来万分小心,如今竟连蜀山剑宗最小心的人亦中毒,敢情那个无道苍天所下的毒,白眉适才给李谡的那颗药丸,想来就是解药,难怪他刚才说李谡及李鑫一定需要那颗药丸了…
可是,他和他的主人无道苍天既然给李宗吾解药,目标明显不是要对付李宗吾,他们这样做,只为要向李谡等人炫耀,若李谡真的不到落日峰一决胜负的活,他们绝对有本事可干掉剑魔,甚至与毒死蜀山剑宗所有人……
然而,那个无道苍天,竟有这样的通天本事,不但在蜀山剑宗如入无人之境,更能轻而易举在李宗吾身上下毒,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一定要对付李谡?
第664章:血心蚕()
他约李谡在十日之后决战,到底有何目的?
天际忽然下起滂沱大雨,增添一抹寒气!
仿佛,上天也在为神秘的白眉及其主人将要实行于李谡身上的计划,已惧怕得哭泣落泪…
可是,李谡却从未有为自己将要面对的挑战而惧怕,更不论会像苍天那样流泪。
即使是丧失至尊敬的亲人,她亦从未有多么的伤心哭泣,试问,她又怎会为自己将要面对的危机而被吓哭?
在她漫长的生命,她早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较轻了,自李磐一死,她的命在她自己眼中,根本再不值一文,根本再不值得关心,她只关心能否为李磐报仇,只要能宰了李隆基,家人平安,那么她这条命,真的是有些活腻歪了!
所以,她从不会自己担心,甚至再哭!
亦因如此,从剑宗教场回到静心斋后,她只是一直坐于床上,沉默如一座万载玄冰!没有人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甚或是否在盘算着十日之后,眼该如何在那个随时可下毒的无道苍天手上,救回剑魔……
即使李鑫前来静心斋,与她商量营救剑魔及其他之事,她亦始终未有答话。
真是静得可怕!李鑫忽然发觉自从上次李谡从南屏山回来后,甚至变得较从前稳重!神秘!沉默!更难捉摸!
只是,难于捉摸的人亦不再独是李谡,还有萨恩克!
就在李鑫感到自讨没趣、正想离开静心斋,在经过静心斋窗旁之时,突发现一件奇事!
只见在窗外大雨之下,正有一条人形在幽幽仁立,那条人影,赫然便是“萨恩克”!
李鑫早前亦曾自婢女小兰那里听闻李谡将萨恩克赶出静心斋一事,故此,萨恩克于此时此刻出现他本来亦不觉出奇,极有可能是萨恩克依依不舍李谡,才会在大雨之中伫立,等她回心转意…
奇就奇在,如今发生在萨恩克身上的事,那是一件令秦霜感到极度震惊的事!
一件令向来谈定自若的李鑫,亦不禁脱口高呼的道:
“萨恩克?”
高呼声中,李鑫已破窗而出,如疾电一样掠向萨恩克,似是很紧急!
究竟,萨恩克发生了什么事?
可怕的天意,还是如何再捉弄萨恩克?甚至李谡?
李鑫从没想过,向来在其眼中寻常不过,普通得配不上李谡的萨恩克,此刻在他身上,竟发生了一件相当不寻常的事!
正因为这件不寻常的事,平素淡定自若的李鑫也不由极度震惊,从静心斋破窗而出,直向滂沱大雨中的萨恩克跑去!
然而,即使李鑫身如闪电射出,却还是迟了一步!
萨恩克,已经在他掠至半丈之外时不支倒地!
“萨恩克!”
李鑫连忙上前抱起萨恩克,只见他赫然已气若游丝,手中还拿着一条微微发黄的精美腰带。但这些都并非令李鑫适才感到不寻常的原因!令李鑫感到不寻常的,其实是萨恩克的脸!
只见萨恩克的脸,不知何故,竟已变为一片火红,红得面上血丝青筋暴现,似要随时爆裂一样!
难怪李鑫刚才在静心斋内,亦能透过滂沱大雨,瞥见萨恩克这个不寻常的变化!只因如今他的容貌,简直如同恶鬼,极为丑陋可怖!
“是……血心蚕?”
看着萨恩克脸上上像会随时爆裂的恐怖血丝,再看了看他手上仍紧握着的那条刺着磐字的腰带,智谋过人的李鑫似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为何突然吐出“血心蚕”三个字,且面上还流露极度担忧之色?
血心蚕,到底是什么可怕物事?
而萨恩克此刻虽已极为虚弱,手上却仍紧紧执着李谡亡夫李磐的那条纪念品,似极为珍之重之,不想因自己下支倒下而令其有失……
然而,那条腰带不是早已断为两截的吗?如今却又怎可能恢复原样?俨如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见本已渐渐昏迷的萨恩克被李鑫送过一些温和精纯的真气疗伤后,方才半睁双目,虚弱地对李鑫道:
“你也知道关于血心蚕的事?”
“那很好!”
“将这条完美如初的腰带交给她吧。”
李鑫见其如此辛苦,仍不忘千咛万嘱将这条白练交到李谡手里,不由皱眉问:“萨恩克,你为何懂得用血心蚕?这条腰带既然如此重要,作为何不亲自交回给我娘?”
李鑫一连串的问题,虚弱的萨恩克一时间也不知从何答起,他只是看着李鑫,无力苦苦一笑,再若断若续的道:“我一直不知自己在她眼中,只是废物”
“我知道她此刻极不愿见我这废物,所以,为免令她不快,还是请您帮萨恩克这个忙,将这条腰带转交她吧…”
萨恩克说着已将信物递至李鑫面前。
这条信物,是不详之物,仿佛,曾接过它的人,在茫茫情海皆“不得善终”!
若此刻接过它,又会否像萨恩克及李谡一样?陷入情海?
然而,看着快将痛苦至昏迷的萨恩克,试问,李鑫又怎忍心拒绝他如此卑微的请求?
雨还在倾盆的下,天还在凄然的哭。
李谡却仍是万变不动地坐于她的静心斋内,上天下地,能叫她动容的事,似乎已经没有了,她正在思索白眉以及十日后落日峰的事。
然而,无论她如何不想被任何世情打动,有一个人,此刻却突然走进静心斋,似誓要将她的心打动。
来人正是李鑫。
李鑫本已离开静心斋,此刻却蓦然折返,李谡脸上却浑无半丝讶然之色,仿佛,任何人对他皆只是过客。也许此刻,在她那双冰冷却又深邃如迷的眼睛里,根本从未将任何人真正看在眼内。
想来也对,毕竟,一场大战在即,谁还能分心它事呢?
而李鑫甫进屋内,亦未有实时走近沉思的李谡,他只是站于屋内一个阴暗角落,道:
“娘,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去而复返?”
没有回答!正如李鑫所料,李谡并没有回答!他又续说下去:
“我今次折返,无非是给你看一样东西!”
第665章:冷酷到底()
说着这地手里一扬,一团物事已从其手中疾射而出,直卷向正襟危坐的李谡!
李谡却连眼角也没看李鑫一眼,反手一接,已然将来物接在掌中!
然而同一时间,李谡冷如玄冰的脸,却罕有地微微一变,只因其接着之物,触手的感觉异常熟悉!
低头一望,只见自己接在掌中之物,赫然是那本应已被一断为二的东西,何以如今却完整无缺?且还落在李鑫手上?
李谡眉头轻皱,一瞥远处暗角中的李鑫,今天发生在教场白眉一事后,她就没怎么说话,益发静得可怕,故她这举目一望,李鑫已知其心意,道:
“我知你一定在奇怪,这条本应已断的东西为何会回复原状?”
李谡仍没响应,不过没有响应,向来是最好的借口,也是她等待答案的最佳方法!
毕竟,人只要愿耐心的等,任何事总会有水落石出,清楚明白的一天!
时间,永远能给世人一个最好的明证、答案!
问题只是,人们大都不愿花长时间去等待答案,或是根本便没有时间、甚至没有命去等待答案!但李谡有悠长的寿元,可以如恒久不变的磐石般等待。
等待朋友、等待敌人、等待复仇!可以说,等待,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果然!未待李谡再有任何响应,李鑫又继续说下去:
“就让我告诉你!这条东西能焕然一新,全因为有一个人,为你服下了…血心蚕”
乍闻“血心蚕”三个字,李谡冷面之上竟出奇地微微动容,仿佛她亦知道血心蚕究为何物!
然而,能令她微微动容的,亦不仅此三字!因为就在李鑫吐出血心蚕三字之际,他的人亦已自暗角步出。
李谡终于看见,原来进入静心斋的人不只他,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已至昏迷不醒、被李鑫抱在怀里的人!
萨恩克!
只见昏沉不醒的萨恩克脸上一片赤红如火,血丝贲张欲裂,李谡似已实时明白,在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李鑫此时看着自己怀内不省人事的萨恩克,不禁无限惘然地叹道:
“我在静心斋外发现萨恩克之时,他已陷于半昏半沉,我真是万料不到,她……竟会为你吞下血心蚕!”,
“娘,虽然你我从未见过血心蚕,但你也该知道,血心蚕究竟如何可怕吧?”
是的!李谡当然知道,甚至已在无道苍天手上的剑魔亦知道!缘于在多年之前,李宗吾曾将武林发家毒学的溉略告诉她包括蜀山剑宗,当其时,她亦曾听闻有关血心蚕的事……
所谓血心蚕,其实是一种“同卯所生”的罕有异蚕,五毒教独有的蚕!
这种蚕有一种奇妙本事,只要人将其中一条血心蚕吞下,这个人便能在一个时辰内吐出一些丝线。
据闻这些丝线,具备可将世上一切断裂丝罗修回原状的神效,这本来是件好事,然而很不幸,血心蚕亦是一种奇毒无比的蚕!
吞下血心蚕的人,全身的血及肌肤,皆会如被火烧般痛楚,就像给地狱之火燃烧一样,听说,至今还未有一人在吞下血心蚕后,能有方法死得好过一点……
更不论有方法可解毒!
若真的要解血心蚕的剧毒,便必须找未与其“同卯所生”的另一条蚕。
由于二蚕同卯所生,毒性相近,故能以毒攻毒,化毒无形!虽然血心蚕剧毒无比,便自古以来中毒者甚少,缘于很少人会因为要修回一些丝罗而吞下血心蚕,大部份中毒的人,都是被人用强喂下,以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此,像萨恩克这样因为要修补一条丝罗腰带而服下血心蚕,简直便是凤毛瞩角,甚至接近愚痴!
是的!萨恩克真的是“愚”,为“情”而愚!
倘若不“痴”,又如何能生吞一条奇丑无比的毒蚕?还要受尽其毒性煎熬?
可是,他这一切愚痴,为的又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成全他恋慕的李谡?
即使在李谡脑海深处,有的只是那早已死去的亡夫,李磐!并不是他这个下贱的废物,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吞下可令他“焚心”,甚至“毁心”的血心蚕……
只因为,焚心毁心,都不及“痛心”……
看着仍未醒过来的萨恩克,李鑫不由又语重心长地对李谡道:
“萨恩克曾在未昏迷前告诉我,是那个‘无道苍天’的使者白眉,在掳走他的那段期间,将那条血心蚕给他,并告诉他那条血心蚕可彻底修回你那条腰带,当然,他亦同时告诉萨恩克关于生吞血心蚕的恶果……”
“因此,萨恩克在生吞血心蚕前,不知道自己将会有何惨淡下场,更不会不知道,即使他在痛得昏迷过去后,还会再醒过来继续痛苦……”
“这股痛得魂飞魄散的彻骨痛楚,将会每隔数天发作一次,直至十日之后,若他还未能得到另一条血心蚕作为解药,便会大限临头,全身的血及肌肤,会被剧毒烧干,变为一具干尸而死……”
是的!萨恩克在吞蚕之前,绝不会不知道后果,可是为了李谡,他还是诚心将蚕吞下,将自己的生命毫无条件、毫无奢求地彻底奉上……
纵最愚昧的人,相信亦会明白萨恩克的一丝痴心,更何况是人神共怕的剑仙李谡?
可是,听毕李鑫所干一切,李谡却始终份是无动于衷,只是将那条已恢复原状的精美刺绣腰带收进怀内,再若无其事的道:
“很好。”
“既然你爹的腰带已恢复原状,你,可以将他带走了。”
天!想不到萨恩克一番苦心,却只是换来李谡一句冷淡无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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