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修为通天的李谡感受到一股摄人杀意自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朝她篼头而来,回首望去,只见一群壮汉汹汹朝着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铮铮…”百多名一流剑客已拔剑相对,李磐不由地拽紧手中柔夷,压低声音道:
“让天龙杀手,还有他们四个老鬼处理吧!”
话音方休,大手用力一拉,李谡重心转移,倒入其怀,这自然是她心甘情愿,若是不然,谁也无法动她分毫,刹那间,软玉温香,二人紧紧偎倚,羡煞旁人。
这时,百十名苍云剑手已距他们不足三丈,李谡吩咐道:
“神官,神将,神判,神使,你们处理他们!”
说罢,卓然而立,观战起来。
神官四人得令,这一年来在蜀山剑宗过的还不错,寻日也无甚大事,早就憋出内伤,如今有大显身手之机,万不会令李谡失望,四人齐齐大喝一声,纵身跃出,霎时,“叮叮…锵锵”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四名仙境高手!对上这群实力大都在先天境界的苍云剑手!犹如虎啸山林,狼入羊群,半盏茶的时间,苍云剑客仿若身体被抽空,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蓦然,血魔沉雄暴喝一声,刹那间散发出惊世骇俗的威势,摄人心魄的威势犹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落在这群不开眼的苍云弟子身上,就连空气亦为之一窒!众人呼吸尤为困难,方才醒悟,眼前之人是他们绝对招惹不起的盖世高手!
李谡卓然而立,冷冷扫了一眼这群土鸡瓦狗,丝毫未有出手的兴趣,转身道:
“以后莫再来招惹我了,不然!这就是下场!”
说话的同时,顿指疾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剑气快愈电光火石,宛若一道霹雳雷霆,“隆”一声巨响,赫见一家客栈门口二楼横空的臂粗木制招幡被如斯凌厉剑气击中,化作无数木屑,随风落下!
苍云弟子乍见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众多围观百姓下,脸色羞愧难当的爬起身来,捡回长剑霍然如丧家之犬,如潮消退。
来得快!去得也快。
短暂的惊扰并未打乱李谡逛街的兴致,走着走着,蓦地,身后传来一呼喊声:
“诶,等等我啊…我是李白!”
李谡闻言驻足回首望去,就见李白从一群人当中飘逸而来,美目闪过一丝错愕,心忖道:
“李白脚步看似无迹可寻,实则轻快飘逸,这是极为高明的身法啊!还有他身后的是王维、杜甫,噫,张巡居然不在。”
正思之际,李白已跑到李谡的跟前,龙二、龙五霎时抬臂欲拦阻李白,被李磐制止,道:
“放他过来。”
第500章:照亮美()
顿了顿,李磐笑道:
“李白,你好,怎来长安访友?”
李白的故事,李谡曾细细讲给其听,自然晓得他交游广阔,且李白从小在长安长大,虽然也是蜀人,一生之中待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李家也是丝毫不逊色鲜于仲通的蜀地大富豪之一。
“呵呵,李大哥莫要打趣我了,李白这次是跟门派内的诸多朋友参加武林盟主大会的,凑凑热闹。”李白爽朗笑道。
故人相见,李谡自然不胜欢喜,李白与她认识差不多快三十年,当年她也才十六,李白十二,如今二人皆是各有各生活,无暇闲叙。李谡莞尔一笑,道:
“哦,你这次倒不像上次少林武林大会来晚了,明天才正式举办武林大会,就在长安城郊西南的牡丹园。”
今日,是四月初二,武林盟主大会召开是四月初三,还比较怪!
其一,四月四乃清明节,饶是唐人不大重视这个祭奠先祖的日子,却也纳闷举办武林大会怎不放在清明节后。
其二,少林寺与丐帮做主,广邀天下豪杰汇聚,挑选武林盟主,举办地要么在嵩山,要么在洛阳丐帮总舵,抑或是在君山岛,不知为何放在大唐国都长安城!
李谡也听过对个版本,其中流传最胜无疑是唐玄宗会亲临册封选出的武林盟主,更会挑选一批江湖好手,充实军中,此时正值开元年间,突厥三番四次越境冒犯大唐,安禄山亦是因对突厥作战有功,得唐玄宗入京面圣,亲自嘉奖其英勇善战。
三人寒暄几句,王维等人也走到了李谡等人跟前,李白介绍指着一名长相清秀,青髯及鬓的文士当先介绍:
“这位是长歌门门主,亦是相知山庄庄主,杨逸飞。”
微顿,指着李谡道:
“这位就是蜀山剑宗掌门,李掌门了…”
李谡颌首浅笑:
“你好,久闻杨庄主大名。”
“李掌门,你好…”杨逸飞道。
二人微一点头,李白又指了指矮个帅哥王维,并未介绍,顺带把杜甫也未介绍,朝手执长剑的一对恋人,介绍道:
“这位是凤息颜,这位是张婉钰。”
李谡自己也是用剑高手,乍见面前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身材颀长婀娜,容貌靓丽,气质俱佳,且二人英气勃发,显见剑道火候并不差,双目藏神,神元内敛,必定有几分火候。
当然,长歌门“气满倾楼”凤息颜、“前缘相知”张婉钰,两个在江南一带还算鼎鼎大名的侠侣,自然有所耳闻,与之点头相交。
街上行人匆匆,嘈杂喧闹,并未聊天议事之地,故而稍微一相识,李磐即建议道:
“几位,日落西山,不如一同去浅酌两杯,洗洗风尘?”
杨逸飞颌首轻笑道:
“恭请不如从命,今日能交上几位朋友,真是令人无限欢喜啊,哈哈…”
“不过,杨某还有一故人需亲自拜访,不若众兄弟先去喝着,待杨某办完事,再来寻你们?”
“哦。”李磐笑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待会在悦来客栈不见不散了,杨门主,还请随意。”
“告罪,待会定要自罚三杯啊,哈哈”
杨逸飞性格大方爽朗,说完,又朝李白等人叮嘱几句后,适才领着凤息颜与张婉钰先行办正事,其它长歌门弟子则由李白带领与李谡等人前去悦来客栈吃饭。
长歌门是近年武林中崛起的冉冉新星,名号在江南一带极为响亮,但,历史并不短,因为从前就叫相知山庄,最响亮的人莫过于长老骆宾王。
骆宾王当年写了名震天下的《讨武瞾檄》,参加徐敬业大军反抗武则天,兵败之后,便消失不见,令人无限唏嘘感慨初唐四杰的骆宾王居然最后沦落到藏头露尾的地步。
长歌门内大都是一些名士豪俊,也就是有钱人、读书人团结在一起的门派,门人都比较散漫,也瞧不大起寻常武林人士,不过李谡身份极为特殊,曾经是安阳公主,想当年她的美名扬四海,引江南无数的青年俊杰向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长安城内,各家各户门口火红的灯笼高挂,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别有一番风景,同时也彰显着长安民众的富庶;其它城市,譬如蜀山脚下的游龙,一入夜,几乎就陷入一片漆黑,只要点灯的必然是两个地方,青楼与堵坊!
悦来客栈中,早已人满为患,大堂内人声鼎沸,天南地北的商贾、武林人士等等齐聚一堂,各自与朋友吃饭闲聊,悦来客栈在长安城中并非最好、最豪的客栈,亦非同小可,只见楼有三层,堂中镂空,设有三丈方圆的舞台,上有穿着暴露,身材妖娆的舞女跳舞助兴,一旁敲锣打鼓的乐师们“七个隆咚锵…”欢奏出美妙的音符。
好一派盛世繁华,歌舞升平的景象。
李磐正欲长歌门的几人喝酒聊天,蓦然一阵如馨如兰的檀香飘来,引得他回首注目,只见李谡已换下了劲装,沐浴更衣,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摇曳而来,霎时间,引得诸多食客为之侧目,不少人更双目炯炯紧盯着她那粉颈下一对微露的凝脂饱满酥胸,饶是李谡莲步轻盈,裙下那丰弹香凝,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亦随之颤动,勾人心魄,动人心弦。
不少定力不足的血气方刚青年已是肝火旺盛,躁动不安,亦有人窘态毕露,提着酒壶斟满溢出杯盏亦是不知。犹如天堑的深沟,叫人无限遐思。
李白早已见怪不怪,而长歌另外几人虽然出身富贵之家,乍见之下仍旧被其惊艳到了。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李谡颌首挺胸已走到了李磐的身后,朝长歌门几名弟子莞尔一笑:
“啊,真是抱歉,让大家久候了。”
夜,她无疑是艳压群芳,瞩目焦点,对此,李谡也怡然自得今,在她看来,精心打扮,在照亮自己的同时,也为众人增添一道靓丽风景,更且,她只不过是随便挑选出的一条长裙,因为,李谡所有裙子的款式都是如此。
第501章:张九龄()
李白收敛回心神,起身朝李谡笑道:
“呵呵,真是没想到,您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啊。”
李磐挪了挪位置,李谡适才躬身入坐,挽袖举壶,自斟一杯,浅笑道:
“刚才大家聊到哪里了?继续啊?”
杜甫苦瓜着脸,郁闷道:
“大家刚才再聊明日武林盟主大会的事,猜测哪个人会笑傲群雄,坐到盟主之位。”
“哦,那杜甫,依你看谁有机会呢?”李谡道。
杜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后,无奈地摇头表示:
“不晓得,我武功微末,也不认识多少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其实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无非是逞匹夫之勇,有这精神,倒不如保家卫国,上边关杀敌,建功立业,封王拜相…”
李谡闻言,心中颇为不屑,自己想做官,还加入武林门派干什么,说得轻巧,自个儿怎不去。
这时,李白又接话道:
“杜甫,做官其实没什么意思,人心不古了,真正一心为民的好官真的太少了,而且官员们结党营私,为了一己私利,每日都在算计别人,无趣无趣。”
“哈哈,杜兄,为官为朝廷效力,终日呆在一个地方,困死愁城,哪里有如今咱们这般逍遥自在,想吃就吃,想去哪,就去哪,想睡到几时醒,就几时醒,诸位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绰号道子的杨青月,此人年纪与杜甫相仿,小李白十来岁,也是杨逸飞的儿子,年纪轻轻倒是看得通透。
杜甫仍旧是苦瓜着脸,显然未将几人的开解听进心里,李白见状也不知该如何规劝,其曾混迹军中,师从大将军裴旻,见惯官场作风,大都是气量狭小,瑕疵必报的卑鄙小人,并不愿见自己的小兄弟杜甫一头栽进混乱肮脏的浑水之中,一念忖至,心知再劝无用,索性换了个话题:
“咱们还是猜测一番,明日谁能笑到最后,令群雄信服,担任武林盟主!”
霎时间,几人又回到正题,你一言,我一语,猜测起来。
“少林神僧读渡法吧,传闻其武功盖世,修炼阿罗汉神功已臻至最高五百罗汉境,更身怀金钟罩铁布衫,精通数门少林绝技…”
说话的叫韩非池,是李白的一个徒弟。
话音方休,又有一侠士辩驳道:
“不对吧,出家人没有这么争强好胜的心,依我看来,方乾吧。”
方乾是近年在武林中名气最大的独行侠。
血魔也在此桌,闻言吹须瞪眼,愠怒道:“嘿,你们怎不猜是纯阳宫掌教李忘生咧?”
李白仰首饮了一口酒后,道:
“李忘生武功虽高,却不足以是渡法大师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唐门门主,唐傲天会不会来…”
众人边喝酒边闲聊,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夜已深,由于长歌门门主杨逸飞未至,李谡倒也不好提前退场,而大堂内的也只剩下了几桌客人,蜀山剑宗、长歌门占据了一大半。
就在李谡百无聊赖之际,杨逸飞总算是到了,且还领来一位大人物!尚书宰相张九龄!李谡倒是讶异长歌门的实力真雄厚,连三相之一的张九龄都出自长歌门。
几人再是吃吃喝喝,店家也关了门,其余几名食客饭饱酒足亦是回房歇息,悦来客栈的东家倒是有眼力劲的人,见张九龄都作陪,自己守在柜台,亲自听候差遣。
宰相张九龄长得清瘦,眼眶深陷,且是发黑,一看就知长期睡眠不好,目下突厥人长期为祸大唐边境,唐玄宗又好大喜功,骄奢淫逸;其殚精竭虑,心力交瘁,此时喝了一通酒后,也开始吐起苦水:
“哎,大唐武林人士若能为朝廷效力该多好,必然猛将如云,打得突厥人溃不成军。”
李白跟随裴旻多年从军,自然有一番见解:
“九公所言差矣,武林人士大都是些有勇无谋的江湖草莽,一群乌合之众,饶是有过人的武功,不通兵道,不谙兵法,只怕是害人害己呢。”
李磐闻言附和道:
“不错,九公,虽然我没打过多少丈,惟兵法战术还是非常重要的,再说您又是文相,边关之事也轮不到您操心吧?”
此言说的有几分冒昧,张九龄心胸开阔,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与杜甫一般,苦瓜着脸,喟然叹道:
“唉,诸位有所不知,朝堂上乌烟瘴气,武将们又为了邀功请赏,报喜不报忧,刺史、节度使们纷纷上书要钱要粮,而且百官们纷纷为那些人说好话,劝说陛下一一应允,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就是在掏空咱们大唐国库!而且有的官员监守自盗,像是蛀虫一般吸着大唐的血!长久以往…”
张九龄愈说愈是气愤,李谡也或多或少晓得大唐盛极而衰,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巨大危机,镇守边关的将军,还有五大都护府都护本来是自给自足,如今却因对抗诸多小族,朝大唐求救,索要钱粮,无疑是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听宣不听调,文武百官们结党营私,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大肆收受贿赂,打压异己,提拔小人。
惟这些与她何干?她饶是有心亦是无力,能保一方平安已是极限,蜀山方圆数百里,百姓安居乐业,秩序井然,县官之类的皆是看剑宗的脸色行事,当然李鑫熟知人性,每年都会赠送大量钱财,甚至对于游龙县官、嘉州太守有应必求,你好、我好,大家好!俨然剑宗就是实际嘉州的掌控人,且蜀山剑宗势力仍旧不停向外扩张,荣州、雅州等等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乱世之中,只有拳头大,一个真理!蜀山目下有实际战斗力的人员足足过万,其家人、奴仆、杂役等等加在一起,赫已是数十万人的共同利益集团!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李谡就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掌控者!
夜已渐深,渐凉。
几人闲聊良久,张九龄苦水也吐露不少,喝得有几分醉意,估计是长期压抑,难得如此与志气相投的朋友齐聚一堂,兴致盎然,并未将李谡当成外人,反而短短时间,众人就如多年老友,朝娇嫩欲滴的李谡挪揄道:
“呵呵,素闻安阳公主生得俊俏,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咧。”
顿了顿,又凝视着李磐,调侃道:
“哈,李磐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娶了一门好娘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没有您这么好的福分一亲芳泽,不过让咱也饱饱眼福如何?”
李磐听闻已年近六旬,向来成熟持重的张九龄竟然如此不拘小节的戏言,当下有几分自傲地道:
“哦?九公,你可别打趣我了,您也不差,家里数位红颜知己…”
第502章:群雄汇聚()
“嘿。”张九龄虽说是个文人,却也并非清高之人,反而难能醉酒吐真言,径直道:
“李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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