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春丽道:“你自己说的,可要兑现承诺!”
说着陡然闪过一旁,还未言明开始比试,春丽已一言不发突抢先机,狠狠踢出了她的第一腿,如影腿之疾风劲草!
如影腿本是春丽由李谡所传水挪移领悟而创,故每招均蕴含天地阴柔韧劲,霸道之余,不失绵柔。
这一招疾风劲草不单快,而且狠!
乾松虽然据陈兴武所说,是个后天级别的人物!但见他脸色凝重,陡然一声爆喝“咳”,迸发出先天高手才有的气势!
隐藏实力,但这又有如何?
因为春丽的腿犹如潮水一样,漫天腿影翻滚扫出,罩着乾松全身要害而去,只见他右腿遂动,闪电间劲使出自己偶然所得到的伏虎腿,狂雷殒命!
乾松自得此腿法以来,今回还是首次以之与人较量,纵是如此,运腿仍不见生疏,反之腿风虎虎,直朝疾风劲草憾去!
伏虎腿实际上就是云顶派的一门绝技,当年七里桥一战,云顶几个高手全死,门派混乱不堪,这本秘籍也流落而出,因缘际会下,乾松得此功法后,倒未偷懒,日夜勤修,已然练成,有了几分火候!
就在狂雷殒命与疾风劲草短兵相接之际,乾松腿影竟似围绕春丽腿影而上,直取其腔腹之位,春丽没料到他行招居然如此怪异,迅即撤腿收招。
这正是此招妙处,在于一个殒字诀,李谡卓立一旁,见之亦暗暗称赞这个乾松还算今日意外之喜。
一招过后,双方竟是平手。
春丽也是第一次使用如影腿,但堂堂先天后期得高手,恼怒自己第一腿竟占不着上风,忿然跃上半空,踢出如影腿,狂风骤雨这一招比适才一招更快更狠更辣!
乾松额头冷汗淋漓,脊骨发寒,不知如何来接刚猛腿招,倏忽间,脑海里顿响起一道恍若黄鹂脆鸣之声:“以柔克刚”
出言相帮的自然是李谡,瞧了一会,她也看出乾松的武功大概在先天中期左右,难怪先前有持无恐,一个帮派的帮主能有这等身手,却是不容小觑,她也起了惜才之意,准备招揽…
乾松有了迎敌之策后,遂不慌不忙使出伏虎腿之雷厉风行。
此招刚中带柔,正好能卸去狂风骤雨的狠辣劲力,但听“啪”一声,腿影交加,二人又再打成平手,各自分开。
此时二人也斗到了隆福客栈门口的街道上;春丽见两招都给乾松接下,被拂了老脸,当下凝神敛气,暴喝一声,身形纵上两丈之高,赫然催运十成功力,踢出如影腿法所有招式中最霸道、利害的一式飞龙在天!
此招一出,半空中的春丽仿佛揣换了个人,双目精光暴射,宛如蛟龙睁目,腿未至,气势已极度慑人。
澎湃绝伦的腿劲迎头压下,乾松只感到给腿劲压得透不过气,此招之霸道凌厉,令他心下大骇,若是挨中,不死也残,生死一发间,逼不得已踢出伏虎腿法最雄浑、利害的一式虎啸山林!
霎时之间,两大劲招正面硬拼,“隆”然一声,爆出轰天巨响,俨如九霄雷鸣。
巨响爆出同时,高下立判!
春丽身形翻飞退了三尺!
乾松给飞龙在天震飞已不在话下,半空之中,只见他口鼻皆在喷血,鲜血横飞,喷血更多,坠地后更翻滚数周方止,显见伤势极重!
两大劲招硬拼所生的强横反震力将围观的一个小孩也震得飞出,哇的惊呼一声,人便仰后向青石板路跌去,眼看小孩即将头先着地,小脑给撞爆而死,春丽大吃一惊,本想上前把其接着,可是刚才受了乾松一腿,震得真气有些紊乱,已是寸步难移。
就在千钧一发间,一条人影突纵身扑上,一手接住小孩,再是使用柔劲,把小孩如柔风一般,送至其母身前。
出手之人正是李谡,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道:
“不要怕,刚才婆婆跟叔叔闹着玩呢。”
小孩天真烂漫,童稚当当,腼腆又回首望着自己母亲,好奇道:“娘,是真的吗?”
小孩母亲却经大起大落,有些激动,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一切皆在眨眼间连环发生,在场所有人愕了一愕,天联帮那班徒众方才懂得拥上前搀扶乾松。
但见乾松居然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徒众们惟有把他抱起来,看来他受创非轻。然而他还未致不省人事,他牢牢的盯着正在昂然挺立着的春丽,双目涌起一股不甘不忿之色。
他本练成杀手锏伏虎腿,自喻身负出腿最快最劲之神功,殊不知今回会栽在这同样出腿快、绝、狠的春丽手上…
李谡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到乾松的跟前,冷道:“乾松,记得刚才你所说的话没?”
乾松纵然心有不甘,要将多年心血拱手相让之余,更成奴仆,脸色戚然,却形势逼人,只的点头咧嘴道:
“知道了,我愿意加入你们红花会,刚才谢谢了。”
他败得心服口服,且对李谡刚才指点一事,心怀感激,艰难的爬起身来,冲一旁的天联帮众们,扬声道:
“大家听令,从今往后,咱们天联帮并入红花会,还不赶快拜见总舵主!”
几十名汉子齐吼道:
“拜见总舵主。”
事已至此,李谡颌首点头,又唤来陈兴武,吩咐他好生的收拢这批人,再先暗里给乾松一记生死咒,以防不测后,吩咐他先养伤,好了之后去峨眉南安镇寻廖二,静候差遣。
此事告一段落,李谡再收了一位先天高手的属下,虽然人品还不知晓,若是不听话,就弄他去攻打一些棘手的帮派、门派,被人打死算了。
第250章:蜀山剑诀()
天上骄阳似火,时至初夏。
李谡回到庭院时,最小的孩子李霖亦在李磐的保护下蹒跚学步,她虽寒暑不侵,但出去走了一圈还是风尘仆仆,感觉不舒服,自顾回了屋,欲洗个澡,岂料,李磐借机又跑进了屋内,从其身后抱住了她,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弓…
不消多时,屋内激荡起爱的火花,李谡倒未拒绝,这是人正常所需,她虽对其心死,亦是抱定主意,往后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下,李磐发了疯似的,如老黄牛耕耘,直到两人全身大汗,他喘着粗气,方才罢休,淡淡道:
“陛下要调我去西域边关了,皇命难违,我要走了,你去吗?”
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李磐实际上早已知道答案,却依旧满脸期待的望着脸色绯红的李谡,希望能从她樱口中,听到惊喜的答复。
“什么?李隆基调遣李磐去西域边关,看来这个皇帝不安好心,故意让他去那种几十个国家,上百个民族的混乱之地戎边,唔,真是要玩死李磐呢。”
李谡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淡淡道:
“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你也快四十了,总不能一辈子就靠父荫过活,去闯闯也好。”
对于一同前去西域,李谡只字未提,李磐也不蠢,听出了她的态度,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飞快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凝视她,道:
“好吧,不勉强,丝绸之路上马贼颇多,奇人不少,我也不想你一同犯险,往后在家照顾好孩子,后天我就动身了。”
说罢,屋内响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三日后。
李磐领着一群李家先天高手走了,这件事隐藏着许多东西,不过李祖隆对此却也大加赞成,自己三个儿子,一个战死疆场,一个担任岭南道黑甲军统领,现在最小的儿子也出门建功立业去了,看似家族后继有人啊。
演武堂中,李祖隆将李家所有的女人召集起来,从新分配事务,倒未再说什么,便令人散去。
李谡的生活却悄然发生改变,她直接就令吴天风、廖二等人带领红花会迅速扩张起来,同时,最小的女儿渐长,她也腾出时间,回峨眉一次。
“吁。”
峨眉,红花会总舵。
李宗吾、高克明见李谡、春丽及数名护卫而来,疾步迎了上来。
门口也不是谈事之地,自然先进屋,不过,李谡却望着这栋宅子,心里颇为感慨,因为这屋,就是在从前峨眉派的原址上修建的,她也曾派人调查过,陈若曦、谢晓峰等人后来从李家庄消失了,李盛调查个大概,无非是男人死了,然后处处受气,最后忍不住,自己跑了…
几名仆人奉上茶后,李谡轻抿了一口,道:
“师兄,端午节,藏剑山庄要举行名剑大会,到时候天下武林高手纷至,是我们蜀山声名鹊起的好机会,您看?”
“唔。”李宗吾也已听到风声,道:
“不错,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就前去参加。”
“这还不够!”
不够!两个字李宗吾一字一字咬牙而出,他的意思是单单做个普普通通的配角还不满足!
他要做主角!
言罢,腾身而起,虎躯一震,王八气一发,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书信,凌空一掷,信薄如翼,却犹如一张飞旋的铁片,高克明亦是欣喜莫名,飞身接住。
李宗吾全身迸射一股锐不可当之势,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这是一柄剑!
不,或许说李宗吾比一柄吹毛断发,锋利如斯的剑,更像剑!
因为他比一柄剑更冷!更绝!更无情!
对于一个绝代剑客来说,这真不知是一句赞美,抑是一句贬词?
李宗吾扬声道:
“高师弟,你将这封战书送到杭州藏剑山庄,庄主叶英手上!”
“老夫要与他比剑。”
此举无非是加一把火而已,借助名气正浓的藏剑山庄,让蜀山的名气与之挂钩,那么他俩比剑之事,肯定会噱头十足,前提是叶英接挑战书。
李谡望着战意激昂的秃子,拍手称赞道:
“师兄想必不出手则已,出手定几惊四座,唯万人敬仰…”
微顿,凤眸一扫,续道:
“高师弟,事不宜迟,还请你亲自走一趟了,莫要堕了咱蜀山剑宗的气势,白马西仁,你带二十人同去。”
高克明道:
“定不辱名,掌门、师兄,事不宜迟,师弟便去了!”
“唔。”
屋外马嘶长鸣,数十人策马前奔,直赴杭州藏剑山庄。
月明星稀,峨眉山上新蜀山剑宗,皎洁的月色下,李谡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来甚为辛苦。
李宗吾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师妹练剑,并不作声。
对于剑法,李谡动的不多,甚至是初学者,身为剑宗掌门,不会剑法,定然叫人笑话,是已,李谡也叫李宗吾传授一套剑法。
她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比之杨思勖的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李谡能将剑式神髓尽数发挥,威力自是无穷。
李谡手中木剑舞至半途,陡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李谡卓立地上不住喘息,桃红色的肚兜下那一对高耸绵软的酥胸亦是随之起伏跌宕。
李宗吾放下茶杯,问道:
“师妹,你难道忘了蜀山剑诀了吗?“
李谡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蜀山剑诀念了一遍,招式简单,李谡早已炼制炉火纯青,剑诀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简单。
二者融会贯通,行运流水,则不简单!犹甚最后一试,剑指江山。
李宗吾道:“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剑指江山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剑指江山此招竟然还有剑意?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李谡咀嚼着李宗吾此番说话,琢磨之间,他已然站起,道:
“师妹,此际你要以夜当日地练剑,虽然幸苦,务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剑道一途,绝非易事,尤其是领悟剑意,比单纯修炼内功更加需要悟性。
一连七日,李谡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它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剑指江山,总是使将不出,任凭她催逼内力,强行使出这招!面对的必定是手中木剑化作粉噩。
李宗吾也没逼她,可是每当看见李谡练习剑指江山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期待,直至最后一夜,因为明天李谡就要回李府了,她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剑指江山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
在旁的李宗吾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李谡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道:
“师妹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道:
“剑指江山,需要由内发外,凭心意会,切勿操之过急,师妹,当你心中有对剑的敬重,对剑的热爱,视它们为一生值得相信的朋友,剑指江山势必水到渠成。”
第251章:暗流()
短短七日,李谡在李宗吾悉心指导下,剑法已得奇精,唯一憾事便是最后一招了!
月难圆缺,人无完人,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谡对此已然心满意足,豁然一惊,突然有所思,拾起木剑,再施剑指江山此招!
成了!
“啪啪。”李宗吾见她竟能骤然大悟,赞道:“不错,此招需要施展之人有不断进取之心,胸怀天下。”
李谡似乎有所顿悟,并未即时应答,反而如一尊雕像矗立,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道:“多谢师兄指导,五月初一,我们再汇合一同前往杭州吧。”
李宗吾点点头,未再多说,转身离去…
已是三更,天气更热起来,尤其是今夜,更为闷热,李谡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肚兜躺在床榻上,瞬不瞬的那对珠圆玉润调皮的由侧面蹦出,她辗转难眠,思索着后面如何应付李隆基的步步进逼。
在此万籁无声的夜,突然“隆”然一声,漆黑的长空赫然爆出一声沉雷暴响!
不消片刻,雨水宛如瀑布泻下,整座峨眉山方圆百丈之内,登时尽陷于倾盆大雨之中。
“噗噗噗噗”!滂沱大雨之中,倏地有十条黑影闪电窜进蜀山中;只见这十条黑影全是身披夜行动劲装的大汉,这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曾在这山高路陡的蜀山剑宗内劲衣夜行?
十人落在一间空房子内,立即整理给雨水泼湿的衣衫,其中一名大汉己忍不住破口骂道:
“妈…的,每逢遇上风雨,真是倒足八辈子的霉!”
另外一名大汉却道:
“别躁!这蜀山还真特么的大,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目标待会还是一同寻找。“
其余的大汗也附和道:
“不错!待雨停了之后,我们再去捉拿安阳公主吧,高公公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高公公?难道是李隆基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
正当十人欲坐下稍事歇息之际,忽地,其中一人双眉一皱,奇道:“咦?你们可听见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
“脚步声“
不错!是脚步声!而且这阵脚步声还是从屋外的大雨中疾步夜行?
脚步声更由远而近,似乎愈来愈接近这间小空房子。
十名大汉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似是首领,已下令道:“我们绝不能给蜀山剑派任何人发现坏了陛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