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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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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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夷一直佩服瑛雅一点,她性子虽然跳脱,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且,经常是真理。

瑛雅叮嘱好生照顾陆吾,自己则乐颠乐颠收起巫茗带来的宝贝和蓬莱山入门许可牌逍遥快活去了。

直到日子渐渐积累,对陆吾的了解越来越来深,武夷才明白为何当初巫茗说这个孩子不适合待在蓬莱岛。陆吾的左手,不知什么缘故,带着天生的煞气。但凡他左手碰过的生物,小花焉了,小草枯了,小狗疯了,小猫掉光毛了,小朋友也病了。

人人都说,陆吾是被诅咒的孩子。

五臧山院因为陆吾的左手,笼罩在一片压抑恐惧中。

武夷亲眼看到过一个弟子,因为过分恐惧而将怒气发泄到陆吾身上,陆吾原本忍让着被他痛打。后来那个弟子的临门一脚,要踢瞎陆吾的一只眼睛,陆吾本能一推,那个弟子,就倒地不起。

后来瑛雅又赶来收拾残局,她对所有的山院弟子勒令,谁再敢欺负陆吾,就让陆吾用左手捏死谁。瑛雅的淫威,自然镇住了全场。她又转头问陆吾,“你会用你的左手去伤害无辜的生灵吗?”

陆吾坚定地摇头。

瑛雅很满意,顺手送了陆吾一只从西天佛祖那里抢来的满满全是金色卍字的佛手软模子,叫他每天套在左手上,暂时压制左手的煞气。

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虽则已然过了万万年,武夷现在想想当时那个小少年,俊颜黑手党的煞厉,忍不住还是抖了三抖。至于后来陆吾怎么成的神,又为何一直躲在昆仑丘上不肯出山。这又是后话,反正陆吾就是一个别具一格的传奇。

唯一一次他成神后肯出山的时候,就是薰池小神女周岁那一回。所有知情人都明白,陆吾神不过给当年袒护他的瑛雅面子,在薰池周岁宴上露过脸便又回了他的昆仑丘。

☆、050。给神跳舞的孩子

【冒个泡。。编编说。。。十号上架。。。上架。。。大家也。。准备准备。。。。瞅瞅腰包的币币。。还有粉红T。T。。。我偷瞄到了!没收。统统没收!】

五臧山院的广场上,但凡小一辈的弟子,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院长和白头发叔叔的深情对望。他们不认得来人是谁,只想:哇!爷爷竟然还认识这么俊美的叔叔,且如此另类,好生了得。而个别有见识一些的弟子,外加在座的夫子们,心里都和武夷一样诧异,陆吾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薰池和女媱在台下对视一眼。

女媱眼神问,这好像是昆仑丘那位?

薰池点点头,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陆吾,但小时候听到他的大名时,问过桑枝这神长什么模样。按照桑枝给她简要的描述,终年白衣白发,应当是他没错。

女媱狐疑,怎地说谁来谁?她脑海中,还飘荡着被说了整个下午的“陆吾”、“帝江”这些老一辈的神名字,晚上竟然就见到了一个真身。她那隐隐的直觉好像有那么些靠谱。又抛给薰池一个眼神,你说他来作甚?

薰池摇摇头,根据自己与四个爹常年相处的经验总结,男人总有那么几天,是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解释的。

此时,高台之上的两人,终于结束了含情脉脉的凝视。

武夷心里总有种不详,忐忑问陆吾:“小陆好久没回门,可是想念五臧山院上下了?”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息等待陆吾的回答,好似陆吾每吐一个字,都有可能发生不能想象的事情。只有阿鼓在云身边不合时宜地无声笑起来,武夷的话莫名戳中了他的笑点,他怎么脑中冒出来的是新娘子三朝回门的典故,还有院长爷爷抹眼泪送别新嫁娘陆吾君,边感叹嫁出去的儿啊泼出去的水……(阿鼓君,你果然就是个冷场王!)

陆吾冷冰冰回:“山院老一辈夫子中,除了你,全都死绝了。我又何来想念山院上下之说。”言辞一点也不给武夷面子,拐了弯在骂武夷是个老不死的东西。

武夷却不生气,讪讪笑过,“那小陆今次前来,所为何事?”

陆吾突然转头,扫遍台下。小弟子们被他那夹带着冰雪冷意的目光射中,都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干夫子也全神贯注,严阵以待,生怕陆吾做出啥出格的事情。若细想一下,却又不知道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从何而生。他们连认识都不认识陆吾,只远远听过他的大名和传说罢了。

所以,一个人的气场,十分重要。陆吾就是那个能够气压全场,霸气外泄的主儿。

“我想见刚才跳山神舞的那个孩子。”陆吾冷不丁冒出一句。

薰池立马侧目朝坐在一旁的云看去,刚刚好和他的目光撞上。云看出她 眼中的担忧和迷茫,递给她一记轻笑,安然坐在座位上不出声也不躲避。薰池被云身上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清淡气质,深深折服。

武夷皱眉,就知道这厮出现肯定没好事。语重心长道,“小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今日跳山神的孩子,跟你没有渊源,你就不要为难老朽了!”那张老脸上透露出坚决,势必不想让陆吾见云。

“你们当年排挤我,没想到今日依旧。”陆吾冷笑,山林的晚风吹过他的白发。那么突兀的一个人,站在高台之上,带着风雪间的寒意和苍凉,隐藏在他身上的究竟是怎样的故事?他又说,“我不为难你,不过想看看这个孩子像不像他。你以为凭你现在之力,能拦住我?”

除了对话中的两个人,其余人都没有听懂这段对话。

正迷茫间,陆吾自行布下高台,往高级弟子那一方阵营中寻觅。武夷紧跟在其身后,想要阻止他的捣乱生事,陆吾一个回身抬起左手,只那样对着武夷,并没有其他动作。

可是武夷好像面对瘟神一样,连忙身姿矫健地弹开数尺,吼道:“别以为瑛雅神君殁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啊!你不要忘记答应过她的誓言!”

陆吾淡然,“我自不会忘记,还请院长莫管我的闲事,得罪之处,请见谅。”继续往高级弟子那里走,一个一个扫过去。等看到鼓和云这一桌时,目光停留下来。他打量了两人片刻,指着云问,“刚才跳舞的是不是你?”

云很镇定,“是。”

陆吾皱眉,他仔细辨认了云的模样和气息,尔后缓缓开口,“你的山神舞,跳得很好。”

云笑,谢过了陆吾的夸赞。

陆吾又说,“你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可以来昆仑丘找我。”

死寂。

尔后众人哗然,他们惊疑方才自己有没有听错。那个万年不让人踏足昆仑丘的陆吾神君就在刚刚,对一个少年说,昆仑丘欢迎你?!原因不过是他很欣赏这个少年刚才跳过的一段山神舞?!

真真没有料到,原来陆吾山神对祭拜他的舞蹈如此有感觉。早知这样,他们就天天在乐游山顶给陆吾跳山神舞了,试想整个山头满当当的扭腰挥袖少年人,好不状况!说不定运气好了也得到他的垂怜,特殊照顾一把。

听到此话的云少年,如同整吞了一个鸡蛋,卡在喉咙口说不上话。他也意外,这从天而降的喜事。昆仑丘之上,虽则终年冰雪封山,但里面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陆吾神的神力在八荒之中也是响当当的厉害。被他相中,开了金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多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陆吾说完,也没有想要云的回答,准备离开。

武夷这时却又喊住他说,“今日瑛雅的女儿也在此地,你不见一见她?”

薰池微愕地望了一眼武夷,院长爷爷,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作甚莫名其妙把我推上台面?!

那白发飘逸之人,脚步一顿,果真转身重新回到高台之下,问道:“哪个?”

武夷老爪子一指,薰池华丽丽落进陆吾的眼睛里。陆吾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摸摸薰池脑门上顶着彩色的羽冠,表情难得有些许的柔和,他对薰池说,“你娘是个好人。”

薰池愣了愣。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话评价她娘亲,听到最多的传说都是瑛雅怎样把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样闹腾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混蛋捣乱麻烦事。口碑极差,风评堪忧。

如此,薰池忽然对眼前这个早生华发的男子,心生出一眯好感,感谢道:“我娘在天之灵,若能听到此话,定然十分欣慰。”

陆吾一笑而过,又言:“五臧山院不是吃素的地方,你若有麻烦,可以叫那个少年领来昆仑丘寻我。”

所指的少年,大伙儿心知肚明。云师兄清咳了两声表示收到。薰池看看陆吾又看看云,颔首笑起来。

陆吾甚为满意,正准备起身之际,余光无意瞥见薰池身旁的圆归,不由愣在当场。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与那个人相似的绝世容颜?

他有多久,已经相信这个世上是没有人能够凌驾他的风采之上?

方才在山巅注视那个隐约的人影,跳着那个人曾经跳过的舞蹈,以为这是最像他的影子。纵使心中明白,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他依旧忍不住要寻过去看一看。他不过是要证明给自己看,这世间还有与他相似的身影,也还有与他相似倾城姿容,替身,或许存在。

可惜,他没有在云的身上看到那张夜夜入梦的风姿俊颜,这个少年的风轻云淡,尽管出类拔萃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一种。他失落时也明白,这个少年不是他,不是他。

却于柳暗花明处,又意外发现另一个孩子身上,有与那个人相似的轮廓。倘若有一天,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会不会是另一个他?!心中雀跃,激动,无以言表的欣喜,好像看到那个人,踏雪归来。

“这孩子……”陆吾伸手欲捕圆归。

圆归一惊,黄鳝的特性发挥得淋漓,滑不溜秋躲开那双散发着寒气的大手,往薰池身后躲。

薰池帮圆归拦住,对陆吾说:“神君见谅,圆归胆小怕生,如有什么话可以先对我说。”

陆吾猛然回过神,惨淡一笑,收了那些疯狂滋长的情绪,“我今次倒也没有白来一趟五臧山院,这个送给它了。”说罢,丢给薰池一支汉白玉的簪子,样式简单却无由华贵。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阵风雪卷来,广场上再也没有陆吾那道白色的身影。

薰池低头看着白玉簪子,依旧想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终年不出山的山神,继陌生少年闯入山院乱认媳妇之后,翩然而至,把入学典礼破坏了个干净。先是“调戏”了一个弟子,然后认了故人后人,还送了一根簪子给身后的圆归。若她没有记错这一场风波的起因,陆吾只是要找跳山神舞的少年,这簪子送她或者送云都有理由,可是为何突然送给了圆归?

几个夫子怯怯问武夷,“院长,这宴会可还要继续?”

武夷扫了台下已然乱七八杂的场面,摆摆手郁闷道:“散了!散了!”今日办事没有看黄历,一波一波净给他来捣乱。而凭着多年的岁月积累,直觉这届的新晋弟子,今后也不会给他安生。

他揉了揉眉心,颤颤巍巍下台想要回房休息。

却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没有处理,又停下步子喊:“薰池,跟我来一下。”

薰池应声,把簪子放进圆归手中,搀扶着武夷往内院而去。

☆、051。众里寻她

薰池跟着武夷走向仁德堂,仁德堂二楼是五臧山院的院务部,昨日的成绩就是从这里统计出来。今日,现在,院务部里蹲着两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大胖子夫子坐在桌子边,愁眉不展看着小屁股撅起,半个身子挂在窗外的少年。

那少年嘴里嘟囔着:“媳妇怎么还不来?你是不是骗我的?我媳妇呢?”

当武夷和薰池推开屋门入内的时候,就见大胖子夫子肥手一抓,将险些掉下窗台的少年抓回来扔到桌边。抬眼正好瞧见救星到了,连忙眉开眼笑对少年道:“你瞧,你家小媳妇这不是来了么,我说了没有骗你。”

少年高兴地回头,丢了手里的白糖糕就扑向薰池,情切切唤了声:“媳妇!”

薰池脑门上冒出几滴汗,对这个呆子少年不是很待见。若放在一般情况下,她定然不会歧视智力有欠缺的同龄人,且还会照顾有加。但今日从他口出冒出来的这一声声“媳妇”,委实把她吓得不轻。人家我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纵使你的脑袋可能被雷劈傻了,那也不能这样胡乱诽谤。(大碧:妞儿,还真被你说中了,人儿就是被雷劈傻的,你就将就将就吧。)

少年见薰池脸上有些许嫌弃和排斥,露出受伤的表情。就好像被关在家里一天的小狗终于见到主人回来,摇着尾巴欲投向主人怀抱,却意外发现自家主儿怀里还抱着只猫咪,已然抛弃了自己。他还想去拉拉薰池的小手挽回她的心,也被薰池敏捷的躲开。

“媳妇……”少年委屈起来。

自从他懂事以来,除了爹妈和师父,只有一个身影始终晃动在他的心田间。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他一门心思想要找到脑海里的影像,将她变作真实,找了好久才在那焰火映衬下寻见小小的她。

那曲折的心情,单凭他现在这张嘴,要表达清楚十分困难。

忽然有种想念诗的冲动,于是少年真的饱含深情地吟道:“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顺溜得只差没有蹦出来那一句,媳妇,你还记得大明湖边的小白龙么?!

在场三人皆在风中凌乱。

武夷感想:现在的娃子了不得,年纪小小就会吟这些情啊*啊的诗。老朽活了这么万万岁,也没对哪只母乌龟干过这等羞涩的事情!且这娃还是个呆的!情何以堪啊!

大胖子捂脸:这是谁家的瓜娃子,赶紧来认领回去!问个话问半天没个着落,这会儿倒会念诗了!会念诗了!!!你是来搞笑的吧?!!!

薰池退后三步,惊恐:救命啊!

武夷咳嗽,颤颤巍巍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少年这次认真听进去,想了片刻苦闷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爹叫我儿子,我娘叫我宝宝,我师父叫我徒儿……我从,我从娘亲的肚子落下来!”

大胖子夫子眉毛抖了抖,腹诽,娘亲肚子里落下来?你双亲怎么没骗你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或者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某男宝:妈妈!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妈妈一号:话费/奶粉/烤红薯送的。妈妈二号:垃圾堆捡的。某女宝:好巧啊,我妈妈也说我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我们会不会在同一个垃圾堆待过?众人:张碧碧,别以为这是公共章节你就能捣糨糊,给我们码正文去!某碧捂脸,嗻!)

正当他们都拿此少年没有办法,几欲抓狂之际。门外守夜门的弟子忽然来报,说有一个老头着急求见武夷院长。院长和大胖子夫子立马来了精神,莫非是失主来认领孩子了?!

“快请!”武夷连忙招呼了弟子而去,再看了两眼被薰池嫌弃地没有了朝气的小少年,狐疑问薰池,“你真的不认得这个孩子?”

薰池缓缓摇头,她这些年见过的男人,不是四岳神君就是各山部的长山神,哪里会认得与自己同龄的,且又是个呆傻的……咦?“好像,认得……”薰池灵光一现,可是又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她慢慢走过去,仔细辨认低头立在原地沮丧的小少年,忐忑问:“你是不是白龙?”难怪当时觉得这个少年有点眼熟,现在如此想起来,还真有点像小时候记忆中的那团影子。

小少年蹭地一下抬起脑袋,响亮回答:“我是包子。”

那兴奋地吐舌头的模样,不是包子,就是条忠犬。

薰池扶额,心里还是相信起来,这个少年就是昨日众人口中所说与她牵绊甚深的那条龙。她除了一岁时候见过白龙的小脸,后来见到的都是他元身,所以方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她顺势又问,“你是包子,那我是什么?”

“你是团子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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