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金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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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金家楼-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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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若尘,你的刀法果然高明,难怪你如此嚣张,敢单人独闯我大漠骷髅帮总舵!”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段芳姑,现在已不是谈论刀法的时候,展某正等你划出道来——”
  段芳姑生涩的道:
  “刀法虽狠,我并不怕你,展若尘,索兴你再展示一下你的绝活吧!”
  段芳姑的话一完,她右手高举,尖声狂吼道:
  “兄弟们,该是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为我大漠骷髅帮效命之时了,你们给我活劈了这人,
为四位护法报仇啊!”
  三十多名灰衣大汉,在闻得她的话声以后,一个个宛如喝了迷魂汤一般,蜂拥着便往展
若尘围杀过来——
  展若尘立刻沉声对徐小霞道:
  “看牢段芳姑,这里用不到你出手!”
  徐小霞立刻回应道:
  “放心,我会尽职的!”
  徐小霞腾身而起,斜掠在段芳姑一侧,冷冷的道:
  “段芳姑,形势如此不利,你倒还能沉得住气!”
  一见是徐小霞扑过来,段芳姑冷冷的逼向前去,道:
  “你真的以为形势对我不利?”
  徐小霞冷哼一声,道:
  “徐小霞实在看不出你还有什么扭转乾坤的绝招施出来,段芳姑,你是在嘴硬!”
  长长的右手衣袖往上收,段芳姑面无表情的把右手伸出来,徐小霞凭着江湖经验,便立
刻知道她的手上戴着一层假皮,皮是灰而闪亮的,那绝对不是活人皮!
  于是,段芳姑发出一声冷笑,缓缓的屈中指,她似打意还无意的以拇指压向屈卷的中指!
  不等段芳姑弹指,徐小霞已往一侧急闪,边笑道:
  “段芳姑凭你也想暗算我?你在班门弄斧了!”
  一怔,段芳姑旋即忿怒的道:
  “可恶的鬼丫头!”
  就在这时候,那面已传过来狂烈的凄叫声——
  空中冷焰激荡,宛如一串串疾闪的流电,展若尘的左右手狂斩怒劈,“霜月刀”不只是
带起溜溜血雨,更把黄沙染得褚赤片片——
  那种躯体的抛飞,原始般的凄叫,直把这座被埋沙里的小镇,更染上一层愁云惨雾,这
儿真的成了炼狱,更是屠场!
  展若尘奋勇的冲杀,看上去宛如驾着一座无坚不摧的刀轮,只要刀轮闪过的地方,便见
血雨挥洒,肢体断落,转眼之间,二十多名灰衣大汉已倒卧在血海里,他们的死,正应了骷
髅帮的教条——生命的极至便是死,只有死了才获得永恒的生命,死吧,为骷髅帮而轰轰烈
烈的死吧,勇敢的兄弟们!
  一路搏杀过去,展若尘全身是血,汗湿蓝衫,但他似是杀红了眼,杀到了忘我的境界—

  大漠骷髅帮的教条虽然严厉,但真正到了生死一发的时候,仍然会有人选样生路,骷髅
帮终还是段尔生的,命却是自己的!
  现在,十几个灰衣大汉往东逃,这些大汉们竟连一个也不回头看一眼,因为血淋淋的屠
杀那么令人寒心,凄厉的惨号仍然惊心动魄,展若尘的搏杀却又宛如猛虎入羊群,是那么的
狂悍与凶残——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亢的厉叫,一团黑白影子凭空直往展若尘扑过来,影子已上升三
丈高,尚抛曳着虚幻的影子在后面!
  是的,段芳姑忿怒的转扑向展若尘,她人尚在空中,双手净白的已伸出双袖之外,她那
“弹指毒粉”已指向展若尘的前胸!
  那面,“兰指穿心”的徐小霞已尖叫道:
  “若尘,小心她的毒粉!”
  展若尘并未去追击逃走的灰衣大汉,他刚刚回过头来,段芳姑已身在半空中,徐小霞的
警告,令展若尘有了警惕,就在段片姑屈指待发的刹那间,他猛可里身子回旋向右一丈远,
却又猛的一个大车轮,闪出了三丈外!
  段芳姑的“弹指毒粉”未曾掌握机会,只得旋身落地,她面色寒寒的道:
  “展若尘,你果然心狠手辣,我骷髅帮誓不与你甘休!”
  淡淡的,展若尘道:
  “人是我杀的,但操纵这些人意志的却是你爹,掌握他们生死的更是你爹,展某相信,
当这些人在临死的刹那间,他们的良知便会明白自己是受了段尔生的利用,段芳姑,我说的
可对?”
  段芳姑长发半掩面,白净美丽的面庞上罩着一层杀气,咬牙叱道:
  “你放屁,你胡说,你若不找来大漠,哪会有这种惨烈的事发生?”她一顿又道:“展
若尘,我便更确切的告诉你吧,这些人属于骷髅帮一份子,他们的死,正是对我大漠骷髅帮
的忠诚表现,此事之后,骷髅帮自会为他们竖碑立传,表扬忠烈,以昭忠魂,永世不忘!”
  展若尘一声哼,道:
  “段芳姑,生命原本有其一定的价值,骷髅帮横行大漠十多年,人民痛苦,畏之如虎,
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爹更为了自身炼一种歹毒武功不惜遭塌许多美女,说起来真令人发
指,你还奢谈什么节烈忠魂,真是以面充糖,混淆视听!”
  段芳姑尖声亢叫道:
  “展若尘,金家楼又是什么东西?黑白两道通吃,强横一方,称霸辽北,说穿了还不是
一帮无恶不作的顽徒狠角色,你们又好到哪里?”
  一笑,屣若尘道:
  “段芳姑,那些是传言,金家楼各地有买卖,立柜号,既不抢,也不掠,干的是正当生
意,虽说有几处赌号,那也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行业,那会像你们,掠夺之外兼选
美女糟塌——”他双目—凛,又道:“可笑的是段尔生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不知他在失女
之后又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想来一定很可笑吧!”
  说着,他已缓缓移动身子——
  段芳姑心中也吃一惊,凭展若尘的刀法,他有能力搏杀自己,那么,爹一定会痛不欲生
了——
  看到展若尘的移动,段芳姑忿怒的道:
  “展若尘,你要杀我?”
  冷沉一声哼,展若尘道:
  “如果必要的话,段芳姑,你如果聪明,就乖乖受缚!”
  段芳姑突然厉吼一声,道:
  “你们给我先杀了那丫头!”
  她这是在向她的四个侍女下命令,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徐小霞的突然出现,如果没有徐
小霞贸然闯来,那么,现在的形势自然就可不相同,姓展的也早已化为浓水一滩,死在地狱
城了!
  四支尺长的枯骨刀,便在段芳姑的冷叱中齐齐向徐小霞围杀上去!
  展若尘怒吼道:
  “段芳姑,你还要逼她们送死?”
  徐小霞已大声叫道:
  “这四个就由我来收拾,若尘哥要小心姓段的——”
  徐小霞不及再说,因为四把枯骨短刀已分从四个方向挟着“嗖”声杀到!
  纵身而起,轻轻闪晃,徐小霞已脱出四人围杀,但这四个女子也非泛泛,四人反应极快,
亦极狠辣利落,四个人同一身法,黑白相间的影子劲旋,精光闪耀的短刀暴劈,又快又狠的
向徐小霞又围起来!
  徐小霞没有再多想,她毫不犹豫的身形猝挫,右手跟着半旋,一声极小的声音起处,在
右的一个侍女已嘤咛一声摔跌出去——
  这时,徐小霞的右手念中二指上套着的两枚蓝闪闪的三角形钢锥,正狂滴着黑血,敢情
正是淬过毒的锥子!
  变化是相当突兀,当然,在这种近身肉搏中,如要致胜,便得要糅合各种条件——武功,
经验,机智!
  在这三种条件下,徐小霞皆强过几名侍女!
  三名侍女并不因同伴的倒毙而退缩,相反的,她们更疯狂的向徐小霞围杀起来!
  徐小霞—招得手,足尖倏旋,人影盘飞在敌人闪击的空间,她猛的反手回击,“砰”的
一掌便将右后方的侍女打得倒弓着身子飞出两丈外!
  倒地一撑未起,那侍女口角溢血的叫道:
  “你……是……用……的毒……锥!”话落,便“叱”的一声死在地上!
  展若尘并不去看徐小霞,因为他知道徐小霞的功夫,对付几个侍女应是绰绰有余!
  他仍然面对着段芳姑,他深知段芳姑心机深沉,不定会施出令人防不胜防的怪点子出来!
  而段芳姑心中正在暗骂,姓展的竟然不分神去照顾那丫头,他竟然更聚精会神的直视着
自己,看来自己制造的机会怕成泡影了。
  原来段芳姑忽然命令四个侍女去对付徐小霞,目的是转移展若尘的注意力,只要姓展的
稍一分神,他便有把握制住姓展的,然而,展若尘不上她的当,反倒是四名侍女已死了两个
——
  此刻——
  徐小霞一声冷叱,拔身三丈高下,连串翻掠中,但听两声“砰叱”,另两个侍女皆抛刀
捂面,往地上翻滚,凄叫声和着一溜溜猩赤光芒,漓漓标洒,但那些可怖的鲜血,在一阵奔
流中渐渐变了颜色,变得泛青,泛乌!
  这时候,反倒是段芳姑回过头来看,她刚欲拔刀扑向徐小霞,不料展若尘掌握这一线空
间,腾身而上,“霜月刀”反劈劲砍在段芳姑的后颈巳只听得段芳姑“啊”的一声,便往地
上跌去——
  展若尘不等段芳姑落在地上,左掌横里一托,又把段芳姑托起三尺,他立刻知道段芳姑
真的昏过去了!
  不错,“霜月刀”并未以刃砍去,展若尘以“滴石成洞”手法,以刀把撞上段芳姑的凤
池,虽然如此,段芳姑一时间怕也难以醒转过来了!
  不用展若尘吩咐,徐小霞快手快脚的找出两条丝带,牢牢的把段芳姑捆起来——
  展若尘立刻对徐小霞,道:
  “搜她的全身,便手指上套的毒粉也取下,我们不能带着个毒女人上路!”
  听得展若尘说出“我们”,徐小霞心中甜甜的好不快乐,面上满足笑意的点头道:
  “若尘哥,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于是,连展若尘无法摸到的地方,徐小霞也都搜了一遍,直到徐小霞脱去段芳姑套在双
手上的人皮手套,展若尘这才伸手挟起段芳姑,道:
  “小霞,我们快走!”
  徐小霞一怔,道:
  “若尘哥,你不再入地狱城?我们何不趁骷髅帮主力不在,一举毁了他们老窝?”
  连连摇头,展若尘道:
  “我估计下面尚有近百人,单就是打造兵器的就有二十多,其他尚有守卫、府侍、传令、
银粮库房的人——”
  徐小霞闻言,惊异的道:
  “骷髅帮野心真不小!”
  展若尘挟着段芳姑,冷笑道:
  “此女在我手上,段尔生就不敢对我们楼主下狠手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退出大漠.
我要连夜赶目‘金家楼’——”他一顿,又道:“来时我就说十天半月,这些天我无时不在
悬念金家楼安危,我义母的生死!”
  徐小霞匆匆脱掉黑衣白裙,露出她那一身翠绿色劲装,秀发高挽,俏面出艳,看的展若
尘心神一荡,徐小霞已浅笑,道:
  “若尘哥,往东七十里有个小小驿站,我们赶到那儿去弄两匹骆驼代步,你看可好?”
  展若尘点头,道:
  “你是走入大漠的?”
  徐小霞道:
  “骑马只到龙泉镇,怕引起骷髅帮人的注意,我才未再骑马!”
  展若尘指着东方,道:
  “走,到目前你说的驿站看看去!”
  展若尘左臂弯挟着个段芳姑,仍然奔走如飞,徐小霞已笑问展若尘,道:
  “若尘哥,你怎会进入骷髅帮的地狱城?他们说,你几乎就出不来了!”
  展若尘这时候笑对徐小霞,道:
  “拼杀的时候,我没有机会向你细说——”于是,展若尘边走过详细的说出地狱城的一
段惊险历程,直到最后,连徐小霞也惊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展若尘一笑,道:
  “若非小霞妹适时赶到,启开地洞暗门,只怕这世上早已没有我展若尘了——”他伸手
抚抚徐小霞的背,又道:
  “我真感谢你了!”
  徐小霞心中一甜,笑道:
  “我说过,名份上你不是我丈夫,但在我心里早巳把你当成我的丈夫,妻子救丈夫,乃
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好谢我的?”说着,俏目一斜,瞟了展若尘一眼!
  展若尘心中一紧,叹口气,道:
  “小霞,千万别如此,不值得的,反倒增添我心中压力,我求你,别如此把自己困在象
牙塔里面,好吗?”
  一笑,徐小霞道:
  “若尘哥,你的小霞妹绝不会挟恩自重的胁迫你,更不希望你把我放在心里变得痛苦不
堪,须知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只有勉强才会痛苦,顺其自然,反倒轻松愉快,只要我快乐,
更见你快乐,不也是很好吗?”
  展若尘惊奇的道:
  “看不出你倒看透人生!”
  徐小霞淡淡的道:
  “几年江湖行,见识的多了,自然便体会的也多,若尘哥,让我们彼此为对方制造快乐,
千万别自寻烦恼,你说好吗?”
  展若尘面上涩涩的道:
  “你不已经为自己制造了烦恼?”
  徐小霞坦然的道:
  “那是世俗眼光,我以为自己很快乐就行了!”
  展若尘无奈的摇摇头,道: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富于幻想的姑娘!”
  徐小霞也同意的道:
  “世上有许多人,他们白天欢乐,睡梦哭泣,有些人满面凄苦,夜梦欢笑,无非是幻想
在作祟,我就与众不同,我一直为自己制造欢乐,尤其是自从遇见你以后,便一直是如此!”
  展若尘宽怀的—笑,道:
  “便红粉知已吧,也不过如此了,哈……”
  徐小霞也笑,道:
  “若尘哥,你虽已与施嘉嘉结婚,但我并不妒忌,只要你快乐,我便—样快乐,因为我
发觉,人有时候沉醉在幻想里,也是一桩十分愉快的事,我视你为夫,为你守身,关怀你,
爱护你,不就是等于拥有你一样吗?”她看了—眼展若尘那双深遽而惊异的眼神,又道:
  “这次我深入大漠算是来对了,我不敢说及时的救了你,至少我也算及时的帮你—把,
只此—件,便曾令我快乐上好长一阵子了,嘻……”
  展若尘有着说不出的感触,叹口气,道:
  “你真是—位与众不同的姑娘!”
  大漠里,黄沙蔽日,徐小霞紧紧的跟在展若尘身后疾走,就在一连越过七处大沙沟之后,
徐小霞指着一长条乱石堆,叫道:
  “展大哥,再走五七里便到了!”
  展若尘抹去头上汗水,正要开口,突然挟的段芳姑—声“啊”!
  展若尘低头,正与段芳姑四目相对,便不由冷冷—笑,面色一寒,道:
  “段芳姑,你终于醒过来了!”
  段芳站流目斜视,见自己手脚上绑,被展若尘挟在腋下,不由得怒叱道:
  “快放我下来!”
  展若尘摇摇头,道:
  “委屈些吧,段公主,金家楼准备扫地迎嘉宾,请你赏光去作几日上宾了!”
  段芳姑沉声道:
  “我不去,展若尘,你不要欺人太甚!”
  展若尘冷哼一声道:
  “欺人的不是展某,是你那凶残的老子!”
  徐小霞已接道:
  “若尘哥,少同她罗嗦,没得倒白费气力!”
  突闻段芳姑冷冷道:
  “展若尘,你以为你们能走出大漠?”
  展若尘嘿然一笑,道:
  “我们已经走了,而且马上找到马匹骆驼了!”
  徐小霞望望天色,道:
  “若尘哥,我们要快点子,天都快黑了!”
  段芳站冷笑一声,道:
  “展若尘,你们逃不出我骷髅帮的大举围杀,我敢说就在这—两天内,你二人必血溅大
漠!”
  展若尘忿怒的道:
  “若真遭到围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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