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副司刑常冬,我爹去,原是要对付你的,不料你们竟然中途未碰上,而你却又找到了我
们的总舵所在,我自信可以捉到你,但不是在武功上,哼,姓展的,你这该明白了吧?”
展若尘皱起双眉,道:
“段芳姑,你可要实话实说,我们楼主是否被囚于此?”
段芳姑冷叱道:
“展若尘,如果金申无痕囚在此地,试问她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展若尘一惊,道:
“你们想利用楼主对金家楼施以敲诈勒索?”
段芳姑冷冷一晒,道:
“我们不会向人敲诈勒索,我们要的是整个金家楼,展若尘,我便老实的告诉你,当金
家楼到了我骷髅帮之手中,那便是我们骷髅帮向内陆大展鸿图之日了!”
展若尘冷冷的道:
“雄心虽然不小,但那几批进入大漠与你们合作之人,又该如何?据展某所知,他们的
野心也不小!”
段芳姑忽然一声哈哈笑,道:
“那几批人物并不放在我爹眼里,展若尘,这些你便不用操心事了,哈……”
伍才走近段芳姑身边,低声道:
“动手吧,公主!”
冷冷的直视着展若尘,段片姑道:
“只有你死,立消我断发之恨!”说完,他猛的回头,又道:“你动手吧,伍护法!”
这是命令,伍才立刻应道:
“属下遵命!”
段芳姑正缓缓回身走去,伍才再—次的扬起手中的那只枯骨头壳,他对准铁栅,发出嘿
嘿冷笑声……
展若尘想起沙漠中的尸体与马尸,只一旦中上毒粉,便立刻化为浓血,尸骨不存,等于
这个人从地面上消失一般的可怕极了!
长明灯的灯光一暗,伍才手中的枯骨头壳刚刚喷射出那股淡黄带灰色的化骨毒粉,突然
间,展若尘头顶上轰的一声响,一股阳光穿射进洞里来……
随之一阵风也吹进洞中!
展若尘一声啸吼,拔空而起,“霜月刀”抖动暴射出手,他的人也跟着跃上地面……
身后面,只听伍才大叫,道:
“大家快退,公主快走,毒粉被风吹过来了!”
于是,洞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段芳姑已自狂叫道:
“快查明,是谁启开的洞顶,立刻杀了他!”
但声音已远,显然铁栅里面的人全逃避起来了!
此刻,他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衣白裙的姑娘,展若尘恨透这批冷血人物,便挥刀逼向黑衣
白裙姑娘……
突闻那姑娘叫起来,道:
“若尘,是你?我是徐小霞呀!”
“霜月刀”提升半尺,刀刃冷电闪过徐小霞的头顶,展若尘一个侧旋,已站在一丈外,
惊讶的道:
“小霞,果然是你!”
徐小霞的及时赶来,总算救了展若尘一次劫难,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不错,徐小霞正连连向展若尘示意不迭……
展若尘死里逃生,对于徐小霞的出现,便不由得一阵激动,道:
“小霞,你怎么会来了?”
徐小霞笑笑,道:
“就在你离开小船第三日,我发现大批骷髅帮人物潜往辽北,便知道骷髅帮要大举进犯
金家楼,就在当天夜里,我看到一幕吓人的场面……
展若尘点了下一头,道:
“必是段尔生率众潜往辽北!”
徐小霞面上仍然吃惊不已的道:
“我是暗中跟踪他们的,不料那天晚上三更天,骷髅帮的一座大帐篷内传出了一声枭笑,
我便大但的潜过去,若尘,我真不愿再说下去了!”
展若尘怔怔的道:
“你看到了什么?”
徐小霞先是咽了口气,余悸犹存的道:
“我看到一个全身赤红的大汉,连头发也是赤红色,他双目奇大,双手十指指甲如刃,
正抓住一个全身赤裸的姑娘表现出一副十分难看的丑态,我正要退走,突然一声嘤咛之声,
那妙曼如花的姑娘便跌在赤红大汉的怀里,我的天爷,他的动作十分熟练,立刻扭断姑娘全
身骨节,凄上嘴吸吮起来……”
展若尘咬牙欲碎的道:
“段尔生,你这该死的魔头!”
徐小霞接道:
“那赤汉把骨髓吸尽,便立刻运功起来,当时我本要进去杀了他,但他的一双奇大的眼
睛怒视着远方,使我不寒而栗的忙退走了!”
展若尘怒容满面的道:
“如此你就找来了?”
徐小霞点点头,道:
“天未明,那批骷髅帮的人全走了,我才发现有套衣衫,这本是骷髅帮女子穿的,我便
带在身边,一路上我探得这座被埋的小镇,心中琢磨,骷髅帮必在附近,正当我四下寻找的
时候,地面下传来轰轰声音,才找到这个缺门断墙边来,不料若尘你果然在下面!”
展若尘已不及说出自己在下面惊险的一幕,他沉重的对徐小霞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决心不走了!”
徐小霞一惊,道:
“若尘,大敌已逼向金家楼,难道你不急?”
展若尘望向这座被埋的小镇重重的道:
“急,我当然急于回去,但我却要带走一个人,这人我是决心要押她回辽北了!”
徐小霞怔怔的道:
“谁?”
展若尘伸手指着地下,道:
“窝藏在这里地下的段芳姑,她是段尔生的命根子,掌上珠,我要押她回去,也要姓段
的承受一下失女之痛,丧女之恨!”
徐小霞点着头,道:
“传说中,骷髅帮帮主对他的独生女十分宠爱,如果能把段芳姑弄到手,对事情未来的
发展便有利多了!”
展若尘也同意的道:
“不错,这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姓段的再阴毒,怕也不得不退让三分了!”
“如何活捉段芳姑?”
展若尘冷目厉芒直视地下,道:
“她会出来的,我相信他们会不甘心的追出来,小霞,你等着看吧!”
徐小霞尚未开口,突然间,从两个方向转出两批灰衣大汉,就在这批大汉的后面,嗯!
正是一批黑衣白裙女子,当然,段芳姑也来了……
柳残阳《金家楼》
第十七章
展若尘立刻对“兰指穿心”徐小霞道:
“徐姑娘,敌人有—种十分歹毒霸道的毒粉……枯骨化骨毒粉,一旦罩在身上,便立刻
化为乌血而亡,连骨头也化成齑粉飘散,你要千万小心了!”
徐小霞笑笑,道:
“我已看过段尔生用那种毒粉对付一个姑娘,那毒粉确实霸道,若尘,你也要小心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着头,道:
“我会的,我们彼此小心了!”
便在二人刚把话说完,右面的一批灰衣人已扑到断墙下,率领这批灰衣人的不是别人,
正是“生死判官”伍才与“二阎王”佐才……
展若尘只冷冷的望了一眼,便冷然一晒,道:
“败军之将又来送死,那就怪不得展某要大开杀戒了!”
矮小精悍的伍才又露出下唇一排牙,他戟指展若尘一边的“兰指穿心”徐小霞吼道:
“是你,是你推动机关放出姓展的小子吧?”
徐小霞轻点一下头,道:
“各位,真对不起,我是无意的,各位多包涵!”
伍才怒骂,道:
“好个小贱人,你不早不晚,恁般巧的就把姓展的放出牢笼,可恶啊,今天你便死定
了!”
徐小霞淡淡的道:
“便真的死了吧,总也得彼此一番折腾,矮子,你说呢?”
一边,佐才咬牙咧嘴的大骂,道:
“你这贱人从哪儿偷得这身衣裤?这明明是……”
徐小霞面色一寒,道:
“不错,这是骷髅帮姑娘们的衣裤,便若说是愉的,那便冤枉好人了……”
正在此时,左面一路的灰衣人也扑过来,为首的却是身上裹着刀伤的“吊死鬼”佟成与
“怒僵尸”褚一贯!
此刻,骷髅帮的四大护法虽然都伤得不轻,但总也算凑齐了……
这四位大护法难得联手对付敌人.如今凑在一起,便立刻把双手枯骨头壳碰得梆梆响,
那些灰衣大汉们也立刻举着手上的枯骨爪边挥边吼叫……
站在矮墙下面,展若尘与徐小霞二人不言不语,二人不约而同的直视着匆匆走过来的段
芳姑!
这次只有四名黑衣白裙姑娘随她而来,长袖之内,展若尘看不见她的手上究意拿了些什
么兵器!
段芳姑走近佟才四人面前,碰撞吼叫之声立刻静止下来,四个大护法齐齐向段芳姑施礼,
伍才低声道:
“启禀公主,算是来得及,姓展的小子尚未逃走!”
展若尘已冷笑道:
“段芳姑,你的那种报丧似的喇叭呢?你把自己塑造得任般神秘,目的只能唬唬你的这
批难登大雅之堂的邪门人物,在展某看来,—文不值,反倒令我好笑!”
看得出段芳姑在暗暗咬牙,她直视着展若尘身边的“兰指穿心”徐小霞,沉重的道:
“姑娘,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徐小霞冷言冷语的道:
“从我来的地方来的,你怎么样?”
段芳姑突然一声冷笑,道:
“看不出你倒挺有性格……”她一顿又道:“姑娘的这身装扮正是我骷髅帮的姑娘们穿
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徐小霞冷笑一声,道:
“捡来的,哼!一具尸体化为浓血,这身衫我洗了带在身边,这样对我走入大漠不是稍
有帮助吗?”
段芳姑沉沉的道:
“怪不得你能走入我们总舵禁区而没有人出面拦你,不错,单凭这身衣衫,加上你的容
颜,这正是你直闯进来的最佳条件,姑娘,段芳姑不得不佩服你的机智!”
徐小霞淡淡的道:
“好说!好说!”
展若尘沉声道:
“段芳姑,你既实又虚,虚实并用的把我引入你们的地狱城,总算展某命不该绝,虎口
余生的又脱离你的牢笼,这次再围过来,你准备又用什么阴谋诡计坑人?”
冷冷一笑,段芳姑道:
“段芳姑有着‘煮熟的鸭子又飞去’的感觉,不过,展若尘,我仍然深信能活捉你!”
展若尘胸腔忿怒的起伏着,道:
“段芳姑,听你的口气,好像胜券在握了?”
段芳姑重重的点着头,道:
“我是这么想法,展若尘,你既深入大漠八百里,就这么轻松的拍屁股走人?”
展若尘一声哼,道:
“我不但拍屁股走人,而且尚携带我的俘虏便是你!”
段芳姑叱道:
“休想!”
展若尘怒吼一声,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
突然间,伍才人跨一步,厉叱道:
“展若尘,你好大狗胆,竟敢企图掳我们的公主,他妈的,除非我伍才尸横在地,否
则……哼!”
展若尘冷笑一声,道:
“姓伍的,你可是要在公主面前求表现?行,我会给你个适当的机会,而绝不会令你失
望!”
伍才高举着手上的两支枯骨头壳,交互撞击起来……
于是,褚一贯低声对段芳姑道:
“公主且请稍退,有我四人联手,姓展的还怕不立即伏诛?”
段芳站沉声道:
“四位护法小心了!”
段芳姑刚刚退向一边,已有近三十名灰衣大汉护卫到她的四周!
展若尘对身边的徐小霞,道:
“记住刚才的话,小心化骨毒粉与他们的暗青子——枯骨毒钉!”
徐小霞也关爱备至的道:
“若尘,千万小心!”她一顿又道:“连我的性命也寄托在这一战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着头,那面,佐才带着一身伤戟指展若尘叱道:
“姓展的王八蛋,你能找到这里,必是‘克鲁伦河’岸上的察汗族两个贱人对你说的吧?
好可恶,且等收拾你这头顽豹以后,佐大爷立刻率人找去,妈的,非宰活人不可!”
展若尘冷哼了一声,道:
“姓佐的,上次相遇我没有搏杀你,而你以—招‘走沙落雁’轻功,拔腿便逃,我还正
自暗中替你喝彩,不料你竟还出口大言,又想欺压良善,哼,怕你没机会了!”
佐才狂怒的举起一对枯骨爪,厉烈的道:
“我要活剥了你这头狼!”
两对枯骨爪与两头枯骨头壳,已分成四个方向展若尘围过来……
褚一贯重重的吼道:
“各位护法,这是一次生死之战,望各位抱定必死必灭的决心,勇往直前!”
佟成竖起—对倒吊眉,面色铁青的道:
“褚护法说的对,丢人可不能丢在自己家门口!”
伍才也暴伸着下巴,尖声道:
“尤其是当着公主的面,我们更不能令公主失望!”
突然,一对枯骨爪指向天空,佐才已狂怒的暴喝,道:
“杀!”
杀声相继而起,伍才已溜地疾翻,他手中是一对枯骨头壳,虽然翻滚疾进,仍不妨碍他
疾扑身形,就在他刚欲起身时间,右手枯骨头壳已发出“铮铮”脆响,七只枯骨钉已往展若
尘射去——
另一侧面,配合着发动的佐才,此时人已腾空下击,他的一只枯骨爪,刚落下便交差狂
击十九次,空气中流闪着灰芒成束,他的人影便化幻成虚实难辨的个体,那么厉烈的撞向敌
人!
褚一贯更不稍慢,一对枯骨头壳交互撞击着发出那种窒人的怪声,尚未接迎敌人,两蓬
毒钉已劲射而来。
佟成走地有声,左右手狂抡着枯骨爪,直而不弯的朝向展若尘的正面打过去,口中尚且
怪叫,道:
“老子劈死你这头畜牲!”
展若尘面色寒寒的暗自咬着牙,他心中早打定主意,只要—动上手,便立下杀手,先赏
敌人一招“刃叠浮屠”,收拾完骷髅帮四大护法,便好对付段芳姑了!
猛可里,展若尘双臂伸展,原地劲施——顿时打如一阵龙卷风也似的,他的身形已幻化
成了一团流闪激荡又凶猛急速的淡蓝色螺形影象,那一溜溜冷森森的刃光,立刻喷射出一圈
圈的弧环,由大变小,由虚成实,宝塔般的由他的身子四周往上堆砌成层,绵密坚实中精芒
劲射,碧焰闪掣,于是,周遭的空气,全泛透着那股子透骨的森寒!
四个围击的骷髅帮四大护法,虽感敌人刀芒如山,却仍然奋勇扑上!
他们并不知道展若尘这招“刃叠浮屠”,乃是刀法中久已失传的绝活儿,等到刚一接触
——
就在一片炫闪里,先是无数毒钉往四下里倒挥,便在一片灿亮光华穿舞缤纷里,已见一
篷篷的血点随之往空抛洒,四条灰影倏眼又分!
那青莹莹的寒光斗然间宛如激起千百条蛇电,弯曲扭折,纵横交闪,鲜血便随着溜溜蓝
芒的电闪而往四下标溅不已,直待展若尘周身无数蛇电突然消失无形,看吧,他身边两丈方
圆之内,断肢残体纷纷自空中落下,断头虽只一个,但见那颗头面上少说也有十七八道血口
子,那是迎空劲扑而下的佟成所有!
佐才倒在地上的身体,猛往上面挺肚皮,他每挺一次,便是一股子鲜血往外冒,半边面
已不知去向!
伍才是溜地扑击而上的,他的身子斜斜的歪倒在地上,肩头顶着地面,他的那颗头倒把
个长长的下巴挺起来,双目冒血,但仍然忿怒的望着展若尘!
褚一贯见机的快,他在力山下压,劲风急旋的时候,仰面一个倒裁,回翻在两丈外,但
仍然挨了十一刀,刀刀半寸深,爬在沙地上仍然在挣扎不已!
缓缓的移向展若尘,段芳姑厉芒毕露的道:
“展若尘,你的刀法果然高明,难怪你如此嚣张,敢单人独闯我大漠骷髅帮总舵!”
展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