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招不灵了？想当年‘公关书记’当权时，别说中央来人，就是省委、市委来人，也都要敲锣打鼓一番，表示欢迎。看起来中央真的下决心整治不正之风了。
叶玉龙虽然和一大群人走进了会议室，坐在高级沙发上，耳听着厂长兼副书记的长篇演讲，心中却提不起一点兴趣，这个厂有这样的领导，再好的工厂也会垮的，自己捐再多的钱，也不够这一伙人浪费的。心中已萌退意，却找不出任何借口离开。忽然，身上的手机响了，就向军委副主席示意一下，匆匆出了会议室。电话却是刘奇打来的，说是永丰机械厂，原来是生产中型拖拉机，因卖不出去，而又转行生产电器一类的。由于没作市场调查仓促上马，技术又不过关，导致产品大量积压，不得不宣布破产。
叶玉龙接过电话，心情沉重，更不想去听那些废话，便信马由缰地向厂区走去。前院人声鼎沸，后面厂区内却静悄悄的，走了好远才碰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叶玉龙急忙说道：“老师傅，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生产车间，可以吗？”
“你……您是个大领导吧？”老工人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更不知当的什么官，但肩上能扛着两个星，肯定是个大官。
“什么大领导？我只是个混饭吃的小不点而已。能参观一下生产车间吗？”
“当然可以，早就停产了，车间连大门都没关，平时就有我看着。唉！”
“老师傅有什么心事？能说一下吗？”叶玉龙边走边问道。
“唉，有心事又能怎么着？工厂就是工人的家，工厂垮了，也就断了工人们的活路，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的工厂原来效益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说垮就垮了？”
“那是老书记的成绩啊！人家牛书记才真的是共产党的书记，和工人们一样吃苦耐劳，辛辛苦苦将工厂扭亏为盈，工人们有了饭吃，一些大领导就眼红了，非要说牛书记不走群众路线，独断专行，又不要组织观念。我呸！还不是老书记不买乎那些当官的贪得无厌，见工厂效益好了，想尽办法硬往厂里塞人，被老书记顶了回去。结果老书记为此丢了官，看了几年仓库。新上任的书记只想往上爬，哪管工人们的死活，整天花天酒地，请客送礼，美其名曰‘公关’，结果几年时间把工厂‘公关’垮了，现在为什么不公关了？”
“老书记现在干什么去了？”
“唉，工厂垮了，又想到了老书记。‘公关书记’把工厂公关垮了，好象立了大功，现在调到市里逍遥快活去了。这个烂摊子谁愿意接？市委一道命令，看仓库的又临危受命，官复原职。要是我，说再好，我也不会干。可老书记一句怨言也没说，又没明没夜地干了起来。你想，一个大工厂就和一个小家一样，家破起来非常容易，再想富起来可就难了！但老书记不想看着工厂倒闭，几万工人没饭吃，厂里没有钱，自己借钱到上海取经去了。”老工人好象碰到一个知心者，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叶玉龙虽然看见生产车间到了，却没有进去。他很想听听老工人的心里话，就又问道：“老师傅，听说你们现在生产的是客车，是不好销，还是技术不过关呢？”
“要是技术过关还能卖不出去嘛？这是‘公关书记’去年才刚上的新项目，据说是发动机和变速轴不合格，一年多了还没有生产出来一辆呢？半成品零件却堆成了山，唉，作孽啊！首长，你看我是个费嘴子，你不是要看看生产车间吗？这就是了，到处都是半成品，你小心别绊着了！”老工人关心地说。
“谢谢您！老师傅，如果你没事，能陪陪我吗？”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没事，整天闷得我发慌，有个人听我发发牢骚，我还求之不得呢！”老工人边说边随着叶玉龙走进生产车间里。
叶玉龙边走边拾起地上的小零件，仔细察看一番，又轻轻放在人踩不到的地方。这些零件别看它小，却都倾注了工人们的心血，再先进的机器也离不开这些小零件，有了这些小零件，机器才能运转，如今却人为的因素被弃在地，任凭人踩来踩去。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心中不由凄然。如果自己不能将各种高科技产品生产出来，可能也会身败名裂，留下一堆枯骨，也会被人踩来踩去。再往地上看去，果见遍地都是人骨，比比皆是，眼中不由流下泪来，怎么擦也擦不完，叶玉龙好想大哭一场。就在叶玉龙逐渐失去控制、要大哭一场时，突然从腹中升起一股清凉之气，迅速侵入脑海之中，烦恼悲愤之情立去。
叶玉龙心知是昨天服下二伯的药，产生了奇效。怪不得服下后，几次内视都见丹药完好如初，原来却有此神效。唉！心魔之劫说来就来，令人防不胜防，看来修仙之路真的太难了。
与叶玉龙并行着的老工人，突见叶玉龙泪流不止，惊诧不已，忙问道：“首长，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可能是沙子迷了眼。”
老工人心中更是吃惊，沙子？哪来的沙子，车间内没有风啊？沙子眯了眼也不能流那么多的泪呀？猛然看到叶玉龙弯下腰去，将几个螺丝丁拾了起来，又轻轻放在人踩不着的地方，走路小心奕奕，生怕踩在各种零件上面。老工人突然明白了，这位首长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却懂得地上丢弃的都是工人们的心血，还为此而流泪，将来准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人家虽然年轻，已经是个大官了，而且一定是个好官。但看他身穿军装，肯定是军官了。唉，地方上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好官呢？发愣的他突然看见叶玉龙已走到，那辆唯一生产出来的废品大客车前。急忙跟了上来。
叶玉龙围绕着客车转了一圈，见老工人没有注意，就唤出玉一说：“玉一，你能看出这辆车的毛病出在哪里吗？”
“主人，机械类的没有我不懂的，你容我进里面看一下。”玉一边说边上了车。
老工人突然又发现多了一个人，忙问道：“首长，这位是……”。
“老师傅请放心，他是我的警卫员，我让他看看车的毛病在哪里。”叶玉龙说。
此时，玉一在车厢内鼓捣了一阵，又走下车来，围着车转了一圈，说：“主人，这辆车完全是用次品零件组合起来的，别说不能跑，就是能跑也跑不到五十公里。轮胎完全不合格不说，关键是发动机也完全不合格，虽然能发动起来，却因活塞质量太差，气流室误差超过一厘米，用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变形。变速轴质量也不行，唉，除了车盘、车厢与两个中轴还可以外，其它都是废品。主人，检查这辆车什么用？”
第五十七章 中原风云 四
第二节
“我只是想看看，没有什么意思。”
“哎呀，这位小同志真神了，车盘、中轴及车厢，还有乱七八糟的零件都是我厂自己生产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那一套都是从小R国进口的，价钱可是比我们国产的高了好几倍，一下子进了三百多台发动机和变速箱。轮胎是从南方进的先进产品，这些都是‘公关书记’的伟大功劳。这辆车还没有生产出来，就被技术部门宣判了死刑，为此工人们还到技术部门去闹了一次呢！”老工人气愤愤地说。
“你们工厂的技术人员，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叶玉龙问道。
“唉，原来跟着老书记干的那一班人，有能力的托人找路子跳槽了，没能力的被打下来，和我一样成了看厂员。‘公关书记’聘请的高级工程师，高级技术员，一看没前途，早就跳槽走了，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被‘公关书记’提拔上来当了技术专家，能结出什么茧来？”
“看来您也是技术员了？”叶玉龙问道。
“不，我原来只是一个车间副主任，得罪了‘公关书记’被打下来了，我只是一个卖大力的，不懂技术。”
正在此时，市委书记刘卫中走进生产车间，看见叶玉龙惊喜地说：“首长，你真的来这里了，会议室的人都乱套了，到处在找你，想不到你却在这里。”
“这里不好吗？又清净又没人打扰，我也看到了真实的一面，两全其美。”
“首长，您还是到会议室去吧！”
“好吧！”叶玉龙扭回头又问道，“老师傅，您能告诉我那个‘公关书记’叫什么名字，现在又调到哪里去了吗？”
“首长，你的官比刘书记还大？”老工人吃惊地不答反问道。
“官大官小，只要能为老百姓做事，不是都一样吗？不为老百姓做事的官，再大有什么用？”叶玉龙说。
“首长，你问的是这个厂原来的书记吧？他叫秦汉生，现在是市工业局副局长。他也在会议室内等你呢！”市委书记说。
“看来你还是个好官，我就给你透个底吧！等一会儿，我将在你的班子中抓几个人，希望你不要吃惊，更不要阻止或担保。你还是趁总书记在这里，尽快写出书面检查，坦承一切，或许能保住你的乌纱帽。我也坦白地告诉你即使想保，恐怕你也保不下来，勿谓言之不预也。”叶玉龙还不知道刘卫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从表面上看是个好官，但从刘奇给他的资料上看，又与某人关系密切，所以才点了一下这个市委书记，让他清醒清醒，不要给他添乱子。他脑海里装的都是高科技产品的事，中原市的政治背景，他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
市委书记刘卫中露出一丝高兴地神色，又马上敛去了，多少年的政治经验让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地时候。原来在一年以前，他还是平原省南部地区的地委书记，由于政绩斐然，被提拔到中原市当了市委书记，许多人都向他祝贺，说他是一步高升。连他自己也认为走了红运，能在省会城市当一把手，那可是许多和他同级别官员不敢想的事。直到他带着妻子和唯一的小孙子以及保姆，走马上任几个月后，才知他掉进政治旋涡的陷井。省委副书记刘得功妄图将平原省建成他的独立王国，凡是与他意见不合者，都被他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方法，清除了出去，包括前任省委书记和前任中原市委书记，都被他眷养的武林高手，以制造车祸的方式，让他们因公殉职了。平原省省委、省政府，中原市市委市政府，基本上成了刘家的天下，稍有不满者，不是被调离，就是被栽脏陷害，灰头土脸地进了监狱，成了阶下囚，因公殉职只是刘得功最常用的方法之一。刘卫中知道这一切后，他那一心为党工作，一心为民谋福利的思想，让他不愿服输，更不愿做个冤死鬼。所以他一面凭着他多年为官的经验，与刘得功一伙周旋，一面暗中寻找真正的共产党人，收集证据，并向中央反映情况。可惜对方的势力太根深蒂固了，新的中央领导班子又忙着应付越来越严峻的国际形势，使得刘卫中孤立无援，但他并没有气馁仍是暗中和他们做斗争，直至他的小孙子被绑架，他才失去了斗争的勇气，虽然没有妥协，内心中更期盼着中央早点派人过来，还中原市一个晴天，但也知希望渺茫，对方的势力太大了，大到中央能不能解决都是一个问号，因为刘得功是国家副主席刘明智的儿子。刘明智又是几朝元老，其势力不但在政府内根深蒂固，就是在军队里也有一定的势力，新上任的总书记能不能斗赢刘明智，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这也包括刘卫中在内。
刘卫中也当然听说了叶玉龙许多英雄壮举，更知叶玉龙有神奇的武功，和不可思意的特异功能，对叶玉龙也抱着极大地希望和期盼，可等到他见到叶玉龙后，让他心凉了半截。叶玉龙只不过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点政治经验都没有，他能搬倒刘家这棵大树吗？刘卫中思量再三，还是不敢向叶玉龙吐露自己的心声，想再观察一天再说，必要时他会舍弃一切的，帮助叶玉龙肃清中原市的腐败。所以此时的刘卫中强自镇静地说：“谢谢首长提醒，我一定会配合好首长的。”
叶玉龙并没有发现市委书记的异常，在老工人不注意时，将玉一收进乾坤戒，和老工人握手道谢后走出车间大门。市委书记也和老工人握手后，急步跟上叶玉龙。
二人刚拐过一排厂房，就看见军委副主席和国务院副总理等一群人走了过来。军委副主席离多远就说道：“小龙，你搞什么鬼？你这大主角躲了起来，却叫我们这些配角干坐着？真是岂有此理？”
叶玉龙通过和老工人谈话，已恢复了神态，不由顽皮地笑道：“伯伯，这样不好吗？愿意听的听，愿意看的看，各随心意。”
“废话，若不是给你这个臭小子助威，我才懒得听那些长篇大话呢？空洞无物又华而不实。”杨军威气愤愤地说。
“这么说委屈伯伯了。”
嬉皮笑脸的叶玉龙突然寒下脸来说了一句，“抓起来”，让军委副主席吓了一跳，说：“臭小子，瞎搞什么，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伯伯，你看我是开玩笑吗？”
军委副主席一回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白、小花和小黑，已将市委副书记刘熙昌、副市长祁云天、市委常务某局长关金平三人摁倒在地，耳轮中也听到了警车的鸣叫声，急忙问道：“小龙，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不把这些人抓起来，我的公司就不会安全，中原市一千多万人民，就不会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叶玉龙说。
“叶玉龙，你敢抓我，凭什么？我是副市长，要抓我必须有人大常委会批准，才能拘捕我，你算什么东西？”祁云天语无伦次地喊叫道。
市委副书记刘熙昌可能知道其罪犯何条，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凭什么？哈哈，想不到你这个主抓工业的副市长也懂法？那我就告诉你，虽然没有经过省人大、市人大的批准，可是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公安部副部长、国安部副部长，在来不及的情况下，我可以事后再向人大常委会补报，你既然懂法，应该知道这些程序的。”
“你官职再高，无凭无据，你也不能抓我？”祁云天虽然垂死挣扎，声音却越来越低，头也不有自主地低了下来。
“哈哈，笑话，我既然是公安部副部长，没凭没据我敢抓你吗？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市长，月工资多少？难道比总书记还高吗？你却有豪宅几座，情妇十几个，你这些钱从哪里来的！要不要我说出你保险柜里有多少现金，多少存折，多少金银珠宝？你身为一市之副市长，并没有经商，你保险柜里的十七万美金，是从哪里来的？你不要心存幻想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保下来。我们党的政策你应该知道，争取宽大处理，监狱里度过你的一生吧！”
“小龙，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还吓了我一跳。”军委副主席说。
“伯伯，想告诉你也没有时间呀！”叶玉龙突然伏在军委副主席耳旁，小声说，“这是总书记批的，您就不要问了。”
此时，副总理余跃华也走过来问道：“小龙，问题是否属实？”
没待叶玉龙回答，就被军委副主席拉向一边，说：“这是总书记批准的，我们先不要问，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好戏，让我们看。”
“您这么放心一个孩子？”副总理余跃华问道。
“你别看这孩子年龄小，有时候还会在我们面前撒娇耍无赖，但到正事上决不含糊，不信，慢慢你就知道了。”军委副主席一说到叶玉龙，就好象叶玉龙是他的亲儿子一样，满脸透出自豪、信任和宠爱之色。
此时的叶玉龙脱掉军帽，露出了刚刚生出的一头毛发，掸了掸帽子上的灰尘，见市委书记仍然发愣，皱了一下眉，戴上军帽说：“刘书记，下面该你了。”
市委书记刘卫中虽�